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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04/09 10:22:30瀏覽673｜回應0｜推薦11 | |
| 那天午後，大概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孤楚的一次咖啡，手機剛好在那兩個小時間沒電，我幾是在沒人找得到的情況下，苦著臉喝完濃濃的冰咖啡……
唯一知道我在咖啡廳的人只有J，不過，她不會來。 在我的年代，許多人的愛情故事都是從咖啡廳開始，然後在麥當勞結束，表白在咖啡香裡，然後道分手在薯條的油膩氣味中。多年後我才明白，為什麼分手不能在咖啡廳裡？喝咖啡就只有你們倆，一個起坐要離開，另一個馬上就會覺得寂寞，只好裝可憐的講，阿，下次再分手好了。 和J喝咖啡，我沒機會裝可憐，第一次我們攜手走出大門，第二次我揚起微笑目送著她離開，第三次，也是最近的一次，她告訴我說不會來。 這世上就會有類似我的傻瓜，人家都說不來了，你還是硬要到咖啡廳裡， 在某個地點，或是一處美景，一老站牌邊，等一個不會出現的人，電影要演個三四十分鐘才有辦法營造這一幕的情感，人生中呢，你要花有多少日夜的思念，才有辦法去一個地方，等一個不會出現的人？ 我們三次的咖啡分九年喝，其實，不再浪漫了。我想起在長檳鄉路邊看到的老酒鬼，早上去時他一瓶米酒對著路邊，喃喃的說著話，下午經過，他還是那瓶米酒，看不出有喝過的跡象，喃喃自語。他在等人，我很確定，而那瓶米酒卻在等待的過程中變成他的好朋友…… 和J分開的那些年，起初我常會一個人去喝咖啡，沒有到喃喃自語的地步，不過也很類似，我習慣在咖啡廳裡寫小說，某程度的「醉生夢死」，就算有了新的女朋友時也一樣，不要人陪的跑到咖啡廳裡去，一待就是兩小時。 至少有兩個女友就是這樣被氣跑的…… 我不太在乎，像酒鬼一樣，咖啡也變成我的好朋友，甚至是老情人。 這是真理，你無法阻止一個人去和老情人見面。 J是我夢想中的情人。像男人夢想中總有一部跑車般，你會看著圖片，試車報告，想像著你指尖撫過發熱的板金，坐到低陷椅子時所聞到的味道，手握方向盤時耳邊低沉的怠數引擎聲……你不一定買得起跑車，不過你會想盡辦法買臺類似的，我買不起保時捷，只好買臺也跑很快的重機跑車，重點是，可以接近夢想，有許多想像的空間。 我不知道J是不是許多男人心中的夢想情人，她神秘又直接，有張娃娃般的臉蛋卻是深沉的雙眸，她說的話，如果心臟不夠強壯的話，會被刺得孔孔洞洞，不過，這些不是我的問題，我夢想中的情人就是我們都不用開口，就知道彼此的意圖，開口說話時，又可以知道彼此在話語背後的意思。 在我不活在現實的世界時，還有個人可以陪我去，像遊走天堂還是勇闖地獄般。 J給我類似的感覺，好比說當我仰望著群山，天上一隻老鷹飛翔，心中複雜的感受，我知道她會明白，好比說我許多毅然又好笑的決定，她會認同，當我看著郵差冒汗在路邊吃包子所引起的鼻酸，她會和我一起感傷。 我記得走在戲院前，原本我們打算看齣電影，卻花了同樣的兩個小時在戲院前的廣場，看著來往的人，看著星星一顆又一顆的變亮浮起，她的笑容像小孩子，感覺好似電影的女主角走出了螢幕般，渾身發亮，我也沒有任何的心急還是慌張，不用安排下一步，無需想著等一下要幹嘛，和她漫無目地的閒步在廣場邊圍，一抹暈黃的月亮在高樓邊掛起…… 她執意的拉著我的手，像媽媽在顧小孩般送我去坐車，那閃光滿滿的眼睛讓我有種錯覺，當車門一關，她說不定會跳上車。 終於，我們喝了第二次的咖啡，佯裝著沒有關係，我幾是繞過整個臺灣，告訴自己這本來就是沒有結果的愛戀，看看美麗的她，說聲再見也好。 J在我好不容意找到咖啡廳，坐下來喘口氣時，說只有一個小時，我腦筋空白，說不上是忿怒還是開心，只有在胡亂的言語中，偷偷看著特別打扮的她，燙起的頭髮與俏麗的圍巾，她的眼神在波動，有許多決定在變化，我知道卻只能裝傻。 就是離別了，不會再見面。 我還沒擁有自己的夢想車，卻短暫的擁有過夢中情人。 我很知足，卻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有辦法從那次分別的情感中想明白，人生在世，愛情其實只是一個部份，夢想無限多，我繼續的追求，然後在咖啡廳裡獨自喝咖啡，像老酒鬼。 老酒鬼喃喃自語…… 冰塊溶化有聲音的，桌上剩一半的冰咖啡在微微的晃動，我和我的老朋友，老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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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