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問：[您都忘記了？](21)

素貞說：[那年您跑路！我跟田曉芬去冬瓜山找您到台北！住在您女兒淑芳的雅房裡。您都忘了？]

老伯說：我怎麼會忘記？只是不想提及？我什麼都沒有了！妳們三個卻收容我。一個月一個人給我一千零用。我努力寫稿！一個月大概只能登個一篇 ,七.八百元。你們又捨不得讓我去找工作？我每天中午吃過飯就到百貨公司去逛 ,看殘障兒怎麼賣衛生紙？我拼命寫稿 ,躲在圖書館寫作。寫書。就是無法換錢？你們存錢讓我作股票。我買中紡又賠了錢！我看不起自己又常問你要不要作愛！你根本就不大理我 ?又怕我想不開？淑芳為我買了個包包.稿紙.筆.叫我去學搭公車 ,或者走路去國父紀念館？

台北人很冷靜 ,走路很快！也很有信心。他們好像不用感情？一切規劃好好的然後照著作。我每天寫三千字 ,整理佛書。後來出版社倒了！好友也往生了。我在台北的人潮中走著走著！也學著他們的冷靜。不過我看不出希望在哪裡？我只是活著！每天寫三千字佛書並且寫著財經的報告。就這樣規律的活著。我仔細的觀察著這個城市！小市民！還有他們的心。我還跑去河濱公園看人家釣魚。約會！

看著天空的白雲！我努力的把這些觀察變成文字。寫在格子裡。妳們休假時帶我去漫畫王.去咖啡屋.去看影片。去吃好吃的東西。我怎麼會忘記？

素貞淡淡的說：[原來您並沒有忘記？]

又說：[您怎麼不把台北寫下來？]

老伯：[它在我的佛書筆記裡面。]

[喔？]

又說：[您把山上的日子寫下來了！但是台北缺席。]

又說：[原來是寫在筆記裡？]

老伯又說：在台北妳要看妳口袋裡有多少錢才決定妳該去哪裡吃飯？去哪裡逛？在台北很難省下錢來？寫作根本就養活不了自己？妳只能去打零工。妳不能發呆！要循著人潮勇敢的向前走去。不能思考！也不能想太多？其實我還是有點恨台北！但台北在我最痛苦時接納了我。

素貞說：[好在我們離開台北到山上去是對的？]

[我喜歡山上的日子！]老伯說。

[我是對您有信心！我一直對您有信心！]

[謝謝！]

[其實我也很傻！萬一看錯人怎麼辦？]

[妳可以拋棄我呀。]

[我現在算拋棄您嗎？老爸！]

[不算。]

[我的心還是您的！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我知道！]

[啊您為什麼不來找我？]

[不敢！妳又沒有下條子？]

[我是警告您！要主動來看我愛我！]

[是！]

[啊妳說的玄機是什麼？]

[台北的房地產漲了！為什麼中部的房地產不漲？]

[喔？]

[是台北的跌下來？還是我們漲上去？]又說：[您說呢？]

老伯說：[應該都還會漲。]

[嗯！這話有意思！]

又說：[要不要再來一碗？]

[好哇！]

吃完了薑母鴨 ,素貞又帶他去和室睡。溫存一番。

並且訓示他要常笑不要板著臉。要嚇死人才那樣？

[您看您有多重要？我們都愛您靠您！您不知道嗎？]

天珠兒又打小報告了。

素貞說：您忘了怎麼跟我作愛了對不對？我是淺盤子您忘了？我很快就燃燒起來很快就高潮了。一點也不礙事！您講了個黃色故事我就快掛了？我的小桃子都快爛了。我看到我青春的老去 ,我不知怎麼挽回您的愛？每一次約了您我就開始緊張 ,開始演練。我一定得照劇本演 ,我不能隨興演出？我好害怕壓力很大！我不知拿什麼出來請您吃？都不好吃了！常常您剛進洞我就高潮了。然後撐到第二次高潮！我怕死您了。其實您只要在我耳邊說軟話我就滿足了。我不想您來 ,又盼著您。我不想作愛又想嘗嘗！我老了。過了年我又不想作愛了。可是 ,我還是不放心您。說到妖怪您才是妖怪！把我的心都吃了。

老伯說：不會不會我沒哪麼壞？我只是想抱抱妳。聽妳的呼吸想起妳對我的恩！妳很清爽可口。很好搞 ,一下子就乾乾淨淨的。不麻煩。只要是妳的心 ,對我的忠心！妳永遠是鮮美的小桃子。

素貞只會鬥鬥嘴在房事上它是一面倒的。

去年她還裝小魔女 ,那一陣子很興奮 ,40歲看起來像20歲的小魔女。今年她不演了！

老伯差她26歲。他破產時她挺身去救他。那時她當他的秘書。那時她才25歲！

她長得小巧玲瓏。很會辦事！現在她當家。財產都歸她管。也有進益！家庫充實。

清春雖然老去 ,風韻猶存。

其實裝裝小魔女是沒問題的。她又變回以前的苗條！只是這一次老伯不逗她,一味順服 ,不免有落寞之感？

就想打打他。

[您怎麼不頂嘴？]

[我在聽話呀。]

[您嫌我老了是不是？]

[不會！]

[我要殺了您！]

[遵旨！]

[過來！]

[幹嘛？]

[夾屁股！]

[啊！]

[嫌了？]

[不就來了！]

沒兩下鳥就射了。

[還是老娘厲害吧？]

[厲害厲害！]

感覺怎麼樣？

就冰冰冷冷的感覺QQ的！也就放下了。妳一扭一夾我就投降了！皇上！

他一射她也放心了。卻突然問：聽說阿玉也可以讓您射？

是有。

說來聽聽。

也說不上來？就是像虎像狼很強悍。我怕了也就射了。

怎麼強悍？

改天表演給妳看！

她不演我就把她敢走！哼！

老伯就不敢吭聲了。

聽說她的腰變粗了？從外面看不出來。

是看不出來。因為她是瘦臉 ,刀子唇。又穿寬鬆的衣服。

還在摳屁股嗎？

不摳了。

為什麼？

她沒投小英投馬英九。

為什麼？

為了她的財產。

想開了。耶！您的卦很準！

當然。

不怕我殺了您？怕！

以後不許只順著我？這樣就欺君！要跟以前一樣跟我鬥嘴！

是！小的不敢欺君。

新年沒出去？找幾天我開車帶您去玩。就我和小珊跟您。喔 ?不行天珠兒也要去！

她可以幫妳看小珊。

掌嘴！

夜漸漸深了。

明天素貞老師還要上學呢？

她乖得像貓一樣。躲在他的懷裡。突然騎在他身上說：[我也要強悍起來！]

老伯一下子就把她板倒了。壓在下面！吻她。她掙扎著。馬上就又軟掉了。

台北台北還在下雨吧？

第十章：躲在房間裡傻笑

學校開學了。素貞和彩衣又忙了起來。他們並沒有出去玩？倒是天珠兒跟英一回鄉下去 ,帶回來好多的馬鈴薯 .黑李子野菜.說是人家不要的。

天珠兒就說：[其實有一塊田可以種種東西是不錯的？]

[草要天天除很忙的！妳作不來！]英一回她說。

看人家種田好玩其實自己下田就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大概是這個意思。

老伯說：[不要小看農夫？那是一種專業的工作！]

各行各業各有竅門的。

馬鈴薯可以作沙拉。黑李子菜要用麻油和薑炒。老伯就煮了一鍋野菜 ,大家享用！

油菜花兒都剷掉作了田裡的肥 ,準備種稻子。當然要先插秧。引水進來！

當年不用農藥 ,水田裡就有泥鰍 ,大肚魚仔。還有鯽魚。

二月的水田別有風味 ,因為剛插秧,輕輕綠綠的一片 ,充滿了希望的模樣。

水溝的水來了。輕輕涼涼的！

水還是很冷。

倒是吹面不寒楊柳風？令人懷念！

田地裡多的是詩情畫意的地方。

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起來。

才知道淑麗還沒出來吃晚飯？

阿玉去請她 ,卻空手回！

[她一個人躲在房裡傻笑很詭異的！]

老伯說：[有妖怪？]

[我們先吃了！她餓了自然會跑出來！]天珠兒笑著說 ,也不以為意？

又說：[我倒希望有一塊田插滿了秧。]

其實她是在跟綠色的蝙蝠說話。

她拿著一面鏡子躺在床上。跟鏡子說話 ,跟鏡子裡的綠靈說。

你是從哪來的？我是我母親光陰和我父親海音從阿碧星球來到地球。他們是神族！後來生下了我。神怎麼可以生下獸？神是可以生下獸的！我可以生下獸嗎？妳是可以！因為妳曾跟日天使交配過。所以有機會生下神獸！啊不行不行！老伯會說我偷人。妳不要想就不會生了？我嚇都嚇死了！你可以不死嗎？是可以不死！我也可以像吸血鬼使人不死！喔？我不想不死？很累呢？不停的寫小說。減滅對於生物是一種恩典。減滅？不就是死亡嗎？對對！

所以看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

並且西西西的傻笑著。

一個人如果打小說打過火了就會亢奮和離神！精神耗弱而目光炯炯。

淑麗就是這樣。

應該放下工作出去走走了。接近接近大自然！

春天來了不是嗎？

淑麗總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