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東劇團的成立,從個人的呼召到群體的呼召,從基督徒學生團契進而發展成劇團的特別團隊,自成立至今的使命,即藉戲劇的方式,發揮人性的真、善、美、善,並以傳揚基督福音為終極目標。
發展過程:
1. 第ㄧ個七年1980-1987: 學生團契,朱雯傳道以門徒方式與學生住在ㄧ起,透過編劇帶領學生信主,以禱告和聖經裝備建造學生,傳遞未來劇團成立的異象。
2. 第二個七年1988-1995: 朱雯傳道建立亞東劇團,許多亞東團契的畢業契友紛紛回應呼召加入劇團行列,在台灣各教會服事,曾在文建會暨教育部戲劇比賽贏得社會組比賽的總冠軍,自此開啓了在台灣全面性的戲劇傳福音行動,遍及學校、醫院、監獄、教會和文化中心等地。
3. 第三個七年1996-2002: 展開海外宣教版圖,至今去過各大洋洲近28個國家,用國、台、粵、英語等四種語言,服事同文化和異文化的人群。
4. 2002-2011年: 朱雯傳道2002年病逝後,劇團面臨此巨大變故,營運和接棒面臨極大的挑戰,幾乎無法經營下去,但危機也是劇團的轉機,關關難過,關關過,2007年,劇團餘剩的全職同工分別在美國&臺灣,進修戲劇、神學、輔導等。
5. 2012年 同工進修完成,劇團再出發,除了秉持原有的意象和使命以外,也透過社團法人,協助政府、結合企業各界和海外力量,更廣泛和扎實的用戲劇傳福音。企盼未來以戲劇創作、戲劇學校和使命中心成為永續經營的目標。
經營層面:目前亞東劇團還是全球唯一華人基督教跨臺灣和海外演出的福音劇團,
也是少數演出對象可以橫跨不同年齡層和種族的劇團。
1. 臺灣:文化中心大型演出、兒童營會、兒童戲劇營、兒童主日學師資訓練、
青少年節目、青少年戲劇營、校園生命教育巡演、教會戲劇培靈佈道。
2. 海外: 戲劇培靈佈道、戲劇訓練營、兒童主日學師資訓練等。
經費來源:基本上亞東劇團來自政府補助的經費不到百分之一,其餘百分之九十九,
來自:
1. 演出售票所得
2. 劇團出版品或商品的銷售,如CD、DVD或紀念品
3. 邀請演出之酬勞
4. 臺灣或海外教會的奉獻
5. 台灣或海外個人的奉獻
亞東劇團ㄧ直以傳福音為所有創作演出的軸心,秉持着聖經哥林多前書所寫的『我們成了ㄧ臺戲,演給世人和天使觀看』的精神,同時還兼顧藝術創作應有的品質和水準,以致基督徒和非基督徒可從亞東的作品中領受三種層次的收穫,一是戲劇精彩好看,二是道德層面的反思,三是聖經教導地領受。因此,藝術和宗教兼顧,似乎是魚與熊掌不可得兼的窄路,但多年來上帝感動許多人看見這份難能可貴的理念,不但投注人力參與,也不斷以金錢捐款來贊助亞東,使得亞東將近35年歷史,常經峰迴路轉,又見光明坦途的奇妙旅程。
這個毫不起眼,完全沒有明星科班的劇團,去到了28個國家,接觸過各種年齡層的生命,開啟了許多教會和個人以戲劇傳福音的視野,如今仍在不易的窄路上繼續奔跑著,然而,若沒有上帝的眷顧祝福,這個團隊會失去經營力量的來源,而終將面臨停擺消失。 因為,上帝才是亞東劇團背後真正的『老闆』.
作者 潘蘭馨 2009.01.11
1980年,一群亞東工專(亞東技術學院的前身)基督徒學生成立了「亞東學生團契」。當時他們找來一位姊妹當輔導,不多久,這位輔導打了一通電話,找到正為主「封筆」的朱雯姐妹來團契「看看」。沒想到,這一「看」卻成就了一個劇團,這一「看」也讓朱雯人生中最精華的二十多年,都奉獻在亞東工專這群毛頭小子裡。
■ 劇團的靈魂人物——朱雯傳道
朱雯,團員口中無人能取代的「朱姐」,雖為德文系學生,卻在大學時代展現過人的編劇才華。她曾參與電影《雪花片片》的編劇,也擔任過電視節目的編劇、腳本撰寫,但她不滿足於只是展現個人才華,卻不能直接傳福音。於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她決定「封筆」,效法摩西在曠野等候神的旨意;只是摩西等候了四十年,她則是十分之一——四年。
四年後,一通電話結下了她和亞東團契的不解之緣。從只是去「看看」,解答學生問題,後來變成主輔導;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朱姐就「全職」投入在這群學生當中。既沒有教會支持,也沒有福音機構的任命,完全是憑信心全時間事奉。「有一年,她全年只有兩千元過活,而且幾乎都拿來買書,也不知她到底是怎麼過的!」現任團長王小梅傳道用既驚奇又帶點感傷的語氣說著:「這些事我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小梅是亞東團契草創時期的學生,當我們談論到朱姐所過的簡樸生活時,她的眼眶紅了起來:「當時我們真不懂事,只知道接受她的付出,卻不知道原來她是這樣過生活的!」
自從有了「團契之家」,朱姐就與學生住在一起。她甚至把房間都讓給學生,自己就睡在通往陽台的走道,只用一塊布從天花板至地面隔開而已。
「還好,神給我們機會在亞東全職服事」,小梅有點慚愧地說著:「並且在朱姐得癌症的時候,可以服事她、照顧她。」其實這些機會,都讓同工們更深刻地去經歷朱姐曾走過的路,也學習朱姐如何倚靠神,行過每一個死蔭幽谷。
■ 為什麼是亞東,不是隔壁的藝專? 團長小梅回顧亞東的歷史時,把亞東的發展分成四個七年:第一個七年(1980~1987)主要是團契的成立,第二個七年(1988~1995)是劇團的成立,第三個七年(1995~2002)到海外巡迴演出,第四個七年(2002~2009)是進修及尋求未來方向的七年。
其實,第一個七年時,朱姐便跟學生們分享在禱告中領受的異象:「神要在亞東這所學校,興起一批人以戲劇宣教,帶領人歸主,將來更要到海外服事。」聽到的學生無不驚訝不已:「為什麼是我們這群工專學生,而不是隔壁藝專的?神啊!祢搞錯了吧?」
神的旨意和揀選是不會錯的。第一個七年,朱姐發現,當她以戲劇的方式,帶領這群喜歡操作,不愛讀書的孩子去體會聖經時,有出人意外的果效。於是她花心思編寫聖經劇本,教他們演戲,竟吸引了許多尚未信主的學生來團契。於是從帶領學生用聖經戲劇靈修、寒暑假辦兒童營,一直到1988年「亞東劇團」成立,神不斷使用戲劇來醫治、對付團員們的內在問題。另一位同工純心說:「往往排戲時間不是真的在揣摩怎麼演,而是停下來解決或對付演員生命的問題。」其實每次推出一檔戲劇,演員們不是不斷在演練走位、對白、情緒、表情等技巧,而是必須面對生命的難關,誠實且認真地面對自己原本不想面對的傷口,甚至是罪的問題。
「這就是亞東的戲能觸動人心的原因。」現任導演信榮娓娓道來。他是亞東全職同工中,少數不是亞東畢業的。他原本是加拿大一位全職舞者,有一年帶領短宣隊回台灣事奉而接觸到亞東劇團,「因為學藝術的關係,從前在看不同的舞台作品、表演時,總是帶著批判的眼光;但亞東的戲卻能觸動我的心,讓我看見自己的罪,需要到神面前認罪悔改。」信榮沒想到,一次短宣竟翻轉了他的生命,讓他重新思考身為藝術人該有的事奉態度,以及如何在自己的專業上被神使用、榮神益人?於是,他決定投入「亞東」。
■ 蛻變的亞東——從默哈拉談起 事實上,亞東團契成立以來,他們便和朱姐一同經歷各種生命的奇蹟。朱雯傳道,不只是全時間關心學生的輔導,事實上,她是編劇、導演,也是團長。「朱姐每寫一齣新戲,都是聖靈的工作!」小梅說:「不只因為劇本帶有信息,而是能呼應演員們的情況和客觀的環境。」
曾經有一年,朱姐居然在短短的暑假間,寫了二十三齣「聖經劇」,這些都是為了帶領學生每天早上靈修所寫的劇本。學生透過演戲及看戲,對聖經有更深刻的領悟 ,因此能把不太容易記得的聖經記起來!
即使在朱雯傳道去世之後,她寫的劇本仍然具有很深的影響力。2005至2007年,亞東劇團重新推出大型舞台劇「默哈拉」,在全台及北美演出。「當初提出要演這齣戲時,我的內心實在很掙扎」,小梅皺著眉頭說道:「因為朱姐不在了,當時劇團裡人心惶惶,我們實在沒有把握可以做這麼大的一件事。」事實上,朱雯傳道過世後,亞東劇團岌岌可危,一度瀕臨瓦解。「但我就是有感動要演『默哈拉』,於是跟其他同工討論。」小梅是提出重演「默哈拉」的人,而當時劇團面臨的困難,不只是朱姐不在了,更有外在如SARS風暴、學生(演員)的靈性問題。但奇妙的經歷往往就在一連串的「不可能」中展開。
一開始,同學們都不太想花時間排演,因為這必定會佔用他們原來上網、打電動的時間。於是同工們提出邀請,為這件事禱告三天。若要演,必須遵守三項約定:成績要All Pass,要願意面對生命中的軟弱,以及不能感染到SARS;再加上,要配合十四天的預演。
在這三天的禱告中,不只同學掙扎,同工也面臨考驗。
現任劇團導演信榮,加入亞東後,就在朱姐身邊擔任副導演,是被有計劃栽培成導演的。信榮不諱言,自己一直有很大的掙扎:「加入亞東後,最辛苦的就是立定心志。當蜜月期過後,我發現自己只想以專業服事上帝,根本沒有所謂『宣教士』的心志,更不用說每次演出前後,還要做裝台、拆台等,這種從前擔任職業舞者時,碰都不用碰的粗活。」
這種掙扎在朱姐過世期間達到最高峰。當團內需要找人接導演工作時,理所當然應由副導演信榮接任;此時,小梅也提出了為重演「默哈拉」禱告三天的邀請。信榮坦言:「那個時候的禱告也不能算是禱告,因為自己想逃的心情很明顯。」他不想擔起主角兼導演的責任,加上剛好遇到SARS,是最好的「逃脫」理由。但就在第三天早上,信榮卻莫名奇妙地發高燒,而且任何方法、退燒藥都沒有用。於是同工們討論著,若到了晚上九點還不退燒,就要送醫院急診,這樣信榮就很有可能被懷疑是得了SARS而遭隔離。
當時信榮正和小梅交往,小梅是那段期間最悉心照顧他的人。但在病塌上的信榮只想著:「我不要當導演、我不要演默哈拉……」終於小梅忍不住怒火,衝進房間大罵信榮:「一、我沒見你病成這樣有起來為自己的病禱告過,你總得為了我們而起來禱告;二、亞東劇團的導演不是你嗎?要不要演默哈拉,最清楚的人應該是你;三、 有沒有看到這群學生?神要藉這戲來幫助很多人,有沒有想到這些人?」罵完後,小梅就衝到外頭去哭,心裡也很矛盾,看著心愛的人病懨懨地躺在床上,自己卻罵他。就在此時,信榮心裡浮現一個意念:「燒退了!」
果然,信榮的燒退了!
「你呼召我來這裡服事,不是因為我已經立定心志,不是我想當導演,不是我很有愛心,是在我不行、不夠資格的時候,你就呼召我來了!」信榮說:「神,我就是想逃,我很害怕,我就是這麼軟弱,求你帶領我走……」發燒事件,幫助信榮再次悔改、再次被更新:「當我有了確據,知道是神要我做,有祂撐腰,我就能放膽去做了。」信榮終於順服,接下導演的要職,也確信神會成為他在這個角色上最大的力量。
不只信榮在短短三天禱告中,心志被堅定,同學們也有超乎意料的反應。
對小梅而言,實在不指望同學們會禱告三天,並且願意接受這麼嚴苛的要求。但是,三天過後,幾乎每個同學都願意投入,並答應遵守約定。在排戲及預演的過程中,同學們還是面臨許多試探和掙扎,但「默哈拉」這個劇本,就是要告訴人們「神的恩典夠用」,祂能幫助我們勝過罪的誘惑。曾經有個學生有煙癮,正拿起煙要抽時,心裡卻想起默哈拉中的台詞:「逃避試探」。在那次預演的過程中,有六位學生戒煙成功,也有學生與父母的關係得到更新;而在其後三年的巡迴演出中,學生們也不斷面對試探、經歷上帝,更有好些學生的屬靈生命被更新,到現在都是認真跟隨主的基督徒。神也透過這齣戲更新整個劇團,帶領大家走向另一個新里程。
■ 由個人召命成為群體召命 「地下教會」、「貧民窟」、「人民公社」是許多人在參觀過亞東團契之家後,所給予的形容。亞東劇團除了戲劇外,另一個為人所熟知的是他們的群體生活。
這項傳統是從朱雯傳道開始的。後來許多學生畢業後願意回到劇團擔任全職同工,幾乎都按著這樣的方式,住在團契之家,將全部時間給劇團、團契和學生。
「亞東團契之家」以及亞東劇團的全職同工,這麼多年來都是過著「信心」生活,沒有特定教會、機構的支持,只憑著上帝的供應度過每一天。因此,亞東團契之家的設備都是最簡單、樸素的。
純心是劇團中的元老,從團契之家成立不久便在亞東。她說:「住在這裡很透明,因為只有薄薄的隔板,幾乎沒有什麼隱私。」團契之家剛成立時,樓下住女生,樓上住男生,那時除了朱姐,還沒有其他全職同工。後來學生一個個畢業,神也兩個兩個地呼召他們回到亞東全職事奉,同工從兩個到六個,到十幾個;租用的房子也從一棟到六棟,最多的時候到八棟,同工們全部住在一塊兒。因為房子是陸續從相連的幾棟租來的,有一段時間,不同棟、不同樓層的房子還加樓梯、做夾層,互相打通,所有能用的空間都用上了,整個亞東就像一座迷宮,穿梭其間,處處充滿驚奇。
「一開始,朱姐就有這樣的想法」。純心回憶著:「因為我們的事工很有彈性,隨時可以一起禱告,一起排戲。初期一年要演三百多場,北中南到處跑,很晚才回家,住在一起比較方便。」後來有同工成立家庭,考驗就越來越大。「不過,住在一起好處還是很多」,小梅接著說:「單身同工可以近距離看見婚姻生活的現實面;夫妻吵架也會被聽見,逼得夫妻間必須設法解決和面對問題,學習敞開來溝通。」當然,會有個性上的衝突、生活習慣的衝突,甚至「處理衝突」的習慣也不一樣。
■ 「人」重於「事工」 從朱姐開始,她便立下一個典範,就是「在乎一個人的生命、屬靈光景,大過服事本身。」她對同工很嚴格,經常花非常多時間解決某一個人的靈命問題,有時會談個好幾天,而其他人就陪在旁邊。「有一次我差點受不了,跟朱姐反應沒必要大家陪在旁邊」,小梅補充說:「但是當我變成『當事人』時,才發現自己內心的反抗其實很大,以致會耗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其實,每個亞東同工都當過「當事人」,也在這過程中,學習謙卑、放下自己。
「大家都願意謙卑下來是最重要的。」同工們說:「大家一起經歷神的作為,經歷朱姐如何在主裡帶領我們,包括到底要碰這個人的內在到什麼地步?這需要拿捏,而朱姐作了示範,留了榜樣。」因著這樣的典範,使得現在的亞東同工也有勇氣去碰觸學生們的生命問題。因為生命比事工重要;有罪就要勇敢對付,事工才會受祝福。不能因為怕得罪人,或怕影響事工,就不敢處理罪的問題。
朱姐過世後,同工們不只扛起了劇團裡的要職,更肩負起牧養的責任。從前自己是被朱姐牧養、督責的那個,如今他們卻扮演起朱姐的角色;而朱姐成了他們心裡最主要的參考和榜樣,也因此,更能體會朱姐當初獨自牧養一個劇團的辛苦。
■ 「盡」心「盡」力 「盡心盡力的『盡』 是盡到不能再盡;當你盡到最後,神知道,會賜福給你的。」這是亞東同工們在朱姐身上學會的另一個功課。
「在『過與不及』上,我們總是『不及』的,那是因為我們愛得不夠」,小梅進一步說明:「我們現今可以努力付出,是因為我們曾經被付出過。相較於『恩賜』,朱姐教導我們更多『愛』的功課。站在舞台上,呈現的總是較為亮麗的一面;但實際上,我們更需花時間對付生命的問題,結果是神得榮耀,而不是人出頭!」
當同工肩負起牧養的責任後,才發現自己是多麼自私、軟弱。當初朱姐花這麼多時間、心力陪伴學生,那是因為她實在愛學生。這也成為同工們面臨的挑戰。
■ 凡事「禱告」開始 「沒有禱告,沒有事工;沒有禱告,沒有突破」是朱姐留給亞東另一個重要的屬靈資產。不管是要開始一個事工、解決人的問題、尋找合適的同工等,沒有一件事不是以「禱告」開始。
「同工們聚集時,盡可能禱告、分享。在不同時間,有不同方式的禱告,會針對某個特定問題、待突破的關卡禱告。」可能因為住在一起,吆喝一下就可以聚集,禱告可以不拘形式,更有彈性,也更不公式化。
而在亞東同工中,「禱告」似乎是他們全職工作的一部份,更是平常生活不可或缺的環節。「我們夫妻會硬擠出時間,每天一起禱告、溝通。有時清晨也會個別去禱告。」目前在美國進修的小梅和信榮說。
■ 亞東劇團的未來 看到這些年來,台灣戲劇界的變化,同工們認為加強戲劇專業知識及能力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團長小梅和導演信榮,在2007年帶著女兒前往美國 Regent University 攻讀戲劇研究所的表演科系;而另一對夫婦,純心與承恩,則進入衛理神學院,學習教牧關顧與輔導。
在亞東的靈魂人物朱姐過世時,他們有充份的理由解散劇團,各自尋求自己的人生。但他們選擇了承接這個異象和呼召,繼續完成神給亞東團契和劇團的召命!
這是何等美妙的事!一個小小的異象——以戲劇傳福音,臨到一位單身女傳道。藉由她的委身,如今這個異象已經從「個人」延伸到一個「群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