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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2/08/09 16:40:30瀏覽81｜回應0｜推薦0 | |
| 【2】
有時候，人類會無法肯定這個世界，因為它是一種被常識鎖定的空間。 就像眼前的投幣式飲料機，即使我投入二十塊錢，它也不會一次落下兩瓶十塊錢的飲料一樣。 基本上，大環境並不會因為某個特別極端的存在而被改變。 就像由投幣式飲料機落下的滾燙咖啡一樣，它儘管燙得讓我難以徒手拿起，也無法改變周圍對我來說就像在北極的天氣。 黑羽小姐說過，人類如果過度在意某些事物，就會迷失自己。 這就好比戰爭，為了自己的理念去打仗，到頭來自己卻連為什麼而打都搞不清楚。 我沒打過仗，所以我沒辦法理解黑羽小姐話中的意思。 說到黑羽小姐這個人，她就是個活在奧義境界裡的大怪咖。 即使我是最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代表我可以完全摸透黑羽小姐的思維。 就像人類存在在這個世界裡，卻無法完全摸透它的一切一樣。 基本上，這裡的魔鬼天氣冷得嚇人。 有時候，更會冷死人。 從美術館走向黑羽小姐的事務所時，路上總能看見許多正妹，因為這裡是學區。 顯然我不是對美女的瘋狂追求者，畢竟我不會像一些男學生那樣，花上一天24小時、一年365天的去關注她們。 如果要問為什麼，那就好比一年三餐都吃自己最愛的咖哩，最後反而看到咖哩時就像看到美國的奶油蛋一樣令人心生畏懼。 所以一直以來，這雙看著那些美女的眼睛就快要長瘡了。 透過菸看出去的光景，就像海市蜃樓一樣扭曲不定，同時在稍微歪曲的景色中，也有種它們正在崩壞的錯覺產生。 在寒冬中的陽光就像是事務所中的小方格窗，由它外頭所照入唯一的光線一樣顯眼。 沒有安裝電燈的事務所，雖然據黑羽小姐的說詞是為了省電所致，但我還是認為這個女人要不是太窮酸，就是個小氣巴拉的鐵母雞。 「哎唷，你剛剛講我壞話對不對？」 『不，妳怎麼可以這麼認為呢？黑羽小姐，別把妳的不幸怪罪到其他人身上呀。』 黑羽小姐的座位後方，那個方格小窗幾乎是這個事務所唯一的大燈泡。 不過它是個不吃電、同時也是到了晚上六點就準時打卡下班的白目工讀生。 透過她的桌上堆滿了衛生紙，再加上她現在正拿面紙擤著鼻涕的這個行為看來，彷彿是我的咒罵應驗了一樣。 顯然我是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怪罪我，不過我是不會把這背後的真相給說出來的。 「真是的，黑羽小姐居然會感冒，還真是稀奇。」 「不……一定是嗣天剛才在心裡暗幹我。」 就沒有可能是阿莉絲在暗幹現在得為妳泡杯咖啡嗎？這心態可真是個過份的另類重男輕女。 我朝一旁望過去，看著屬於我的小沙發後才就定位，坐上去我那辦公處兼職休憩所的黑色長沙發。 前面的方形小木桌聽說是黑羽小姐運用那條三寸不爛之舌強行索取而來的，當然我對此是不感到意外。 阿莉絲知道這件事之後也很不以為意，畢竟黑羽小姐對這類的事一直游刃有餘，當然我認為她更是樂此不疲。 「哈……哈啾！……嗣天，又是你對不對？」 『……』 難道這麼靈驗？ 不，才不可能！這一定是巧合。 擺脫了黑羽小姐的噴嚏攻勢，我來到了這座屬於嗣夜的安息地。 看到了一望無際的雜草叢生，和一些根本就沒人來掃過的墓碑後，我想當初特地買下嗣夜周圍幾個區域的墓地是正確的。 天空突然暗了下來，基本上就和我現在的心情一樣。 本來亮得嚇人的太陽，也被厚得就像水泥的雲給蓋住，看起來是快要下雪了。 要在這種天氣下雨，這機率恐怕是比奈米還要微小的。 石灰色的墓碑上並沒有照片，只是寫著『嗣夜』這道姓名。 如果可以，我幾乎是想代替她前往另一個世界。 我在自己的心中默默道歉了三聲。 因為透過不久前的記憶，想起了自己在來到這個墓碑前的路上踩到了一株綠色小草。 它能夠在這種嚴冬中自地縫茁壯長出，感覺就像是在北極海上看到企鵝模仿海豚跳起舞來一樣令人吃驚。 一想到北極，我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好冷啊，現在── 讓人羨慕起北極熊毛茸茸的身體。 今天的天空意外寒冷，特別是來到最接近嗣夜的地方。 蒼空看來冷冷清清地，吹起的風讓上頭的雲移動得更加明顯。 在那裡橫行的風一定很強烈吧？ 但霸道的它卻無法帶來妳的福音，同時也無法帶走我的思念。 阿莉絲說過，搭飛機和坐雲霄飛車是一種追逐死亡的行為，不過我一直對這個謬論感到發笑。 世界上最快的雲霄飛車速度是每小時206公里，而國際線客機最大時速約在900公里，墜下重量可達到100噸重。 我曾經坐過那麼一次雲霄飛車，那是很刺激也很痛苦的一個經歷。 冷空氣由鼻孔衝進鼻腔，空氣冷得幾乎要把鼻腔給凍結。 穿過鼻腔的冷空氣又穿透我的氣管，它瘋狂刺激著肉壁和我的神經。 最後更如剃刀一般地刺入心肺，幾乎可以感受到冷空氣一直在我的肺部進行打擊和割傷。 最後我把這團冷空氣化作溫熱的嘔吐物，一起從我的嘴巴裡送了出來，自私地讓洗手台為我善後。 「真是的，你也太差勁了吧？」 『人只要有所長，就會有所短啊。』 「沒看過像你這種玩雲霄飛車後狂吐，還會強詞奪理的人！」 『妳看過啊。』 「看過？什麼時候？」 『就是現在啊。』 「你！……」阿莉絲正磨拳擦掌中。 基本上，在寒冬中儘管出著大太陽，也不會因為它而讓空氣變暖和。 就像阿莉絲燄紅的長髮看來火熱，也不會因為它而改變阿莉絲那萬惡冷淡的態度與眼神。 那一天是我們三人前往遊樂場的晴朗好天氣，雖然對我來說是個就像被雷劈一樣難忘的經驗。 透過她們玩過N+N的N次方遍海盜船、雲霄飛車之類的設施中看得出，這兩個女孩就算是天塌下來、地裂開來也不會感到害怕。 「真沒想到，嗣天的弱點居然會是雲霄飛車。」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物嘛！』 「說到底，你的確不適合來這個地方吶！」嗣夜叉起腰，彷彿正在責備我一樣地盯著我看。 嗣夜的粉紅色短髮一直是我關注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髮色也是粉紅色所致。 那一頭像是拿刀亂剪的頭髮，卻幾乎毫無違和感地與她合適不已。 如果堅持要拿些什麼來比喻的話，就像是吃著漢堡配上一杯可樂一樣適合。 她們兩人身上南轅北轍的模樣一直是路人們的焦點。 因此只要是和她們走在路上，周遭的人就會紛紛投以奇怪的眼神給我。 顯然人類是一種會把沒看過的人事物視為怪東西的動物。 只不過就連我也認為自己是個奇怪的東西，畢竟我從沒感受到過自己的過去，卻有現在的自己，因此自己奇怪的理所當然。 老實說，我時常思考著黑羽小姐的思維究竟是由什麼所構成。 雖然這問題荒謬得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但至今仍然無解的問題同時也是個不爭的事實。 黑羽小姐曾說過我不是人類，因為我是她一手創造出來的人偶，正是所謂的Doll。 當時這全天下最大惡不道的消息，簡直就像是從民主社會中突然回到戒嚴時期一樣駭人，讓人簡直快氣瘋了。 異能者就像研究員，但他們不研究美國超人、納美人和外星異形，而是研究整個世界的規則。 所謂的異能，是在世界的常識下，以非常人的手段達到結果這一目的的東西。 就像透過摩擦生熱可以生火，只要以摩擦的方式彈個手指，就可以讓火像被劇烈搖晃過的汽水，一開瓶就發了狂似地猛噴出來。 這簡直就是天殺方便的東西啊──！ 黑羽小姐就是個人人稱奇的異能者之一，在她待過的機構裡還被以〝創造者的神之手〞稱呼，聽起來還真是厲害。 我就是透過她的雙手，所創造出來的人偶。 我的常識是娃娃，因此我的存在就像娃娃一樣。 而我幾乎認為自己就是個會動會笑會生氣會吃喝拉撒的娃娃！ 最初見到嗣夜時，那感覺就像回到了戒嚴時期。 和她提心吊膽的相處中，必須謹慎不能太隨心所欲。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或許因為我們是雙胞胎的關係。 所以嗣夜也是黑羽小姐手中所創造出的人偶。 當她知道了我是誰、而且與自己是雙子的關係時，她並不太驚訝，反而拿起一旁水果盤中被削好的蘋果自顧自地吃著。 她吃個蘋果，也拿了一片蘋果給我。 彷彿對她來說，自己是什麼人好像不太重要。 嗣夜那雙因為笑起來而瞇成兩個月彎的眼，對我來說就彷彿是天空在城市大火中下起傾盆大雨來一樣，它澆熄了我的怒火。 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有個妹妹的我，好像現在除了嗣夜以外就沒了任何重要的事物。 我是個人偶。 基本上，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嚴重的程度就像是剛買的智慧型手機因為一個手滑而掉入水中一樣，瘋狂得直叫人高潮迭起。 與嗣夜的相處中，我漸漸地以為自己是人類。 我可以由雙眼看著藍天白雲，可以感受陽光正刺痛著自己的雙眼，跌倒時可以感受到膝蓋上的痛楚。 但我是人偶。 ─待續─ 妳那時的微笑就像風中殘燭一樣，雖然美麗，卻也改變不了它的悲劇。 我一直以來都在思考。 思考著妳在最後一刻時，所露出那道充滿希望似的微笑究竟正寓意著什麼。 如果幸福是不幸的引信，那我們擁有得到幸福的資格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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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