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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2 04:58:23瀏覽208|回應0|推薦10 | |
星期六早晨,敲鍵盤的時候胃有點酸,初春之後的日子有點懶、有點茫然,但仍舊感受到強烈的時光流速,鐘擺滴答滴答一秒刻一秒地,往那個未知的遠方前進。 問我什麼時候感受到人生飛梭的本質?時間大約是在服役的第二年,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來美國的前三四年因為一切都在適應,無法分神注意來到這海龍宮一千多個日子的時光;一眨眼,第四個年尾了,倘若注定再回到島上村莊,載我返程的海龜面無表情地遊向海際線,一甲子後的村庄,恍如隔世,老厝頹垣,黃髮垂髫,相見卻不識,幼年玩伴失去蹤跡,也許子孫成群,或許魂歸塵土,一掬蕭瑟,震攝地尋路回家,幾里路程,景色橘詭,至家門口不禁大驚,徬徨下跪,當年的枝苗變老榕,溪流早已乾涸,平樓變大廈,灰色的天空襯著遠方的高速鐵路,父母有碑文,荒煙漫草中,妹已嫁人婦,為人母後為人祖輩,兩代以後的嘆息唉。 東海龍宮的時日裡,我認識東洋琴聲中的女子,伊人巧盼倩兮,掩不住傾城的笑意,一場深刻的愛戀,相約時空停滯,男要少年挺拔、女要羞柔美顏,然而深海裡的約定是自私的,望穿我的島、我的鄉,海風拂面,汪洋飄蕩,騎在海龜背上益發難過,昔日闖蕩天下而衣錦還鄉之壯志,竟成繞指柔,樂不思蜀中,麻痺的自己不過行屍一具。 「早該垂垂老矣。」我默想。 劍入削,解束髮,問天無語,仰天長嘯,深跪黃土的雙膝陷進綿延的惆悵,一秒、兩秒、三秒,萬里晴天漸烏雲密佈,雷電四作,我的肉、我的骨,被傾盆大雨洗滌著,剎那間,漥水中的我,視茫茫而髮蒼蒼,齒牙動搖,滿佈皺紋,身形漸弱,呼息贏弱,顫抖苦笑求仁得仁,化成八旬老者。 從尋洋的莊周夢裡驚醒,淚濕臉龐,汗流浹背,發現窗外明月高高掛,一彎鄉愁卻,弓成杯影。 圖片來源:同程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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