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九日（星期三）下午兩點，我在OLDFATHER HALL 經歷我人生最重要的兩個小時-博士論文口頭辯護，論文題目是「美國個人主義與政治參與」，從碩士論文開始，我在這項研究計畫上花了五年又六個月的心力，從創意發想、理論建構、理論修正、理論再修正、設計問卷、實證測試、結果詮釋，到繕寫論文，最後到站在報告台上，指著POWERPOINT這樣說著、說著，呀，我的青春，我的青春，前兩年被國防部強制執行、後五年在這美中小鎮慢火細燉，轉眼就卅。

辯護的時候，心理儘管帶著高興，更多時候是百感交集的。

聽著台下我的指導教授John R. Hibbing和碩士時期的恩師Elizabeth Theiss-Morse丟過來單刀直入、嚴厲卻又嗅得出溫馨的問題，然後一字一句慢慢吐出我的答案，辯護不了的，我就坦承的確需要改進，就這樣，兩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然後聽眾和我離場約卅分鐘，我在我的辦公室累趴了，前一天熬夜到三點，當天早上十點半又要教課，然後瞇著眼快睡著，我的韓國學弟在旁邊跟我有一句沒一句得聊。

不知過了多久，Hibbing跑來我辦公室叫我。

老師們站成一排，「Congratulations, Dr. Chou」，從那刻起我即變成另外一個頭銜，要求論文交出前還要再修一些地方，然後他們在「學位完成表」上簽名，接下來就是十二月份的畢業典禮。

拿到博士學位，只是做學問的開始，當我讀的越多，我卻常常感覺到我懂得越少，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我的同事Tyler在我辯護的時候，留下幾張珍貴的歷史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