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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8/18 11:52:01瀏覽530|回應0|推薦9 | |
該說什麼呢?再怎麼忙碌的這個人生關鍵期,這篇文是不寫不可的,發了文是為了記錄,因為我不想將來回想這段歷史,呈現空白。 我在林肯這裡的日本弟弟瑞和妹妹潔美,終於完成大學學位,準備要回日本了。我們三個是同一年同一學期到內州的,大約在二零零三年的夏末,那年夏天,他們從語言學校開始念起,我則從碩一念起,到現在,他們都已經大學畢了業,而我也將在年底前拿到我的博士學位,進入所謂的學術市場。 昨晚,我準備下學期要教的課,又是趕論文,整個下午像火在燒一樣,幾乎忘了他們畢業典禮已過,我忘了潔美過兩天要永永遠遠的離開,回到那個繁華抓摸不住的東京,瑞則是兩天後回到那個古素的綠色京都。 電話一來,我知道我這已經假性卅歲的身體,再也沒有理由不放縱一晚,想到宅了一陣子的生產力,和他們即將的離開,我想今晚會醉的。 於是昨晚我真的喝掛了。 我們從一間吧踹到最後一間,又是啤酒又是烈酒,我走在眼睛閉上都能走到不撞牆的O街,模糊的世界裡有好多買醉的白人大學生,這是一個白人的城鎮,瑞、潔美和我,像是比誰待的都還更久的異鄉遊魂,是什麼把我們綁在這個這輩子想都沒想到的美中小城?而且一綁就是一千八百多個晝夜。是什麼讓我們一起經歷這麼多的快樂與悲傷? 兩個日本弟妹和我的故事,在多少個夜晚被我情不自禁寫進小說與散文裡,以一種特殊之姿存在著。 我看著他們從十九歲成熟到廿五,他們看著我渡過我廿歲的最後黃金五年,有太多的往事,太多的泛黃影像,全在昨晚濃縮成濕潤的眼眶,我想這是留美博士生的共同心得,我們都是最後一個走的,開始懵懂、跌倒、創傷、雀躍、紀錄、終於一絲氣游,身體撐過來了,氣宇據說就會茁壯。 我一把攬過瑞與潔美,在他們耳邊悄悄說,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在日本結婚辦婚禮,一定要發我帖子,再忙我也會飛一趟,我要看著他們找到自己的蔚藍海洋,那裡有另一個人跟他們構築幸福。 很快,明天、後天、大後天,下個月、六個月、明年、很快又會另一個五年,然後就是廿年,像這樣的人生摯友,也許就會見不著了,但就像當兵時候好多的片段,那個日夜一起卡哨的鄰兵,偶而想起的,都是美好打過的一場戰。 保重了,潔美和瑞,我希望你們找到好工作、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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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