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正在操作怪手的我突然聽到了這首老歌，心情一下子沉悶了許多！也許吧，我還在糾結於大學時期的初戀，如果你不是那麼保守，如果我不裝模作樣的故做少女矜持，也許孩子也是小學生了，哎！就像二哥說的：保守個鳥矜持個屁啊！喜歡就是喜歡幹嘛還那麼假仙！哎！算了，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對於後來認識的你，算不算是在交往我也不知道！看著一整排的砂石車，你應該是第五輛吧，只有你的後照鏡框的顏色跟人家不一樣，雖說我們認識不久，回想我們認識的過程真有點匪夷所思。

那年我們同學會正在聚餐烤肉，同學們的孩子嬉戲追著跑，手上的烤肉因而掉在草地上，大人們自然的說髒了不要了，不以為意的我才轉身拿飲料就！看見你拾起上的肉串毫不猶豫就吃了！你看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走到靠馬路的水泥階梯坐著，於是我又拿了些烤好的食材跟一瓶飲料給你，並說著地上有許多細菌，撿起來就吃很危險，你的回答令我覺得驚訝與不安，你說我那些話是在對不愁吃穿的人說的，等妳餓昏了細菌也會變成食物！真的有危險的話吃死也就算了！我大膽的問你要不要來跟我們一起吃，你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我有沒有認識開工廠正缺人的！我問你有什麼專長，你不再說話只是看著來往的車輛。我想你大概不愛說話吧，於是拿了張自己的名片：如果你有興趣就來這裡找我，你拿了名片一直看著，什麼也不問的就只是重複翻轉名片看著，哎！好吧，你慢慢考慮要不要來，在我正要轉身離開時，你說：別把你當成可憐的流浪漢，你沒那麼糟你只是時運不濟罷了，我回答那你就來呀，我給你機會。

隔天一大早就被大哥挖起來，說是有個人拿著我的名片要找我，問他是不是要採買沙石，結果他就像根木頭一樣杵在大門口不說話！我一聽就知道是誰了，於是對大哥說我知道是誰，讓他進來吧他本來話就不多。 見到面他馬上就問我要讓他做什麼，二哥冒了上來說你能夠做什麼！我說這人是我請來的我來安排就好，他罕見的開口說只要願意教他，他就什麼都會！本以為火爆脾氣的二哥會開罵說什麼都不會還來做三小；沒想到二哥笑了而且大笑的說：讚！夠坦白，然後搭著他的肩說：走，吃完早餐再教你，看他倆往餐廳走去，我卻像個傻蛋一樣站在原地抓頭，愛罵人的二哥今天是怎麼了，是吃錯什麼藥了嗎，怎麼跟平常不一樣了。

砂石場本是由老爹跟哥哥們經營，自從老爹去逝後，我就跟著大哥二哥一起經營，哥哥們也曾介紹他的同學給我，但我就是不知為何的總提不起興趣，親友介紹對相也不下二十次，我也是興趣缺缺，當時大學時期的同學們的孩子，現在都已經讀小學了，阿娘也叨念個沒完：介紹那麼多人給我認識卻一個也沒看上眼，條件也是一個比一個好，都不知道我是在挑什麼，再這樣挑下去，等年紀大了只能嫁給做工的了！我頂著話說自己現在也是做工的，嫁給做工的也是很正常的啊！阿娘大概被我氣炸了！大聲說早知道妳要嫁給做工的就不用讀那麼多書，十幾歲就好嫁人了啦！然後不高興的說隨便妳了啦，等到不能生了看還有誰會要妳！我轉頭本想發飆，卻看到大哥站在門口看著我揮手，示意我不要再跟阿娘頂嘴，阿娘對大哥說要嫁不嫁隨便她了啦，就提著剩菜剩飯叫上小黑牠們一路走出去。

在沙石堆上看到二哥的皮卡工具車過來了，坐在駕駛座的是他！二哥探頭出來說要先帶他轉一圈熟悉一下環境，眼看車子絕塵而去，肯定是二哥要他開快一點的，實在是被他打敗了真是。（ 喂～又月經不順了嗎！車來了還不快裝一裝好出車啦），一群砂石車司機正大叫著，哎～要不是我待得夠久聽習慣了真的是會哭回去，所以挖沙上車時故意抖落一些在他們車頂上，惹得他們大呼小叫大罵著我是在三小啦！我頑皮的對他們吐舌頭說拍謝喔，月經不順咩！哈哈哈哈哈！其實這群司機們人都不錯，就是愛開有的沒的玩笑。晚餐時二哥狂夾菜跟肉給他：年輕人多吃點體格才會好，我說是要他去練健美嗎？他則說二老闆嫌他力氣不夠大啦！大哥笑說我二哥是要他練到能把車子舉起來啦！哈哈哈哈哈！安怎？還做的習慣嗎？二哥這麼問著，他回答的也蠻直接的，說除了吃太多之外都不錯，然後他開始說著當兵退伍後的求職歷程，找了三年工作換了無數行業，他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總是一段時間就說他不適合要他走人！曾經覺得自己是否是這個世間多出來的人！就快要對一切絕望的時候遇見了我，來這裡之後又遇見這麼有耐心教他的二老闆••••，聽得大家都沈默了起來，他一直感謝我們的知遇之恩，這裡每一個人都當他是一家人讓他非常感動，他一定會很認真工作來報答大家！二哥無趣的說用說的誰不會，我們不會要求你做到死，只要你工作盡責啦，以後也不用什麼大老闆二老闆的叫了，就像我一樣大哥二哥的稱呼就可以了，唯獨問起他家的事，他說他只是想靠自己努力生活，跟他家是幹甚麼的無關啦。

在二哥教導了他半年後，所交給他的每一項工作，還真是從沒讓人失望過，他就負責所有機械保養及故障排除工作，二哥對他是讚不絕口一教就會，有一次溪底怪手故障，二哥載著他一起去，回來時兩個人不止光著上身還滿頭油亮！一回來二哥就不斷的誇他，還對我說我撿到寶了？一直說著他今天的表現實在讓人無話可說，篤定的說他天生就是要吃這一行飯的啦，然後兩個油膩膩的的人勾搭的說要先去洗澡了。

大哥說阿泰雖然表現的不錯，不過我也實在太大膽了，什麼底細都不清楚就找來•••，我只好擺出笨笨的笑臉回應，其實我心裡想說的是，當一個人對人生感到失望到幾近絕望，又希望得到幫助的時候，我們都應該要伸出援手，至少要讓他覺得人間還是有想幫他的人。大哥還是勸我有空再跟他聊一聊，至少要弄清楚他的背景，我當下就勉為其難的說好啊，哎！自從他來此到目前為止，跟他說話的機會也是屈指可數的！二哥成天帶著他應該是比我有機會問吧；哎！大哥還是那句話：人是妳帶來的妳就找個機會再跟他聊吧，不要搞到最後他是個通緝犯的話那就大亂了！我喔的一聲回應大哥。

在清明節前夕我問他，要回去掃墓嗎車借你，（ 老實說 我不太想回去 ），為什麼？是基督教的嗎可以不用祭拜？（ 不是，就只是不太想回去 而已），你應該還有家人吧怎麼會不太想回去呢？你就說來聽聽嘛 嗯，你該不會是通緝犯還是怕被追債吧！（ 齁～妳實在想的真多，老實說我家算是蠻有錢的，家裡是做珠寶玉石生意的，我是長男自然也就被要求接管玉石生意，但我真的對那一點興趣都沒有一點都沒有，只說就讓給弟妹去做好了，哎～我家簡直是極權又專制的家，不接管家裡生意，好啊！那原本自己所享有的不管是金錢或物資全數歸零！有本事就靠自己去賺。天真的我說出只要有心想做，還怕找不到工作嗎，我爸就說有本事就出去闖，闖不出名堂就不要回來 ！真正自己出來了才知道，一切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從開始的挑工作到被工作挑，強迫自己什麼都要學不能怕不能退縮，可怎麼辦呢，已經盡力了還是被挑三撿四！我已經盡力了真的是盡力了，不管什麼行業總是盡心盡力的做，最後還是會被排除！我真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為什麼老是顧人怨！有時甚至懷疑是我爸在從中作梗！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一些不好的念頭總會在腦中浮現！我大概就是個一無是處只能靠家裡的人！離開家就什麼都不是，也別說要賺什麼大錢，能天天三頓溫飽就該滿足了，偏偏就是時運不濟，說出去的話像潑出去的水，所以我就算死也會死在外面！不過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在放棄之前遇見了妳們一家，妳遞給我名片的當時，就像是救活駱駝的最後一把稻草 一樣，給了我最後一個求生希望），哈哈哈哈哈！（ 也許吧這個比喻不大恰當，但我所說的是真心話，出來三年多一事無成有時還三餐不繼！真不明白自己的人生為何會糟成這樣，就像•••••，哎！不說了，總之非常感謝妳感謝妳們一家人 ）。

那~要不我陪你回去一趟，再怎麼說家人永遠是家人，再說你家又不止你爸一個人，說不定其他人都希望你回去，（ 我看還是算了吧 ），那好，你不是說你家做玉石生意的嗎，就去你家買條寶石項鍊送我順便看看可以吧？嗯，如何？（ ••••好吧，不過會出現什麼狀況就難說了 ），哎呀，再怎麼說不算親人也算顧客啊，總不至於為了你連顧客都做不成了吧！哎呀！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唉～好吧，反正該說的都跟妳說過了，要是聽到了什麼難聽的就不關我的事了 ），放心啦，到時候問你在做甚麼，你就把名片給他們不就得了，反正他們問什麼就答什麼就好了啦！你那什麼表情！機械維修技師怎麼了，丟人嗎！我就不信了他們能說什麼難聽話出來。

不知道我是不是大嘴巴了！只是跟哥哥們提一下我的計畫，清明後的假日，大哥們跟著嫂嫂們已經梳妝打扮好在等我！大哥說要演就要演整套的，九點多二哥也把阿泰載來了，一聲令下出發囉，我的車由阿泰駕駛讓他帶路，不知是他開得慢還是路途遙遠，都快睡著了才到！既來之則安之了，一行人陸續的進去，迎面來的是歡迎光臨的制式笑臉，嫂嫂們看著各式飾品爭大了眼睛，竊竊私語的說啊娘喂這麼貴！害得我差點笑場，沒多久出來個西裝筆挺的男子，看到我們就殷勤的打招呼，才轉頭就聽到大叫阿泰大哥：（ 這些年來過得好嗎？怎麼都不聯絡電話也不通了！你到底是跑到哪去了 ），接著出現的大概就是他爸爸了吧，一副嚴肅的臉看著阿泰：（ 你還記得回來，都幾年了你媽天天罵我都罵病了！全家人都怪我，既然不想回來就乾脆永遠不要回來，現在回來幹嘛，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是不是 ），阿泰也真是的，竟然想轉頭就走！大哥拉住他說，要走也得見過家裡的每個人再走，他弟弟不知何時進去把他生病的母親攙扶出來，阿泰當場就跪下猛磕頭說了無數次媽  我對不起妳，他母親激動的撲在他身上大哭！場面真讓人動容！直說兒子啊你不要媽了嗎！你怎麼可以丟下媽！你要走就應該帶著媽一起走啊。哎～這一幕讓我們幾個看得眼眶都紅了！

一陣悸動過後，終於有人想起我們了，過來打了招呼，大哥要嫂嫂們去挑首飾，嫂嫂們直搖頭小聲的說好貴吔！二哥大方的說要幫嫂嫂們挑，而我只是在一旁附和著，阿泰則攙著母親走進裡面，嫂嫂們挑完首飾接著問我不挑嗎，我搖了搖頭說不了，我們回家吧，嫂嫂們說難得出外一次，就四處逛逛看有什麼好吃的吃一頓再說啦，大老闆走過來問：（ 幾位是阿泰的朋友嗎？）二哥又搶著說是啊，（ 那阿泰現在是做什麼工作的你們知道嗎？）大哥掏出自己的名片給他，又說阿泰現在是我們重要的夥伴；那大老闆收下名片後就喔（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這麼看重他，如果各位沒有另外的行程，中午就一起吃個便飯吧 ），大哥還沒答話，二哥就好啊，順便大家認識一下。哎！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二哥了。離中午還有些時間，我們就先四處逛逛吧，一行人離開了珠寶店，逛哪？？？一個問著一個，所以我說要回去了，二哥幹嘛老是喜歡攪豬屎啦！答應人家幹嘛啦，想吃大餐我們自己去吃就好了啊真是的。

果然不同階級排場也不一樣，第一次來這麼高級的餐廳用餐，實在是有點彆扭！想必應該不只是單純請吃飯這麼簡單，果不其然的問了不少問題，反正哥哥們能言善道，我呢 就顧著吃就好，怎麼也沒想到阿泰的媽跟阿泰換了位置，坐在我旁邊一直看著我，真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只好硬著頭皮對她笑了笑，後來她又握住我的手拍著手背說（ 阿泰把事情都跟她說了，非常感謝妳幫了我們阿泰，要不是當時妳拉了他一把，他有可能已經做了傻事了••••• ），哎！我跟本就緊張到不知所云了：這本來就沒什麼；還好大哥接了話題說：夫人您千萬別這麼說，其實幫個人是很容易，重點是被幫的人也想要振作起來，說起妳們家阿泰，他可不是什麼普通角色喔，他很厲害，看過的過目不忘，教他的彷彿是他本來就會，教他只是幫他複習而已一點就通，我想他應該是帶著前世記憶來的，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阿泰的爸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的說：（ 哎～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養了他二十幾年，從來沒問過他想做什麼，一直希望他照著我所替他安排的路走，本意是不想他在外面看人臉色受苦而已，沒想到反而讓他覺得痛苦，也搞得自己成了罪人了！今天看到他雖然黝黑了許多，體格卻壯了不少，他一直說他很喜歡目前這種生活，覺得人生活的很有價值，實在很感謝你們 ）。

二哥看著阿泰的爸說：那你現在有什麼想法，是支持他還是反對，阿泰的爸猶豫了一下說：（我當拆散家庭的罪人也當得夠久了，既然這是他的選擇就照他的意思了 ）二哥稍提高了音量說：對嘛，每個人頭上一片天，你我看到的不盡相同，就讓他自己去闖一闖啦。焦點又轉向了阿泰的媽，她不斷的問些關我的事，也許大哥聽出什麼端倪了，毫不隱瞞的替我答話，說我是家裡排行最小的，也是他唯一的妹妹，自多年前失戀後，到目前為止沒再和任何人交往過！不管介紹再多的人我連看都不看一眼，成天和他們在砂石堆裡翻滾，這才曬成這樣像歐巴桑了！也許她是在說客氣話，說不會啊哪像歐巴桑，還是很漂亮的啦•••，我假藉上廁所逃離現場，不過逃避也只是一時的，終究還是要回座，才一屁股坐下，她就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手鐲，也沒問過我的意思就直接套進我的手腕！還帶感謝的說要不是我給了阿泰機會，恐怕她就失去這個兒子了！我開始撥弄著想取下來還給她，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搶先說：感謝夫人的好意，這本是小事一件，怎能收夫人這麼大的禮呢。她自說著阿泰是她身上的一塊肉，對她來說這是件大事，硬是把我的手壓下來不讓我取下手鐲，難得阿泰的爸也開口說：（ 妳就收下吧，那是阿泰出生那一年我送給她的禮物，阿泰以後還要麻煩妳多照顧了 ）！？我心裏想著這什麼意思？是我多想的嗎？以後還要麻煩我多照顧！？他的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還是•••

宴席終了，我自願攙扶夫人上車，行間我告訴夫人自己比阿泰年長許多！夫人應當收回手鐲的，她當下說她不忌諱這個，她跟阿泰的爸也差了十歲！她拉上車門那瞬間我整個人傻掉了！看著手腕上的手鐲，這樣的人家，手鐲應當不止於實物的價值，一定還有某種層面上的意義，大哥猛拍了我的背，嚇得我聳起了肩膀！讓大哥看了手腕，怎麼辦？大哥一派輕鬆的說：人家好意送妳的妳就收好。我喃喃自語的說她好像要把我跟阿泰湊在一起！大哥搭上我的肩說：如果妳認為可以的話那就認真一點，如果認為不行就保持一下距離，找個機會讓阿泰把手鐲還回去啊，還是大哥去幫妳問問？我不知怎麼回答只是低著頭直走。

今夜是個糟糕的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側躺在床上看著梳妝檯上的手鐲，我已經三十一歲了而他才二十六歲，他也只不過來半年多，勉強可以說是認識，根本還不到熟識的程度，第一次拜訪他家人而已就要託付終身！這••不是跟古早的相親一樣了嗎！不知不覺的天亮了，掙扎了一夜的複雜心情，大哥他們來叫起床吃早餐了，我隨便應了點聲還是繼續趴在床上，等被阿娘叫起時已是午餐過後了！阿娘不斷的問說決定怎樣了？我不耐煩的：哎～什麼怎樣啦，我現在只想大聲罵人啦！阿娘偏偏這個時侯加油添醋說（ 別假了啦，人是妳帶回來的，非親非故的沒有那個意思妳會帶回來，難怪介紹那麼多人給妳都沒結果，既然自己已經有對相了，年紀也不小了就趕緊決定一下，看什麼時侯辦一辦啦 ），我除了一直瞪著阿娘之外，什麼罵人的話一個字也罵不出來。

也許是大哥也有意牽線，竟然讓他在我家搭伙，是啊，始作俑者的是我，他工作也是很認真，還得到哥哥們的賞識，我應該是沒有理由討厭他的，不過這年紀上的差距實在讓我很沒安全感，有一天突然發現他在開砂石車，我問他為什麼好好的保養組不做要去開車，他回答說這樣見到我的機會就可以多一點，哎！真是被打敗了，你就這麼喜歡看到我嗎？（ 是啊，第一次看到妳時，妳的一舉一動真令我印像深刻 ），那你知道我的年紀比你大很多嗎？（ 有差嗎？我媽還比我爸大十歲咧 ），所以你認為我不用太介意是嗎！是不是這個意思？我看你可能有戀母情節了你！（ 哈！隨妳怎麼說，反正就是喜歡妳•• ）。此後他總是找機會跟我閒聊，也許見面閒聊的機會多了，我發現他還蠻有趣的，不過也開始擔心他，會不會為了找多一點的閒聊的時間而開快車！哎～我是怎麼了，竟然會開始擔心他還想那些有的沒的。

有天晚上終於忍不住問二哥，為什麼讓他去開車，二哥說是阿泰自己說要經驗一下的，因為機械保養的很好所以事情就少了，閒不住就想去跑跑看。其實我心知肚明事情應該不是二哥說的那樣，我大聲的說他也沒連結車駕照你就讓他開！二哥笑了笑說就在溪底跟場內繞著沒什麼關係啦，等熟手了再去考照就簡單了，我氣得說萬一出事誰負責啊！第二天我攔下他的車：你可不可以不要再開砂石車了？（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你開砂石車，那是讓人提心吊膽的職業，不是每個一時興起就能開的，如果讓妳媽知道，你想她還睡得著嗎！我知道你說閒不住是假，想多看看我才是真的吧，不然我把職位讓給你，我來當閒人沒人會說話，你不就是想找我聊天嗎，這樣等車空檔時就有得聊了。

事情就這樣我說了算！好吧，既然讓我決定，那就這樣了，對於忙習慣的我突然閒了還真有點怪，想像一下自己失業的感覺，我還有什麼專長？想想自己的年紀出去找工作的話能找什麼！如何開始跟不熟悉的人應對？想像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怎麼辦！看著坐在怪手駕駛座上的他，三年多他是如何度過那三年多的日子，從原本的富二代瞬間變成身無分文！現在這個社會從零開始談何容易，食衣住行樣樣要錢他是如何過的，吃啥住哪？連孩童嬉戲掉落地面的食物，不假思索的撿起來就吃！換做是我！敢嗎？看著他一時間莫名的悲從中來！他到底經歷了哪些痛苦的日子，過那種日子我能嗎？

吃飯時我問他離家時身無分文，日子怎麼過的？（ 先找了臨時工，加油員、店員幫忙搬貨•••都做過，晚上就隨便睡，幾天後就把手機賣了住鐘點旅館一晚六百，看報紙找日領的工作，當然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開始想找穩定的工作，哎！人要是倒楣就諸事不順！也不是我欲求不滿，哎！不說了，反正是過去的事了，就把他變成故事吧 ），我問你，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 不知道，就是喜歡 ），有想過要跟我結婚嗎？（ 想，天天都在想 ），不怕我先比你老去（ 不怕，我會一直陪妳 ），那我們結婚吧，我不想再演什麼少女矜持的狗屁戲碼，你也不用演什麼保守少男的鳥風格，那些都是騙人的，趁我還沒後悔再問你一次，想跟我結婚嗎？

（ 想，一直都在想 ），那我們就結婚吧，阿娘在一旁自說著：明明就有自己喜歡的人還不說，害我還找親友們介紹••••。我看著阿泰，我們下午就去結婚！阿娘跟哥哥們異口同聲的說：別亂來啦！給大哥跟大嫂去處理就好了，二哥不服氣的的說為什麼是大哥出面，阿娘對著二哥說：你爸不在了，長兄如父長嫂若母沒聽說過嗎，不要再去攪豬屎了蛤～，攪豬屎這句經典名言出自阿娘口中，聽得我們大笑不已，二哥就嘿啦嘿啦我只會攪豬屎啦，也不想看看是誰把阿泰留下來的，阿泰也趁勢說非常感謝二哥，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的恩情，看著這一桌笑笑吵吵，我  不想再錯過這一份幸福了。

111  04  30  碧華於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