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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29 17:26:15瀏覽262|回應2|推薦2 | |
這是一個同學間的創作遊戲...
在創作的小說中必須出現對方所出的關鍵詞,一個都不能少喔! 本期關鍵詞:礦泉水、彈珠汽水、葡萄乾、玉米、鑽石、紅綠燈 打開礦泉水的蓋子,瓶裡些微氣泡緩緩升起,晏晨將瓶身貼近自己的臉,看著投射出的臉龐,歲月融化在礦泉水凹凸不平的瓶子裡。晏晨無奈的嘆了口氣,她渴望擺脫這一成不變的生活,礦泉水在她的喉嚨發出忿忿的聲響,顫抖的手壓抑著一股莫名的怒氣。冰箱沒有關好,寒氣魚貫偷溜著,直到瀰漫了整個悶熱的廚房,狹隘通道裡僅容晏晨一個回身,微波爐發出啟動的燈光,旋轉、旋轉、旋轉。 俐落的動作,將萵苣、小黃瓜、紅蘿蔔、玉米、小番茄、罐頭鳳梨均勻攪拌後,灑上葡萄乾、擠上自製的千島醬。超市買的浦燒鰻魚也用微波爐加熱完,晏晨用飯勺翻鬆白煙裊裊的米飯,放進碗公淋上照燒醬,再將鰻魚切塊平鋪在飯上。瓦斯爐上的水滾了,加進味噌調味,嫩豆腐、五花肉,細細地翻攪,晏晨的雙頰被升起的熱氣蒸得泛紅,冒出的涔涔汗珠不經意滑落鍋裡。 湛藍的浪潮來潮往,我和阿咩並肩坐在細白沙彎上,陽光在海上灑下粼粼波光,晃動著手上的彈珠汽水,蘇打氣泡在我的舌尖上來回跳躍,阿咩剛剛突然的一吻讓彼此陷入了沈默,卻不是僵局的那種,而是蘊藏著奇異、浪漫、曖昧的偷情快感,像不斷流浪的兩人終於找到歸屬,在雙方的唇齒間得到前所未有的安慰。我靜靜搖晃著汽水瓶裡的彈珠,不知道兩人的關係是如何走到現在這一步,阿咩跟我不過是眾人眼中的手帕交,阿咩其實沒有中性的味道,一樣穿著學校的百褶裙、留著齊肩消薄的中短髮、秀氣的五官、白皙的皮膚、比例姣好的身材,如果硬要說阿咩有什麼陽剛的地方,大概就是她一百七的身高及眼神裡自然流露的倔強、霸道。而我,確實小女人到不行,感覺從小到大都在阿咩的保護下過日子,一百五十五的身高、巴掌大的臉、連五十c.c的小綿羊都可以把我壓死。 「小晨,如果妳沒有這個意思我會尊重妳的。從我們國小同班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要保護妳一輩子了。」阿咩的眼神還是飄移在無際的海上,眼睛讓陽光扎得瞇成一條線,她輕咬著嘴唇,像隱忍著一個巨大謎團,黑壓壓的雲霧纏繞她緊揪著的胸口,這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緊張、害怕。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我不想面對一段會分開的感情喔!」我挽起阿咩的手,將頭靠上她柔軟的肩膀。我當然知道這是一段怎樣辛苦的感情,但在阿咩的吻中,證實了我心頭一直不確定的疑問,關於我對阿咩情感的認同,就這樣確認下來。 海港的生活是無虞而沒有時間限制的,海平面上的朝陽、烈日、昏黃都不屬於青春酸澀的管轄,在海灘上熱戀的男女更不在乎時間消逝的瞬間,只知道此刻熱烈的認同。我和阿咩沿著海岸留下深淺不一的足跡。 「妳覺得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呢?」阿咩在陪我回家的路上問我。 「我希望有一天能收到妳設計的鑽石戒指。」珠寶設計一直是阿咩遠大的夢想,她對於發亮的東西沒有任何的抵抗力。「而且我要的是第一個、也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阿咩被這個答案逗笑了。 紅磚瓦房前,其實我不想那麼快結束兩人互許後的第一天。「就叫星晨吧!」直到聽到這句話,才驚覺自己竟看阿咩發征。 「蛤?」 「如果我真的有一個設計品牌,就叫星晨吧!」阿咩摸摸我額前的瀏海,我認得她腕間淡淡的香皂味,我曾經在她房裡拿那塊肥皂洗臉,被阿咩笑了大半天,她說明明就有洗面乳為什麼要用香皂洗臉,其實是我被那塊香皂的紫蘿蘭味給深深吸引,但是當時的我卻選擇隱瞞這個祕密。 「快進去吧!明天見。」在與阿咩道別後,我匆忙進屋,飛也似地進二樓的房裡的窗台目送著阿咩在巷口等紅綠燈的背影,紅燈的光暈將阿咩包圍,我竟流下眼淚,阿咩漸漸消失的身影,影子被紅燈照的纖長,十八歲的夏天,我和阿咩終於從長久的曖昧蛻變,當時的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告白是永恆離別的前奏,或許老天認為這樣相愛太苦,印證我不想面對分離的痛苦,所以將這未萌芽的愛苗給碾碎了。 「媽,我肚子餓了,妳到底好了沒有?」飯廳裡傳來不耐煩的男孩聲,晏晨僵在味噌湯旁的手才感到蒸汽覆蓋的炙熱感,放開湯勺發出「鏗鏘」的巨響。「妳怎麼了?有沒有怎麼樣?」義祥跑進廚房裡關切,晏晨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不想留下來,我想跟阿咩一起走啊!這麼多年了,你不斷忍受我心裡有個死人擋在前面,為什麼你受得了?為什麼?」義祥抱著晏晨一句話也不說。 「怎麼不說話?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不值得。這麼多年我還是忘不了阿咩,你是比不過死人的啊!」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阿咩比,只要妳心裡有我就可以了。」義祥還是同樣的話,但義祥的臉卻滿是心疼,「原諒我隱藏這個祕密,我希望妳能以正常的形式愛上另外一個我啊!」義祥內心痛苦的吶喊著。 醫院裡的花白是新生的印象,義祥沒辦法說明自己出車禍以前及以後的記憶與人生,當大家圍繞在他身邊,他卻感到陌生。當醫生宣佈他喪失記憶,他卻沒有空虛感,義祥反而覺得內心有滿漲的記憶要傾訴,他像在尋找一個人,他不認同自己的身體,直到義祥聽到晏晨淒厲的哭聲,他才明白,原來的自己已經離開了,他正以另外一具軀體延續生命。這事情怎麼向晏晨說明?當醫院這個空間把自己包圍著,他眼裡只有晏晨的眼淚,此時他應該說自己是阿咩,還是坦然接受這群陌生人口中的義祥? 義祥擁著晏晨,輕靠在廚房矮櫃上,他無言的淚又該找誰傾訴呢?他該慶幸晏晨對她深刻的愛,還是該自責自己對晏晨一輩子的承諾?「爸爸,湯流出來了。」小洋皺著眉頭把瓦斯關掉,滾水聲戛然而止。「可以吃飯了嗎?我肚子餓了。」 其實彼此的生命已經延續了,看著小洋天真的臉與小晨哭花的臉,義祥豁然開朗,或許事情根本沒有他想的複雜,將右手伸進口袋握緊那只刻著星晨的鑽石戒指,他想今晚應該要說出真相了吧!誰的身體好像都不重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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