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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3 00:55:32瀏覽19|回應0|推薦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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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稻草的孤獨是我的惆悵賦予的,不然故鄉怎么會因為幾根稻草而彷徨憂傷呢?它在秋風里學會了安靜,像是世間所有從這里過往的人或者事物,都與它無關。它們正借助一雙長滿老繭的手,挨得如此緊密,也只為在冬雪來臨之時,擁抱孤獨,相互取暖。 稻草的孤獨是一個異鄉人的惆悵,更是一座村莊的孤獨。 孤獨的舞者 文/傅玉善 走進鄉村就是走進孤獨——就是走進了綠色的孤獨里。滿眼滿眼的綠,很是雜亂潦草,荒蕪的田園、庭院,蒿草密布,荊棘叢生,不安分的記憶總是把一些往事留下來。記憶還在舊日的野地里和童伴一起打滾,在山坳里追趕潔白如花的羊群,在曠野里吼一吼自編自唱的山歌,在刺骨的清泉里摸一回魚蝦,游一回泳,再讓父母在嫩嫩的背脊上留幾條笤帚花兒。那些不安分的記憶幫你念叨著過去如何如何的好。兒時的鄉村在云霧里,今天的鄉村卻在孤獨里,你本來很是輕松的心卻來了一絲不夠徹底的惆悵,也來了一絲道不清的暖暖的幸福,你的感情世界里莫名地生出了些非分之想。此時此刻的你,只想找一片綠葉,很深情的綠葉,躺在那上面睡一會兒,安安靜靜地,把世俗拋到九霄云外的另一個宇宙。這些時間里,你就圣潔得如同拌豆腐的蔥兒,若大的舞臺里,空落落的只有你,世界給你一只葫蘆你只想畫一只葫蘆。你不怕孤獨,你就是野花上的那只孤獨無猜的蝶兒,你就是那喬木頭頂上無影無蹤的風兒,你就是那彩虹底下那朵爛漫天真的花兒……世界牢牢掙在你的手心里,一切無精打采的藤滕曼曼,一切荒荒蕪蕪的蓼草,因為有你的多情,都鮮活起來,一起隨你孤獨的舞蹈而舞蹈。風景不再是在人們刻意打扮的花園里,不再是在人頭攢動的十字街頭里,不再是在翩翩起舞的喧囂舞池里,就在綠色給生命和你帶來感動的那一剎那傾里。 這個季節是屬于生命的,但是播種者卻是寥寥幾位老者。是誰導演了這場戲呀,是外面瘋狂的世界吧,那洋房,那豪車,那票子……如此城市化、城鎮化算不算上廁所也需結伴而行呢?無人村相繼出現,失語的村莊里誰是最后的舞者?難道孕育生命的村莊,難道播種生命的村莊就這樣慢慢退出人文的舞臺嗎?按生活的需求,我們太多地屈從安逸的安排了。哪一天,我們退化的肢體,還能否委以舞蹈的重任,我真的很是懷疑! 我雖然很不詩情畫意,但是村莊讓我的感情投入太徹底,盡管她荒蕪的不堪入目,我還是能從一塊破敗的磚,一口碎裂的瓦里找到愛她的千萬個理由來。在那總是敞開的窗兒,我能找到古老的唐詩;從厚厚的青苔里,找回儒雅的歌賦;從掛著月兒的柳梢里,讀到婉轉的宋詞……我不需言辭,只用一個一個符號,就足以表達我與故鄉深深的情結。故鄉在這個世界里等了我幾千年,而我卻只能陪她幾十年,故鄉的偉大使我真的深感愧疚。康熙大帝為了眷顧他的江山,要向蒼天再借五百年,我為了我的故鄉,只向蒼天借個五十年,你不會笑我五十步笑百步吧! 在文字里爬行,就是千年的孤獨,這說法也許不算過分。有幾個在文字里舞蹈的不是孤獨者呢?文字沒法和歌唱比,文字沒法和字畫古玩比,文字沒法和房子比,文字沒法和車子比,文字更沒法和票子比。歌唱者總是在舞臺上想辦法扮酷,把本來的平頭留一個辮子就成了藝術家了,把吃飯的一雙筷子故意弄丟一只,就是指揮家了,讓眼睛迷離的人們拜倒在石榴裙下,奉上鮮花,拋灑尖叫,擲出掌聲,讓世界在醉生夢死里,紙醉金迷里不知歸途。字畫原本也是白紙一張,通過人們舌尖的打磨,在唾沫星的口水戰里就成了古董,當成了價值連城文物時,大凡槍手早已作古了。房子能住,文字能嗎?車子能坐,文字能嗎?票子能用,文字能嗎?因為文字是無私的,所以,愛上文字,就是愛上孤獨,愛上貧窮,文學者就是孤獨的舞者。 祖輩們開辟出來的家園里,上演過多少相聚和別離,而現在故事在城外,故人卻在城內。守望著祖輩們培育的傲岸古木,我丟失了笑臉,忘記了對白。我已經破繭成蝶,誰愿意與我雙飛呢?盡管在村莊里飛多遠飛多久都不會累,你卻選擇別離。雖然旅途太累太累,你卻一路飛去不回。只剩下一片葉兒在堅守一株高大的喬木,季節告訴人們馬上就是嚴酷的冬天了。如果春天又來,你會成為那只尋舊壘的燕子嗎?答案在天之涯,還是地之角?我只是村莊里的那只不會遷徙的麻雀,無論春夏秋冬,都在故鄉的屋檐孤獨的舞蹈,孤獨的歌唱;我只是家鄉里的一塊石頭,孤獨地守候著那麥穗一茬一茬地成長,守候著那映有著云彩的荷塘,守候著那一輪不離不棄的月亮;我只是鄉土里的一顆種子,在泥土里孤獨的舞蹈,我會孤獨的發芽,孤獨的開花,孤獨的死去……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談志向,談抱負,我只想跟你談知交,談深情…… 把我從此忘了吧,我不需要多情的安慰,不管謊言多美,對一個孤獨的舞者你付出再多也許是枉然。我愛的會愛,我想的會想,我給的會給,如果你真的愛我,請先愛我的鄉土吧…… 晚安,孤獨 文/楊夢瑩 我喜歡深夜,一個人躺在床上,聽歌,瞪大兩只眼睛漫無目的地望著天花板,腦子里一邊幻想著曲調中與自己生活平行的場景,一邊卻又努力地去辨別旋律中每一個變幻的音符。我喜歡孤獨。因為我欣賞這種狀態。一個人,靜靜地,在夜的魅影下遐想著曼珠沙華,彼岸花開,最孤獨,也最充實。 不知何時,我開始害怕一個人,害怕黑暗,但矛盾的是,我又是個喜歡一個人的人。還記得初三那年,希婭去了臺北,希婭是我小時的玩伴,去了臺北后給我Q回來很多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夜里,希婭一個人坐摩天輪的照片。缺少陪伴的童年,讓希婭早已習慣了一個人,希婭的父母,忙于他們的集團,常年飛在國外,常常是今天打電話在加拿大,明天就可能在意大利,用我爸媽的話說,就是隨時得跟著合約飛。我和希婭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總喜歡一起看晚霞籠罩下的日落黃昏,看朝陽從水天相接的地方慢慢地散發金輝,緩緩地升起來。記得《小王子》中,安東尼·德·圣埃克蘇佩里用憂傷的音調說:“當一個人悲傷的時候,他就會格外喜歡看日出。”希婭的孤獨,那是真真正正的孤獨,而我,一個相貌不“勵志”、老爸老媽隨時陪伴但絕沒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頹廢不自立的“偽”小清新,我的孤獨在于自我的享受:夏天啃過的西瓜、雨后躍出水面的魚、藍天下的白色雛菊、荷葉上的一顆露珠、長裙帆布鞋……我喜歡聆聽周圍細小的聲音,那些輕細的低語總會自然而然地將我的目光引向細微的事物。臨睡前二十分鐘,站在窗前,刻意深陷孤獨狀態地看著窗外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望著溫馨的萬家燈火,心里獨自“嘆息”,“悵然不知歸路”。這就是我的孤獨,我最完美的,孤獨。 忘了哪位先生說過,“孤獨是內心世界最好的充實”。孤獨的人心無雜念,所以才隱忍,才堅持——《哥德巴赫猜想》中的陳景潤教授,無數個眉頭緊鎖的日日夜夜,無數張汗水彌漫的演算草紙,那是他孤獨背后的毅力與堅持,數字、符號、定理、公式、邏輯、推理……無數的失敗之后,他終于登上了抽象思維的頂端。黑格爾躲在偏僻的伯爾尼當了6年家庭教師,于緘默中摘抄了大量卡片,寫了大量筆記,終于成為集德國古典哲學大成的偉大思想家。偉大的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喜歡獨思,獨思使愛因斯坦創造了科學奇跡,愛因斯坦曾說:“因為獨思需要孤獨寂寞,唯有孤獨寂寞才能更有效地獨思。” 但如果你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你絕對不需要刻意地去偽裝孤獨,偽裝深沉,孤獨是一種能力,在某些時候它是一片可以快速讓你沉靜下來的薄荷糖。現在,我的夢想是獨自一個人去太平洋小島上看日出,或是在南非的卡加卡馬,等待毫無遮攔的一百八十度日落,以天地為屋,以日月星辰為伴,等著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一只美麗的羚羊…… 凌晨一點二十二分,街上還隱約能聽見幾聲喧嘩,大唐不夜城五彩繽紛的廣告燈仍熱鬧地亮著。從繁弦急管開始的城市即將結束它的燈紅酒綠,啟動深度睡眠狀態。此時,夜色更深,所有的一切已湮沒在濃濃的夜色當中,城市暫停了一切的吵鬧,恢復了原始的平靜,偶爾有離巢的鳥兒在屋檐下拍打翅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就像安琪兒降臨的聲音。當,當,當,老式的擺鐘發出清脆的聲響。我也要啟動孤獨睡眠模式,呼,在睡夢中,期待著遠方漸漸泛起魚肚白,簇擁著充滿生氣的朝陽從地平線上緩緩進發,迸射出無可抵擋的炫目的金色光輝,照耀著廚房里媽媽豐盛的早餐。 晚安,孤獨。 老得可以告別孤獨 文/蔡瀾 拾憶 小時住的地方好大,有二萬六千平方英尺。 記得很清楚,花園里有個羽毛球場,哥哥姐姐的朋友放學后總在那里練習,每個人都想成為“湯姆士杯”的得主。屋子原來是個英籍猶太人住的,樓下很矮,二樓較高,但是一反舊屋的建筑傳統,窗門特別多,到了晚上,一關就有一百多扇。由大門進去,兩旁種滿了紅毛丹,每年結果,樹干給壓得彎彎的,用根長竹竿綁上剪刀切下,到處送給親戚朋友。 起初搬進去的時候,還有棵榴蓮樹,聽鄰居說是“魯古”的,果實硬化不能吃的意思,父親便雇人把它砍了,我們摘下未成熟的小榴蓮,當手榴彈扔。房子一間又一間,像進入古堡,我們不斷地尋找秘密隧道。打掃起來,是一大煩事。粗壯的鳳凰樹干,是練靶的好工具,我買了一把德國軍刀,直往樹干飛,整成一個大洞,父親放工回家后,被臭罵一頓。最不喜歡做的,是星期天割草,當時的機器,為什么那么笨重?四把彎曲的刀,兩旁裝著輪子,怎么推也推不動。父親由朋友的家里移植了接枝的番荔枝、番石榴。矮小的樹上結果,我們不必爬上去便能摘到,肉肥滿,核子又少,甜得很。長大一點,見姐姐哥哥在家里開派對,自己也約了幾個女朋友參加,一攬她們的腰,為什么那么細? 由家到市中心有六英里路,要經過兩個大墳場,父親的兩個好朋友去世后都葬在那里,每天上下班都要看到他們一眼。傷心,便把房子賣掉了,搬到別處。 幾年前回去看過故屋,園已荒蕪,屋子破舊,已沒有小時感覺到的那么大,聽說地主要等地價好時建新樓出售。這次又到那里懷舊一番,已有八棟白屋子豎立。忽然想起花生漫畫的史諾比,當他看到自己出生地野菊園變成高樓大廈時,大聲叫喊:“豈有此理!你竟敢把房子建在我的回憶上!” 名字的故事 我們家,有個名字的故事。 哥哥蔡丹,叫起來好像菜單,菜單。家父為他取這個名字,主要是他出生的時候不足月,小得不像話,所以命名為“丹”。蔡丹現在個子肥滿,怎么樣都想象不出當年小得像顆仙丹。姐姐蔡亮,念起來是最不怪的一個。她一生下大哭大叫,聲音響亮,才取了這個名。出生之前,家父與家母互約,男的姓蔡,女的隨母姓洪,童年叫洪亮,倒是一個音意皆佳的姓名。弟弟蔡萱,也不會給人家取笑,但是他個子瘦小,又是幼子,大家都叫他做“小菜”,變成了蝦米花生。 我的不用講,當然是菜籃一個啦。好朋友給我們串了個小調,詞曰:“老蔡一大早,拿了菜單,提了菜籃,到菜市場去買小菜!” 姓蔡的人,真不好受。 長大后,各有各的事業,丹兄在一家機構中搞電影發行工作,我只懂得制作方面,有許多難題都可以向他請教,真方便。亮姐在新加坡最大的一間女子中學當校長,教育三千個少女,我恨不得回到學生時代,天天可以往她的學校跑。阿萱在電視臺當高級導播,我們三兄弟可以組成制、導和發行的鐵三角,但至今還沒有緣分。 為什么要取單名?家父的解釋是古人多為單名。他愛好文藝和古籍,故不依家譜之“樹”字輩,各為我們安上一個字,又稱,發榜時一看中間空的那個名字,就知道自己考中了。當然,不及格也馬上曉得。我的瀾字是后來取的,生在南洋,又無特征,就叫南。但發現與在大陸的長輩同音,祖母說要改,我就沒有了名。友人見到我管我叫“哈啰”,變成了以“啰”為名。蔡萱娶了個日本太太,兒子叫“曄”,二族結晶之意,此字讀“葉”,糟了,第二代,還是有一個被取笑的對象:菜葉。 筷子 說什么,也是筷子比較刀叉和平得多。 我對筷子的記憶是在家父好友許統道先生的家開始的。自家開飯用的是普通筷子,沒有印象,統道叔家用的是很長的黑筷子。用久了,筷子上截的四方邊上磨得發出紫顏色來。問爸爸:“為什么統道叔的筷子那么重?”父親回答:“用紫檀做的。” 什么叫紫檀?當年不知道,現在才懂得貴重。紫檀木釘子都釘不進去,做成筷子一定要又鋸又磨,工夫不少。“為什么要用紫檀?”我又問。父親回答:“可以用一世人用不壞呀!” 統道叔已逝世多年,老家尚存。是的,統道叔的想法很古老,任何東西都想永遠地用下去,就算自己先走。不但用東西古老,家中規矩也古老。吃飯時,大人和小孩雖可一桌,但都是男的,女人要等我們吃完才可以坐下,十分嚴格。沒有人問過為什么,大家接納了,便相處無事。統道叔愛書如命,讀書人思想應該開通才是,但他受的教育限于中文,就算看過五四運動之后的文章,看法還是和現代美國人有一段距離。 我們家的飯桌沒有老規矩,但保留家庭會議的傳統。什么事都在吃飯時發表意見,心情不好,有權缺席。爭執也不劇烈,限于互相的笑。自十六歲時離開,除后來父親的生日,我很少一家人同一桌吃飯了。 說回筷子,還記得追問:“為什么要用一世人,一世人有多久?” 父親慈祥地說:“說久也很久,說快的話,像是昨天晚上的事。” 我現在明白。 >>>更多美文:好文章 長長的走廊地面,飄過幾片桃花。一雙玫瑰金的芭蕾系帶高跟鞋咯噔咯噔地敲了幾下,又停了下來。木雕花格窗外,佇立幾秒,這個穿著杏色壓花長旗袍、著藕粉色夾層坎肩的短燙發女子,便抱著教案,身姿搖曳地進了一間掛著“國文科辦公室”的房間。 經過一排教師辦公桌時,她的目光與正對門口坐著的一個女教師的目光相撞,她禮貌性地微笑,視線卻往那個女人的背后延伸。最里面的那張辦公桌上,藏在一排書籍中的那個藍色信封還在,她抿嘴一笑,似乎是要往那張辦公桌走去,但卻在另一個伏案備課的同事前停下了腳步,站在那商量著什么。 “遺風,我們倆怎么買的一樣的鞋!看看……”不知什么時候,一個溫軟的身子靠到了這個女子身邊,一只手還搭著她的肩膀。這個被喚作遺風的女子,此時確實是被嚇了一跳,仿佛有人從背后偷襲了她心里那個小秘密。盡管幾分鐘前,她看似旁若無人、穿著高跟鞋“咯噔咯噔”踩進這間辦公室。她茫然地回頭看了過去,隨即微微一笑,算是告訴自己:“原來是凌雨禎。”遺風無聲地笑了,卻并無所示,凌雨禎那只作勢要去與遺風去比較鞋子的腳訕訕地收了,踩著細細碎碎的步子回到她正對門口的辦公桌。 出了“國文科辦公室”,遺風的腳步不由加快了,她穿過回廊,穿過一進又一進廂房,穿過一片假山花圃 ,最后,她熟稔地穿過一個隨墻門,將這座寄居在清朝商人的老宅子里的學校拋在身后。 遺風的家就在與學校一墻之隔的梅園。說是梅園,園子里卻多的是菊花。因是隔壁那清朝買辦商人給小妾建的住處,所以挨著建的。也就是一個大戶人家,自康乾給朝廷買辦發家,到了宣統帝時那一代,兒子歿了,兩個女兒,一個招的上門女婿,一個遠嫁。上門女婿在妻子病危前為了沖喜娶了房小妾,但也沒能留下后代。所以,這園子的破落屈指算來也不過三十多年的光景。 后來,那上門女婿帶著小妾,移居鄉下祖屋。這城里的老宅子,因為大而講究,難找買家,一直空著。而隔壁的梅園,因為小而精致,有座小洋樓,住起來比較方便,就被江遺風的父親、燕京大學歷史教授江祖煥買了下來。而江遺風的伯父江祖新看見隔壁大大的園子空著可惜了,又感于國弱民愚,唯有啟發民智,所以就很費心地用合適的價錢租了,用來辦教育。 江遺風方才在“國文科辦公室”商議的不是別的事,正是為伯父學校將要舉辦的歡迎父親回到桑梓地任副校監的晚會。而在這個晚會上,遺風打算將接收“藍色信箋”的那位神秘先生正式引薦給父親。 “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堂妹江遺愛咬著水果叉,提醒江遺風。“愛情是越隱秘越可愛,但婚姻卻是兩個人的相互提挈。” 從學校一路狂奔回家的江遺風,此時望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江遺愛見狀,把腳抬得高高的,劃到她眼前,想打斷她的走神:“看,看你穿著好看,我也買了這雙鞋。到了后天晚上,我要穿著它和宣恩跳一曲華爾茲。” “三雙同樣的鞋?”江遺風一下被觸及,嘴角牽出一絲冷笑,恍然大悟似的。 在第二天學校的校務會上,江遺風再一次醍醐灌頂。 國文科主任周運憲沒有來開會,派的是同科的國文教師凌雨禎。校監辦公室室長翁同均就課堂紀律訓話后,凌雨禎的發言讓在座的科主任半是驚訝,半是贊許。凌雨禎說的什么?她說:“翁室長講得很對。的確,還是得在課堂上發力,方得本末。學生們聽得有趣了,課堂紀律自然就好了。所以,實證和任務教學或許能有的放矢……” 江遺風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但頭腦里已是嗡嗡作響。 開完會后,江遺風從自己的“藝術科辦公室”出來,拿著一個藍色信封走向“國文科辦公室”。 這一次,江遺風不想抱著教案做掩護,也不要待到四顧無人時。但到了門口,她還是環顧四周,止住在眼眶里打轉的眼淚,輕嘆一聲,猶豫了。 風,吹來幾片園中的桃花。像風一樣的,一個飄忽的女聲也從門內吹了出來:“你好了沒有?你快點。”“好了,我寫完就來。” 遺風在門外聽得真切,是周運憲的聲音。正狐疑,卻見凌雨禎從門內飄出來。看見遺風,她先是一驚,但還是挺了挺身子,擦肩而過。 “周主任,你的信。”凌雨禎細碎的腳步聲還在窗外,江遺風壓抑著聲音里的憤怒,隔著桌子把信遞到周運憲眼前。周運憲抬起頭,他從不曾這樣仔細看清過的江家大小姐江遺風,此時就矜持負氣地站在他面前。 “我的信?”周運憲遲疑了一下,但又堅決否認:“不是我的信。”江遺風捕捉到了他往窗外瞟去、眼神里閃過的一絲驚慌。窗格子間,凌雨禎的碧色旗袍隱綽可見。 江遺風提著的心一點一點的落了下去,但是又不知到底可以擱放在哪里,這顆心在她身體里翻騰、亂撞,就像四濺的煙花一樣,明的是灼痛,暗的是灰燼。 三天一封藍色信箋。她在信里寫盡她的喜怒哀樂,也付盡她一腔熱忱。她以為他是那個在課堂上風趣地應對學生尖鉆提問的“難不倒”先生,但他還是在接不接受她江遺風的感情的問題上為難了,她以為他是那個從容面對所有校董,不卑不亢的教師代表,但剛才他臉上的那一絲驚慌,又是她江遺風多么不想看見的! 想起這些,江遺風強忍住眼淚,點點頭。等到江遺風走出辦公室,周運憲才如夢初醒地追了出去…… 聽了一夜的雨,樓下,堂弟江禮信練習梵阿玲的聲音又咿咿呀呀地蕩進窗來。遺風閉眼皺眉躺了許久,終是從床上翻身坐了起來。待她穿戴整齊,走下樓梯,卻見遺愛已在菊花開滿的院子里坐了多時。 渾渾噩噩已是秋天。看著雨后扎眼的那一片明黃,透過玻璃落地窗,浸染進亭子間,將遺愛坐在那翻書的背影越發襯得削瘦,遺風暗暗告誡自己:這是景隨境遷,悲歡離合應時而生,算不得數的。 江祖煥正要出門。“爸。”遺風挽住父親的手,把頭靠在父親肩上:“這幾個月您多擔待了。”“傻孩子,事情來得太突然,讓你為我擔心了。”江祖煥雙手扶著女兒的肩膀,心疼地打量著:“校董事會現在都一致同意你伯父聘請我做副校監的建議了,等于就是把學校治學這一塊的事都交給我了。那個幫翁室長起草治校建議的周運憲,雖然大家說他是翁室長的人,但有的建議與我的不謀而合,可以用。翁室長要在治學之處搞政治,不能容忍,但可以理解。年輕人想上進總是好事。”江祖煥拍拍女兒的肩膀,“倒是你,要趁著今晚的酒會,給爸爸找一個可以一起下棋的人。” 遺風目送父親遠走后,在遺愛身邊坐下。突然呵呵大笑:“今晚穿什么?” 今晚穿什么?當然是著我舊時衣,著我舊時裳了。江遺風回到房間,拿出那雙玫瑰金的高跟鞋,看了又看。但想起周運憲那驚慌的一瞥,一層濕熱的東西還是浮上了眼簾。 遺風穿著的這雙金色鞋子,相比她以前的那些鞋,并沒有多少特別。但讓遺風在這個晚上腳步篤定。“難道是因為這雙鞋不僅僅為我所獨有?”端著一杯白蘭地站在自家二樓上,俯瞰擺著“江祖煥就職答謝酒會”的花臺的一樓大廳,遺風自問又自答:“我要在今晚找到答案。” “對不起了,探戈樂隊沒有組起來。小提琴、低音提琴、手風琴倒是有,但是如今在戰時,您知道,供給難以周全,要找一架鋼琴很是勉強,不過可以跳華爾茲。”酒會上,遺風半帶歉意地向校董夫人們解釋。此時,江禮信站在大廳中央,拉響一曲小夜曲。 小夜曲之后,所有來賓都聚集到一起聽董事代表發言,人群中有人對這個酒會幾個月前突如其來的變卦竊竊私語。江祖煥宣布“學術委員會成員名單”時,遺風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伯父、翁室長,還有……遺風緩緩退出了人群,往花園走去。剛走出門,遇見凌雨禎。遺風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凌雨禎突然叫住江遺風:“謝謝你這么對他,真是讓人感動啊。祝你幸福!”江遺風側目轉身:“他進入學術委員會跟我沒關系。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不該那樣對他。”凌雨禎一聽,攔在江遺風面前:“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以后不會不識趣的。”江遺風又氣又驚訝,不再多言,徑直向花園走去。 花園里,沒有人。江遺風若有所失的立在風中。花園里,幸虧沒有人。許久許久,她才轉身。一轉身卻見周運憲一臉肅然的在不遠處看著她。 “遺風,對不起。”周運憲終是鼓足勇氣走近江遺風。風,吹來菊花的暗暗幽香。借著月色,遺風看著那張清秀的臉龐,淡然道:“說什么實證和任務教學,連語氣都不曾更改。我給你寫的信,為什么就給她看了去?不過也好,反倒成全了你們。” 遺風的話,似是綿里含針,說得周運憲眉頭緊鎖:“如果我說,一開始是她逼我。后來,是你逼我,我別無選擇,這么久才來找你,你相信嗎?” 一聽這話,江遺風頓時手足無措:“我又何嘗逼過你?不過是要你自己掂量。我還希望你們永永遠遠在一起呢,至少你們之前的曖昧昭然若揭。我所受到的委屈,難道不需要你用一輩子來銘記嗎?” “一輩子?”周運憲還在回味這句話的意思。江遺風卻要周運憲往燈火通明的小洋樓里去看:“今天我不能跳舞了,因為今天我的舞伴會被我爸認為是那個和他一起下棋的人。” “那就不跳舞。” 說完這話,周運憲的眼中漸漸注滿了柔情,如同這月色,洗凈了江遺風的不安和焦躁。 >>>更多美文:情感日志 RR111VVER155EFE 員林日本草莓台灣草莓水果禮盒批發推薦 台中日本草莓宅配水果禮盒批發推薦 》日本水果禮盒:在綠之果物找到最好的選擇台北日本黃金桃水果禮盒批發推薦 》如何從綠之果物找到您理想的日本水果禮盒員林水蜜桃水日本水果禮盒批發推薦 》購買日本水果禮盒:綠之果物的全面指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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