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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09 22:11:07瀏覽332|回應0|推薦4 | |
狙擊‧零點零一秒鐘 靜靜的看著眼前倒在血泊中的人,他,是狙擊者零點零一秒前,最愛的人。 如果說,零點零一秒的差距,可以讓人喪失心智,那我也想當那個人;至少,那一瞬間的衝動,對我來說是好的。 這個令我窒息的時空,大都市的繁華與我身邊這群「漢子」們,格格不入,甚至,有人稱他們為「殘渣」,多庸俗的稱呼──他們不過就是一群無家可歸的街友。 「請問,我們要去哪?」似乎是新來的街友,「乖乖跟著,不要多話,保證你有錢賺。」跟了我多次的一位街友臉上面無表情的說著,我的心裡,驕傲著這樣的對答,他是個成功的狙擊者;他是這個城市中,犯下多起槍殺案的通緝者,我最信任的菁英狙擊手,烈達。 「到了,各自武裝,開始練習……」我對著所有的街友們說「新來的,來我這。」 「請問……」「從現在開始,你是這個我所建立的地下部隊的一員,這裡的一切所見所聞,全都是高階情報,要是洩漏了風聲,你就得死;現在,請你照著我剛剛的意思發誓一遍。」我的眼神,像他散播著一種嚴肅且冷冽的氣息,沒辦法,這是讓他留在這裡的唯一方式,畢竟,應該不會有人想要死在這沒人知道的地方,更何況,他的身分還是一位遊民。宣示中聽到,他叫諾薩。 一切如同我的想法進行著。「第一階段的訓練,訓練你的速度,著裝的速度;我現在幫你計時,從這一秒……開始!」沒讓他有反應的速度,但是他卻精確的在部隊裡照出裝備位置,並且用部隊中最短時間30秒著裝完畢。 「45秒……」那一瞬間,我露出難得的驚訝,「你,是誰派來的。」我的怒吼,瞬間凍結了整個部隊間的空氣,所有的狙擊者將槍瞄向他。 「不要誤會……我只是曾經是正規部隊裡的狙擊手,所以才會……」我狐疑的看著他。「塔娜亞,我查到他的資料了。」說話的,是整個部隊中唯一一個不參與狙擊行動的赫都;順帶一提,塔娜亞就是我。 「說出他的來歷。」我很不耐煩,新兵就有這種麻煩,真讓人浮躁。 「諾薩,身高186,體重64公斤,曾經為帕爾行動中的狙擊手,也曾隨國軍前去支援多場戰役,3年前因誤殺路人而被革職。」 誤殺路人被革職?怎麼可能……,反正已經證明他不是間諜,「既然你都已經是受過訓的狙擊手了,那就和其他人一起練習吧。」思考著這個名為諾薩的神秘男子,他到底是為什麼會被革職…… 經過半個小時的暖身,外頭的日色顯示現在已是黎明,是一天中任務最佳的行動時機。「烈達,今天的一號任務交由你負責,目標是……」正當我想要將任務交給烈達來做時,我想起了諾薩,既然他曾是國軍的狙擊手,槍法應該可以做得比烈達更加俐落。 「新來的,一號任務,給你好了,目標是『茲洛庫斯街』中,那個最有名 的毒梟──『笛雷』。」一旁的烈達目瞪著諾薩,這也難怪,這是他入隊受訓後第一次接到非一號任務的一天;一號任務領隊,是只有菁英級的狙擊手才能夠擔任的。 來到制高點,混著夜色中的肅穆,烈達不悅的心情寫在臉上,而我,只是在一旁觀察著諾薩的動作。 心細的將四周鋪滿了塑膠布,穿上便利雨衣,這些動作看起來是這麼的俐落且眼熟……,也許是多疑了吧。 不知道死期將至的笛雷穿著庸俗的睡袍,還悠閒的站在門口…… 「動手吧!」我對著諾薩下令;等我轉過頭,笛雷已經倒地,血緩緩從頭頂中心流出,將地上的草染上一層腥紅。 迅速的難以相信,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差,而執槍的諾薩,在扣板機的那剎那,似乎不是前一秒還在懼怕著身邊烈達怒視的那個諾薩。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幾天,諾薩也把烈達從第一任務的位置給成功的擠下。 令人興奮的耶誕節,這天,烈達卻沒有出現在集合處…… 「塔娜亞,根據附近的街友表示,烈達已經在昨天被暗殺,而且已經被警方帶走屍首。」赫都說。 烈達死了?這對部隊是個不利的事情;畢竟,烈達的死已經引起多方關注,今天的所有任務勢必要延緩個幾周。 回到部隊,我給每位街友1個月的薪資讓他們放個大長假,正當我發到諾薩時,我停下了動作,「烈達死了。」我說。 我看著他,他也同樣的看著我,只是他的表情,滿是錯愕以及不安。 「什麼時候的事?」他假裝鎮定的說,「難怪要放假。」眼神中帶點冷靜,但表情卻是慌張的,他的舉動告訴我,烈達的死,跟他一定有關;將手中的鈔票給他後,他便消失在部隊的人群中。 事情辦完後,我和赫都一同前去市中心的基地,為的不是追查烈達的死,而是好好利用這樣難得的空閒來敘舊。 牆上貼滿了地圖,上頭的紅色標記是各個制高點,地圖上也貼滿了任務對象的照片…… 「塔娜亞,你要放棄了嗎?」赫都拿著兩杯咖啡走來。 「怎麼可能,真正的任務還沒執行完畢呢。」接過咖啡小啜了一口,「我怎麼可能忘記那件事呢?」我低著頭,兩眼凝視著咖啡中的我,「已經三年了阿……」,心中這樣想著。 「你覺得諾薩怎樣。」我問著赫都,他似乎不太敢回答,「沒關係的。」我知道他在顧忌著麼。 「他……好像……」沒等他說完,我倏地站起,不讓他講下去;果然,他的顧忌是對的,我始終還活在過去的事件中。 其實,我不叫塔娜亞,那是我的代號,我的真名,是貝卡妮爾;當然,赫都也不是他的真實姓名,他有一個很「親切」的名子,凱文,而他是我的高中同學。 至於,這個地下部隊,是我一手策畫出要來報復的,為了我最摯愛的,賽汀德爾。 賽汀德爾,一位滿腔熱血的青年,認識他,是在高中的社團中認識的;畢業時,他選擇從軍,而不繼續念大學。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狙擊手,每次任務,他總是能夠快速的達成而毫不費力;只是,當他在進行某次任務時,他的同袍誤射到我方在敵方的人質,雖然最後任務已由賽汀達成,然而誤殺人質的錯誤,因同袍與長官有點關係變成他的失誤,而且永遠失去軍人資格。 最後,他走上了那條我無法陪伴他走下去的路。 他選擇以被狙擊的方式結束生命。他找了他在軍中最好的友人當作結束他生命人。 我不恨那個結束他生命的人,但我必須找到他,並且找出是哪個人誣賴他。 「塔娜亞,要不要去墓園裡走走。」赫都將空了的咖啡杯取走,問了問我,我點頭答應,穿上外套,等著赫都將廚房整理好。 路上,我和赫都聊起高中時的趣事,他刻意躲開有關賽汀的話題,他不知道的,是每個話題裡,其實他都存在著,因為他占滿了我所有記憶中的每一塊快樂。 寂靜的墓園,管理員將每一條走道掃的乾乾淨淨,當我走到賽汀的墓前,一束鮮花已經比我們早來一步。 是誰?有誰會來幫賽汀掃墓,賽汀的雙親住在離墓園好幾公里外的鄉村裡,只有忌日才會來,除了我還有賽汀的父母,還有誰呢? 鮮花旁,一封白色的信,上頭用著工整的字跡寫著「致 吾友賽汀德爾」; 信打開來,只寫了兩句話:「賽汀,那個人,已經跟你一樣的安息了。他會落入煉獄,而你,就在天堂等待我的到來吧。 慕爾妲筆」 「慕爾妲?」赫都大喊著這個名子,「塔娜亞,那是諾薩的名子!」 「諾薩!」諾薩是個女的?從他的外觀來看,他根本是個活脫脫的男人。但如果諾薩就是慕爾妲,那麼,諾薩三年前誤殺路人而被革職就是真的,是他結束了賽汀的生命;如果諾薩就是慕爾妲,那麼,信中的那個人,就是烈達,而烈達,也是諾薩讓他安息的;所以烈達就是當初害得賽汀走上絕路的,那個人…… 無止息的哀嘆,在零點零一秒的思考中:報復,已經被別人搶先;仇人,成為我最信任的狙擊手;原來他死後的每一天,我都只是活在現在這零點零一秒的思考內。 零點零一秒後,墓園旁傳來的槍聲,是慕爾妲的最後一項任務;而塔娜亞也將永遠被留在那零點零一秒的謬誤中。 貝卡妮爾小姐,年28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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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