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 花

一株紅菊，

或許是一枝雛菊；

尚未凋謝，

或許有價值剩餘；

養于綠色的花瓶，

靠近藍色的枱燈。

當其短暫的伴侶，

被扔在垃圾箱裡；

在窗外、牆外，

街邊、暗裡；

冷風中抖擻，

污穢中凋斃。

☆ ☆ ☆

花瓶的體長口寬，

不適合單獨的小花。

她須斜依其口邊，

才能立足于其腰間。

她背向燈光，

躬身合眼。

是不喜歡燈光嗎？

還是感覺疲倦？

☆ ☆ ☆

我初看她時，

她正在閉目小睡。

續看她時，

她似已警覺夢回。

我試把她扶直，

她驚慌的立起 。

我向她吹氣，

她全身顫慄。

且不去看她，

她再度低頭假寐。

我恢復工作，

她又行閉目入睡。

停止寫作，

我搖頭歎息。

再度伸手，

又把她扶起。

☆ ☆ ☆

我見她有五朵花開，

二大三小。

約有十幾片葉子，

部份業已疲凋。

只有三顆花蕾，

二大一小；

大的微露紅唇，

小的僅係綠苞。

為顯出她的原色，

我掀起燈罩；

再拿起燈座，

給她較佳的光照。

我見她花心金黃，

有些已萎縮。

花瓣鮮紅，

有些已脫落。

放下枱燈，

推開紙張，

身靠椅背，

我轉頭觀望。

室內寂靜，

窗外月光。

我有點冷，

也有些惆悵。

目光回到花上，

她已恢復安靜。

怱然一陣冷虱，

她受驚抖動。

☆ ☆ ☆

一朵花別過去臉，

一朵花抬起了頭。

她用力轉臉。

她用力仰頭。

一朵花彎下腰，

另一朵低下頭。

她像是感謝，

她像是害羞。

那綠蕾豎起了耳朵，

似乎在聆聽佳音。

一紅蕾圓睜著眼睛，

似乎要打架挑釁。

第三朵花蕾歪著頭，

滿腹的懷疑。

另一朵花斜著眼，

滿臉的卑夷。

有朵花點頭儍笑。

有一朵搖頭耍寶。

那一朵開始哭泣，

另一朵開始大笑。

忽然間有朵花長聲歎氣！

緊接著另一朵高聲喊叫！

她們又哭又笑！

她們同聲大叫、尖嚎！

英文原詩因「系統異常」只得單獨掛網

請閱 殘　　花 The Last Flower

並請批評指正。

本詩是根據早期的英文稿所譯，

與前詩大致相符，細節不同。

不想費時費事改譯或重譯。

人不年青，不願多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