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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24 14:29:57瀏覽270|回應0|推薦9 | |
( 2001年寫。題目曾用『情願它冰封』) 分手經已三個多月。她對自己竟能按捺得住沒跟他通過一點消息而感到恍惚中有點怪異。有點佩服自己。 心情給掏得空空的但日子卻還是機械化地填得滿滿,照樣每朝七時起床,匆忙地洗頭沐浴,化妝更衣,擠地下鐵,吃早餐。早上像有點精力過盛地埋首在工作中。午餐後重投工作。五時下班,上甚麼增值課程 、書法班、氣功班。偶爾和同事朋友逛街吃飯,一切照舊如指定動作一樣。 五年的感情。5個春天。5個夏天。5個秋天再加5個冬天。這些青春歲月實在又怎能用100多天就可以忘記!一切只因受創後那一點點的自專心。 然而,100多天的堅持卻在今天這寒冷冬夜的風雨中動搖。搖搖欲墜。 離開同事喜氣洋洋的婚宴後她一路上心情冰涼落寞。冒著寒風冷雨回到家中,一個熱熱的淋浴給身體增加的那一份暖意一下子就給窗外的雨聲風聲吹散 。今晚她覺得這間房子特別的空洞,氣溫特別的冷,人又特別的寂寞。 無聊的按著那電視遙控器,從這一個畫面轉到另一個畫面。英文---中文---英文---中文---男---女---男---女的對白在分割的斷層中連貫。這空間又更多添幾分冷清寥落悲戚感。 突然又好想吃一大碗熱麵,覺得那樣會有充實感一點。她對自己說,一於化悲寂為食量。一大碗熱麵放在眼前又感到沒胃口了。她無聊的把雙手放在那碗麵上的熱氣中,就這樣子無謂又無作用的取著暖,聽著窗外那滴滴答答的雨聲發呆,腦中影出從前兩人一起吃著熱麵的寒夜。 電話鈴聲突然劃破空間像撕裂她的心一樣的響起,她忽然崩潰似地渴望會聽到他的聲音。 「喂......誰呀?」她輕聲問。 「啊......!打錯了 ,對不起」電話內陌生男人說。隨即是卡擦的收線聲。 茫然若失的放下聽筒,想起從前跟他只要說一聲 ,喂,大家就一定把對方認出來,那種心意相通的時刻是多麼甜蜜。冬夜的寒雨,一碗熱麵,一個打錯了的電話把100多天的堅持一下子化為烏有。她的寂寞缺堤。 他不是說過:「如果有事可以找我」,這樣的說話嗎?她給自己一個借口,一個理由,一個支持。 五年多的感情,問候一下總不算太過份吧!她對自己說。 於是她懷著洶湧的寂寞,恍惚不定的心情撥了電話。 「喂......」她輕聲說 「喂,誰呀? 」他問 「喔......是我......!」她再說 「噢?......那是誰呀? 」他再問 「.......」 「喂!究竟是誰呀? 」他提聲問。 然後;她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把女聲:「喂!快來吃麵呀......誰打來的電話?」 電話迅即傳來 DO...DO...的斷線聽。 她五臟六腑在體內哆嗦,覺得凍得像凝固了一樣,她的心就似是泡在外面的寒雨中。 100多天就可以把聽了五年的聲音忘記得一乾二淨嗎?曾經是最親密的人。不單同桌吃飯而且同床共枕! 一下子就忘記得如同一個陌生人? 感情消逝後帶來的殘酷莫過於此! 她痛恨自己,痛恨窗外的寒雨,痛恨那碗熱麵,痛恨那個打錯電話的男人。她受的傷比100天前重。一個無可癒合的傷口在她胸中無限量擴大,血比100天前所流出的鮮紅。情感消逝了原本還可以把那些美好回憶片段冰封保留。但,她今晚親手把那回憶的大動脈切斷了。情感消逝後如寒冰一樣冷漠的語調,輕而易舉地把那僅存的愉快回憶冷死。 熱淚順著她冰冷的臉頰流下,泊泊一直流,向著永遠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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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