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妙有之舞(四)
不久後此事就在我班引起一陣騷動,大家都在問;本班的驢蛋怎麼會泡上新轉校來的"霸王花"?我班一群男生跑來問我,我答︰
「誰敢泡她呀!她是我"大姐",我只是跟她混。」
「混甚麼?有沒有一腿?」我聽不懂他們在說甚麼?回道︰
「我只知她胸大也很有腦,沒看過她的腿吔!也不知道跟她混是怎麼回事?反正每天上下學時在後面跟屁就行了。」
「外校有幾個高年級的男生已經轉風,這學期每天守在校門是為了看她,當心你會被他們扁!」幸好一我一直沒有因此遇劫,大概她是真的不好惹吧?已經半年過去,我班還沒有其他男生有機會靠近過她身邊說上一句話。
一年一度的春節即將來到,以往每年除夕的前一夜,全市各校都會預排歌舞;前往空軍基地進行勞軍演出,這場演出被很多學校視為拚場打響旗號的重要事務。顧大媽既是專業舞蹈出身,責無旁貸必須擔起這項排演任務。我校是三流私中,沒有很會讀書的小孩,但若論漂亮美眉;睥腉全市當之無愧。因此顧大媽決定一口氣就排出兩齣歌舞,讓我校的漂亮美眉都有機會藉此揚名全市。
顧大媽敲定兩場舞蹈的主題是"霓嫦羽衣舞"和"蚌精戲漁翁",第一場由本校原來的校花"歪歪"擔綱主演,另選六名女生伴舞,全著古裝。第二場由千代獨挑大樑上陣,這位新科賽妲己一轉校過來,艷名立刻直逼歪歪。顧大媽說蚌精如果穿太多衣服就不像妖精了,千代很爽快就答應,演出時可以穿著她的連身泳裝。"蚌精戲漁翁"這場戲只用鼓聲作背景樂,要選鼓手當然非我莫屬,我是學校鼓號樂隊中擊鼓的的第一把手,兩支鼓棒一點到鼓面,就像上了彈簧的電鈴,沒有一點遲滯斷音。
每天下午最後兩堂課,舞蹈團都會在禮堂裡排演,女生們將白上衣換成較輕便的套頭上衣,這時還不會讓我感到很震撼!歪歪比較文靜,休息時間就安靜坐著,千代是個未老先嘮叨的"小大媽",她似乎見不得我閒著,一會兒要我去提一大桶水來,讓女生們可以在臉上撲點水或洗手。一會兒又要求我去校外買一桶熱紅豆湯來,讓大家可以喝點甜飲暖手。她請過一次客後,顧大媽就天天備上熱飲,而我也天天出公差。
熱飲提回來後,顧大媽就給我一個環抱鼓勵。這時我想到,以前谷仙說過的禪修山林,都是小和尚下山挑水再上山,這樣也可以悟道?我只提一桶熱飲就可獲得顧大媽香汗淋漓的一抱,可我這時怎還沒悟道呢?!
除夕前那晚到來,我校一輛大巴校車載著一群演出學生,浩浩蕩蕩駛往機場大禮堂。後臺擠滿待演出的學生,一屋子鶯鶯燕燕,我帶了其他四名高一學弟,後臺屋裡男生數一下總共也才七隻,我校就佔了五隻。學弟們都怯生生地窩在牆角看花,我幫女生輪流上裝好忙!顧大媽在屋外清點尚未搬完的道具,歪歪的古裝穿好後,裡面的胸罩卻脫落了。
剛巧她和我這時都在後台的角落邊,其他人又都在遠處忙著。她在我耳邊小聲說︰「同學,來幫個忙。」我們隱到角落的音響器材箱後,可是看著她後背帶上那一排小扣環,看得我有點眼花,不知怎麼回事?我兩手抖個不停!扯了好多下仍沒扣妥。冷不防腦袋被敲一下,千代說︰「笨死了!這點事都做不好!」把我推開,兩三下就幫歪歪扣好了後背帶。我說︰「大姊,妳沒有教過我ㄚ!」千代說︰「回家讓你媽教你。」
霓嫦羽衣舞演出時我負責在後台放唱片,她們演畢退場,六位女生先退進後台,歪歪最後在原地再繞個小圈才退場。我正待伸頭往台前看進度,剛巧歪歪這時退進布幕後,不慎一腳踩到了歪歪古裝長裙的下襬。她跑到布幕後時,上身古裝一下子就拉扯開來,上身就只剩下了胸罩。
歪歪氣得一跺腳,咬著牙對我說︰「等晚會後看我怎麼找你算帳!」這時千代正準備好要登場,一件白色連身泳裝,圍繞上身繫了一條綠色穗花當作水草,細竹條和銅版紙糊成的大蚌殼扛在兩肩上。平時只看得見她們包得緊緊的白衣黑裙,現在,忽然一下子就看到前後兩位俏姑娘穿得這麼清涼,我已覺有點心神蕩漾!
"蚌精戲漁翁"將登場,我和四位學弟先出場,在舞台布幕前一字排開坐下,我坐中間,膝上是一面較大的中式鼓,旁邊還有一面銅鑼。其他學弟膝上是中式小鼓。我先慢敲銅鑼,千代半闔著大蚌殼,慢慢一步步走到舞台中央,銅鑼大鼓輪響,大蚌殼就在舞台上一開一闔來回舞動。
然後換成大鼓小鼓緩慢輪響,登場的老漁翁是另一位女同學,嘴上貼著兩撇鬍子,被大蚌殼夾住頭,再放開時;一邊鬍子被殼邊掃掉了,老漁翁趴在地上滿地找鬍子,台下響起一片笑聲。這是原來劇本裡沒有的動作,千代反應很快,立刻換成芭蕾舞步,大蚌半闔著幾個迴轉後,就面向舞台牆面,然後換成水步,忽前後忽左右,大蚌緩緩開闔。
她已舞得渾身汗濕,連胸前都已拔尖凸了出來,以往從沒見過她這般露白的模樣,我腦袋裡浮起片刻遐想,蚌精既然是野生的,從大蚌殼裡爬出來應該是沒穿衣服的吧?這一失神,不自覺地就全身緊繃,手上的鼓錘也下得更重。當她舞到我面前時,我已繃得全身都硬,就連腦袋也硬僵了,冥龜抬頭快要五內俱焚!手裡的鼓槌敲得更猛更急,忽然"砰"地一聲大響發出破音,大鼓燜著沒音了!只有兩邊四面小鼓仍零零落落響個三兩下。
千代已跳到我面前一步距離,氣喘吁吁。白泳衣濕透緊貼在身上,有如只敷一身溼紙,不但原來凸起的兩點更畢露,陷下處也拉出了一條細縫,直逼眼前,我也不禁在喘大氣!她張著蚌殼在我面前大眼怒睜,半歪頭示意我怎麼回事?我無奈地把鼓翻過面來給她看,鼓的兩面都已經破了一個大洞。她怒了!先用兩面大蚌夾住我,這樣無論台下或台上的人;都看不到她接下來的動作。
千代兩眼好像在噴火?我的一半魂還仍在雲霧裡敞漾未歸。她終於按捺不住吼了出來︰「你這是存心出我洋相?!」然後重重一拳捶在我腦門上,頓時台上一陣混亂......。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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