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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1 11:13:37瀏覽614|回應0|推薦1 | |
「對了,妳跟那個杜明義到底怎麼回事?」還是言歸正傳要緊。 「沒什麼啊。就是我去參加摺紙社的活動,他是社員。我跟他不熟,只是見面會打招呼。有一天他忽然拉著我,問我可不可以跟他做朋友。我說:『我們本來就是朋友啊。』」 我差點撞牆,「妳幹嘛那麼大方?」 「不然咧?要是連朋友都不能做,未免太小氣了吧。」 「大小姐,妳真的以為男人苦苦拉著妳,只是為了跟妳做朋友嗎?」 「可是我常去他們社上,總不能不理人家吧?」 我翻個白眼,「那當妳發現他在妳抽屜放一堆情書以後,妳總該小心點吧?」 「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是他,他都沒寫名字,只是寫一堆好欣賞我,好喜歡我,我是他的光明之類的。後來有幾封信,一下邀我去看夕陽,一下又找我去河濱公園散步,我當然沒去。這星期天我去逛街,他冒出來堵我,問我為什麼放他鴿子。我說我不知道是誰約的,他就說我跟他沒默契。然後又說他原諒我,可是我以後要每天跟他一起上下學。我生氣了,就甩開他跑掉。看他沒追上來,想說他應該會放棄了。誰曉得他回去鬧自殺。」 我深深呼吸,把殺去醫院把杜明義暴打一頓的衝動壓下來。我是文明人,絕對不用暴力。 「我就跟妳說吧,做事低調一點,不要那麼愛現。沒聽過『人紅是非多』嗎?愛出風頭的下場,就是給水蛭盯上!」 她反駁,「什麼愛現,我這叫豪邁!而且人家最近已經很收斂了耶。」低頭看見自己仍然戴著寶石手鐲表,又忙著辯解,「因為皮帶表被杜明義的媽扯斷了,我才戴這隻的,可不是為了愛現哦,而且我也沒有隨便送人。」 「知道啦,緊張什麼。」難道在她心裏,我就是個嘮叼又兇巴巴的管家公嗎? 「對了,」她說:「你剛剛一直說水蛭水蛭,是什麼意思?」 我把水蛭的典故解釋給她聽,她拍手大笑。 「對耶,真的很像,你不說我還沒想到哩。嗯,這件事如果鬧到上報的話,標題就可以用『水蛭恩仇記』,或是『失去光明的水蛭』,還是『水蛭的復仇』……」 我非常震驚,拿起抱枕往她頭上砸。「妳還開這種玩笑?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她砸回來,「我只是說如果,如果!你懂不懂假設句啊?」 我再砸過去,「假設個頭!這種事不可以亂開玩笑!」 又砸回來,「你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我再砸,「是妳不知死活!」 她拿起抱枕正要回敬,又放下來,微微一笑。「好啦,我知道你很關心我,謝謝你。」 聽了這話,我全身的血流都湧上頭頂,眼睛居然熱了起來。真沒出息。 沒關係。至少我不是自作多情白擔心,她了解我的心意。這樣就好。 天色已經全黑,我非走不可了。她送我到鐵門邊,開了小門。「我還要再請幾天假,你幫我跟大家說不用擔心。」 「可別請太多天啊。」我忍不住再虧她幾句,「小心哪天出現新的正妹,大家全都把妳忘了。」 她嫣然一笑,院子裏的橙色夜燈映在她臉上,反射出柔和的光暈。「至少你會記得我吧?那就夠了。」 秋夜的風很涼,這句話卻哄得我全身暖呼呼。我一時衝動,冒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跟妳說,我叫妳不要隨便把表送人還有一個理由:那隻表只有妳戴才好看。」 她臉紅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她臉紅。然後她靠過來,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 我暈頭轉向地走出門外,一時還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很快地,嘴唇和臉頰接觸的記憶鮮明地浮現,我立刻回頭敲門。小門開了,她就在門裏。 我伸手托住她雙頰,毫不猶豫地吻上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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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