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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04/11 00:26:37瀏覽1530｜回應0｜推薦7 | |
|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儀箴連忙轉移話題：「反正，等你媽在你弟那裏碰釘子以後，她大概就會知道你才是真正的孝順了。」
其光苦笑：「我可不敢奢望。」 儀箴的心情沈重到極點。其光真的是天天生活在煩惱中，而她到底能為他做什麼呢？ 其光倒是自動替她回答了：「趁著她還沒回來，乾脆我明晚翹個課，我們出去玩通霄吧？等她回來就沒辦法了。」 「這個‧‧」儀箴露出為難的表情：「我明天有約耶。」 其光當然不會笨到問她「跟誰約？」，氣氛頓時又冷了下來。 明天哲鳴跟高昌華要幫趙彩婷過生日，哲鳴約她參加。她勉強答應，其實心裏不太想去。 眼前她和哲鳴的關係還是混沌未明，實在不適合再跟他姐姐還有未來姐夫扯在一起。別的不說，那兩個人會用什麼眼光看她？雖然哲鳴保證他們兩個絕對不會為難她，她可不這麼肯定。 再看到其光失望的表情，一時衝動便開口：「我看我把明天的約取消好了，你先想想看要去哪裏。」 其光自然是喜出望外，儀箴也感染到了他的喜悅。然而等走出其光家門，她的好心情就消失了。 都已經跟哲鳴約好了，現在臨時要取消，哪裏講得出口啊！她真是白痴！ 在腦中想了各種藉口：裝病、家裏有事、室友邀約不好意思拒絕等等‧‧然而想了又想，全都是些鐵定穿幫的理由。 更何況現在她和哲鳴間的信任關係已經很脆弱了，要是再騙他，事情鐵定會不可收拾。她還嫌自己信用不夠差嗎？ 左思右想，決定硬著頭皮去向哲鳴自首。至於會有什麼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來到哲鳴住處樓下，正好看見趙彩婷走出來。儀箴心中叫苦：為什麼偏偏在這時候遇到她！ 自從和哲鳴第一次分手後，她就沒再見過趙彩婷了，根本不敢想像她對自己這個傷害她弟弟感情的人會有什麼看法。 趙四小姐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妳找哲鳴嗎？他不在，他們社團今天有晚會。」 「哦。」儀箴笑得很僵硬。 趙彩婷微微挑眉：「妳幹嘛這麼緊張？怕我吃了妳嗎？不好意思，我只愛男同，對女同沒有興趣。」 「不是啦！」儀箴很想吐血：「只是‧‧」 「只是妳對不起趙哲鳴，覺得我可能會宰了妳替他出氣是吧？」 儀箴尷尬一笑：「差不多啦。我現在是公認的劈腿女，就算被妳不是哲鳴的姐姐，難免也會討厭我。」 趙彩婷輕哼一聲，問了個完全不相干的問題：「妳知道黃漢則是怎麼對付我的嗎？」 「他好像盜用妳的帳號？」儀箴小心地問。 「不止。他居然去我們所裏發黑函，到處跟人家說我是男人殺手，專門玩弄別人的感情，連我們所長都驚動了！」 「靠！」儀箴驚呼：「那妳現在怎麼辦？」 「沒什麼啊，他現在忙著應付一群莫名其妙的愛慕者，沒空再來纏我了。」 儀箴大叫：「妳真的把他的名字貼到同志網站？」 「沒有啦！是我幾個朋友拔刀相助。黃漢則那德性根本不符合他們的標準！不過咧，」臉上再度出現期待的表情：「搞不好真的可以促成一段禁忌的戀情哦！」 儀箴覺得眼冒金星。這女人還真是無時不牢記自己的興趣哩！ 趙彩婷發完花癲，把話題拉了回來：「我跟妳說這些只是想告訴妳：人要把別人抹黑成壞人是很簡單的事，要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也是很簡單的事，因為有太多人老喜歡對自己不懂的事大放厥詞。我跟妳又不熟，根本不知道妳是什麼樣的人，只能問我弟弟。今天我弟弟不認為妳有錯，我自然也認為妳沒錯。別人的閒言閒語，跟我一概沒有關係。」 儀箴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十分感動，卻又慚愧無地。一咬牙：「老實說，我明天不能幫妳慶生了，因為‧‧」 趙彩婷抬手阻止她：「我一點也不介意，OK？至於妳跟我老弟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好了，我要走了，掰。」 儀箴心中思潮翻湧，一時衝動追了上去，對她說：「我也要告訴妳，不管黃漢則怎麼說妳，我一點也不認為妳是壞人。」忍不住又補上一句：「不過，要是妳跑去偷拍男同志親熱的照片，妳就真的是壞人了。」 趙彩婷乾笑兩聲，轉身走了。 儀箴百感交集，哲鳴一定在姐姐和室友面前說了她不少好話吧？她真的是配不上這麼好的人‧‧ 在哲鳴家裏等到十一點，他終於回來了。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告訴他，明天不能跟他出去。 哲鳴沒有問原因。「哦。」 她幾乎不敢看他的臉：「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一定會。」 他張嘴似乎想說話，卻又吞了回去。 儀箴最不愛看他這樣：「你想說什麼就說啊！」 「我想說的話，妳應該都已經知道了。」 「‧‧‧‧」 「重要的不在於補償，這種事要怎麼補？妳今天多陪某人一分鐘，明天馬上補我一分鐘以示公平，這樣像話嗎？重要的是，妳到底有沒有好好地面對妳的內心？妳為了他放我鴿子，這代表什麼？然後妳又跑來跟我道歉，這又代表什麼？」 儀箴衝口而出：「代表我不想對你說謊啊！」 「嗯，很好，妳很誠實。然後呢？」 「‧‧‧‧」 他歎了口氣：「總之，妳明天不去就算了，但是我希望妳好好想一想。」 不難想像，第二天晚上儀箴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跟其光會合的。但是看到其光情緒高昂，好久沒看他這麼開心，她還是慶幸自己今晚來對了。 他們去大安公園聽演唱會，上台的是其光很喜歡的樂團，所以他的心情更是HIGH到極點。 儀箴想到以他的年紀，本來就該像這樣盡情享受青春的滋味；但他卻必須天天為生計和家人苦惱，少有真正開心的時候，不禁感到一陣心酸。 演唱會結束後，他們在公園裏散步。夜色很美，其光的心情仍然很好，笑話一個接一個說個不停，還把儀箴抱起來轉圈。氣氛雖然愉快，儀箴卻覺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就要發生。 「好了好了，你冷靜一點。」她拍拍他肩膀：「來談點正事。我最近認識一個醫生，我想可以幫你問問，有什麼辦法幫伯母戒酒。」 其光露出掃興的表情，摟著她肩頭：「那個不急，改天再講啦。」 「唉，先把正事解決了，要玩還有時間啊。我說真的，你總不能再繼續讓你媽吃安眠藥吧？萬一身體弄壞了，你反而更辛苦。趕快幫伯母治好，你以後才有自由。」 其光注視著她，忽然露出了神祕的笑容。他傾身在她耳邊低聲說：「說到自由，不如我們私奔吧？」 儀箴跳了起來：「你在開玩笑吧？」 「當然不是。妳不覺得今天晚上很適合私奔嗎？我們兩個跳上車，跑到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一切重新開始‧‧」 「其光！不要鬧了！」儀箴覺得腦袋快要炸開：「你怎麼可能這時候一走了之？你媽媽怎麼辦？還有你的工作呢？」 他聳肩：「媽媽就留給某人啊，反正他是我媽『唯一的兒子』嘛。工作有什麼大不了，到哪裏都可以找。」 「那我呢？我還有兩年才畢業，你有沒有替我想過？」 「妳不是常常說，學歷並不重要嗎？既然這樣，台大法律的畢業證書應該沒有那麼了不起吧？」 儀箴一時啞口，沒想到他居然出這招！ 「那我的家人呢？你之前還說要讓我爸媽認同，現在居然叫我丟下他們？你也太誇張了吧！」 其光搖頭：「妳爸媽不可能會接受我的。本來還有可能，現在旁邊卡著一個台大農經高材生，哪個作父母的人會選我當女婿？」 「你幹嘛這麼沒自信啊？這樣逃避一點也不像你！」 「是妳自己變膽小吧？要是以前，妳一定會二話不說跟我走的。」 「以前是以前啊！」 其光的臉沈了下來：「妳是捨不得妳爸媽，還是捨不得趙哲鳴？」 「我‧‧」儀箴舌頭打了個結，隨即鼓起勇氣回答：「我答應過要給他一個答案，現在怎麼可以偷偷跑掉？」 其光的表情變得更凝重：「那妳今天為什麼要來？妳不是取消跟他的約會來陪我嗎？這不就是妳的答案？」 儀箴衝口說出：「不是！」心中大罵自己笨蛋，哲鳴早就問過她「為了其光放他鴿子代表什麼」，她居然沒想到會引起誤會？ 「不是？」其光難以置信地瞪著她：「那是為什麼？」 「因為你心情不好，放著你一個人太可憐了啊！」 此話一出，其光的表情頓時凍結，「可憐？只是這樣？」 儀箴也被自己的回答嚇到，覺得背後一陣寒冷。 難道她只是在同情其光嗎？難道真的像哲鳴說的，她是用比可憐來選男人？ 不，不是的，不應該是這樣‧‧ 「方儀箴，妳給我說清楚，可憐是什麼意思？」 眼看他的怒氣已經到達頂點，儀箴根本應付不了。忽然假山後面傳來女性的抱怨聲：「你們幹嘛一直拉我啦，我還沒聽過癮欸！」 儀箴倒抽一口冷氣，一來沒想到居然有人偷聽，二來那是趙彩婷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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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