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叢蘆葦 - CCSN 的網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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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叢蘆葦

2005/05/23 11:15:32瀏覽401｜回應0｜推薦12

　　一叢蘆葦，就長在旁臨公司的屋頂上，怯生生的旁依著女兒牆的牆腳，初春時只是一叢小草。　　每回抽菸時便得出辦公室，坐到走廊的板凳上消遙，面對著是樓梯間的一方窗戶，窗戶外的景象即是別公司的屋頂，屋頂長方，除了冷氣機的風扇外空無一物，女兒牆圍起了一方硬冷。就在初春時，不知從哪兒隨風飄來蘆葦的種子，在屋頂上生根落戶。剛開始，只以為那不過是一叢雜草，也不怎麼注意，可隨著時間的流轉，它長得愈發茁壯，莖葉扶疏，綠意盎然。這叢翠綠，成了冷硬的舞台上唯一的舞者，唯一的色彩。它只有一位觀眾，抽菸的我，面對它不由得起了相知相惜的呼應。有時情緒煩悶時，對著它傾吐著心中的鬱結，它了解的揮動一下葉片；高興時，它更毫不吝嗇的的為我舞起了綠的千姿百媚。它是我的朋友，我們分享著共同的秘密，有喜悅、有哀愁。　　夏天，有一日發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它突然在莖頂綻放出了好幾簇的蘆花，我眼睛為之一亮，它擺動著蘆莖告訴我：「我想給你一個驚喜」我抽了口煙噴向窗口回道：「我很感動，謝謝！」我告訴自己：「我將有一季燦爛的夏天」，它回道：「不！是我們！」我聽了為自己的自私感覺有些靦腆。　　秋來了，天漸漸的涼了起來，風刮過大地，拂過屋頂，一球，兩球.....的蘆花鬆散的離莖漫天飛舞了起來，有的越過窗口飄入了我的手裡，輕柔的向我告別，眼看著它們一一離去，終覺不捨，心中有叮嚀、有囑咐、有淚..... 　　有一晚，狂風暴雨肆虐了整夜，早上上班時感覺心情異常低落，想說可能晚上沒睡好？也就不怎麼去在意，可是當空閒時間坐在板凳上抽菸時，愕然發現那叢蘆葦整叢的趴在屋頂上，折莖伏葉的癱在水畦中，情況很悲慘，我心有如刀割，千祈萬禱的希望它能再挺直的矗立起來。一天、兩天…..整整過了一週，我的心願落空，只見它仍然無力的趴著，螁去了綠色，枯萎了生命，最後連乾枯的屍體也隨風飄散，留下一方孤寂的冷漠向我道別，煙抽起來好澀，好嗆，我終於了解已失去了一位知己，心抽得好痛.....好痛！

( 創作｜散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