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文章大學畢業旅行(二) 溪頭、橫貫公路(台中～武陵)

          十二月十二日   星期五   天氣 晴時多雲

武陵的海拔不算高，但因為在谷地裡，緯度又比較高，早晨起來，竟比阿里山上還冷。我們吃過早餐，就出發往天祥。這裡風景很美，蔣總統在世時曾在此地設有別墅，現已開放，我們今天也去看了一下。繼續前行，到武陵的出口處，夾道都是一叢叢灌木，頗有「桃花源記」的味道。（1）

從武陵出來，走了一個多小時又經過梨山。這一段路（武陵～梨山）沿途大多已開發，不是果樹就是蔬菜。現在不是開花時節，樹大多光禿禿的。對面山上有樹，但大多是才造的林，一排排整整齊齊，不及原始森林雄偉。（2）

過梨山之後是我沒去過的橫貫公路。今天路上車子不少，大多是迎面而來的大卡車。錯車時因為路窄，讓來讓去驚險萬分。開車走這條路，司機不但要技術好，還要沉著才行。這一段路的風景並沒有特殊處，只是海拔較高，溫帶植物比較多。其中如楓、槭之類，樹葉已經轉紅，因此和平地公園裡見到的一片綠樹不同，也和阿里山的林海也不同。

到大禹嶺之前天氣不錯，還出了一會兒太陽。但一出大禹嶺前的一個隧道，氣候就完全變了： 霧茫茫一片，連幾公尺前的景物都看不清楚，而且非常冷。這也難怪，因為大禹嶺是橫貫公路最高點，標高2,565公尺。我們是走在雲裡，不是霧裡。（武嶺比大禹嶺還高，但是是支線）。

在大禹嶺吃了豐盛的午餐，休息一會兒又繼續前行。 經過「碧綠神木」，大家沒有興趣下去，就繼續再走。碧綠神木是一棵香杉，直徑3.3公尺，有3200多年歷史（3）。碧綠之後氣候漸好轉，但過洛韶之後才走出「雲端」看清景物。車顛得很厲害，我耳朵都被震得半聾了。所以在洛韶和天祥下車後我都「鼔氣」… 讓氣通一通。（4）

從大禹嶺到天祥，走路大概要三天，坐車兩小時就開到了。這一段都是下坡路，風景越來越清楚，也越來越綠，因為海拔已逐漸減低。路邊的土似乎比較鬆，沿途可見落石滾下來的痕跡。在常有落石的地方，築了「屋頂」頂住，讓石頭從旁邊滾下去。想想這些石頭以前一定讓不少築路工人犧牲了性命，真是「前人種樹，後人乘涼」。（5）

到天祥之後，一切對我又比較熟悉了（6）。這次我們仍住「天祥山莊」，安頓好之後就出去逛。這回我沒興趣去那個「祥德寺」 … 昨天上桃山已經走了不少路，到今天疲勞還沒有完全恢復。我只在「普渡橋」上轉了一圈，去橋下照幾張像就回來了。途中經過文天祥塑像，忍不住上去看看，並算了一下： 從下面到文天祥塑像有89級，從塑像後面到正氣歌石牌有41級，一共是130級。正氣歌以前背得滾瓜爛熟，今天默誦，竟忘了一半。岳陽樓記也忘了幾句。記憶力真是越來越不行了。（7）

從天祥塑像下來，我和朴□直又去天主堂轉一圈。老神父不在，小猴子已經長大了，現在養在園子裡，還生了兩隻小猴子。他說小猴子很可愛，我開玩笑說像他一樣，他忍不住回我一句。

晚餐後我們開了一個同學會，時間很短但很愉快。這是旅行的最後一晚，大家都很珍惜。但願今晚有個好覺，使明天玩得更愉快。

【註】：

1. 武陵出口處種的可能是櫻花，我們冬天去沒有看到，我從地名連想到桃花。

2. 台灣平地四季如春，很少見到樹木落葉。在山上看到光禿的樹枝有點奇怪，跟印象裡的碧綠青山不同。

3. 大禹嶺前後那一段能見度低，看不清景物，所以經過碧綠神木時大家都不想下車。

4. 耳朵可能不是被「震聾」的。應該是大氣壓力改變太快，讓耳朵發脹，好像被堵住了。

5. 用「前人種樹，後人乘涼」來形容築路工人的犧牲有點不通，只是借用那個意思。

6. 我在大一暑假參加商學系的產業調查隊，路過天祥。

7. 40年前就有記憶力衰退的感嘆，如今自然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