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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9/05 01:46:23瀏覽753｜回應7｜推薦146 | |
| 第一次期中考後，田徑隊開始訓練，炎炎熱夏，每到訓練結束，每個人都汗流夾背，因此，每天放學一到社團，芽子第一件事就是將前一天全團的臭毛巾丟進洗衣機清洗，練習過程要準備足夠的水飲，結束後還要準備點心。
這天，隊員想吃校門口的便宜大肉包，於是芽子騎著小馬的腳踏車到校外購買，腳踏車手把掛滿了肉包，芽子搖搖晃晃騎進校門。 「喂！讓開、讓開……」前方一名看似學生的男子一聽回頭看見芽子正連人帶車迎面而來，他見狀立即閃開，芽子越過他後便失去重心而跌倒在地。 那人跑上前去，在芽子身邊蹲了下來「妳沒事吧！」 「……好痛！」 「為什麼買這麼多肉包？」他看見塑膠袋裡的包子。 「給田徑隊的點心……喔……好痛……」 「我載妳去！」那人說。 芽子這才細看了眼前的男同學，五官細緻、眼神既清晰又迷離、淺淺的微笑中帶了點憂傷，四肢修長、精幹。 男孩扶起腳踏車，跨坐在前座「上來吧！」他說。 芽子竟乖乖聽話，坐上了腳踏車後座，讓他載著，從小到大除了小馬，她不曾被其他男生載過，更不要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就這樣，芽子被一個陌生人載到了操場邊，隊員們的目光全集中在他倆身上，眼神孤疑，似問那人是誰！不過很快就被肉包的誘人香氣所吸引。 芽子跳下腳踏車，道謝過後將包子分給隊員，只有小馬不急著吃肉包，站在芽子身邊，望著一旁的陌生男同學。 「請問教練在嗎？」那人一見小馬便問，見小馬一臉疑惑接著說「我是剛來的轉學生，也是新加入的田徑隊員。」 「你跟我來！」小馬帶著新隊員到操場另一邊觀察手裡隊員記錄的教練身旁。 芽子遠遠看著他們，因為距離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沒多久教練帶著兩人回到隊員身邊。 「來！」教練一喊，所有人皆圍上前聽教練說話「他是新來的田徑隊員莊士豪，大家歡迎他！」，隊員們鼓掌歡呼。 從這天起，士豪便跟著隊員們一起練習，他話不多，總是默默完成訓練，然後背起書包回家。 芽子會在社團事務完成的空檔，觀察著士豪，一開始並不刻意，但士豪卻漸漸吸引她的目光，他和隊員的互動甚少，雖不主動交流但對於他人的示好卻大方回應，常常凝視、遙望著遠方，偶不經意的憂鬱神情令他看來頗為孤寂，他的憂鬱氣質及跑道上飛馳身影，落差極大卻吸引了不少女學生的關注，是除了小馬之後田徑隊的第二個紅人。 士豪跑完後，會在操場邊做伸展操，或靜靜看著其他隊員練習，剛忙完的芽子見了落單的士豪，便走向前去。 「今天……要不要留下來吃完點心再走？綠豆湯，我煮的哦！」芽子微笑望著士豪。 起先士豪沈默著，見芽子如此誠意，便點頭答應，為打破沈默的尷尬，芽子再次開口「你很文靜！」，聽了芽子的話士豪反而笑了起來，卻依然沈默著，兩人之間只有安靜的光陽伴隨。 「我很喜歡跑步，每次一聽見風在耳邊的聲音，就忘記了一切！」士豪終於開口，視線卻望著遠方，似在探尋什麼。 「忘記？你想忘記什麼嗎？」芽子問。 「所有的事……」士豪說完便離開了那裡，留下滿腹疑問的芽子。 小馬看見了士豪和芽子在操場邊的短暫交談，好奇的想了解，卻在士豪離開現場後感到輕鬆。 所有訓練完畢後，隊員們回到休息室吃著芽子煮得綠豆湯，小馬不改愛玩鬧的本性和隊員哈啦著，而士豪只是默默坐在一角，和室內喧鬧形成對比。 「好吃嗎？」芽子上前詢問士豪。 「嗯！很好吃！」 「你想吃什麼可以告訴我，其他隊員也都這麼做，我會盡力滿足你們的願望。」 「好！謝謝！」 「芽子是最盡職的社團助理！」小馬也湊上前。 「是啊！芽子最棒了，本來是某人的專屬，現在是屬於大家的！」隊員們又在開著玩笑了，芽子則望著士豪尷尬的微笑。 「他們就愛亂開玩笑，別理他們！」小馬說，接著又問「我上次看了你的資料發現我們住的很近，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 「嗯！」士豪禮貌點頭。 隊員們離開後，芽子留下稍做整理及清洗，小馬則在室外等待，芽子將一切都處理完畢後開心和小馬會合，她搜尋小馬的身影，發現他和留在操場打籃球的男同學們正在攻籃，於是靜靜等在一旁，發現士豪也在其中。 為球奔走的士豪和在跑道上的他看來很不一樣，跑步時，是獨自一人的表演，專注而孤寂，而籃球屬於團員的演出，要和隊友配合才能拿下分數，而他和小馬還挺有默契。 球賽結束時兩個大男生還為得勝而開心大笑，芽子上前出現在兩人視線。 「芽子，久等了！」小馬說。 芽子搖頭後接著說「打得不錯！」 「不錯吧！沒想到士豪除了田徑，籃球也打得好！」 「你也不錯！」士豪謙虛回應。 「可以回家了吧！太陽快下山了！」芽子說。 「走吧！一起走！」小馬對一旁的士豪說。 三個人兩台腳踏車騎在回程的路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好長、好長…… 第二天上學途中，芽子遍尋不著小馬身影，卻看見了士豪，他以平常對小馬的模式跳上士豪的腳踏車，嚇了士豪一大跳。 「哈！嚇到你了！」 「原來是妳！」 「平常都是小馬載我，不過今天沒看見他，你載我，不麻煩吧！」 「不麻煩！」 快到學校時，小馬的車竟出現在芽子眼前。 「小馬？」芽子開心打招呼。 「原來士豪載妳，難怪我一路上都沒見到妳！」說完見轉頭過來的士豪便道了聲早。 「誰教你今天這麼慢！」 小馬竟感到心裡一陣不悅，這是以往從沒有過的感覺，他是為了芽子坐士豪的後座而吃味嗎？或許從以前芽子只給他一個人載，因此看了她坐在別人的車上而感到不太習慣？他自己也很意外自己的不尋常感受，但他試著讓自己不去多想。 學校課程及田徑隊訓練持續進行著，小馬和士豪的友誼也因為上次一起打籃球而稍稍有些進展，士豪不再總是將自己深鎖在別人進不去的世界，笑容多了，對於其他球員的嘻鬧也開始試著回應，但總是喜歡望著遠處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 最近，芽子幾次在校園裡同時看見小馬及士豪，兩人總是開心聊著，這次，她看見兩人就在她前方，於是開心奔跑，夾在兩人之間，勾著兩人的肩。 「在說什麼？這麼開心！」芽子問。 「我在想過陣子帶士豪去我們之前常去的那裡游泳！」小馬說的是他常和芽子一起去玩水的溪邊。 「我也要去！」芽子說。 「好！一起去！」 自從士豪出現後，小馬和芽子之間多了一個朋友，三個人一起上學、一起出遊，相處融洽。 這天，士豪在跑步時竟不甚跌倒，膝蓋擦破了皮，流很多血，小馬第一時間便將他扶進了保健室，芽子趕到時小馬正在為士豪上藥。 芽子推開小馬「我來！」接著便小心翼翼深怕弄痛士豪，動作既輕且慢，這一切小馬皆看在眼裡。 「我看這陣子你沒辦法跑了，休息幾天吧！」小馬說，士豪則是懊腦看著自己的傷口。 「一定要每天上藥，才好的快！」芽子叮嚀著。 上完藥的士豪便先回家了，當天，小馬和芽子回家的路上只有彼此。 「小馬！你覺得……士豪這個人怎麼樣？」芽子問。 「很好啊！問這幹嘛？」小馬問。 「沒什麼！我也覺得他是個不錯的朋友！」 「我知道啦！妳見色忘友！」小馬語帶不悅。 「哪有！」 「還不承認，剛才看他受傷擔心的模樣，明明就很擔心！」 「如果和他交往……」 「不關我的事！」小馬突然感到生氣。 芽子感到小馬心裡不開心，但她無法解讀小馬不開心的原因，他總是不願坦承，到底要經過幾次試探，才能得知小馬真正的心意？才能了解小馬對自己是什麼樣的感情？ 兩人在這樣的話題後，沈默無語回到家。第二天開始，受傷的士豪雖無法上場練習，卻依然出現在操場練習區看其他隊員的訓練或幫忙芽子。 休息室中，士豪正將剛收下的毛巾褶好放在櫃子裡。 「謝謝！」芽子說完後，吻上士豪的唇，正好被走進休息室的小馬撞見。 小馬惡狠狠瞪著士豪，那模樣好似要出拳揮打，卻又硬生生忍了回去，接著頭也不回走出了休息室，芽子再次失望了，小馬依然是什麼也沒說，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試探了，她想。 士豪沈默離開了休息室，芽子隨後也跟著離開，看見士豪坐在面向操場的枱階上，便在他身邊坐下。 「我知道！你喜歡小馬……我也喜歡他！」芽子說。 士豪沒有為自己辯解而以遙望姿態望著操場，他一貫凝視著遠方其實是因為在那有小馬的身影。 練習結束時士豪早已先離開學校，回程路上如一開始的只有小馬載著芽子，但兩人皆沈默無語，芽子放在小馬腰上的雙手，突然環抱住他，在心裡說：小馬，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 「小馬，我喜歡你！」芽子終於說出深藏多年的心事，這就是為什麼她愈來愈情緒化的原因，因為對於小馬的無動於衷她感到心慌。 聽了芽子的告白，小馬停了下來，數秒後，再次騎上路，沈默就是他的回覆。 「你喜歡士豪嗎？」芽子再次發問，但依然得到沈默的回應，不回覆就是最好的回覆，這是小馬說過的。 其實，芽子早就感覺到了小馬對士豪的情愫，當她和士豪接近時便能隱約感到小馬的不悅，但她知道這股不悅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士豪，這也是後來小馬自己才終於了解的。 因為害怕，所以芽子刻意對士豪表現喜愛，她以為這麼做便可以阻止小馬愈漸蓬勃的愛意，她嘲笑自己的天真無知。 「芽子，妳這顆芽，早已在我心裡生根，成為一片綠葉！我們的感情是很難切斷的！」這似乎是小馬想了許久的說詞。 「但不是愛情對嗎？」芽子問，而小馬再次沈默。 到家時，士豪正等在那，和小馬兩人誰也沒開口說話，卻雙雙騎踏車離開了芽子的視線，在兩人的背影後是一片橘色的夕陽。 往後，依然是相處融洽的三人行，雖然有時候她被排除在小馬及士豪的世界外無法參與，小馬及士豪偶爾會以歉意目光望著芽子，芽子知道，小馬內心最私密的部份，她永遠無法觸碰到了，那不是她的屬地，就像小馬說的，她是綠葉，是襯托兩人的綠葉，是為他倆掩飾眾人耳目的綠葉，然而秋天就要來臨，綠葉會一直青翠下去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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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