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3日美國笑話表演界有名的 Norm Macdonald 與癌症抗爭了9年終於去世, 我去年還看到他上某節目做來賓, 回想起來並無異狀, 他隱藏的真好真是厲害. 我本不是他的粉絲自然不知道這件事, 意外的是影劇界很多人不知道他患癌症, 不過大家聽到去世的消息雖然訝異都避談這件事, 我想是尊重他不言可喻的意願. 

影劇界人士談到 Macdonald 自然會提到他一些有名的笑話, 每一個人說完都是哈哈大笑. 他常常上 Conan O’brien 的晚間脫口秀, O’brien 談到好友去世, 想到他上節目的往事也是哈哈大笑. 不認識他的人也是一樣, 有一個美式足球評論節目的主持人, 節目開講時不談運動先告訴來賓這幾天看了不少 Macdonald 的笑話錄影, 特別提到一個有關蛾的笑話然後笑個不停, 來賓可能不知道那個笑話的內容不知如何接話. 我覺得這些情景似曾相識, 靠網路幫忙恢復記憶, 原來是我看過的一集美國電視劇的劇情. 

《The Mary Tyler Moore Show》是70年代美國的熱門電視喜劇, 1975年有一集非常有名, 主題是「Chuckle bite the dust」. 馬戲團的小丑 Chuckle 在遊行時意外的被大象踩死, 親朋好友在喪禮中想起他招牌的無厘頭搞笑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主角 Mary 很生氣的責備說你們怎麼這樣無禮! 大家覺得她說的很對馬上正襟危坐. 這時牧師在台上回憶 Chuckle 的往事, 自然談到那些搞笑表演, 全場只有 Mary 聽了大笑起來, 馬上覺得真不應該轉而想哭, 又要哭又要笑一時不知所措, 牧師安慰她說 Chuckle 一生都是為了讓大家歡樂, 他不會喜歡別人為他流淚, 這時因懷念他而笑是對的, 你應該盡情的笑.

Macdonald 也是獨樹一格, 招牌是他的笑話最後的點睛之筆 (punch line) 雖合邏輯卻和前面長長的舖陳脫節, 聽的人即使到了最後一刻還是無法猜測故事的走向, 但是如有耐心聽完會覺得值回票價. 我看過他講前面提到的飛蛾笑話, 講完時觀眾鼓掌叫絕, 節目主持人 O’brien 說恭喜那些撐到最後的人. 等待意外結局的心情和最後令人噴飯的 punch line 合起來 (註) 產生特殊「笑」果, 我想大家對他去世的反應源自他多年來帶給大家特殊而難忘的歡樂.

註: 這點很重要, 還要加上他游移不定的眼神和猶豫不決有點結巴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