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華裔科幻小說家姜峰楠 (Ted Chiang) 的極短篇小說《What’s Expected of Us》裡有個盒子從外面看只有一個按鈕和一個小燈, 燈會因按鈕而亮, 希奇的是它總是在按前亮, 即使你突然的快速去按, 它會在按的同時亮絕對不會比你晚. 如果你覺得燈亮只是巧合無關按鈕而不去按, 要等它自己亮, 燈就永遠不會亮. 這東西似乎能掌控你按或不按的意圖, 讓許多人覺得是沒有自由意志的證明因而非常沮喪, 竟造成社會問題. 不是個很好的故事, 但是裡面有句話引我注意: 人沒有自由意志有物理學的根據. 姜峰楠常在小說裡摻一點已知科學事實增加趣味, 我感覺他可能不是隨便說說.

自古就有人主張人無自由意志, 一個人的認知作為都是之前發生的事件導致, 並非他能自主的決定要這樣做或那樣做, 這是哲學的討論和科學無關. 姜峰楠在小說裡一語帶過, 我只好上網搜尋, 果然有不少人用物理學理論討論這件事, 還牽扯到深奧的量子力學, 其實並無定論, 不知這些是不是他所謂的物理學根據, 不過我發現有一個實驗頗有趣. 

人動手之前腦細包間的電流會有變化是已知的科學事實, 照理當然是發生在決定要動手和真正手動之間, 1980年代美國生理學家Benjamin Libet發現電流的變化發生在一個人決定動手之前 (不知他如何證明, 只在此轉述), Libet認為這顯示手動是因其它因素導致的生理反應, 並非自由意志. 我懷疑這個研究 (即使無缺陷) 在自由意志辯論裡的價值, 不過有一點燈亮在人想要按鈕之前的味道, 差別是Libet只知現象不知原因, 姜峰楠的盒裡暗藏一般人不知道的科幻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