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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10/18 07:00:00瀏覽671｜回應1｜推薦40 | |
朋友九十多歲的老奶奶往生，讓她很是傷心懷念，講了很多關於與老奶奶相處的往事。由這位老奶奶，讓我懷念起另一位也已往生的老奶奶。 她是我家小妹丈夫的外婆，當時也是九十多歲，住加州。她皮膚很白很潤很緊，雖是滿頭銀髮，卻有鶴髮童顏的相貌，沒有想象中一般耄耋之年該有皺巴巴的皮膚。 她話不多文文靜靜，是我首次見到年逾古稀之年，卻依然活得很優雅、很漂亮的老人。不知是保養有方，還是天生自然，可惜當時忘了討教。只記得當時自己就暗暗羨慕，但願我老的時候，也能活得這麽優雅。 她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佼佼者，也是幸運兒。當時她是童養媳，卻幸運地能和未來丈夫一起渡洋到日本求學，大學畢業後再一起返回台灣完婚。 在所有童養媳的故事裏，她們都是在被虐待中長大的。老奶奶是我首次聽到有童養媳被好好栽培，更被送到國外求學的。她的日語說得很棒，在那個年代，台灣的日常話是日語。 人到中年，老夫妻倆隨小女兒（小妹的婆婆）移居加州。老爺爺大概比老奶奶早走十年，老奶奶也很看得開。送葬完回家，她吩咐兒孫們：以後想念爺爺時，記得到爺爺家來看奶奶，現在奶奶可是自己一人住了。 老奶奶很會烹飪，以前到加州小妹家，很幸運能品嘗到她的手藝，她的糯米鹹飯讓人懷念。後來記憶力越來越差，怕老人家忘了關火，就沒再讓她煮飯了。她的家與女兒同在一個社區，一日三餐女兒都會照看她。 看到她們母女的互動，仿如見到一幅「跪羊圖」：年輕時，父母精心照顧年幼的兒女；到年老時，女兒反哺，細心服伺老人家。 那次我到加州，老奶奶住院了。小妹帶上兩歲多的小女兒，隨婆婆一起去探訪，我也同行。老奶奶一點痛苦都無，一直沉睡。我們到時，老奶奶被搖醒，與我們招呼後，她看向妹妹的小女兒並說：「太婆變醜了。」 她是在睡夢中被搖醒，還能在意自己變醜了，可見當時精神相當的好。兩天後，卻傳來她往生的消息。老人很幸運，女婿是自己的主治醫生，外孫也是該醫院的醫生，住院對她來說就仿如在自家，她一定走得很安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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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