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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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3/23 17:17:38瀏覽696｜回應0｜推薦39 | |
(圖片取自於馬報原版插圖--下同) 日前媒體報導台灣中部某派出所接獲一通報案電話，指稱有一頭野豬入 侵民宅，雖然這並不屬於治安事件，不過由於民眾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警 察，所以派出所警員便化身成為電玩中的「野豬騎士」而迅速到達場現， 並且很快就成功馴服饑餓的小豬，終於讓驚惶失措的民眾解除危機而恢復 平靜之生活。 這一宗類似現實生活版的野豬騎士傳奇，經由媒體披露之後，引起好奇 的民眾議論紛紛，有人認為多年以來環保與愛護動物的認知提升很多，所 以偶爾會發生一些野生動物騷擾民宅的意外事件，著實讓有關單位感到頭 疼不已，好比針對台灣獼猴危害農作物、以及騷擾遊客的事件層出不窮， 不久前農政單位研擬開放民眾可以獵殺猴子的禁令。 此一議題經由媒體報導之後，正、反兩面都有人支持；不過環保團體則 強烈抨擊這樣的決策太過於粗糙，對於政府致力於保護自然生態之形象， 根本就是開倒車的作法，於是紛紛訴諸民意代表和媒體表示反對到底之意 思。
誠如上述長久以來對於保護自然生態平衡，以及農作物遭受野生動物摧 殘等現實層面之考量，大都無法採取兩全其美而面面俱到的措施，這是決 策單位必須要面對之窘境與至為嚴峻的挑戰。 看到這兩則相關的新聞事件，不禁想起在村子裡面發生一個小故事，那 也是一則有關於野豬森林的小插曲，雖然內容有一點曲折和離奇，不過結 果讓讓人感到一些難過卻又無奈，我想把所聽到的經過大略敘述，希望和 朋友分享這一種五味雜陳卻又難以形容的心情。 住家附近有一處小森林，話說雖然是小森林，其實並不是原來就是林木 蒼翠而遮天蔽日的森林園區，而是有位園藝業者在稻田栽種林木之後，不 知道是否利益菲薄而廢耕的結果，以致於讓那些本來可以當作美化庭園的 樹木恣意成長，因而成為一個人工的小森林。 這座小森林的周邊範圍大概有兩、三多分地之譜，換算成實際的坪數大 約有數千坪之多，所以雖然屬於不大也不小的森林地貌，卻提供周遭居民 享受珍貴的芬多精，以及鮮綠和蓊蘙的視覺景觀，當然讓大家覺得心曠神 怡之餘，也對於這樣意外得來的樹木園區備感珍惜。 由於小森林生機盎然而且矗立在稻田當中，又緊鄰一條寬度大約十多公 尺的灌溉溝渠，因而成為當地小鳥族群最愛聚集的天堂，當然除了本地經 常可見小鳥之外，同時也吸引了許多過境的候鳥駐足與繁衍，所以經常在 早晚時分都可以聆聽到相當悅耳與宏亮的鳥叫聲。 「小森林除了這些鳥類和小型野生動物聚居之外，最近竟然發現兩隻野 豬的蹤跡呢！」一位緊鄰森林附近的農夫極其驚訝而到處奔走相告。 他會如此訝異而且到處宣傳的動作一點都不意外，雖然村子就在八卦山 麓下方大約兩公里處，可是距離真正的八卦山脈還有一條山腳路阻隔，加 上人煙稠密的住家比鄰而居，並且還存在一間香火鼎盛的媽祖廟，所以在 這樣的小森林發現野豬的蹤跡，確實是一件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大事。 這兩隻野豬究竟來何方？是不是從八卦山脈跑下來的呢？還是從哪裡流 浪到此地而停留？大家七嘴八舌而熱烈的討論之餘，還是無法為此下定 論，因為再怎麼猜想野豬的來歷也都不太符合邏輯，尤其牠們必須要穿越 整個村莊和避開人們的注意，才能夠順利到達小森林裡面，除了選擇在夜 間行動之外，其中得要有一些幸運的成分方可，因此即使大家比較傾向於 認為那是經過人家豢養而脫逃的寵物，不過還是覺得牠們如此唐突的出 現，確實令人感到訝異不已！ 「不論野豬來自何處，牠們躲藏在小森林的裡面則是事實；尤其野豬偶 爾喜歡竄出來到田裡覓食，牠們肆無忌憚的在水田裡閒逛的結果，總是把 秧苗踩踏得東倒西歪，損失實在很嚴重呢！」最先發現野豬蹤跡的那位農 夫禁不住抱怨。 雖然沒有遭受到損害的村民，這個時候也會給予農夫一些溫馨的同情和 安慰，可是比起針對野豬出沒的好奇心還是差了一點，畢竟這種新奇的事 情，絕對足以讓大家在茶餘飯後當作有趣的議題而熱烈討論。 從一些蛛絲馬跡來看這兩隻野豬，大家認為牠們應該是一對母子關係的 豬隻，因為那一隻體型比較小的野豬，總是像跟屁蟲一樣黏著另外那一隻 大的野豬；除此之外，牠們大都採取集體行動而不致於落單，也許是天性 使然所以母豬都會妥善的保護小豬隻。 當然牠們無心破壞稻田的舉動，已經嚴重超出農民們的忍耐限度，所以 每次看到野豬出現的時候，雖然採取文攻武嚇的方式想要嚇止牠們，可是 豬隻的敏銳與行動力，卻總是先行逃之夭夭而不了了之，於是農夫們只好 望著迅速進入小森林躲藏的野豬而感到無奈之至。 由於大家知道野豬具有野性與橫衝直撞之能耐，所以即使知道牠們躲藏 在森林裡面，可是卻也不敢貿然闖進去捉拿弄壞稻田的兇手，這樣的情況 就一直僵持著好幾個禮拜，後來野豬終於遇到了生命中的轉捩點而改變一 生了。 原來野豬在小森林駐足和肆虐稻田的風聲傳播出去之後，有一天來了一 組獵戶並且攜帶五、六隻勇猛的獵犬前來緝捕野豬。 那一組獵戶和獵犬聞風而來，他們用鐵籠子載著數隻龐然大物般的猛 犬，在農夫院子裡準備妥當之後，就帶領獵犬虎視眈眈的出發往森林圍捕 野豬去了。 那些獵犬果真是天生的高手，除了體型碩大而虎背熊腰之外，其嗅覺能 力更是敏銳得很，所以一跑出鐵籠子便往小森林狂奔而去，這些類似《狙 擊手》的猛犬在森林裡狂吠、圍捕和追逐，不一會兒就聽到野豬奔跑和嚎 叫的聲音，當然是急促和悲傷的樣子而逃命亂竄了。 狂猛獵犬追捕野豬的結果毫無意外，就算是行動敏捷、面露凶狠而衝撞 力一流的母豬，想必此刻面對宛如殺手一般的獵犬，除了一邊保護小豬之 外，卻也一邊盲目的逃命，可是在猛虎也難對猴群的定律之下，野豬的性 命終於在獵犬的利牙之間消逝，剩下一群獵犬爭相噬咬豬隻的畫面而讓人 不忍卒睹。 雖然獵人適時前往支開獵犬，但是野豬此刻一動也不動而躺在雜亂的小 森林裡面，或許垂死之前的眼神也曾經凝望遠方蒼穹，看到一望無際之天 空已經容不下自己的存在了，即使短暫擁有過一方屬於自己的小森林，然 而終究還是得把屬於凱撒的歸還給凱撒。 當人們看到獵犬隨著獵戶歡天喜地而離去之後，想到剛剛彷彿似小型的 殺戮戰場，似乎摻雜著野豬血液汩汩流出的腥羶味道，讓這一處屬於鄉下 小村莊的野豬森林，除了小鳥在樹梢駐足築巢之外，此刻只能夠徒然而留 下一個小插曲，終於再度回復到以往平靜的情況，因此或許經過不久之 後，大家也會淡忘這一則新野豬騎士傳奇與發生在森林的小故事了。 (馬祖日報副刊106.02.07鄉土文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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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