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與堅韌,有時候不一定從外表可以分辨出來,總得嘗試過
後,才能決定輸贏…》
記得孩提時期的鄉居生活,缺乏聲光或資訊方面的玩具,小朋友之
間偶爾玩遊戲或打賭,輸贏以幾顆糖果為賭注,而讓人記憶猶新的
經驗,則是一種《博草》的遊戲了。
所謂博草遊戲,顧名思義,其玩法就是小孩子在野地草叢摘取一株
雜草,與比賽對手所拔取的另一根草,相互勾住而各自使力,看結
果是哪一株草比較堅韌,沒被拉斷的就算贏了比賽。
如此博草遊戲玩法可以一對一,也可以同時多人一起玩耍,看誰是
贏家。
至於博草遊戲的利器,當然先得選取一根堅韌的草,取草法則不一
定是要挑選碩大無比的草莖,因為體型肥大的草,不見得代表比較
耐拉扯,有時候甚至因為太脆弱,不堪一強拉便應聲而斷;反而那
種乾瘦而紮實的草,才是上上之選,通常可以殺遍無敵手而仍然健
壯如初。
當然這樣強壯的《草武器》總是可遇不可求,從玩伴的選擇草莖與
挑戰的行為中,可以看出人性中不同的特質,舉凡其堅定毅力的表
現,或者遊戲輸贏的風度,都可以在遊戲之間,不經意流露出來,
其情況就好像打牌時的牌品與風度一樣。
我們後來也很驚訝的發現,孩子們在博草遊戲時,其面對輸贏的態
度,以及遊戲之間的風度,和長大後的工作態度與處事原則,竟然
在某些層次上不謀而合,因此假使把這種情況當作《以小窺大》也
未嘗不可。
如今想起博草遊戲,在那個年代裡的孩子們,除了取之於大自然的
天然玩具之外,也發現在人性當中,似乎也隱隱約約存在著《征服
與賭性》的本質;當然在趣味性之外,也反映出當年孩童遊戲樸拙
與簡單之特質,不過這又算是另外的故事層次了。
【聯合報鄉情版85.04.23/Er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