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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嫻1麵包樹上的女人
2014/07/11 14:08:13瀏覽1068|回應0|推薦9

  《麵包樹上的女人》

作者:張小嫻

故事概要:

    麵包樹的確存在,它是產於亞、美兩洲的喬木。有人說,女人的幸福是絲蘿找到可托之喬木,也有人說,女人最艱難的問題便是麵包與愛情之間的抉擇。小說裡的三個好朋友程韻、朱迪之、沈光蕙各自尋找屬於自己的麵包樹。麵包可能是物質、可能是虛榮、也可能並不真實。她們在十三歲認識,友誼從排球隊開始,一同經歷成長的歡笑、初戀的迷惘、愛與恨、哀與痛。女人做得最好也最失敗的事便是愛男人。朱迪之說:如果她死了,她的輓歌便是一個女人不斷遇上壞男人的故事。沈光蕙說:嫁去屯門太不光彩了,至少也要嫁去跑馬地。程韻說:能令對方傷心的,才是兩人之間的強者。

    張小嫻的文字犀利、直接、乾脆一如香港這個城市,所以她筆下的愛情也是速食、多變、無法專一。但是她的女主角通常總是努力、認真、執著的用力談著戀愛,最後傷了自己、痛了自己,終致悲劇收場的多。《麵包樹上的女人》是張小嫻第一部小說,自傳意味相當濃,從中二開始,敘述著女孩子的初經、戀愛,以及對愛情的迷惘。三個女子排球隊情誼深厚的好朋友,因為對感情態度的不同,所以各自經歷不同的情傷。

一、朱迪之

張小嫻筆下的朱迪之是個對感情需求簡單、卻總是不斷為情所傷的女子。她的初戀是學校游泳池的救生員鄧初發,毫無理由的愛上他,也因為愛上了另一個男人林正平而不再愛他。迪之一次一次的墜入情網,可以是天王巨星、飛車特技演員、錄音室技師,或者是富有的商人,然後男人總是以背叛對待她,她再回去找初戀療傷。迪之說:「我告訴他,我今天晚上跟你一起。程韻,我越來越發覺,一個人一生中不可能只得一段愛情。」……「他是我第一個情人,因此即使我離開他,也不欠他什麼,我已經把最好的東西給他。」……「你通常是失戀才想起他。」程韻揶揄迪之。「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他有義務照顧我啊!」迪之理直氣壯地說。迪之不是一個想安定的女人,幸福不是她追求的目標。「我就是喜歡他不能給我安全感,他隨時會死掉,因此我們相處的每一刻都充滿刺激,都害怕下一刻會成為永訣。每次他離開我身邊,我覺得他又回到熊熊烈火裡。我從來沒有如此斷腸地牽掛一個人。我喜歡那種隨時會守寡的感覺。」對於迪之的想法,程韻如此詮釋:「她是那種走進遊樂場,便第一時間查詢:『哪種機動遊戲最危險?』然後立即跑去玩那種遊戲的人。」迪之的優點是義無反顧,缺點是經常失手。其實迪之是一個快樂的人,她很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所以她自己也不明白她到底喜歡哪一種男人。朱迪之說:如果她死了,她的輓歌便是一個女人不斷遇上壞男人的故事。

二、沈光蕙

    沈光蕙的初戀是排球隊教練,她自以為的愛情卻只是一個五十五歲的男人想抓住青春尾巴的犧牲品。「我快要離開他了,我要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他。」張小嫻筆下的女人喜歡把自己的貞操當成禮物送給男人。「我不會後悔的,這就是愛情。」可是教練根本無能為力,並非真正的憐惜光蕙。光蕙日後不肯承認受騙,是她無法接受自己被這樣一個男人騙倒,世上並沒有她曾經以為的那種超凡脫俗的愛,因為男人辦不到。對於沈光蕙來說,最大的願望就是嫁去跑馬地。雖然後來與牙醫孫維棟談戀愛,終究因為沒有性,連愛情也顯得廉價。光蕙終於找到可以幫助她搬去跑馬地的男朋友,是幾間地產代裡公司的富有老闆,已婚。「我一直渴望嫁給一個愛我而又令我生活得很好的男人,他唯一做不到的,只是不能跟我結婚。」如果愛情是虛榮,光蕙也只能短暫的擁有,「你有沒有想過,當你老了,他回到太太身邊,你便一無所有。」「你現在不也是一無所有嗎?至少我和我愛的人一起。」女人總是用愛情麻痺自己,等清醒之後,才開始自艾自憐。    

三、程韻

    程韻用盡所有的心力去愛一個無法安定的靈魂,她需要承諾、永恆、穩定的愛情,偏偏林方文永遠無法滿足她,即使他很愛她。程韻第一次看到林方文,「闖入課室的男生,戴著一頂鴨舌帽,架著一副粗黑邊眼鏡,我沒法看清楚他雙眼,只看到他有一張過分蒼白的臉,比一張白紙稍微有點顏色。」鴨舌帽代表著失戀,林方文剛和畫家費安娜分手,總是帶著鴨舌帽,憑弔逝去的愛情。直到程韻嫉妒那頂帽子,要求林方文脫下鴨舌帽,而林方文也終於願意脫下帽子,接受新的感情。程韻想盡辦法去愛著林方文:用三個月的薪水買口琴、即使五音不全也去學拉小提琴。林方文將曾經的愛戀坦白於程韻、答應每年的除夕之歌、用九百八十六隻飛機來思念程韻,可是程韻卻要的更多,無法滿足,以致於自苦苦人,女人真是貪婪啊!

    林方文第一次談分手說:「你需要大量愛情,而我也許無法提供。」「跟你戀愛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突然明白,他為什麼說愛我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我對他的要求太多。他並不是責怪我在頒獎典禮出現,而是再一次明白,我不會給他自由。」如果程韻能夠在年紀稍長些或者成熟一點,也許就能明白林方文的愛已經給得夠多了。第二次分手是因為說謊:我在他身上,嗅到橄欖油和松節水的味道,那是費安娜的味道,我不會忘記。「你跟費安娜見過面,是不是?」我瞪著他。「沒有。」他說。「你為什麼要說謊?我敢肯定,你剛剛跟她見面。」他很驚異,他不知道女人通常有一個很好的鼻子。……我徹底地失望,兩年來,我所付出的愛,仍然無法滿足他,他並不需要像我這樣一個女人。……除了沈默和謊言,我不知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我打開大門離去,他沒有留住我,我要走的時候,他從來不會留住我。於是林方文重新戴上鴨舌帽,直到除夕之歌出現,林方文用歌把程韻召回去,他的呼喚,總是無法抵擋。第三次分手是因為林方文疑似和程韻的排球隊同學樂姬出軌,兩人彼此之間完全不給解釋的機會:我雖然早就料到,但心裏還是很難受,他說他沒有跟樂姬上過床,後來卻跟她住在一起。程韻很快的進入新的戀情,和醫生徐起飛交往,但她還是忘不了林方文:我騙倒徐起飛,卻騙不倒自己,是的,我在逃避林方文,我想離開這個地方,放逐自己,或者把自己關起來,讓自己孤單、傷心、寂寞,我想虐待自己,我害怕我會辜負現在愛著我的男人,回到從前那個辜負我的男人身邊,唯一的方法,便是逃避。原來有本事令人傷心的人,才是最幸福的,是兩個人之間的強者。林方文畢竟是深愛著程韻的,否則他怎會在北京與她相遇呢?「我只是想看看你。」……他凝望著我。「你變了。」他說。「是的,我已經不是那個躺在你胸膛上看月光的女子,也不是那個聽到你的情歌會流淚的女子。」……他苦笑:「你現在快樂嗎?」「很快樂。」我故意幸福地微笑。「那就好了,我不會再騷擾你。我只是擔心你不快樂。」……「是的,你臉上寫著幸福兩個字。」「是嗎?謝謝你。我要回去收拾行李,我明天要上北京。」……我在思索一個最好的答案,迎面而來,是三個北京青年,打扮很前衛。跟三個青年走在一起的,如果我沒有醉眼昏花,應該是林方文。在那個廣闊的天地裡,當我思索著一生一世的問題時,何以偏偏遇上他?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程韻想的還是林方文:我的風帆離岸越來越遠,我看不見鄧初發,也看不見迪之,我開始有些害怕,想轉變航道回去沙灘。天上突然烏雲密佈,海水洶湧,風越來越大,把我吹得東歪西倒。我從來沒試過那麼惶恐,那一刻,死亡和我已經很接近。我還沒有聽過林方文說「我愛你」,如果那樣死去,我很不甘心。所以程韻永遠無法拒絕一個曾經背叛她的男人:「我不想見你。」我咬著牙說,「對著你,我會輸的。」「新年快樂。」他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用白紙摺成的飛機給我。……「我做得最好也最失敗的事情便是愛你。」我說。……「我把飛機從這裡扔出去,如果在我視線範圍之內,它一直沒有下墜,我們可以再嘗試一起。」……林方文擁著我,把我的臉轉向屋裡,不讓我看著飛機。「放手。」我說。「我愛你。」他終於肯說。我流著淚微笑。「不要看那飛機。」他求我。我知道他摺的飛機能飛到很遠很遠才下墜。

( 心情隨筆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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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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