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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回[紐西蘭。奧克蘭] Auckland War Memorial Museum(2) 奧克蘭戰爭紀念博物館(下)
2020/08/08 22:29:34瀏覽469|回應0|推薦4
旅行日期:109.02.17
關鍵字:奧克蘭戰爭紀念博物館

作為紐西蘭與世界交流的櫥窗,奧克蘭戰爭紀念博物館是來自不同領域學者竭盡所能,收藏眾多古生物化石、多元文化文物,以及許多歷史記憶的結晶。順著導引步上二樓,博物館將展間分成起源(Origin)、毛利自然歷史(Māori Natural History)、土地(Land)、火山(Volcanoes)、古代世界(Ancient Worlds)……等等,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外是展示在走廊間,玲瑯滿目的古生物化石。

樓梯口附近,一尊人物肖像與一座高大的化石呈現在玻璃櫥窗裡,象徵人們發現紐西蘭是個鳥類王國的里程碑。西元1839年,倫敦皇家外科學院(The Royal College of Surgeons of England)比較解剖學教授理查.歐文(Richard Owen)收到一件來自波弗蒂灣(Poverty Bay)骨折的大腿骨,經過嚴謹的判斷,他認為骨頭應該不是大型哺乳動物的,而應該是一隻巨鳥的,後來人們將完整的骨骼寄到倫敦,組裝之後證實歐文的推論──是一副完整的恐鳥(moa)化石。

拜訪奧克蘭動物園,想要見到活生生的奇異鳥需要一點運氣,不過,在奧克蘭戰爭紀念博物館,卻可以輕而易舉地遇見奇異鳥標本;除此之外,博物館不乏其他特有種鳥類標本,例如:piopio、huia、wren等等,令人遺憾的是,其中大多因為歐洲移民對自然的破壞,或者船隻帶來的瘟疫而滅絕。

*Rajah(拉賈)
拉賈是一隻亞洲象,也是奧克蘭動物園的明星,在牠過世之後,西元1936被博物館收藏,1994到1999年間曾經重新修復過。

1.

約略認識紐西蘭的自然與人文環境,最後終於到達三樓的戰爭紀念館(War Memorial galleries),此處更是博物館的核心。午後明朗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屋頂投射在一樓大廳上,底下的售票口也許有時人聲喧嘩,三樓環繞的走廊上,人們卻各個靜默不語,有些人觀望著世界地圖,有些人則凝視著牆上排列的名字。

那是一次世界大戰期間陣亡的將士,當時紐西蘭不過是個一百萬人左右的小國,卻有十一萬人投入戰場,18166人付出寶貴的生命,其中5325名士兵至今甚至仍然找不到蹤跡;有鑑於此,潔白牆面儘可能寫下所有犧牲生命的姓名,感念他們的英勇,感慨人類生命的脆弱。

2.

紐西蘭土地戰爭(New Zealand Wars,1845~1872)是歷史上最慘烈的內戰,毛利人從此失去幾乎所有的家園,還有所有維持文化的社會體系,歐洲移民更經歷一個世紀的時間,才漸漸學得:不同族群應該互相尊重與包容;可是,世界上不同意識形態的人們彼此依舊仇視,終於導致兩次世界大戰的爆發,遠在南太平洋的紐西蘭也不能倖免。展間陳列戰場前線的家書和人物簡介,深刻地描寫大時代下,不同小人物的心境與命運。

畫面裡,左上角的護理師洛蒂.勒.加萊(Lottie Le Gallais)在1915年毅然離開奧克蘭醫院的工作,乘坐船隻參與加里波利之役(Battle of Gallipoli),在前線照顧澳紐軍團(ANZAC)的傷患。這場戰役的結果,鄂圖曼土耳其帝國大獲全勝,協助英國進攻伊斯坦堡的紐西蘭軍隊損失慘重,洛蒂的兄弟萊德拉(Leddra)也在其中,歐文(Owen)則幸運生還。洛蒂幸運度過兩次世界大戰,左下角在埃及服役的Ella Cooke卻沒有,她在1917年一場火車意外殉職。

“It is beautiful going at such a speed through the pure air seeing all nature laid out below and having such a glorious feeling of freedom.”(以如此快速的速度穿越大氣,看到地表上的自然環境,擁有自由的光榮感覺,這實在太美了!)戰爭之前,畫面左中的Harold Butterworth喜歡觀賞飛行員駕駛飛機,而他也如願加入英國皇家飛行隊(Royal Flying Corps),不幸的是,他在1916年飛越法國時陣亡;正上方的Harold Ramsay作為一名士兵,卻在為國家效命與基督信仰之間掙扎,”Sir, I must declare openly that my oath to serve my King and my duty to God are in conflict.”(長官,我必須公開聲明:我為國王服務的誓言,和我對上帝的責任是矛盾的。);因此,他被任命為醫療兵負責背負擔架,1918年,他在法國前線的槍林彈雨中喪命。

儘管戰爭殘酷且無情,圖中右上角的Harry Norton卻仍慶幸自己衛國奮戰,同時認為沒有前往戰場的男人都是懦夫,最後,他也成為在法國前線陣亡的士兵之一;圖右Stewart Alexander則是幸運歸來的人之一,一生以自己能為國效力而感到光榮,圖右下來自奧克蘭的Harry Dancey也是。

除了歐洲移民後裔,玻里尼西亞人與華人也是紐西蘭軍隊的一份子。畫面中下方的Heketaha Uea來自太平洋島嶼紐埃(Nuie),因為英語能力好,40歲時入伍,最後平安歸國;正中央的Alfred Aghan和他的哥哥David都是澳洲的華人後裔,受到澳洲的排華運動影響,他們放棄原本在墨爾本的工作,順利加入紐西蘭遠征軍(New Zealand Expeditionary Force),受到上天眷顧,在戰爭中幸運生還。

3.

西元1940年7月,法國陷落,納粹德國將注意力轉向海峽對岸,企圖消滅英國空軍勢力。在這攸關大英帝國存亡的時刻,紐西蘭空軍指揮官凱思.羅德尼.帕克爵士(Sir Keith Rodney Park)率領127名紐西蘭飛行員加入皇家飛行隊,立下卓越戰功;二戰末期,日本沒有停止稱霸太平洋的野心,紐西蘭聯合美國守衛南太平洋直到戰爭結束。博物館內展示一艘HMNZS kiwi的模型,這艘軍艦是由蘇格蘭公司Henry Robb Ltd所建造,二戰期間與Moa和Tui兩艘軍艦在紐西蘭和索羅門群島巡邏,1971年退役。

對紐西蘭人來說,1945年5月9日VE Day(第二次世界大戰歐戰勝利紀念日),也就是納粹德國投降是極為重要的一天,即使戰爭尚未完全結束,收到消息之後舉國歡騰,大肆慶祝一整個星期;相對而言,日本投降卻沒那麼熱情,因為兩個國定假日已經被先前的歡樂慶典所取消。

Mark XVI Spitfire(TE 456)和Type96(A5M1)兩架戰鬥機各據一方,是博物館的鎮館之寶。Mark XVI Spitfire(TE 456)製造於英國布朗韋奇城堡(Castle Bromwich),1946年3月加入駐紮在英國費爾頓(Filton)的英國皇家空軍儲備軍(Royal Auxiliary Air Force)第501中隊。應紐西蘭空軍總司令羅德尼.帕克的要求,英國皇家空軍在1956年將TE 456贈送給博物館,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和紐西蘭皇家空軍二戰期間駕駛的飛機最為相像。

Type96(A5M1)則是日本三菱(Mitsubishi)於1937年製造,無論機動性、飛行速度,或者戰鬥能力在當時皆領先群雄,作為零式艦上戰鬥機(Navy-Type Zero),Type96在1938年至1944年間使日本在太平洋迅速擴張,二戰末期則被神風特攻隊(Kamikaze)所使用。博物館內編號Zero 3844戰機製造於1943年,以索羅門群島中的布干維爾島(Bougainville)的布因(Buin)為基地,駕駛是Sekizen Shibayama,曾經從拉包爾(Rabaul)飛到Piva。戰後,飛機被轉送至奧克蘭西北城郊的霍布森維爾(Hobsonville),並且改編為NZ6000,1959年收藏於博物館。

4.

博物館的最後,長長的走廊,紀念二戰期間陣亡的11671名軍民;其中,商船上喪生的人們本來不被列入,因為他們並不是正式的軍人,直到1996年才添加,而在日後韓戰和越戰犧牲生命的軍人也被記錄下來。走廊中央的祭壇,地球儀上的人物象徵勝利,後方的三面玻璃窗代表戰爭中犧牲的護理師、輔助女子空軍軍團(WAAFS)、陸軍婦女隊(WAAC),以及紐西蘭皇家海軍婦女隊(WRNZN);此外,紀念堂內空著一塊大理石,刻著「永遠不要填滿這些面板。」(Let these panels never be filled.)語句簡短,卻分外令人動容。

「外面天氣很好,有些人散步,有些人野餐。我看到一個娃娃車裡面的嬰兒正在哇哇哭鬧,身旁的媽媽輕輕撫拍,對著她說:『乖,寶寶沒事喔!』,然後寶寶又笑了,周圍的人也都笑了。」走出博物館時,姑姑對我們說。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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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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