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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神與柯P的「神鬼交鋒」
2017/10/31 15:24:23瀏覽77|回應0|推薦0

 


台北市長柯文哲挾著2017台北世大運圓滿成功,中華隊以主場優勢獲得26金34銀30銅排名第3,所以一直維持高人氣,2017年9月17日由台灣民意基金會公布的民調,發現柯文哲的人氣熱度為66.75度,甚至還超越人氣王新閣揆賴清德的63.44度。
 
只是,在台北世大運舉辦之後,民進黨人卻以柯P曾在7月2、3日在上海舉辦的「雙城論壇」中提到「兩岸一家親」、「兩岸命運共同體」,以及兩岸關係就像夫妻「床頭吵床尾和」的說法,而由執政者從國家機器、黨機器、民意代表、和一大群名嘴全面砲轟柯P是「假台獨、真統派」,後來更發展成柯P把發言稿給國台辦看過,所以是「賣國求榮」的指控。然而,各種由執政機器所發動排山倒海的反柯P輿論戰,卻沒有把柯P打趴在地上,他依然是台灣最受歡迎的政治人物。
   
民眾對柯文哲的好感達66.75度,這對政治人物來說,是一個很難得的熱度,其中的原因除了世大運的成功舉辦,重新讓台灣人重拾族群信心之外,而柯P過去一段時間針對民進黨推動的前瞻基礎建設計畫、一例一休等政策,所發表的言論都是站在多數民意一方,容易引起社會大眾的共鳴。
   
台灣民意教育基金會董事長游盈隆就認為,柯P講話雖然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常常無厘頭,不過這也讓民眾覺得,他不像傳統政治人物考慮很多而言語乏味,而是非常真性情的人,人民喜歡的是這樣的政治人物,而非工於心計陰險的政治人物,這都是柯P會深受歡迎的原因。
   
當然,柯文哲之所以聲望這麼高,也在於他能充分掌握網路世代。從世大運舉辦之前,就已經看得出柯P有不同過去的創新,他用的宣傳行銷方式,非常成功。特別是他讓民眾感覺「國民黨和民進黨都太老了」,所以柯文哲能夠抓住年輕人的心,才是他維持高聲望的關鍵因素。
   
至於,柯P一直是無黨籍身份也是關鍵因素,也是他維持高聲望的重要因素,現在大家都處於對政黨政治感到厭倦的時空當中,柯P的「白色力量」並沒有組成政黨,因為大家不喜歡政黨政治,所以柯文哲才有崛起的機會,這也是「時代力量」在這次的調查中,會掉落到只有6趴的支持度,已經接近邊緣化的程度,所以,如果民進黨、國民黨若不能抓住網路世代,未來他們的支持度也會下降。

●賴清德「神」救援

柯P的聲望一直高高在上,讓聲望維持在30%左右的蔡英文總統頗為焦慮,於是在9月4日突然不預期的撤換原有的閣揆林全,而請出賴清德對她進行「神救援」。被稱為「賴神」的賴清德在戰神下凡,政治性格強烈的他接掌閣揆後,被認為絕不是「工具人」,更不會唯蔡是從,蔡英文就曾說「新內閣如何,讓賴清德自己定義」,儘管賴清德反對把自己的內閣定義成「戰鬥內閣」或「選舉內閣」,但是在內閣的人事沒有大變動下,能夠幫蔡英文大舉拉拔聲望,蔡英文用賴神,顯然還是達到「神救援」的目的。
   
依照台灣民意基金會所公布的民調顯示,在換上賴清德為閣揆之後,蔡英文聲望急速上升,贊同蔡英文國家領導方式的人竄升16.6%,不贊同者下滑13.6%,使得贊同者高於不贊同者達10%以上。特別是蔡英文的聲望也從30幾趴上升到46.4%,被形容為簡直是「枯木逢春,世間少有」。
   
至於「工具人」一詞是民進黨新潮流系副總幹事、立委梁文傑在賴清德確認將要接任內閣之時,認為在台灣的憲政體制下,「行政院長只是工具人,擋子彈而已,誰來當都是消耗品。」
   
而「台獨理論大師」林濁水也說,換新閣揆效應夠驚人,民進黨的政治明星賴清德功不可沒,讓蔡英文領導方式的民調在短短一個月急速竄升16.6%,達到46.4%。他還說道,期待賴清德成為17年來14位閣揆中,唯一打破「工具人」閣揆的第一個例外。而賴清德在接任閣揆後祭出的大禮,就是為多年沒有加薪的軍公教人員加薪3%,這不但讓社會有感,也削減一些反年改團體的怨氣。
   
事實上,蔡英文任用賴神擔任閣揆,有人也擔心民進黨會出現「兩個太陽」。其實,民進黨過去就有過「兩個太陽」,蔡英文與蘇貞昌相互爭輝,最後小英成為黨主席,也當選總統,蘇貞昌只好淡出政壇。但是,小英上台一年多來,支持度雪崩式下滑,獨派大老辜寬敏就要求賴清德2020選總統。辜寬敏的說法是,「賴清德將是國家未來的領導人,蔡英文只要做好一任、4年就好」,辜寬敏的表態就使得民進黨內「兩個太陽」競爭態勢再度浮現,所以蔡英文延攬賴神出任閣揆,兩人競合關係就充滿了戲劇張力,未來是維持合作還是競爭關係,2020年就可見真章。。
   
其實,蔡英文與賴清德的交鋒不是第一次,16年前民進黨內為了陳水扁就職總統演說不提「兩國論」論辯,內定陸委會主委蔡英文與黨內立委座談時指出,這是為了對兩岸關係表示善意,替兩岸和平鋪路,不是讓步。時任立委的賴清德主張,處理兩岸問題固然要有彈性,但不能退卻;如果退到「一個中國,各自表述」,民進黨無法接受。
   
今年6月兩岸關係持續冷和,當小英正為巴拿馬斷交焦頭爛額,強勢喊話絕不向威脅恐嚇低頭之際,賴清德拋出「親中愛台」論,又到美國發表演說,引發高度熱議。可惜的是,賴神最後仍抵不過獨派的壓力,最終還是從「親中愛台」論退回到台獨的立場,並再次表述立場說:「兩岸關係是國與國關係」。
   
由於賴神從「親中愛台」路線上退縮,所以他在接任閣揆之時,一般認為兩岸關係可能會變得更為嚴峻,但是賴清德卻五兩撥千金的說兩岸的權責在總統,亦即他並不管兩岸政策的事。雖然如此,但是他若有意更上層樓,最後還是得下凡接受兩岸關係的考驗,獨派立場鮮明的他,如果未來有機會擔任總統,兩岸關係會更好嗎?恐怕也是緣木求魚。

●柯P與民進黨的砲戰

在賴神接任閣揆之後,蔡英文政府有了「神救援」,於是開始抓住柯P有關兩岸問題的發言窮追猛打。例如有人就比喻,賴清德接任閣揆後,9月8日回台南正式告別府城市民時,他當場哽咽了,賴神所演的是「鐵漢柔情」的一幕。
   
然而,9月12日柯P也演出一幕哽咽的戲,他的劇本被認為是遭到小英政府集體遺棄的滿腹委屈「悲情大戲」,再附帶「說謊要不要退出政壇」的後續誠信效應。面對鏡頭,柯P就擺出一副無奈哀傷的神情,他並控訴說:「中央單位都不說話或是躲起來,放我自己去跟阿共仔『單挑』」,「等到出事才攻擊他,成敗要台北市扛」。然後他又來個哽咽無法言語的大特寫,再輕輕傳達其「我覺得滿悲哀、滿悲傷的。」「真的非常難過。」「不管雙城論壇、世大運就放給台北市自己去處理,有時候想到實在是 〇〇XX,這哪是台北市可以自己決定的。」
   
柯P 不是第一次演出哽咽戲,之前曾有媒體稱柯P演出的哽咽戲是「酷吏柔情」,這次劇目被認為應該可以改寫為「耍賴式悲情」。甚至還被批評,柯P特意凸顯「成敗要台北市扛」,使所有對他個人關於在兩岸關係上隨意表態的批判,都市意圖直接轉換成對台北市民的攻擊。這樣用心,不就是政客們慣用的手法嗎?
   
就因為柯P被認為是在使用「政客式手法」,於是一時之間,又再次掀開了綠營集體怒氣,總統府和國安會高層紛紛對此表態澄清或否認,擁入民進黨中央黨部抗議柯P的電話都被打爆了,政論名嘴周玉蔻也即時在臉書上PO出:「鄭重提醒,柯p再胡扯下去,要成為說謊P了!」
   
柯P的哽咽戲會釀起這麼大的風波,主要是從今年7月19日開始。當時他的前競選總幹事姚立明在接受廣播電台專訪時爆料:「柯文哲就是瞧不起蔡英文與民進黨,認為他們能力不足,所以有了要挑戰大位的想法。」
   
姚立明還說,柯文哲現在和民進黨切割,站在對立面,並在兩岸議題上做功夫。對於這樣的描述,柯P當然矢口否認,但以姚立明現有的社會公信力,這番話在當時已引起極大震撼度,對於柯P和民進黨的關係也確實劃下一道有形的裂痕。
   
當然,問題還是要回溯到7月2日,在上海登場的「雙城論壇」簽署4項備忘錄,柯P致詞時,就跟著上海市長提到「兩岸一家親」。柯P還說了:「建構一個兩岸命運共同體」並將兩岸敏感現狀自行引述為「床頭吵、床尾和」的兩岸「夫妻論」。柯P這樣的說法,讓曾以墨綠自居的他是否已經改變立場的話題引發熱議,而所謂「白色力量」的內涵及態度頓時成為爭議焦點。
   
其實,在「雙城論壇」中柯P既沒有宣示接受九二共識,也沒有聲明反對台獨,但是大陸仍不以為意,讓台北與上海的「雙城論壇」繼續辦下去。柯P能夠打破兩岸藩籬的關鍵,主要就在於他接受「兩岸一家親」的說法,理解並尊重大陸對九二共識的堅持,認為民進黨領導人缺乏對大陸足夠了解,還說大陸人口眾多,卻能平穩實現小康社會的目標,台灣應該予以更多的肯定等。
   
由於,柯P充這項滿理解與諒解的論述,才能打動大陸人民的心,也是大陸政府願意跟他交往的主因。這正如他在今年的「雙城論壇」上所說的,過去30年兩岸交流,證明兩件事:一、人民的需求才是努力的方向,人民的利益才是政府努力的目標;二、打破兩岸的對立不是不可能,但必須雙方都努力,「互相尊重、互相合作」,甚至「互相諒解」,兩岸關係是影響台灣人民生活的重要因素,如果大家都能以人民的福祉為目標,秉持「兩岸一家親」的信念,加強兩岸交流合作,建構兩岸命運共同體,共同追求兩岸人民美好的未來。
   
柯文哲在「雙城論壇」的表述並沒有立即遭到民進黨人的批評,蔡英文政府本來就是利用柯P的兩岸論述,對大陸維持「分進合擊」的戰略,避免兩岸關係因為蔡英文不接受九二共識,而造成雪崩式的斷裂關係,所以即使不見得滿意柯P的說法,但讓柯P去擋對岸的子彈,也是暗爽在心。
   
但是,在世大運開幕出現反年改團體的走鐘式的陳抗之後,世大運成果卻是大豐收,尤其他在閉幕式上的演講,頗具有高度的精彩表演性質,讓柯P的人氣不減反增,這就讓民進黨心生畏懼,除了更換閣揆之外,更針對柯P的「不當發言」開始窮追猛打。

●民進黨發動全面性輿論戰

在柯P與民進黨關係出現緊繃之時,他在9月12日電視台主播陳雅琳的專訪中,重揭舊瘡疤,還正式以爆料祕辛的語態,公開指控國安會、陸委會等中央單位都故意將他放單去「單挑」阿共仔。而且還放出一句「成敗要台北市扛」,被認為是蓄意要挑逗台北市民和小英政府對立的情緒。
   
當然,柯P是民選市長,是否要將自己演說的講稿送批,這是尊重總統個人職權與否的問題。但是,被指陳的各相關單位,卻沒人承認收到該一「講稿」,於是他的爆料就被認為是「故意栽贓」,還有他在電視上也說,兩岸關係如夫妻「床頭吵床尾和」是脫稿演出,也被指責「既然能隨興脫稿演出,還能叫誰來審他的稿嗎?」
   
所以,柯P這齣「耍賴式悲情」大戲,就被指責是柯P搬弄聰明、蓄意操弄政治、愚弄人民的一樁惡例。
   
而柯P在世大運期間私會中共國台辦交流局長黃文濤的事件,也被指責是別有居心。師大教授范世平在柯P私會黃文濤隔日,就立即撰文《柯文哲有必要單獨見國台辦交流局局長嗎?》指陳柯P的行為不僅自失主場優勢,也讓中國一位六品官員得以跳過陸委會直接會見柯P,形成嚴重不對等的狀態,「因而矮化小英政府,並成功分化了台灣:把柯文哲與蔡英文差別對待,達到殺雞儆猴之效。」
   
有了這些指責,柯P在「哽咽戲」中就說:「黃文濤哪是我要應付的,陸委會又不處理,放我自己弄就是這樣。」柯P認為陸委會不處理,恐怕可能是黃文濤所奉行的指令,就是不得跟小英政府的人碰面。所以,柯P在電視上哽咽的說:「陸委會官員躲起來不願處理,只好北市府扛,給對方熱線,事先協商,避免雙方擦槍走火。」這項說法更是引發民進黨人火冒三丈。
   
民進黨人對此就認為,只依常理去判斷,這狀況不外乎只有兩種:黃文濤官職層級太低,此行只是隨團監軍角色並不附帶政治任務,基於平等對待原則,陸委會沒必要熱臉去貼冷屁股,自討沒趣,所以採取靜觀其變的守勢態度。或者,柯P根本不想讓陸委會插手,藉以展現:我柯P才是台灣當前唯一能跟中國官方正式接觸的「台灣領導」。若按柯P的斯德哥爾摩症狀推論,一般認定,以後者居大。
   
范世平在9月14日的臉書上還寫道, 「柯文哲的指控相當嚴重,對國安會與陸委會的聲譽影響甚鉅,請他以政治生命做擔保,如果說謊,請退出明年的市長選舉,退出台灣政壇。」范世平在文末還說:「中共為了讓柯文哲能在2015年去上海參加「雙城論壇」,針對『九二共識』這個問題雙方多次磨合,柯的說法最終才獲得北京的同意,而中共也曾兩次動員在台媒體對他進行專訪,所以柯P對兩岸關係並不陌生。否則也不會講出那麼多讓中共可以釋懷的話,也不會在世大運的百忙之中還撥空與黃文濤見面。何況市政府還成立了『大陸小組』,柯P都可向他們請益。」范世平乾脆直接要求柯P:「請他拿出當初給國安會的演講稿全文,發文字號,以昭公信。」

●柯P「說謊」指控發酵?
   
范世平對柯P說謊的指控大大發酵,9月14日一大群記者對柯P堵麥要求回應此一「說謊就退出政壇」的宣示,一向直白的柯P竟然會出現支吾半天才擠出一句「扛得過去就扛過去、就算了。」柯P這樣的回應被認為情勢自此形成大逆轉,再次面臨政治人物的「誠信」大危機。
   
對民進黨人來說,小英的中央各部會既然都已放手讓柯P一人去玩「雙城論壇」或「世大運」,完全免除了國安會、陸委會的高層官僚們跟在一旁對他比手畫腳,或是到處跟他畫紅線,這對柯P本來就應該是件好事,光環都由他一個人頂走了,可謂是一人獨享的最大獲利者。那麼,柯P又為何要公開演出這齣備受委屈、傾吐苦水的「哽咽大戲」?這是因為賴清德受命組閣而反射出來的銳氣,讓柯P開始擔驚受怕,或是可能他在私密房裡的大數據分析出民進黨有何「令之驚駭的天機」了?
   
但事實是如此嗎?好像也不是。民進黨中執會9月13日通過《2018直轄市暨縣市長提名特別條例》草案,其中包含「柯文哲條款」,預留與柯文哲繼續合作的空間,外界也關注到底民進黨會不會與柯P合作,還是會推出自己的參選人?民進黨的黨政高層則透露,是否和柯P維持合作,關鍵還是在柯P,不過在「柯文哲條款」通過後,民進黨中央就接到很多黨內基層關切的電話,不少支持者希望民進黨能派自己人馬出來選。
   
然而,民進黨如果派出自己人來選,又有人可以擔任此責呢?一直表態要參選的姚文智卻很少被民調列入調查的對象,其他人就更別說了。可見民進黨還是不可能放棄跟柯P合作,為了確保台北市不讓國民黨拿回去,民進黨再怎麼不爽柯P,在柯P的熱度還是居於全台灣政治人物最高的情況下,明年恐怕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繼續跟柯P合作。
   
所以,今年民進黨對柯P發動的全面性輿論戰,能持續多久不知道。這或許就像柯P的民調超過賴清德許多,所以外界稱柯P已經超越神的境界,讓柯P不禁要笑問,「是要變鬼了嗎」?其實,柯P變不變成鬼不重要,重要的是賴神與柯P之間的一場「神鬼交鋒」,恐怕才正要開啟。

(本文寫給組國文摘,2017年10月號)
                    

 
( 時事評論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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