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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禮物(中)
2013/12/15 02:09:24瀏覽410|回應0|推薦28

  當我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全身幾乎濕透,額頭還殘留一些冷汗。我緩慢坐起並擦拭臉上的汗水,難道感冒了?慵懶舉起左手看一下手錶,才十點左右。窗外的強風勁雨,彷彿逐漸變小慢慢停止。耳朵聽不見惱人的雨打風颳,眼睛為之一亮,這會精神全都來了。趕緊跳下床連褲子都還沒穿就跑去前面陽台往外頭望了一眼;「哎呀!我的媽啊,連我家樓下也都淹大水。」

  糟糕!實在太糟糕了,但老爸老媽並不擔心這裏,因為我們住二樓,大水還不至於淹到樓上吧,他們反而比較擔心吳興街那邊的破房子。

  「叭……叭……!」

  耶!喇叭聲,我又往窗外看了一下。有公車耶,居然還有公車行駛,那表示水淹的不高,我還是可以出去囉。

  嘿嘿,該我上場了,不找機會出去,我看今天就得老實呆在家裡。

  「我打電話去問問同學,看看吳興街那邊的水淹得怎麼樣?」

  「嗯嗯,快去問看看。」她看窗外的馬路一副緊張地模樣,身軀左搖右擺走來走去。

  「喂,阿茂喔。」

  「嗯啊,做什麼?」

  「吳興街那邊水淹的怎樣?」我說的稍微大聲點。

  「我家這還好耶,外面莊敬路水好像淹的很高喔,公車總站都沒了。」

  「哇……是喔!」我嚇一跳,老媽看我的樣子,她也緊張了。

  「嗯啊,我等等要去北醫打球,要來嗎?」

  「北醫沒淹嗎?」

  「沒啊,我剛剛看過,不然怎麼去打球。」

  「喔喔,北醫沒淹那應該還好,我看看啦,會去的話再找你們嘿。」

  說完,我掛上電話,老媽趕緊問:「怎麼樣?」

  「北醫沒淹,可是莊敬路那邊有淹喔。」

  「是喔,這還是糟糕。」

  畢竟,我們家靠近北醫近一點,可離莊敬路也不遠啊,所以卡在中間也不知道到底有淹還是沒淹?嘿嘿,機會來了。

  「我去看看啦,順便去打球。」我跟老媽說。

  「神經病喔,風雨才剛剛變小你還跑出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哎呀,不會啦,我坐公車去,萬一淹水過不去的話,我就掉頭回來囉!」

  「嗯,這還可以,過不去就回來嘿,不要硬闖進去喔。」

  「嗯嗯,好啦。」

  隨隨便便應付一下,便去浴室刷牙洗臉,再去房間換好衣服,最重要的禮物千萬不能忘記一定得帶,因為「送生日禮物」才是我出門的主要任務。哈,我真賤。

  出了門剛好一輛公車經過,我匆忙地攔了公車趕緊逃離住家範圍,以免被叫了回去。

  公車靠邊停好開了門;我為了閃避車輪下方及旁邊的積水,看準了階梯便跳了上去。可能是颱風的關係車上搭車的乘客並不多,因此空出很多位置任我挑選。我坐在右邊前方第三個位置,這麼一來我也可以看見正前方的視線。

  沿路上看著好多地方都淹了水,感覺就像水鄉澤國,公車也一再的改道前進,一直開到了基隆路與信義路的交叉口,就再過不去了。

  「前面都淹水囉,一片汪洋看不見道路,再繼續開下去會出事;所以……你們要下車的話只能在這下,不然要掉頭回去了。」公車司機起身回頭無奈地對大家說。

  「我我我,我要下車。」

  這是一定的,怎麼可以回頭呢?我在這住了十多年,路熟的很,大街小巷難不倒我,就算游也要游進去;雖然我不會游泳。

  我瞬間發覺,愛情實在是太偉大了,連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我的小芬芬啊,為了妳的生日禮物,我連命都不要了,千萬不可以拋棄我喔。唉!我真他媽的到底是勇敢還是蠢呢?白癡。

  我顧不得乾淨的球鞋與涼爽的襪子包覆臭氣熏天不外露的腳丫,一步步踩在黃色混濁的髒水中,感覺像是蒼天降下的「洗腳藥水!」要我徹底的浸泡以便去除黴菌。是該感謝蒼天還是怨恨這雙臭腳?

  慢慢逐波前進,水深已經淹到我的小腿,此時又下起毛毛細雨,身上的衣服一點一滴漸漸淋溼,加上受風吹襲感到有些寒冷打了個冷顫;不過,它卻淹不了我內心散發盲目的熱情。繼續走,這股熱情不能澆熄;再繼續走,這股熱情要將它燃燒、燃燒、我要燃燒,絕不能熄滅,我是一隻火鳥!小芬芬……我來啦。

  一路上,我從莊敬路踩著高到膝蓋黃色污水破浪前進,我的目標不是老家;而是小芬芬住家附近的「噴水池。」邊走邊想,我還真是個不孝子,不先回去看看老家,居然跑去送生日禮物,真該死。我用盲目的狂熱壓抑著愧疚感,持續走。

  最後走到離噴水池大約兩三百公尺的距離,也就離輸不起他家的巷子前十多公尺。耶,終於看到了,噴水池就在前面;可是,在噴水池左方的馬路上,有兩輛消防車居然翻覆橫躺在路中間,車後的大水就像水庫般洩洪,由消防車的上方不斷傾洩沖刷而下,看得我驚心膽跳。完了,就算我是游泳健將,我也過不去呀,怎麼會淹的這麼嚴重呢?這也太離譜了吧。頓時,我腦袋想了一想;不怕,我厲害,我再繼續繞路。

  「小芬芬我來救妳了,妳一定要等我。」



(創作來自生活,生活就是創作) 小陶子 版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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