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選自：文章配圖

阿城的《遍地風流》中，一篇篇短短的小說，近似極短篇的規模，而結局卻落在一個個凝結的畫面上，並且不斷敲打著心房，似有碎裂的聲音迴盪：

「陽光明晃晃地從雲中垂下來，燃著了草崗上一塊紅的火，一塊黃的火（洗澡）」

「曉霞光著的兩條腿上是第一次的血，蒼蠅飛起來的時候，沒有血的地方是安直夢裡的白（春夢）」

「天安門廣場遺留下近五萬雙被踩落的鞋子，包括初中一年級學生王樹林明年的新布鞋（布鞋）」……

這些看來似乎不帶感情的冰冷描述，其實潛藏在平靜文字下的阿城，正是因為有著那樣椎心的感受，所以選擇用最樸質的白描法，將物事還原到我們眼下，讓我們自己去領受，去經歷那些生命底層的吶喊或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