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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10/21 08:25:15瀏覽1121｜回應0｜推薦2 | |
| 【第五章】
說真的，興趣得自己找時間培養，尤其當了半工半讀的學生之後。 我喜歡游泳，之前一個月都因為工作太忙，回到宿舍已經很累了所以沒去游，排休又因為想補眠往往一補就是一整天，晚上也懶得去游泳池報到，後來我發現這樣不行，以前我每週至少去游兩次的，現在卻中斷了個把月，怕自己的泳技會生疏，於是我決定傍晚下班之後就先去游個一、兩小時再買晚餐回宿舍吃。 小奈支持我的決定，她說對我也很不好意思，因為她天天跑學校練球，都把我晾在宿舍裡，如果我可以去做自己感興趣的事，例如游泳，她心裡會舒服許多。我不是為了讓她不感愧疚才去的，她也無須不好意思，畢竟每個人的生活本就不同，況且我也習慣晚上她不在宿舍的感覺，有幾天看一次的「冰原歷險記」陪我就好。 今天是我隔了一個月又五天之後的第一次游泳，有點慌張。 我沒什麼身材，自然不敢穿肉露多多的泳裝所以相當保守，連身式的黑色泳裝，這一套泳裝我好像穿了三年，居然一點都沒有不能穿的跡象，意謂我沒有長大──不論往上或往前，身體已經定型了，一百五十七公分的嬌小，我認了。 女生游泳的麻煩不少，最麻煩的大概就是上廁所，還得將連身泳裝脫下來才能獲得舒坦，另外還得擔心泳池內會不會有心懷不軌的人亂瞄偷看，隱私部位總是需要特別整理一番。我蠻羨慕男生的，只要穿著一條泳褲就可以在水中跳來跳去，不用擔心被人偷看甚至偷摸，女生就是這一點輸給男生。 我習慣自己一個人游泳。 剛學游泳時我是跟著游泳教室的團體課程練的，教練是位中年婦女，雖然有點年紀但泳技一流，她在水中如蛟龍般的泳姿讓我們這群小蘿蔔頭羨慕得很，巴不得自己也能有那種能耐；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是很羨慕當年女教練的泳技，但我卻仍處於相當基礎的階段：蛙式，而且是不會標準換氣的蛙式。 我的游泳團課並沒有全程參與到結束，後來因為搬家而中止了課程，剩下的，就靠自己重複女教練的口訣慢慢摸索。我的泳技不好，卻一點也不影響我喜歡在水中漂浮的興趣，在水裡，我可以找到另一個自己，就算不游泳，泡在水裡的感覺也比走在路上還舒服。 小奈不敢跟我比游泳，她是旱鴨子，連基本的登牆漂浮都不會，她說游泳池像是魔鬼，會把她拉入池底又掙扎不來，我覺得她是言過其實了。她可能真的不喜歡游泳，但游泳池內並沒有魔鬼，有的只可能是色狼、色豬那一類的登徒子，我若是她也會有所顧慮，畢竟身材有料的話，若穿個泳裝下水划動，一不小心就可能給人吃豆腐而不自知。 這又是我不需要的顧慮，身形單薄，若有人要吃豆腐可能還吃不著，因為沒肉好摸，哈！ 「呼！好，最後五十公尺！」我靠在池壁上，準備進行最後的收尾。 今天游泳池的人不多，或許是我來的這個時間剛好空閒，晚餐時間，不然炎熱暑假，游泳池怎麼可能人少呢？幾乎沒人爭道的泳池是喜好游泳的人最大的享受。 游完最後五十公尺，我爬出水面，趕緊將放在一旁的毛巾拉起裹住身體，一方面是怕著涼、一方面是避免不必要的眼光投射，我雖沒好身材，但要在公開場合穿少一點，仍有點顧慮，尤其是游泳池這種開放式的地方。 「出水芙蓉啊！」 心臟一跳，聽見後頭傳來一個逐漸熟悉的聲音，還和著掌聲，在稍嫌空蕩的室內泳池空間裡緩緩回音，也將大家的注意力拉過來。那隻色豬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 「小南？你怎麼也在這？」我邊擦著頭髮邊回身，看見小南緩緩走近。 「剛剛的畫面真不錯，可惜我沒有相機，不然一定拍下來。」 「你神經啊……來游泳的嗎？」他身上的衣服還穿得好好的，看來就不像要游泳的樣子。 「我剛到啊，想說要來展現一下泳技，結果發現原來妳已經在這裡了，好巧哦！」 「你有什麼泳技？」不太想理他，我繼續收拾隨身物品。 小南將自己的包包放下，腳上的涼鞋居然沒脫掉，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兩名救生員走過來要他將涼鞋脫在外面，並且將自己的包包拿到外頭的置物櫃放好，還跟他說若是要游泳，請去盥洗室換上泳褲再進來；小南這才發現自己違規，趕緊道歉並衝出去脫鞋置物。 我笑了。 他脫好鞋回來看我還在擦頭髮似乎沒要離開，於是要我等等，他要展現泳技給我看，請我務必留下來打個分數。 我又笑了。 小南真的不適合穿泳褲，就女生而言，我已經夠沒身材了，以男生來說，他比我還糟糕。他的肚子上有一圈搶眼的「游泳圈」，他不夠高、背後皮膚卻白得嚇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游泳的人，光下水就喊冷喊了五分鐘，因為忘記熱身爬起來熱身十分鐘，再次下水二度喊冷五分鐘，二十分鐘就這樣給他磨光了。 當我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他終於踢水出去。可是，我沒眼花，那是狗爬式。 我差點笑得摔進泳池裡去。 「別笑！我只是在熱身而已！」小南將身體埋在水裡，只露出一顆頭大叫。 「好好，你慢慢熱身，我先走了。」 「等、等一下！徐玉研，我們來比賽！」 「比賽？」 「對，我們來比賽！」他爬到池邊，仰起看不清楚下顎的臉，說：「別笑我的狗爬式，我要讓妳知道狗爬式才是王道！我敢打賭，妳會輸給我。」 狗爬式會是王道？「魚雷」索普如果聽到，大概會在比賽中溺水吧？ 「還是妳怕了？」小南露出奸笑。 「我、我怎麼可能會怕？就你那種狗爬式有什麼好怕！」我知道他在激我，也曉得不該被他挑釁，可是忽然想到之前他那副像是戰敗的表情，忽然有種興奮湧上：「比就比，要賭什麼？」 他拍手稱慶，笑得更開心了，一點也不以為自己會輸： 「就賭一頓晚餐吧！」 「好，一言為定！」小南的賭注打中我的死穴。 我又稍微熱身一下，下水準備給他好看；他在水裡晃來晃去，一副以逸代勞的感覺。比賽規則很簡單，只要看誰最先游到對面就贏，泳式不拘，只要游得過去都可，單趟距離是二十五公尺，我剛剛練習了好幾趟，有百分百的把握會贏。 臭小南，等等就讓你見識一下不換氣的蛙式有多厲害！ 他說為了禮遇我，讓我發號司令。我喊了倒數三二一、開始，兩人幾乎同時登牆出去，本來以為他連登牆踢水都不會，沒想到他登牆衝出的速度比我還快，但情勢很快地逆轉；我以自己的步調划水前進，他除了登牆出去的氣勢甚猛，改為狗爬式之後突然變成烏龜，小孩子在旁邊水中走路都比他快。 我的蛙式雖不會換氣，但不換氣蛙式技巧已經相當純熟，一股作氣沉下去游，透過眼睛餘光已經看到拉開距離；小南一邊以狗爬式掙扎，一邊胡亂嘶吼，似乎以為吼得大聲可以幫他往前多游一些，卻只換來救生員及其他泳客的側目。 「等、等一下！徐玉研，等我一下！」 阿呆才會等你，事關我的晚餐耶。我沒理他，繼續埋頭苦幹，拉開的距離愈來愈遠，而對岸池壁則愈來愈近，忽然，我聽見他慘叫一聲： 「啊！我抽筋了！」 就這樣，晚餐到手，輕輕鬆鬆。 要是他每天都提出以晚餐為賭注的游泳比賽，或許我會認真考慮每天和他一起到游泳池報到，忽然覺得，游泳真是好處多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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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