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erine 2007】Part 20-04 - 黑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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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erine 2007】Part 20-04

2015/12/20 17:22:22瀏覽394｜回應0｜推薦6

　　我對夜晚的校園蠻有熟悉，跟不同人散步其中會有不一樣的感覺，最常陪我在夜晚漫步的是馬子，只是今晚不是她，不同的感觸我現在才格外清楚，自己都有點莫名，不知道為什麼找她一起在校內走走，或許是剛去系學會看見她沒事坐在一旁無聊，真不懂明天系學會長選舉明明跟她沒關係，她卻出現在系學會裡面，大概是菜頭要人家無聊的話就過去壯膽一下吧，卻苦了閒閒沒事的靜妮。

　　相當奇妙，從來我都沒跟她這樣漫步談天，更奇妙的是我居然也喜歡和她走走的感覺，我依舊只把她當成好同學、某方面來說更像妹妹，也許是她獨有的童趣使然。

　　盯著正在說話的靜妮，發現她專注神情是一種美，即使平常嬉嬉鬧鬧，她真的蠻漂亮的。

　　菜頭跟我說過不只一次，靜妮名字取得不好，明明叫做「靜」卻活潑得要命，但看過她靜下來的模樣，又覺得這個字下在她身上恰如其分；他們雖然老是鬥嘴，但菜頭對靜妮的禮讓與照顧大家都看得出來，要不，什麼傢伙會甘願一直給女孩損東損西的？

　　我忍不住會想，菜頭怎會去追草莓而不是追靜妮？靜妮跟他個性比較相像、話題也多，不是比較對味嗎？況乎靜妮更是號稱班上三金釵之一，真要比美不會輸草莓多少。隨即想到，靜妮這樣的好女孩若給菜頭追走真是可惜，嗚呼菜頭！

　　可是，草莓都給菜頭追了，那不是更教人無法置信嗎？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啊？」

　　「哦、沒有啦！剛剛說到哪裡？」

　　「厚！我剛講的你都沒聽到哦？」靜妮抗議著，有點兇相卻有她的可愛：「我剛剛說，暑假我可能會跟阿堯去東部玩一趟啦！」

　　我有點尷尬：

　　「對啦！我有聽到。這麼好哦？韓堯的腳什麼時候可以拆石膏？」

　　「醫生說七月初，還要給他一點時間適應，大概八月初我們才會去吧。」靜妮嘴角勾起一抹星光。

　　我點點頭，思緒緩緩飄向冷靜的女神。靜妮和韓堯暑假已經安排旅行了，真是羨慕，我連有沒有興致過暑假都不知道。興致？忽然有點好笑，笑自己。

　　靜妮望向我，問：

　　「豪哥，你是不是心事重重啊？」

　　「心事重重？」我頓了一秒：「怎麼說？」

　　靜妮拉開衣領，搧風驅熱，她的動作相當自然，敞開的衣領反讓我不知該將眼神往哪裡擺，夜晚校園雖迎來涼風徐徐，白天的熱氣亦多在此時爬上天空，慢慢走路也會發熱，我才發覺臉上冒出汗來。

　　「豪哥我直說你別打我哦……」

　　「不會啦。」

　　「我聽菜頭說，隔壁班的那位琳琳小姐要休學了，所以你心情很不好？」

　　「琳琳小姐？」我頭上除了冒汗還掛出幾條黑線，硬是扯開問題：「這稱呼是哪來的？」

　　「是我自己叫的啦！小娟都叫她『琳琳』嘛，豪哥又對她那麼死忠，我就想那我也應該要尊重一點，哈哈哈！」靜妮笑得開心，一點也不把我可能的沉重考慮進去。

　　「死忠……原來連妳也知道這件事了哦。」

　　靜妮聽我還是沒啥精神，收斂起笑容，小心翼翼又問：

　　「呃、豪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笑那麼大聲的啦！生氣了哦？」

　　我搖搖頭，沒氣，本來就沒什麼好氣的，因為她說的是事實。

　　我確實因為曉得Catherine要離開幾成定局，這些天心情都悶悶的，雖然想要瀟灑一點，怎麼也無法讓自己誠心笑著祝福她離開。

　　誠心？不能。笑著？辦不到。

　　我一直告訴自己，就算她真要去英國讀書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真有心就不會因此斷了聯絡，現在通訊方式那麼發達，網路或越洋電話都很方便不是？但即使聯繫再怎樣方便，似乎無法將我心中的遺憾填補起來。

　　不對。

　　她在那麼遙遠的地方，我要如何看見她的神色？她在那麼遙遠的地方，我要怎麼嗅到她的氣味？如果，她就是在那麼遙遠的地方，我要怎麼跟她說想念她？我發現現在的心情負面消極，大概是勇氣用光了，這幾天我竟都不敢再打電話去找她，哪怕她在校的時間已所剩無幾。

　　昨天我看到Catherine和CICI出現在圖書館門口，我沒過去和她們說話，只是遠遠看到、又遠遠離開，在躲什麼？我也弄不懂。我應該很想快點釐清她對我的感覺，又為何沒膽子追上去問個明白？也許內心深處懷著窩囊想法，抱著一絲遺憾迎向未來，可能還會是一種美麗？

　　靜妮拍拍我肩膀，臉上微笑充滿自信：

　　「豪哥，喜歡人家就去追嘛！說清楚、講明白來，就算人家要出國了，你總要把感覺弄清楚來嘛！不然，你真覺得這樣放乎伊去會是最好的結局嗎？」

　　「怎樣的結局？」

　　「就……就你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啊！我想你一定還沒問清楚琳琳小姐對你的感覺吧？既然沒有，那就去搞清楚來啊！」

　　「有那麼容易就好囉。」

　　「欸！」靜妮又拍上我肩膀，語氣提振：「豪哥，選擇對感情保留，永遠就只會是一場夢，釐清彼此的態度後，起碼還可以確實擁有回憶耶！」

　　我呆了半晌，笑問：

　　「靜妮呀、這些話是妳自己想出來的嗎？」

　　她臉上抹了層紅，宛如紅色晶玉透露怯怯羞澀，在校園路燈照耀下更顯奪目。

　　「對、對啊！難道我不可以自己想一點鼓勵人的句子哦？」她有些吞吐，追加逗趣感。

　　「是可以啊，只是沒想到妳會說出這種富有哲理的話。哈哈！」

　　「你別笑我啦！不跟你好了啦！」

　　看著靜妮嘟起嘴，我又說：

　　「好好好、不笑妳了，看妳翹起來的嘴唇都快可以吊豬肉了，這個樣子要是給韓堯看到，我肯定會被他扔到垃圾桶去。」

　　「厚！」靜妮跳起來，立馬將寧靜形象逆轉：「豪哥你還笑我？真的不理你了啦！」

　　看靜妮跑開，我羨慕起韓堯有這樣可愛的女朋友。

　　夢與回憶果真有所不同，靜妮的話算是直入我心，可能我害怕連回憶都是灰暗的，所以拒絕去面對現實，只是現在作的夢又哪裡是彩色的？Catherine是要離開了，我真能什麼都不再追問而讓這些逐漸成為過去嗎？連蟄伏多時的告白勇氣都有了，怎會沒勇氣去弄清楚？縱使結果依舊不是我希望，起碼我的回憶、我在她身旁默默喜歡著她的這幾年回憶，在遙遠未來的日子裡偶然想起時，可能還會是彩色的。

　　夢或許終究會是一場黃粱，回憶卻可以任我編織。

　　靜妮跑沒幾步停住並回過頭來，我緩緩跟上，她忽然跳過來圈上我的腰，笑說：

　　「豪哥，回憶很美，你要加油！」

　　我有些手忙腳亂輕輕碰開她，猛對她點頭：

　　「是、是啊，我也相信回憶會是美麗的。」

　　那當下，在我喉間有另一句含著沒說出口的話：不僅回憶是美麗的，連同妳，靜妮，這般可貴的友情也風采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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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