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像極一種態度，對價值的、真偽的、生活的一種說不出來的維持與賡續。或許，多了這樣一個態度，很多令人難解的、忐忑的、不明顯的，因此就活出一條路來；只是，覓著這樣一個不明確的態度，有一種通常所擁有、或者說賴以認定的價值也將隨著凋零，就像102號縣道不厭亭旁山頭的景色變幻，一去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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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來，那個霧氣曨眩夜晚繼續踏上歸途的決定，最後對照起來，卻是出奇的正確。一千兩百多公尺的標高，連續20公里的陡降歸程，你心裡明白得狠，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征途，勝了就歸鄉那種型式的對壘；如若殺閥中了卻了生機，也就如萬花筒翻轉那般快速和多變，把自己最多的擁有在撫平思鄉的門牆前，花落瓣碎灑鄉徑；我窺探出你精心的設計，卻和你在茫然不識前途的恐懼中，把下坡當作陡升坡騎，足足將恐懼而生的清逸那樣拉長兩三個鐘點，一直到你和她坐在泰雅大橋這一頭慶幸一路平安的短暫休憩時，我才看出你這一路由作成決定開始到踏踏實實坐在那橋頭那一刻臉上刻畫出來的蒼老。

消耗蒼老算不算一種態度，當時一直有這樣的問號盤旋著；只天太黑，大家真的太累，有的問題也不忙著一時解方，甚或哪天，就忘了，你說，算不算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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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進辦公室那個叉路口之前，那幾棵老楓香木，趁著冷熱交相的假日，一葉一葉的變換著，像極一路沒法整理的心思，一片一片偷偷噬啃。

我開始相信，有一些怎麼都無法自我聯想的光景，在那些魔使的阻擋和篩選之下，忠於職守、聚精會神一戟一戟的剟刺著。我要不是也屬無知之人、就一定早已習慣這樣的安排。

餘的，只是在這樣的光景中，找到一點痕跡或證據，證明哪些誰的不是；或者像那幾株老楓香那般，苦難中剝除舊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