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吃個齋飯需要這麼辛苦嗎?
(攝於2013年除夕南昌市佑民寺齋堂外) |
![]() |
文章數:72 |
![]() |
知識學習|科學百科 2019/06/29 10:45:51 |
101師因突出部之役甸定了其歷史地位,此役在諾曼第大空降影集雖然為重點之一,但情節偏重在506團第二營E連人物的描寫,而不在該師對巴士東戰局的表現。該團第一營A連士官唐納、布吉在所著”地獄七條通”(Seven Roads to Hell)一書中,有比較清楚的交代。在此節錄較精彩報導,讓讀者至少對506團乃至101師在該役中的表現,有深一層的認識。而且布吉在現場見聞才屬第一手資訊,也得以修正其它文獻錯誤記載。 ”諾曼第大空降”原作者安布洛斯,評論這本書:”我原本認為史勒吉(大鐵鎚)所著〈與老兵同行〉,是對單兵在戰場最真實的描述。一直到讀了”地獄七條通”才改觀,這本書超越了所有著作”。讀者讀本文會發覺,在其它著作中根據第二手資料對巴士東之役報導的一些”傳說”,獲得一些證實或修正。因為布吉就在現場目擊作了正確的記錄,也讓讀者了解506團在此役中所有行動,就集中在巴士東外圍,諾維爾和佛依一帶,其慘烈的程度的確非一般部隊可以承受。 布吉並非原始塔可亞人,他在1943年5月3日,追隨兄長艾默志願加入傘兵。進入本寧堡接受傘訓,成為剛成立的541傘降步兵團隊員。結訓後,搭船至愛爾蘭,再經蘇格蘭抵達英格蘭的艾德本。被分配至舊馬場營房的13號,四人共享馬廄,成為101空降師隊員。這四人從此自稱13號馬廄伙伴,也成了唯一四人馬廄,二戰後全部存活的伙伴。 在荷蘭市場花園之役受到重創後,101空降師回到艾德本整補。老兵對大量加入的補充兵十分厭惡,因為需員恐急,大空降前增強至14,000的員額只剩11,000。只要步兵中有人志願,接受在一天之內連跳三次傘,連自己摺傘的傳統都免了,就成為傘兵。老兵稱他們為”一日傘兵”,怪他們認為戰爭已近尾聲,現在當傘兵風險小。不但免受嚴酷訓練,又可拿比本薪多一倍的加給,是十足的投機份子。沒料到這些所謂的投機份子,就要在即將到來的最慘烈戰役,以大大高於老兵的傷亡率,作出了大貢獻。 嘯鷹拒絕佩戴這個臂章 盟軍第一空降軍,係在各國空降單位司令官抗爭之下,由艾森毫下令,於1944年8月2日,要突破諾曼第灘頭時,由西歐所有空降部隊組成(該軍於1945年5月歐戰終戰時解散)。包括美國航空隊第九人員運輸司令部、第十八空降軍團旗下,17、82、101師和所有獨立空降部隊,加上英國第一和第六空降師,及波蘭第一空降旅。 第一空降軍在稍後,荷蘭市場花園之役前,下令將新發下的第一空降軍臂章,縫在右臂國旗臂章上方。地獄七條通書中指出,101空降師官兵出於對自己單位及嘯鷹臂章的忠誠,拒絕佩戴,只有少數人將它縫在國旗臂章下方。這一段史實,即使在考據嚴謹的諾曼第大空降影集,也未見諸影片中。可能根本因第一空降軍存在時短,找不到足夠臂章配給演員,軍事迷可試著在日後的紀錄片注意找找看。
傘兵的步槍使用穿甲彈 M1步槍和30機槍使用的30-06子彈,於1917年第一次推出穿甲彈,彈頭以鬆軟的鉛包鋼芯,外覆銅鎳合金。為了讓鋼芯容易穿出,特別讓彈尖的鉛露出,未覆銅鎳合金。不料此無心之失,竟違反了海牙公約規定,國際戰爭不得使用軟彈頭而落入"達姆彈"的歸類,而在一次大戰未投入戰場。 1939年推出的M2型30-06穿甲彈,彈頭為全金屬包覆,美軍就全面使用,威力足以穿透輕裝甲。這也解釋了為何在影片中,傘兵面對德軍甲車時,絲毫無懼,拼命開火,和席福弟能一槍貫穿德軍狙擊手的狙擊鏡。M2型30-06穿甲彈彈頭塗以黑漆,以資識別,讀者可藉此在觀賞紀錄片時,注意辨別。但在劇情片中,因使用空包彈,避免意外傷人,即使像考據嚴謹的"諾曼第大空降",也不見得注意到這種細節,真的在彈頭塗黑漆。該影集考據嚴謹,可見到在剛空降後的戰役中,所有傘兵小腿上,都綁著只有傘兵和遊騎兵才配備的戰壕刀。而在突出部之役,因空降師在市場花園作戰後裝備不足,影片中顯示的傘兵,就非人人都有戰壕刀。 布吉在地獄七條通書中指出,傘兵的步槍都有使用穿甲彈,而描述在傘兵步槍齊放時,大量穿甲彈夾著曳光彈射向敵軍。傘兵得以都使用昂貴的穿甲彈,可能是因空降師的作戰想定時程,只有72小時,在這期間內就應該由其他它部隊換防。身上攜帶裝備有限,每一發子彈都不能虛發。101空降師的著名格言,就是"每開一槍,就要有肉端上桌"。他們接敵時,每一槍都要確實瞄準,不得連發掃射。否則不要說72小時,恐怕連兩小時都撐不過。 既然每一發都彌足珍貴,全面配給穿甲彈,也就不足為奇了。
嘯鷹們在抵達巴士東時,和防守的第十裝甲師碰面後,彈藥狀況難得的由破落戶變成暴發戶。這是因為裝甲師是機械化部隊,車輛充足,攜帶大量械彈,要多少給多少。布吉的第一營,在撤離防守的諾維爾時,把帶不走的大量械彈堆在德軍炮擊時刻意避開,準備留作觀測所的教堂尖塔底層,以延時引信炸毀,心疼得要死。最要命的,是在巴士東被完全包圍幾天後,再度彈盡援絕,在補給終於到達時,有人只剩一發子彈。 撤離防守的諾維爾時,布吉的班搭乘在墊後的四部M-36驅逐砲車上,如果在預定的時間炸藥沒有引爆,這一班倒楣鬼就得趕回諾維爾去引爆。正在互相推諉誰該回去時,傳來巨響,教堂尖塔轟然而垮,大家放下心頭巨石。 巴士東及時雨 M-36 第一批新出廠四十部M-36,於1944年9月才運至海外,第二個月即參與戰鬥。美陸軍第一和第九軍,用來換裝配屬的驅逐砲車營,703驅逐砲車營於9月30日開始換裝M-36驅逐砲車。第三軍用來換裝了兩個驅逐砲車營,610拖曳驅逐砲營則在9月25日開始整訓換裝。776驅逐砲車營則在9月初,由義大利調派至歐洲主戰場時,成為第一個實際收到M-36的驅逐砲車營,於10月從事戰鬥。 M-36為少數美軍旗下,能在遠距擊毀德國重戰車的裝甲戰鬥車種,深受組員喜愛。814驅逐砲車營A連第一排下士安東尼,品透,在4,200碼外擊毀了一部豹式坦克。同營砲手阿爾福瑞羅斯,則在瞄準鏡最大距離4,600碼外,擊毀了一部豹式坦克。不過豹式坦克82-85公厘正面裝甲,力能彈開某些M-36在150碼外射出的90公厘彈頭。虎式的150公厘正面裝甲,則只會在幾處難擊中的部位遭到穿透。到1944年底時,有七個驅逐砲車營全面換裝M-36,戰爭結束前大部份M-10都換裝成M-36。 705獨立驅逐砲車營則於1941年12月,在德州訓練基地,由第五裝甲師58裝甲砲兵營改編。1943年初,接收新型M-10驅逐砲車後,被德州基地司令譽為受訓最佳驅逐砲車營。該營於1943年7月抵達諾曼第,配給第三軍時,已改裝二戰時美軍戰車中最快效率最高的M-18驅逐砲車。配備76公厘加農砲的M-18,是當年戰車的凱迪拉克,變速箱的自動排檔和低車重,使它比任何坦克更快更敏捷,也成為在二戰中和敵戰車對決損傷率最低的戰車部隊。 705驅逐砲車營1944年12月18日,受命第九軍,前往巴士東加入第八軍團。於次日稍晚抵達時,其中一個裝備珍貴的M-36,一個排四部砲車(坦克營一個排有五部坦克),立即加入諾維爾戰局,立下大功,並於20日正式配屬101師。該營因此役,獲頒總統褒揚令(許多有關該役的文獻記載為M-18,應該是作者並非實際參戰,引用官方紀錄而犯錯),當時在突出部之役,總共只有三個營取得M-36,布吉在現場所見應屬正確。實際上,當時戰況混亂,所有戰車單位得自行至整補站,自己動手取用所需,見到剛運抵的M-36和配備75 mm加農砲的M-24輕戰車無人作主,就直接開走,所以官方紀錄仍記載成原配備的M-18。支援第十裝甲師的Desobry特遣隊只有幾部M-36,可能都屬於705驅逐砲車營,因為文獻記載,除了705營的驅逐砲車外,整個巴士東守軍只有四十部中型坦克,別無其它驅逐砲車。裝備M-36的814驅逐砲車營,則在北面的戰鬥以M-36立下相當戰功。
傘兵準備刺殺友軍上尉 當德軍於16日發動攻擊的情報送到盟軍總部時,艾森豪是唯一警覺這不是佯攻的將領,很快下令兩個空降師出動,前往七條道路進出的交通要衝-巴士東。比101師早兩個多星期退出荷蘭的82師,整補較完備,先行出發。101師於18日下午出動,在後緊追。兩個師共將近800輛運兵車,綿延數十公里,將不得開燈夜行的禁令拋諸腦後,開大燈趕路。 巴士東原先是82師的派駐的防地,但是由二兵升至第一軍軍長的霍吉斯中將,臨時決定將其改派至Werbomont,去阻擋在北面的派普特遣隊攻勢,而將巴士東交給101師,卻沒人告訴101師。幸好麥考里夫因超前自己部隊太多,在往巴士東的路口等待時,決定先去巴士東,向第八軍團司令密多頓少將報到。得知後,才緊急派憲兵至路口,將101師導引至巴士東鎮外集結區,讓101師展開和命運有約的青史留名之戰。 就在101師的車隊自認要追上82師的路上,發生了一件許多軍事著作中都提及,莫名其妙的意外。撤退中的一支美軍重機具維修連車隊,停在101師指定集結區,重裝備停在馬路正中擋住交通,除非接到密多頓少將直接命令,拒絕移開讓路。 密多頓少將命令傳達後,連長才心不甘情不願讓出場地。但又將車輛停到路面,不讓101師的車隊通過去接敵。這個上尉聲稱他們失蹤了一些官兵,堅持要用車隊擋路,等攔截到失蹤人員,才放行兩向交通。他的車隊三輛並排,共有七排,塞滿窄路,連在路側排成單行都不肯。一直到101師副師長希根斯將軍親臨要他讓開,面對高大威猛的希根斯,上尉仍然大聲叫囂,絲毫不讓。 盛怒的希根斯將那傢伙趕到一旁,自己親自命令每一個駕駛,將車輛開到路側排成單行,上尉像隻瘋狗,仍然大聲抗議不停。 在其他著作作者都不知道的是,當時101師的四,五個傘兵偷偷拔出戰壕刀,慢慢接近這個不可理喻的帶隊官,準備將他刺殺,然後沒收車隊所有車輛,讓他們徒步回去。這時101師的車隊開始移動,大家跳上車,丟下那些如釋重負的維修官兵。而那個蠢驢,完全不知自己差點當場去見他媽的造物主。 車隊在離巴士東三哩處,傘兵們被趕下車,駕駛怕遭遇德軍,拒絕再往前,掉頭緊踩油門,逃之夭夭。因為裝備不足,有些傘兵只有一把戰壕刀,其中一個更是只有一支地上撿的樹枝。行軍前,被命將內務包堆積在路旁集中保管,準備戰事結束後發還。這是布吉最後一次見到他的內務包,從此失掉所有私人物品,和沿路征戰收集的戰利品。 兩營vs一整個師 12月19日第一線曙光出現時,506團在後跟著501團抵達巴士東半小時後,布吉的營在營長拉普腊中校帶領下,開始五哩行軍。前往配合第十裝甲師B戰鬥指揮部,迪索布利少校的一個營大小,含一坦克連和一個裝步連的特遣隊,在巴士東外圍的諾維爾鎮外路障防守。
506團半路上經過盧澤里,溫特斯的第二營脫隊,在該地掘壕,加入友團在巴士東外圍形成的環型防線。第一營和第三營繼續往佛伊和諾維爾前進,半路上遇到第十裝甲師少尉喬治,賴斯,賴斯見到他們缺槍少彈,駕著吉普車去第十裝甲師討取加哀求,運來傘兵需要的各種補給,幫了大忙。 就在當日清晨,德軍在大霧掩護下進擊,遭裝甲兵痛擊,停滯不前。天亮時,特遣隊照原計劃,由鎮外退守較易防守的諾維爾。 當時布吉的第一營還在路上,德軍很明顯不知它們面對的只有第十裝甲師,相當一個營的兵力。沿路上在霧中摸索前進,輕鬆清除路上所有阻礙。現在休止下來舔傷口,準備全力進攻,讓擋在前面,不知好歹的老美一嚐勢不可擋的閃電戰威力。 大約在天亮後一小時,兩輛虎式坦克從霧中出現,由北接近諾維爾,被打成廢鐵。10:30霧散,有如舞台布幔拉起,露出野地滿佈德軍甲車豹式,虎式,裝甲車,突擊砲,半履帶車。特遣隊的人單是在一塊場地,就數出32部坦克,似乎德國所有軍隊全出動了。小小特遣隊覺得自己面對一個大工程,不知從何下手,渾然不知自己面對的是整個第二裝甲師全兵力。
濃霧不停移動,一下降到地面,一下又升起,一下又如鬼魅大手的手指,伸向守軍。敵人忽隱忽現,一堆坦克剛出現,又被濃霧掩蔽,霧再度升起,坦克消失,待會卻又出現在另一地點。 幸運之神插手介入,德軍突破防線的消息,傳到散佈在各地的裝甲單位時,能出動的部隊,由四面八方往戰略要地巴士東集中。有的直接穿過德軍奮戰而來,有的則繞過德軍防線趕來。 705驅逐砲車營,一個排四部M-36砲車適時抵達,加入戰局;所配二戰美軍最大戰車砲,90公厘加農砲,在接下來超過一小時,連續轟然作響,炮口閃光不斷,將尖叫的直射砲彈以低伸彈道,由村莊和原野送入看得到和看不到的目標。一時只見坦克直衝運作,找尋掩蔽和能發揮火力的有利位置。被引爆的坦克,到處照亮了濃如奶的大霧,燃燒的車身吐出黑色油煙,加深了遮蔽戰場的布幔。著火燃燒的建築冒出更多濃煙,造成更大混亂和恐慌,甚至怒氣。 激戰巨響終於趨緩,只剩下此處彼處的機槍格格聲和零落步槍聲,偶然加上單發坦克炮彈擊中目標的響聲。被這支小小裝甲部隊擋下來的德軍,撤回他們在東面山丘的攻擊發起線。 這就是布吉他們行軍接近諾維爾時,所聽到的槍砲聲。現在他們終於抵達鎮外,分別窩在路兩旁溝渠內待命,靜等進入鎮內的拉普腊中校和布迪索布利少校碰面後,下達命令。 錯判情勢 轉守為攻 裝甲特遣隊鞏固陣地,深掘壕坑。見到傘兵營抵達,布迪索布利少校決定採取攻勢。兩位指揮官在設在一個校舍的指揮部見面後,一致同意由高階的拉普腊指揮全局。傘兵營三個連從南面入鎮,出鎮後往北齊頭並進,由A連居中,三個連分三個方向,攻擊在高地的三個德軍據點,裝甲特遣隊同時攻向另兩個方向。攻擊發起時訂在14:00,但因傘兵營必須等延遲送來的彈藥補給而延誤,改在14:30 發起攻擊。 傘兵營一進入鎮上,敵軍砲擊立刻反應。曲射砲先發,隨後彈道低深的自走砲和坦克砲彈如雨下,爆炸激起如雲塵土,空氣中充滿火藥味,建築倒塌,車輛爆炸起火。霧團到處升降移動有如生靈,"尖叫咪咪"多管火箭加入,聲音有如千隻野貓嚎叫,直接炸在傘兵所在,狂暴威力震動大地,連窩在散兵坑裡的人也被震到彈跳不已。 時間一到,"進攻!",陣伍中從上到下響起一片喊叫:"Lets go !Lets go!",所有傘兵躍起向前衝。布吉見到剛報到的一位金髮大個補充兵在左前跑, 這位沒見過戰事的補充兵,一報到就常吹噓要用雙手殺敵,還吸引了一個崇拜者跟前跟後,這個崇拜者就在跟著往前衝。敵炮加劇,爆炸揚起整片塵土和飛竄彈片,突然見到金髮大個掉頭往回跑,差點就撞倒布吉,一路瘋狂尖叫遠離敵人。 老兵史俊菲洛低身向前,用衝鋒槍刺槍槍口擊中金髮大個胃部,使他痛叫。史俊菲洛盯著他,要他馬上轉身往前,否則當場斃了他。這個補充兵哀求無效後,轉身四肢著地狗爬前進,號啕不止。老兵第一次見到單位人中有這種舉動,嘆為觀止,而且也後無來者。因為所有新來一日傘兵在見到老兵反應後,心領神會,哪敢怠慢,奮勇前衝,不輸老兵。 前進的傘兵,沿路見到鎮上到處躺著美軍屍體,有些就垂掛在車輛邊緣。這是裝甲特遣隊在傘兵抵達前,奮勇守鎮付出的代價,不禁搖頭嘆息。 到了鎮外往東目標的路口,傘兵們小心分批躍進上往東的道路。兩側敵軍炮擊未曾稍歇,繼續轟擊全鎮,爆炸的炮彈和火箭,有如地毯鋪滿鎮上。A連快跑出鎮,直衝往前,一部分人向左分散進入野地。兩部薛曼坦克背影,出現在鎮邊緣右方最後一棟房子的後面,被右側的一些樹遮掩。 兩部坦克當八部用 一個掛著第十裝甲師臂章的紅臉上尉,手提卡賓槍,從房子的角落繞出來,爬上最靠近的薛曼坦克,從艙口對車內下令。那部薛曼倒車,原地左轉,然後向右,慢慢開到房子左前,取得清晰射界。紅臉上尉跳下車,跑到對街一棟房子,掩蔽在門口內。布吉和一個同伴彎下身,跑到房子左後方,趴下看戲。見到幾部德軍坦克上路開來,更多的也從山丘斜坡,往他們左前方而來。 還看到和聽到更多藏身在樹林中,眼力所及,就有十六部豹式和巨無霸虎式,隆隆而來。步兵更是佈滿前面山坡,但還在步槍射程外。為了避免傷到自己人,敵砲熄火。 位在左邊的薛曼開火,不到一秒,右邊坦克也跟著發砲。德軍射來75公厘和88公厘炮彈,擊中幾棟房子和旁邊的樹。石塊,磚塊,塵土,樹片和彈片,飛揚空中,兩個傘兵正當其衝,緊抱地面。 第一部薛曼再度開火,從前面數起第三部坦克突然爆炸,黑色油煙形成的蘑菇狀雲直衝上天。一秒後,緊跟在後的坦克跟著爆炸,想必是被在右邊的坦克打爆,但在混亂中無法確定。德軍其它坦克還擊,高速直射炮彈射來,近到火藥焦味直衝在場者鼻樑,砲口暴風傓打在臉頰。更多的炮彈射來,打進右側的房舍和樹木遍佈四周。 左邊的薛曼劇烈的晃動起來,暫時被塵土遮住,接著吃進倒檔,對著趴在地上觀戰的兩人衝來,兩人緊急翻滾避開,狗爬而起跳離。薛曼煞停,就駐足在剛讓出的空間。 右邊的薛曼運動到屋旁樹林,左邊的那部立刻上前補位,連發兩炮,快速退回原位再發一炮。樹林旁的那部,接著前衝約五十碼,發炮後回到原位再發炮。 第十裝甲師組員,操作這兩部薛慢動作神速。連在場兩位傘兵,都錯以為在樹林旁和鎮口處,各有四部坦克在奮戰。整個過程中,紅臉上尉一直站在空地指揮戰鬥,倖存的德軍坦克開始倒車上山,邊撤退邊開火,跟隨的步兵也撤退至山脊後不見。紅臉上尉站著,盯著山脊,滿臉通紅,在十二月的凜冽寒風中仍然汗濕全身。 紅臉上尉脫下鋼盔,露出一頭濃密紅髮,紅臉上尉登時變成紅髮上尉。布吉靠近,向紅髮上尉道賀他和坦克組員的神勇表現時,他露出一臉茫然表情,將頭右傾,好像努力用右耳傾聽,大聲說他聽不到,因為夾在兩門不停轟然作響的大砲中間,已經半聾了! 兩位傘兵祝他好運後,走向上山征途。德軍一退回,砲兵毫不浪費時間,炮擊接踵而至,炸得天翻地覆。兩人在起降移動不停的霧中,穿過德軍坦克剛放棄的野地,向山頭敵軍陣地挺進。霧色中,人員坦克往來折衝,靠猜想敵人所在,槍砲亂射。 前所未見的炮擊洗禮 襲來炮火猛烈,簡直天崩地裂,炮擊是士兵在戰場承受最可怕的攻擊,比空襲造成的心理傷害還劇烈。因為看不到敵人,而且是持續數小時,甚至幾天,持續對點和面不停轟擊。空襲至少還看得到或聽到敵機,而且只要機群通過後,即使是地毯式轟炸,也就結束。自從火藥問世後,炮火在戰場殺傷的人數,遠非其它武器可及。受擊的人經常忍不住大喊大叫,包括布吉也承認自己在身陷炮火時狂叫。英國人在二戰時,對受害者產生的手腳抖動,失億,顫抖,哭泣等症狀,取了一個名詞"炮震症",後來正名為"炮擊後創傷症候群"。 猛烈炮擊中,兩人衝進前面一棟低矮石頭小屋,趴在地上,才發覺是一間雞舍,毫不遲疑埋首滿佈地面凍乾雞糞中。炮彈紛紛落在屋外,震得糞末飛揚吸滿肺。高角度曲射炮彈旋轉摩擦空氣,發出尖叫聲,老兵聽音辨位就知落位。但平射加農超音速炮彈,聽到砲聲,就早已射到,無從分辨。兩人知道不能久留,衝向第二棟,又是雞舍。還沒進門,第一棟已受彈化為韮粉。第二棟在他們衝出後,也遭受同樣命運。第三棟和第四棟更糟,都是豬舍,也都遭炸毀,都懷疑德軍是否盯著他們追殺。最後穿過空地,到一聳立乾草堆,這種乾草堆立起,是為了讓牲畜在下雪時嚙食而設。牲畜從低處吃起,將其吃成蘑菇狀,兩人就躲在莖部後,從前方目視不及之處。 排上其他弟兄也都紛紛趕到,掩蔽在這最前端的乾草堆,和能找到的掩蔽物後,不遠處就是德軍盤據山丘的山腳。從這裡往上的斜坡一片空曠,覆滿約兩吋厚的雪,身著跳傘服穿過雪地,人人成為活靶。正在不知如何行動時,山脊上露出一排坦克車頭,其中單一部虎式開動,越過山脊下坡,直對傘兵們慢慢駛來,停在約一百碼外,引擎隆隆作響,車身和砲塔機槍指向他們。這下遭了,輕步兵的傘兵遇到裝甲部隊,連採守勢都不見得能守住防線,竟然主動進攻到四面空曠,後退路線沿路無遮蔽物的陷阱中,連一支火箭筒都沒帶。 虎式停了一陣子,毫無動作,就在傘兵們狐疑猜測時,響起電鋸般急促機槍聲。曳光彈橫過大蘑菇中央,打出一條騎縫線,引燃乾草。火勢很快漫延到菌傘部,熱度將眾人往後逼退,爬離根部。繼續下去,不是被烤熟,就是暴露在機槍視界中。 班長要布吉跑回,向連長請示撤退。布吉抗議這道死亡令無效後,被曳光彈追著跑回鎮上,連長不准撤退,至少要死守。布吉往回跑時,見到向紅髮上尉仍在原來門口內。回程上迎接他的除了曳光彈,還加碼多了火砲和迫砲彈。布吉一路以之字形跑回去,見到大蘑菇依然聳立,不禁讚嘆。 乾草火勢已成熊熊烈焰,開始飛揚,落在眾人身上。眼看死守真的要變成死守,一個班兵跳起,往後方路旁房子跑,就像樹林中驚起的鳥群,所有傘兵爆發跳起奔逃。虎式的機槍追著他們,炙熱的曳光彈在雪地上打出一排排的小噴泉。但是這些跑之字形的敏捷傘兵,一個也沒倒下,全部跑回鎮上。 眼見所有人跑光,布吉才起跑,以斜角穿過野地,上了往鎮上路面。驚聞虎式開動引擎,竟然追上來。顧不得之字形,直線奔鎮上,心想要將虎式引到兩部薛曼坦克所在,給它一個驚喜。 "站你個頭!" 問題是,在機槍子彈飛濺中,到了第一棟房子,竟然沒有兩部薛曼蹤影。卻見紅髮上尉跳出來,左手持卡賓槍,大喊:"站住!","站你個頭!"布吉回以:"讓路!"。紅髮上尉轉頭,見到大大的88公厘砲口對著他,掉頭其快無比的奔回門內。布吉煞不住車,往前衝進第三,四個門,見到先回來的兩個弟兄在內,角落床上躺著一個老者屍體。大叫要他們從後門出去,兩人連問都不問往後衝,三人出了後門,往兩旁跳開。虎式停在門口,轉動砲塔,大砲從門口伸進,開了一炮,後牆幾乎全倒,接著倒車,一路倒退回到山丘上。三人回到屋內,見到裡面一塌糊塗,老者屍體化為肉泥窩在牆角,只希望他家人回來後,不要錯認為是他們幹的。 三人望出後窗,見到B連和C連負責的區域,有許多燃燒中的德國坦克,黑煙沖到上方低矮雲層。比起這兩連,A連還算幸運的。德軍步兵一直躲在山脊後未露面,只出動坦克對付A連。B連和C連面對的敵人,則按兵不動,等他們近到直射距離,坦克砲和輕兵器才開火,效果駭人,大量傘兵身喪當場。 美軍總算知道自己能守住防線,已屬萬幸。命令下達,裝甲兵撤到鎮內佈防,傘兵在鎮外四周掘壕,佈下第一道防線,靜待德軍下一波攻勢。鎮內和野地到處滿佈坦克和裝甲兵傘兵殘骸,起降不停的霧中,爆炸和火光不斷。 布吉等三人運氣不佳,被派至A連防區東北方,最遠的前哨掘壕,位在仍在燃燒的乾草堆更前處。低身前進至半途,德軍傾全力炮擊,再度天崩地裂,到處傳來呼救之聲。見到一個新來補充兵尖叫奔來,腸子拖在身後地上,大部分抱在手臂。三人奮力把這位掙扎不停的義大利裔青年按倒在地,打開雨衣讓他躺下,從水壺倒水清洗內臟,在猛烈砲火中,用手把腸子上最大的土塊和石子挑乾淨,再將腸子塞回肚皮內。在補充兵哭泣不停中,把雨衣割成束帶紮住腹部,等醫護兵來抬走。 炮火稍緩,第一線人員抵達乾草堆再往前的責任區,選了早先別人挖好的壕坑,進入就緒。連上其他人則在房舍後方,成幾乎東西向,和道路平行的土堤佔據位置,進入散兵坑, 下午過了一半,德軍再度來襲。七部坦克帶著在後保持安全距離的步兵,攻向A連。另外十六部坦克步戰協同,攻向B連和C連防線。 坦克沿路火力全開,任何可能藏匿美軍的掩蔽物,都不放過。車頭一下向左,一下向右,目的就是要輾過在壕坑中的美軍。若非大霧瀰漫,被白雪襯托突出的傘兵服,正好成為鮮明目標。 拿砂石丟向大象屁股 傘兵步槍連主要的戰防武器有兩種,一個是火箭筒,一個是剛猛手榴彈。這兩樣因整補不及第一線都極度缺乏。裝甲師本身戰防武器為加農砲,不需火箭筒,當然沒能提供給傘兵。剛猛手榴彈(Gammon Grenade,為英國發明人名)為C-2塑膠炸藥炸彈,火力凶猛,須在掩蔽物後投擲,否則會傷到自己,只配給傘兵和特種部隊,也不能從裝甲師取得。現在除了少數幾支僅存的火箭筒外,布吉等第一線的人員手上只有30口徑的槍枝,對付坦克有如拿砂石丟向大象屁股,自討苦吃。 第一線坑中傘兵,充滿血絲的眼睛,從鋼盔帽沿下往外望,第一線沒有人有戰防武器。坦克靠近時,只有放低身子, 希望不會被直接輾過。擦身而過的坦克引擎排出熱氣,就直沖坑內,只能耐心等甲車通過,再來對付從後跟上的裝甲擲彈兵。 終於等到裝甲擲彈兵進入步槍射程,所有傘兵不約而同一起開火,熾熱的致命穿甲鋼彈,如冰雹射出。但在霧中如鬼魅般移動的人影,雖然應聲消失,卻無從判斷自己的瞄準是否精確。 傘兵們保持步調,一發一發瞄準,不停扣發,一直到槍管滾燙,油從槍托泌出。耳中聽到鎮上傳來的坦克對決炮聲,也沒讓他們分心。所有機槍和步槍,隱定的將30-06鋼彈射向敵人。 受不了傘兵事實上精準非常的射擊,德軍步兵退走。讓突破前哨,進到鎮中央的坦克,在無步兵隨護下,遭到佔據戰略有利點的薛曼和驅逐砲車痛宰,損失了好幾部坦克,倖存坦克退出鎮掉頭,引擎怒吼,炮火全開,肆虐前哨區。成千上百的曳光彈火光飛舞,到處傳出慘叫聲,人群四散奔走,場面大亂。 加農炮彈炸在散兵坑緣,往往把人震出到地面。布吉就被震出好幾次,每次都急急滾回坑內,跳傘服左袖從肘部整個被撕掉,臉整個被火藥燻黑,左手臂毛和左臉燒焦。坦克和步兵全退回山脊來處,砲兵再度接手,整個諾維爾烽火連天。 第一天就無片刻喘息 一天的戰鬥終於結束,夜色降臨天色全黑後,突然整個防線傳出撤退聲。德軍在霧中再度發動攻勢,一片混亂中,大家奔回鎮上。撞見氣急敗壞的軍士官,大叫要所有人回到防線,沒有撤退這回事。德軍攻勢在大霧中停滯,坦克停在鎮外等霧散。只剩單兵在濃霧中廝殺,互擲大量手榴彈,避免用槍發出火光,洩漏行蹤。 A連被改派至 鎮外那道四呎高土堤上,進入已存在堤緣的散兵坑中。土堤從鎮邊房舍綿延兩百呎,通過化為灰燼的乾草堆,降至山腳下農地。正好補上B連和C連的缺口,已相當單薄的A連顯得零零落落。 德軍坦克在黑夜中再度出動,從霧中出現。停在土堤前,將座標報回給山頭後砲兵,引來精準猛烈炮火,傘兵們無法存身,紛紛逃離散兵坑,躲回房舍地下室中。清點戰傷,發現補充兵傷亡慘重,剛報到的一個友善印地安人,在開戰五分鐘內就陣亡。金髮大個和他的追隨者都魂歸離恨天,受擊的老兵則大都只是受傷,只有陣亡幾個人。 過了午夜,敵炮保持穩定來襲,但強度趨緩。傘兵開始出發,趁黑在濃霧中走回防線,整個城鎮都是火,街道到處躺著大兵屍體,屋角和散兵坑也有不少陣亡者。鎮外大量德軍屍體滿佈,成詭異的環狀包圍著諾維爾。炮彈在鎮上炸出一團團朦朧橘色火球,霧中沉重空氣充滿火藥味,把塵土和黑煙壓在地面。 用手摸象 幹掉三隻 黑夜中,由一個散兵坑接一個散兵坑傳下話來,要大家注意維特嵐班長的行蹤。因為他認為在傘兵們退離時,停在防線前的德軍坦克仍在原地未撤走。他去跟人借了一隻火箭筒和三隻火箭彈,趁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濃霧,進入敵陣去獵殺這些坦克。維特嵐伸出手潛行,依著坦克引擎怠速聲,聽音辨位。一直到摸到坦克車身,再從車頭摸到車尾。再用手確定車身中段位置,舉起火箭筒,對著這個位置,緩緩後退到安全距離,扣動扳機。火箭彈射入坦克,引起大爆炸,大火將乘員當場火化。再找到第二部坦克,如法泡製,炸毀起火。第三部被擊坦克,受創未爆,跛足逃回山頭後。 維特嵐回到防線,歸還借來的火箭筒後,爬回散兵坑躺下休息。燃燒的坦克在濃霧中,持續發出朦朧火光。 A連抵達諾維爾的第二日,12月20日大清早霧如奶濃,第一線的傘兵驚聞後方諾維爾傳來爆炸聲。原來兩部德國坦克趁夜色闖進鎮內,在短暫坦克對決後遭裝甲兵打爆。隨後又恢復平靜,但在霧散前,一部虎式直闖鎮中心,鎮內一部受損,砲塔只能轉動小角度的薛曼坦克,從大街倒車躲進窄街,停在兩個建築廢墟中間埋伏,砲口向外。虎式直接開到十字街口薛曼前35-40呎處停住,薛曼開火,75炮彈擊中虎式側面腰部,竟然彈開。薛曼再連發兩炮,又成跳彈。虎式成員受驚,緊急倒車時,撞到一部吉普車和一部廢棄的半履帶車,將兩部車壓成派皮。虎式卡在兩部車上,無法掙脫。組員驚慌跳出,在濃霧中沒命奔出鎮外。魯莽的裝甲兵,從砲口丟進一顆白磷手榴彈,毀了這部虎式。被代理師長麥考里夫知道後,海削了一頓。留下這部完好重戰車,那門88砲不知要為守軍增加多少戰力。 螳臂擋車 竟然奏效 就在這件坦克對決戰後,早晨過了一半,如簾幕般的濃霧,突然直直升起約四十呎。露出一大群坦克,就在土堤前方,面對布吉的散兵坑,就有十二部。在正前方面對左翼和右翼,則有更多的坦克,布吉數到三十二,就不再數下去。霧一升起,所有坦克立刻倒車往後退。離土堤只有十呎,最左的一部豹式倒車時,發現了土堤上的散兵坑,轉動砲塔,對堤頂散兵坑下方兩呎處,一一開炮。直射的75公厘穿甲彈,打進土堤內散兵坑爆炸,傘兵死傷無數。 傘兵克里列斯基突然跳出散兵坑,越過土堤衝向豹式,不停地以卡賓槍射向正面裝甲。坦克開炮直射,一發炮彈掠過他,射進土堤後傾倒的建築爆炸。克里列斯基繼續發射,豹式竟然全速倒車,激起雪花四溅退回防線。克里列斯基大叫:"攔住它!攔住它!",一直到實在追不上坦克倒車速度,才頹然而止。回到堤上,滿臉淚水,大叫:"為什麼沒有人攔住它?"坑中同袍只能無助地望著他,參戰後第一次,布吉的淚水湧上眼眶。 在山上集結完畢的坦克,帶著協同步兵再次來襲,步兵緊跟在坦克後前進,把坦克當機動盾牌使用。101師傘兵則習慣走在坦克前,把坦克當支援砲兵使用。自己負責清除前方任何隱藏的戰防火器,包括單兵手持鐵拳火箭彈,徹底保護坦克不被低廉武器摧毀。 只有一個肯禱告 見到德軍仍用同一戰術隊形不變,命令傳下,所有傘兵掩蔽在壕坑中。不得攻擊戰車隊伍,讓它們通過進入諾維爾,交給埋伏的薛曼和驅逐砲車收拾,傘兵應專心對付後面的步兵。 坦克緩緩通過空地,從三面包抄諾維爾,其中二十部對著布吉的防區而來。一部豹式爬上來,停在布吉和同伴的散兵坑正上方,左側履帶就壓在兩人上面。因視線為霧所阻,組員不知自己履帶下,有一個拼命禱告的傘兵和一個死都不肯禱告的無神論者傘兵布吉。否則就會讓他們嚐到,前一天一個被履帶絞成無法收屍血泥傘兵的命運。 豹式移動駛向諾維爾,前後不過幾秒鐘,坑中兩人的一生卻已在眼前閃過。若地面凍結堅逾鐵石,無法碾碎,坦克車長就會將車跨坐坑上,驅動引擎,讓坑中人因一氧化碳中毒喪命。 進入鎮中的虎式和豹式,再度遭薛曼和驅逐砲車擊毀好幾部,引起大火。接著由傘兵演出,火力全開,戰線從上到下槍聲大作,敵陣被打得七零八落。德軍步兵拉槍栓,開火,退殼的動作,不敵美軍半自動步槍火力,大批倒在雪地中,蹬腳,翻動,沒出聲哀號的就是直接翻倒斃命的。 空中突然由後方傳出炮彈成弧形彈道尖叫,掠空直降至敵軍陣線,將其擊潰不成形。這是傘兵鑿戰至今,第一次有砲兵支援。101師雖然帶著自有砲兵,但因彈藥奇缺,只有在敵軍重兵集結或己方防線出現重大危機,才准每門砲每日發射十發支援。既然以如此珍貴的配額支援他們,想必諾維爾的戰況比守軍知道的更危急。 傘兵們當時不知道的是,這麼猛烈的支援火力,遠超過自有的75山砲,和只有一營的105輕榴砲火力。它應該是來自一營極為特殊的守護天使,A連的官兵很快就要見到他們的守護天使。 步兵受阻,無法越雷池一步,來支援德軍。坦克在城鎮中,猶如赤裸沒穿衣的不自在,又損失了幾部坦克,開始退回山丘。但也留下兩部車內來不及逃生,被打爆的組員和薛曼,加上幾具裝甲兵和傘兵的屍體。倖存的步兵,開始也慢慢退回山坡,小心保持在子彈打不到的坦克後方。 敵砲大概也受挫心却,砲擊變得時有時無。諾維爾城內舊火燒盡,新火又起,除了冒煙廢墟外,其餘蕩然,但總算保住了。 嘯鷹初嚐遭敵逼退 A連自從下卡車,被命令將裝著口糧的內務包堆置路旁後,至今未進食,身上只有快見底的水壺。 團長辛克上校從一開始就知道兵力不足,被擊潰是遲早的事,全滅都有可能。前一天視察後,立刻向代師長請求將整團後撤至101師其它單位所在的巴士東,掘壕深守。 代師長完全同意,但負責整個巴士東地區防務的密多頓少將否決了這個請求。下令死守,506團勢必要戰至最後一人。 但最後一場血戰,讓他看清,一群活傘兵比一堆死英雄有用多了,下令撤退。何況他自己已先落跑,將指揮部後撤至巴士東後方幾里的安全處。 你劃我脖子 我殺你全家 在安排撤退事宜時,A連官兵得知,在前一日-19日下午,一發88公厘炮彈炸在諾維爾指揮部前街上,拉普腊中校當場炸死,受重傷的迪索布利少校,被後送至鎮外西面野戰醫院後,醫院於23:30被包圍的德軍攻破,迪索布利成為戰俘。 三個躲在樹林中,倖存的醫官逃回巴士東,向師部情報官報告了駭人的故事。一支超過百人的前導黨衛軍衝鋒隊和支援的六部戰車,包括一部被俘的美國驅逐砲車,先主力到達醫院所在。在西面路上攻擊了一個美軍運輸車隊,故意掃射隊伍中標著紅十字的救護車和載滿傷兵的其它車輛。殺戮持續了十五分鐘,能殺多少傷兵,就殺多少。 運輸車隊中每一輛卡車都被打到起火燃燒,一個黑人駕駛爬上座艙上方環形槍架,用50機槍開火擊斃大批德軍。一直到被機槍和步槍集中火力打成兩半,駕駛艙都幾乎脫落。 幾個在攻擊開始就趁著夜色逃掉的大兵,在路上遇到被派去清除不遠處,一處路障的327滑降步兵團B連巡邏隊。把駭人屠殺的經過,告訴這些滑翔兵,再逃回巴士東。 這些衝鋒隊員在收戰俘前,先進入醫療帳,將躺在行軍床上,無助的許多傘兵用刀割喉到見骨,只有少數傘兵和倖存的裝甲兵及醫護人員成為戰俘。 在清除路障和殺光所有敵軍後,327團滑翔兵回巴士東路上,往醫院所在區域散開移動。循著被毀卡車上,卡住不停嚎叫的喇叭聲找到兇手,大約一百人的德軍認為附近不會有美軍,大聲喧嘩談笑。 滑翔兵連長很快擬好偷襲計劃,過半兵力無聲無息繞道至德軍前面。部署就緒後,發出信號,在原地等候的一個排,鬼叫開槍,大聲衝向受驚的德軍。驚慌失措的德軍立即跳起,往一片空地另一邊的樹林跑。一等到了空地中央,就進了殺戮區,在交叉火網中一個也別逃,滑翔兵也未收一個戰俘,這也創下了空降師從此不收黨衛軍戰俘的先例。
裝甲特遣隊抵達諾維爾時,有十五部坦克,加上搭載裝甲步兵工兵和其他人員的半履帶車和其它車輛。回到巴士東時,只剩四部坦克,其中一部還是由傘兵操作的,可謂傷亡慘重。
傘兵營也好不到哪兒去,13個軍官和199個士官兵陣亡,再加上受傷人員。在為時24小時的戰鬥中,這兩個部隊證實共摧毀了超過三十部坦克,加上其它車輛。擊斃了超過敵方半個團的人員,傷兵更超過死亡人數三倍,再加上俘虜。當時德軍第二裝甲師的標準全軍力,含27部四號坦克,58部豹式坦克,48部突擊砲,虎式應為臨時加配。
諾維爾之役,成為整個巴士東包圍戰中,最重要的一場戰役,只有相當兩個營部隊的奮勇抗敵,擋下德軍整個第二裝甲師的攻勢,使它停頓下來,未能逾雷池一步,把德軍預期以閃電戰通過的希望化為泡影。這珍貴的24小時,讓後面101師其他單位,和規模不大的支援單位,得以構築好防禦工事,靜待即將到來的圍城之戰。 諾維爾守軍現在面臨了,戰鬥任務中最艱鉅的行動-在優勢敵環繞下撤守。唯一能依靠的是大霧壟罩,遮蔽了制高點上敵軍的視線,否則單是密集炮轟就,足以遭到殲滅。趁著大霧未散,B連和C連撤回鎮上,負責將傷兵裝上能運作的車輛,不能運作的車輛則全部破壞遺棄。同時將不能帶走的彈藥和炸藥,堆在教堂尖塔底部,準備爆破。A連拉長防線涵蓋B連和C連原來的防線,等於一個連當一個營殿後。裝甲兵則守在鎮中央,以防德軍突然攻來。 那些可憐的雜種 守軍擔心巴士東是否已完全遭到包圍,而完全不知,這時諾維爾本身已完全遭到包圍。兩地之間,只有在中途的佛依仍在第三營手中,算是勉強保持一條撤退走廊。而事實上,德軍對七條道路樞紐的巴士東,勢在必得,總共有九個裝甲師及機械步兵師,專責圍攻巴士東。德軍已攻進佛依,第三營被逼退到鎮外南面,佈下防線。當一位部隊長在巴士東,對部屬宣佈德軍的包圍已完成,習慣被包圍的傘兵似乎不很在意。一個傘兵大辣辣地說:"那些可憐的雜種!"被問到為何發此豪語,他回以:"他們只能對一個方向開火,而我們卻可以向360度所有方向開火,都打得到人!" 所有車輛都躲在巷弄或建築間,待一聲令下,開上大街,魚貫往西南巴士東方向行軍。這時發現有兩部薛曼,駕駛在炮擊中陣亡,裝甲兵幹部在隊伍中徵求能開動坦克的志願者,卻無人挺身而出。最後第一營兩位傘兵出列,真的開動坦克上路。 行將就緒時,A連奉令以每批少數人,分批在大霧掩蔽下撤回到鎮上,老兵從出發至今幾乎都沒睡,疲態畢露。傘兵簡司突然跳上一部燃燒中的半履帶車,動手拆卸上面的50重機槍。不顧眾人警告半履帶車隨時會爆炸,要人幫他搬下子彈。三個傘兵趕忙跳上車,一個幫他拆下機槍,兩個將彈藥箱傳給底下的人。虎背熊腰的簡司,將機槍穩穩扛在肩上,大家都很高興連上有了一隻重兵器,就是不知簡司能撐多久。 到了下午,在大霧掩護下,由防守鎮南最邊緣的C連,徒步在前帶領出發。緊跟著的依序為:一部M8灰狗輪式甲車,四部半履帶車,五部薛曼,傷兵車隊。再來才是搭車或徒步的傘兵和裝甲兵,殿後的為四部705營砲車,和搭載的A連殘兵。
告別橫陳夥伴 A連官兵從防線往回走回鎮上,沿路看著橫陳地上的陣亡弟兄,一直綿延至鎮內,心中不禁倀然。再也不會見到的這些夥伴,就留在戰場,待日後收拾。傘兵步槍兵本來就奉令,習慣不為死者駐足,這是掩埋兵(grave registration)的責任。因為在戰場一停步,就給敵人瞄準開槍的機會,一具屍體就變成兩具。 下午車隊出發時,德軍炮火已呈零星小雨般。因為德軍改變戰略,軍隊成兩路鉗形攻勢,從諾維爾兩側和公路平行的山脊,往佛依會合。且前頭部隊已進入佛依,第三營傘兵已退守鎮外南面。 705營砲車和搭載的A連殘兵,跟隨車隊至鎮外停下來,砲車砲塔轉動,砲口指向後方。等到爆炸聲傳來,確定教堂尖塔轟然而垮,才加速追上車隊。 在佛依等的不是第三營 兩點時,車隊第一部車一進入佛依,登時天崩地裂,槍聲大作。機槍步槍由鎮中和左側溝渠中射來,手榴彈如雨下,81迫砲也加入。在後只受到輕微敵火的A連官兵,聽到槍聲,但不知發生何事,又不能丟下殿後任務,下車去助陣。車隊前,後,東面同時受敵,西面又出現更多敵人,車隊突然停止不動。 原來第一部半履帶車的窺孔窗後的防彈百葉窗片,突然掉下來,駕駛起身去調整時,裝甲師的鄧肯少校在後座,以為他受傷,緊急拉起手剎車,將車煞停。第二部剎車早就失靈的半履帶車,追尾撞上,整個車隊停止。東面溝渠中和野地的德軍開火,並對靜止的車隊投擲手榴彈。鄧肯少校下車往後跑,第四部半履帶車倒車,讓出運動空間,前三部半履帶車衝出,成單行在火網中衝過佛依,一路未停直達巴士東。 鄧肯少校遇上往前一探究竟的特遣隊繼任指揮官,哈士迭少校,把他拉回車隊前頭。並命令兩部薛曼衝向前,對可疑德軍藏匿處開炮。兩部薛曼對鎮內大肆轟擊,造成數棟房舍起火後,退回觀察戰果。但在二度向前時,遭東面在霧中掩來的德軍坦克擊中,第一部爆炸起火,第二部駕駛重傷無法行動。在最後第五部薛曼上的坦克連長修曼上尉,下車快步往前開動第三部薛曼,衝過佛依,預期車隊會跟上來,但沒人追隨他。第三部薛曼在鎮南遭德軍坦克擊毀,修曼上尉帶著逃出的組員,徒步一路走到巴士東。 原來修曼上尉衝過佛依時,第五部薛曼的駕駛下車,跑去開動第二部薛曼,希望能帶領車隊行進,但在佛依前遭德軍坦克擊毀,所以車隊未能跟上。 整個車隊的傘兵和裝甲步兵,都下車掩蔽在整條路上。車輛駕駛則留在車上,引擎怠速,準備隨時開動上路。在車隊最前的C連和裝甲步兵下車接敵,和溝渠中的德軍駁火,和比賽投擲手榴彈,將他們趕離,躲回東面的霧中野地。 在砲車上的A連也紛紛下車,就地掩蔽,因為能見度不佳,傘兵們珍惜彈藥,忍住不開槍。卻見裝甲步兵死命對霧中射擊,霧裡的德軍也對車隊引擎聲處亂射,雙方都沒造成對方多大傷害。 霧氣上升,A連大家忙著觀望原本由傘兵駕駛的第二部薛曼,突然受擊爆炸的黑蘑菇雲衝上天,知道問題大了。A連也卻突然發現,後側西面和公路平行的山脊上,一行德軍步兵縱隊,沿著樹線下斜坡,隔著一片平地,由北往南行進。德軍可能錯認他們是友軍裝甲部隊,一直沒開火。 A連大群人跑過野地,越過一條小溪衝向敵人,沒有坦克隨行的德軍無心戀戰,四散逃進樹林中。A連佔據山脊頂上雪地,佈成一條和公路平行的防線,以 防這些人在車隊開動前又回來。 薛曼砲塔上天四十呎 但是在路面左側,由東面來的敵軍,在坦克支援下,緩慢穩定的開進路面上,傘兵和裝甲步兵輕兵器組成的火網中。而從佛依和東面山上的德軍,射出的輕兵器,迫擊砲和88砲火,如雨下在車隊。 布吉乘坐的驅逐砲車突然開動,從路面右側開到車隊前方,在接近傘兵駕駛的第四部薛曼時,薛曼突然倒車。為了避免相撞,砲車倒車時,將一部吉普壓成鐵板。薛曼往前開向佛依時,被德軍坦克擊中爆炸,砲塔飛上天四十呎高,倒栽蔥掉到路中央,砲管未脫落,將路面完全擋住。 第五部薛曼沒有駕駛,呆坐路面,又是由傘兵上去摸索開動,最後終於位在前頭幾輛車中,開進巴士東。 一開始遭受埋伏,受到的驚嚇,並未持續多久;在過去24小時的持續不斷血戰,大家都已麻木了。既然原本應該守住佛伊的第三營已失敗了,官兵已接受要靠自己殺出重圍,回巴士東的事實。 一聲巨響 三部豹式 霧稍散開一小段,見到四部豹式坦克從東面,小心翼翼地駛向留在後面的三部驅逐砲車。驅逐砲車的車長看到接近中的豹式坦克,已備好大餐靜待。豹式坦克接近路面時,碰上一段攏起,車頭稍稍上揚,三部砲車的90大砲幾乎同步怒吼,聽來就只有一聲巨響。三部豹式也一起爆炸,倖存的一部快速後退,消失在霧中。 敵人從後方逼近,車隊不趕快移動,就脫不了身。三部砲車從路邊野地往前開去接敵,被掉在馬路砲塔擋住的第一部砲車,開離路面加入,一起繞過佛伊。到了鎮南,在那裏遇上奉團長辛克之命,正要展開逆襲,解除車隊壓力的一些第三營傘兵。 幾個第三營傘兵攔住一部砲車,要駕駛去對付在鎮北大肆炮轟車隊的坦克,說他們知道那些坦克的藏身處。駕駛說他沒有砲班了,幾個傘兵爬上車去操砲,砲車開到離那些坦克200碼內,一炮就轟掉最近的一部敵坦克,其它坦克往東逃進霧中。 敵砲持續轟擊,平射砲的高速炮彈擊中雪地,從彈著點向前噴灑的火藥成扇形,將雪地燒成焦黑。曲射炮彈則四散,燒成圓形焦黑狀。整個戰場雪地,就佈滿烏黑扇形和圓形污痕。 一部載著四個人的吉普突然脫隊,往西面野地衝去,一個士兵趴在引擎蓋上用;手槍射擊。吉普終於穿過敵陣,越過橫陳在前的溪流脫險,車上一人遭機槍擊斃。各種車輛見狀,紛紛也跟著脫隊往西面野地衝,越來越多大型車加入。單兵也成群往西面野地衝,但有幾批大群人卻背道而馳,帶著殺氣往東面去跟德軍算帳。 移動的大團小團霧更接近地面,從右翼摸索而來的德軍,遇上徒步的傘兵,突然一照面,雙方本能的開火,一場火拚下來,寡不敵眾的德軍遭俘兩大群。 穿越原野 各自逃生 在山脊上的A連望著這場大戲展開,恍如夢境。一直到天色漸黑,一位士兵大喊,提醒大家,前面的人根本不知山上還有保護他們的後衛,沒有人會通知A連該跟上離開了。何況已沒有所謂後衛的必要,德軍的目標是佛依和接近的車隊,所以在山脊上前進的德軍縱隊才未戀戰。那位士兵直接衝下山,大家如夢初醒,蜂擁而下,跟原野上的人一樣,各自逃生,跳過溪流,跑向仍停在路面上的卡車。 布吉爬上一部除了駕駛別無他人的六輪卡車,駕駛告訴他,副駕駛在諾維爾陣亡,座位上方環形槍座的50機槍無人操作。布吉說他會操作所有生產出的武器,起身進入環形槍架,餵進彈帶,拉動槍栓,50機槍上膛待發。 身著白色偽裝服的敵軍,從東面霧中,持續接近撤退中的車隊。布吉和敵軍都在等進入更進射程才開火,卡車駕駛急的大叫開火,布吉才恍然大悟,手上所掌握的並非傘兵慣用的30口徑槍械,而是有效射程1.8公里的重機槍,駕駛還以為他僵住了。布吉按下蝴蝶摯(Butterfly Trigger,扳機),槍口吐出夾著曳光彈的大量穿甲彈,射向眼光所及,任何會動的目標,管它是霧還是槍口閃光。 卡車終於隨著前車開動,慢慢行駛時,一個裝甲師少尉抓住車後門跟著跑,但是因屁股中彈,無法舉腿攀上車。布吉把他拉上車,再回到槍座,少尉一躺上車床,就轉身從車側木片空隙舉卡賓槍射擊,車隊中不停有人被持續打來的敵火擊倒。 布吉的卡車車隊為了怕進入野地觸雷,持續在路面上,冒著如雨下的各種平射和曲射炮彈前進。他緊按蝴蝶摯,將曳光彈和穿甲彈密集射出,許多50機槍齊射的槍聲,合成一巨大響雷。原本在野地,身披白色偽裝的德軍步兵,起身帶著殺氣,要將路面上的車隊殲滅。卻因裝甲師卡車和甚至吉普車都裝備著50機槍,而傘兵的30輕兵器也大量使用穿甲彈。只見大群德軍倒下蹬腿,或爬或滾回溝渠和掩蔽處,許多更直接倒下不動。,這時天色漸暗,視線變差。 在接近燃燒車輛和倒翻的薛曼砲塔路障前,車隊突然右轉進入野地,衝向溪流。布吉的卡車為了怕觸雷,循著前車胎痕行駛。但更多的車輛為了避免循著前車胎痕行駛,陷入被壓成泥濘雪地而動彈不得,選擇自行開路。野地上佈滿各顧各逃生的車輛,分散前進,避免聚在一堆,成炮擊目標。原來前往奮勇殺敵的傘兵見狀,紛紛跑回,攀上岡山最後列車,沒有一個活著的被留在後面。 帶頭脫隊的吉普,在佛依南面到達第三營傘兵防線,通知他們車隊在前來的路上。第三營展開逆襲,使德軍分出兵力應敵,被俘八十餘人,損失三部坦克和一門自走砲,壓力大解。 卡車在不平路面左右彈跳前進,布吉停火,避免傷到自己人,手握緊槍把等下次射擊機會。車隊越過溪流,繞過路障,開上一條往回主幹道的支道後,終於回到經盧澤里通往巴士東的主幹道,總算脫離死亡陷阱。天色全黑,車隊停在路面上清點人數,確定應到的都到齊無誤。整隊恢復隊形,井然有序上路。 往巴士東方向撤退時,先到達佛伊的四部705營砲車留在該地,協助506團第三營迎戰敵軍。705營原本配備的36部砲車,都為時速45哩,搭載76公厘砲的M-18地獄貓砲車,加上臨時到手的M-36,全程參與巴士東防衛戰。擊毀約四十部敵坦克,自己只損失六部M-18的英勇表現,榮獲總統褒揚狀。 |
最新創作 |
|
|||||||
|
|||||||
|
|||||||
|
|||||||
|
|||||||
最新影像 | 8 本 523 張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