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巴西聖保羅沒八月份那麼糟,至少出關快一些.痛苦的是東京飛達拉斯這段,AA經濟艙設計是2-5-2的座位安排,我是塞在中間那個位置,左邊有兩位,右邊有兩位.於是整段航程我不太敢吃食物,不太敢喝飲料,痛苦極了!

搭經濟艙有時得認命,但航空公司的機位設計似乎也該人性化些,至少要考慮到舒適度.而不是光想讓顧客掏荷包…我想下次搭美洲線我會盡量避開AA.

早上抵達,特別請客戶挑了間靠機場、靠秀展近些的飯店.客戶本來不同意,告知附近環境不安全,晚上危險.

我到想白天忙秀展,晚上累翻了也沒有體力到處趴趴走.聖保羅的交通領教過了,我不想每天塞好幾個小時在路上!訂的是連鎖飯店,至少待在飯店裡面是比一般LOCAL飯店安全些.

抵達飯店,忙打開行李.確認一切OK因為才九月份到美國搭國泰航空再轉到VEGAS,一打開行李衣服全濕了,只好晚上起來洗衣服晾衣服好應付隔天的行程,回程跟客服投訴,只是一通電話道歉沒有其他表示,也沒有任何的理賠,已經是該公司金卡會員,還是這等待遇…所以…唉…沒買商務艙,基本上什麼會員級別都是一樣的…只是應付跟搪塞…

去買瓶水吧!飯店一切都很貴,儲備些水接下來幾天使用.這是一般出差抵達目的地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飯店旁是間家樂福,不過家樂福裡面的商品可不比咱們台灣多樣更不便宜,巴西幣值一直升值,消費起來真是心痛,既不物美又不價廉.反正搭了兩天飛機也沒細胞多想,挑了水早早跟著排隊想盡快離開現場躺到床上休息一下.

有好幾處櫃檯都排了許多人,巴西人做事情素以慢著稱.我選了個看來最短的收銀台排隊.前面站了個穿戴整齊的老伯約莫60歲.全身緊身白衣服配上牛仔褲,雖然年紀有一點,簡單穿著中還是看出有稍微打扮讓自己看來年輕些!

南美人很愛美,巴西人更是.他們不論老少或胖瘦對自己是很有自信,很敢穿衣服也很愛東露西露,衣服又多以貼身為主.

老伯跟我講了幾句葡語,我聽不懂.於是他改用英文跟我對談並同時東張西望像在找人…

不一會兒,有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拿著幾件衣服出現,他大聲的喊她過來並跟我介紹這是他的GIRL.

我以為是他的女兒.但是那女孩似乎任性不聽他的使喚.本已經站到他身旁,轉身回去好似又要挑衣服!

老伯似乎不悅,冷不防的大力扯女孩手上衣服的衣架子把她拖過來,那女孩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差點兒跌倒,隨即擺了張臭臉. 

原以為是父親在管教女兒,老伯不好意思的用英文跟我攀談並問我哪裡來,還一直強調這個是他的GIRL. 

老伯的英文不甚靈光,不過他似乎有跟台灣做生意,言談之中不經意的透露他是個老闆,同時間並叫那個女孩跟我打招呼. 

女孩的聲音不似她年紀該有的聲音,深沉沙啞讓人著實嚇了一跳.她穿著廉價的衣服又有點髒,身上有股味道.看來也不願站在那老伯旁邊太久,身體不時的騷動透露出很不耐煩的樣子,說著說著她把未結帳的新衣仍在櫃檯,手就就往收銀台旁的菸櫃上攀去,跟收銀員表示要買菸. 

老伯不知道跟她講什麼,她好像也不在乎,用沙啞的聲音似乎跟老伯在對嗆. 

這裡的菸櫃是鎖住的,要買菸得請其他服務人員打開.我當時沒多想,以為她是幫這位老伯買菸.

老伯繼續無目的的跟我攀談,似乎想化解這個尷尬的場面…不久另個服務員穿著直排輪過來打開了菸櫃,女孩猴急的拿了包菸往外走,並在前面跟這個老伯大聲吼叫…留下老伯在這收銀台前付錢…這看來很詭異… 

老伯看出了我的眼神,當然收銀員也露出無奈的眼神,在付款的同時老伯改口了…

“她不是我的GIRL,我是要幫助她….” 

頓時間我明白了,對於這樣的答案非常的不齒…老伯倉皇的付了錢,拉著小女孩的衣袖快步的往前走,老伯邊喝斥這女孩,女孩也不甘示弱應了他幾句,但也是跟著他走… 

我與收銀員雙眼相對,彼此都露出無奈的面容,因為正常為人父母或甚長輩不可能給未成年的小孩抽菸,更不可能大方幫她買菸,這老伯應該只是嫖客…而這女孩應該….

我不願多想,但是心情很複雜,這是很殘酷的現實,而且很寫實的在我面前上演. 

聖保羅其實是很富裕的城市,對於觀光客而言;但相對的有些世井小民仍生活在距離一般生活水平還低的環境中.有人用最原始的本錢討生活,只是為了溫飽罷了…沒有特別的理由!或許這是另一面,另一個階層每天會發生的事情吧!

隔天走到秀展約莫十分鐘的路程會經過比較平民的社區,經過當地下午的市集,還傳出陣陣的魚臭味,雖此區尚稱不上貧窮的貧民區,但比起觀光客所認識的聖保羅的樣貌,該是有段很大的差距….接下來幾天若從房間往窗外看,確實也會看到一些怪怪的當地民眾無所事事的走過飯店門口,而飯店對面有個當地很大的警局,或許…這些情景也在訴說些什麼….

終於,我能體會為什麼客戶不希望我們住那邊…但是我想在最安全的國家也是有人發生事情,但在最危險的國度也會有背包客走過的足跡… 

離開聖保羅幾個星期,那個老伯跟女孩爭執的畫面還在我的記憶中,真想對那個老頭說…她只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