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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盡千帆皆不是 一八四、黃家姊妹花
2010/09/28 14:07:00瀏覽1033|回應0|推薦53

中興官兵的玄武堂,位於大廳北側,是左元帥黃吉和一眾兄弟們聚集之處。

一進院門,拐過了兩株迎門松,就是玄武堂的正門,連接著青龍堂後方,這兒是黃吉專屬的聚會場地。

西北的黃酒好喝,不過大白天不得飲酒,來客們只能忍著嘴饞,灌點茶水、聽些閒話,有的還會去後頭的藏劍樓,祭拜一下供奉的玄武大帝,摸摸那幾尊螣蛇和壽龜的雕像,藉此祈求自己武運昌隆。

許多人都知道,練武廳本來就是午休時長凳、肉乾、涼茶、花生、閒人逸聞的聚集地,只要有點時間,黃吉的屬下們都會跑來這裡閒磕牙,特別是多數人都來自京城,這些北方大漢喜歡聽戲曲,不過營寨沒幾人會唱,頂多有個說書的瘸腿,叫作玄拐。

玄拐在戰場上受了傷,左腳少了半截小腿,本來是個優秀的傳令兵,後來因軍功被提拔為所衛,黃吉捨不得讓這個得力手下,由於腿傷被派去打雜,就讓他時不時過來說書,娛樂一下閒得發慌的兄弟們。

今天下午還未過午時,玄拐嘴皮子利索,遠遠見到黃吉的一雙女兒來了,心下暗喜。

大小姐是熟客,每次坐到了桌邊,說書的玄拐也會不自覺口沫橫飛、誇張幾分,今兒個見到小姑娘又來捧場,神色顯得異常高興。

軍營裡少有女眷,不認識黃蟬的新兵,有幾個張口結舌,有幾個沒了聲音,更多的則是欣喜的目光。

午間的茶室,大都是熟門熟絡的所衛,而這些熟客,如今都齊刷刷盯著進門的黃蟬看去。 

平常總是一條素色裙褲或是普通布褲,如今換成了一雙亮眼的粉黃垂纓皺紗裙,黃蟬喜歡穿著小皮靴子,黃柔的襯裙邊下則露出一截明紅鍛花繡鞋的嬌俏尖兒,兩名少女一個身著寬鬆綢衫,一個穿著窄袖絲帛淺紅滾荷葉邊,正好兜起姑娘家青春逼人的小巧胸脯,顯出了米白色繡花、輕羅絲帶束著的纖細腰肢。

黃柔只有十四歲,而大姊黃蟬則十六了,一對小姊妹花正是待嫁的年齡,軍營裡女人又少,兩個姑娘又長得可愛,是以未婚男子都猛盯著瞧。 

可惜,這兩位是左元帥黃吉的掌上明珠,人人都曉得,但毫無疑問地,沒一個敢去提親,頭一遭見到兩人的年輕士兵,多半都用仰慕的眼神望著她們。 

黃蟬性格活潑,是個可愛討喜的小丫頭,黃柔羞怯寡言,同樣也清新可喜,對著一群男人,妹妹神色尷尬,姊姊卻面帶笑容。

黃蟬鵝蛋臉上肌膚細膩,水汪汪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會彎成一雙月牙,紅嫩小嘴看起來讓人想要咬上一口,一身亮麗裝束,和妹妹兩人一同出現時,嫩黃綢衫罩著嬌小身子,淺紅腰間束著盈盈纖腰,下著與綢衫同色的裙褲,只有妹妹穿著緞面羅子,但都顯得嬌俏非常,若不是身子骨尚未長成,臉上還帶著幾分稚氣,當真能引去所有男人的視線了。

「玄叔……看什麼呢?」黃蟬走到玄武堂,一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看見那些火辣的目光,更是有些羞惱了,加上還帶著自己的妹妹,不自覺聲音就大了幾分:「我來聽你說書,怎麼老瞪著咱倆瞧?」 

說書的玄拐乾笑兩聲,倒了口茶水,潤了喉嚨又咳了幾下,就開始了往常的工作。

或許說書不太難,聽來聽去,就是「話說……且聽」之類的絮絮叨叨,京片子自有一分捲舌的繞口令,其他人也忙不迭扭轉頭喝茶,或者呼朋引伴,由於都是較高階的軍官,這會兒還有些小菜可以吃吃,大夥兒一起聊聊天、喝喝茶、漱漱口、談談閒事。

黃蟬拉著妹妹,纔找了個位置坐下,對黃柔說道:「玄武堂就這點好處,飲茶聽說書,隨意就是。」

中興官兵的人們,都為了操練之後的休憩而放鬆下來,幾個新升任官階的還算清閒,最喜歡的就是《水滸》英雄上梁山的故事,聽見說書的講到精彩處,也不忘鼓掌叫好。

本來,一早上叫了妹妹跟著自己,小女孩害羞而不想過來,結果大小姐一個眼神過去,黃柔就被大姊拉來,結果站樁的幾個小兵,在玄武堂外看得發傻,因為這並不是女人可以來的地方。

不是女人不能來,而是在中興官兵的女人,不是將士們的八十老母,就是四十髮妻,卅歲以下的女人都在暢春閣,少數幾個女性家眷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只有黃吉捨得讓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在外拋頭露面,連小腳都沒有纏上,不過她們的天足也算纖小,惹得不少青年或王老五,看得既惋惜又心動不已。

本來,今日的玄武堂因為來了一對姊妹花,本來有些死氣沈沈,大家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突然門口傳來了黃蟬中氣十足的嬌聲:「玄叔,我爹到了沒?」 

「大小姐坐,黃元帥待會兒就來,上頭說了,明兒另外有江湖人士要過來,不知道出了啥大事,現在正商量著呢。」

黃蟬「哦」了一聲,也沒繼續追問,只是拉過長凳,用袖子抹了抹,拽著妹妹黃柔一道坐下,拍膝叫著:「悶死了,老趙,趕緊送上茶來。」 

「哎,好咧!」

姓趙的親兵,連忙小跑步去了邊上的櫥櫃,拿過幾個小茶碗,還有特地留給黃蟬的上選茶葉,雖然明裡不說,這群人還是知道凡事適可而止,大小姐偶爾上門來聽說書,該照顧的還是要照顧,當理會的還是得理會。 

剛剛姊妹兩人一路說笑,一直到了玄武堂的飯廳,姊妹等著他們準備好了茶飯,黃蟬也不等妹妹,姐妹一道邊聊邊吃了起來。

她們尋了一處座位,喝了一壺清涼的麥茶,黃蟬中午吃得飽,沒想到下午又餓了,一人嚥下三個油酥餡餅,看得她妹妹黃柔瞠目結舌,直要姊姊少吃一點,免得胖得不可見人。

沒辦法,這些燒餅口味獨特,裡面裹了香甜的綠豆沙,讓小姑娘怎麼也吃不膩。

黃蟬從小就跟著父親征戰,無論是逃難,或者練兵,她都非常熟悉,特別是隨著黃吉南征北討的叔叔伯伯們,這些人都是江湖上的粗豪大漢,或者是軍旅中的油條老兵,即便黃蟬是個比較開朗的姑娘,人人在她面前謹守分際,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遑論開黃腔了,頂多就是言語方面顧忌少了些,扯兩句還是可以的。

當然不覺得她喝的和這些大男人有區別,一口涼茶美美地灌下喉頭,長出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天氣悶熱,臉頰給外頭的太陽曬得熱辣辣的,能夠痛快暢飲消暑的麥茶,比什麼都還要舒爽。

她與這些軍人分外熟悉,對著近處一招手,問道:「齊叔和周叔這次往南方去了那麼久,帶回什麼新鮮玩藝兒沒有?」 

幾個漢子「嘿嘿」笑了起來,說話也大聲了許多,其中一人就是那個「齊叔」,此人官拜副將,職位不高,卻是黃吉很倚重的部屬,管理步兵大營的十二所衛,大約四十出頭的年紀,模樣比起周遭豪爽的北方漢子,多了些文士氣息。

只聽他呵呵笑著,旁邊的人幫忙回道:「大小姐,齊副將他們這次帶回來幾個新人,說是底子不錯,十二所衛都滿額了,殿下看了也很滿意,說是可以培養培養。」

另一人接口道:「裡面有個小夥子,長得可真是標緻,那嘴唇又小又紅,笑起來兩個酒窩,跟個大姑娘似的。」 

接著一人笑道:「那倒是,要是俊小子實在練不成功夫,不如就讓他陪著大小姐做個玩伴好了。」

「我不信,」黃蟬哼了聲,不以為然地說:「哪有男人長得像姑娘似的,說不定……是女扮男裝?」

「哈哈!」

眾人笑成一團,有人甚至誇張地跌在地上打滾。 

一個粗豪漢子大笑起來,「大小姐說的是,今晚上我就摸進他們新丁的帳子裡面,掀開東方昂的棉被摸摸看。」

「東方昂?」黃蟬嘀咕了聲:「好怪的名字……」

又想起最近來了不少新兵,中興官兵的營寨本來就是搶了本地土匪的老巢,然後進行擴建與加蓋,本來三、五千人聚居的山寨,現在擠了一、兩萬人,無論五百雜衛兵多麼努力造房子、闢良田,除了庶務司得忙著餵飽眾多兵丁之外,還得讓人人都有地方睡,暫時就讓這些新兵睡帳篷,打地鋪,慢慢把屋舍蓋起來。

說話間,門外走進了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古銅色的肌膚飽經風吹日曬,稀稀拉拉的胡茬,更顯得有些風塵僕僕,除卻老男病夫和黃毛稚子,便是清一色的婦道人家。且說川陝路武工縣武家莊,全莊八十戶人家,男丁均打仗去了,莊裏除卻幾位八旬老人,便隻有武鋤一幹幼童!單說武鋤兒乃武家莊莊主之子,年方十歲,隻見他身長八尺,身體壯實,闊臉微黑,環眼懸鼻,隐隐透露糾糾氣概。

黃蟬看見來人立刻開心的小鳥一樣撲了過去,拉住那漢子的手一連聲地問:「齊叔齊叔,快快坐下,這次去江南有什麼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 

齊副將寵溺地揉了揉黃蟬頭頂的髮辮,坐在一臉興奮好奇的小丫頭身邊,接過兄弟們遞上來的茶水,仰脖灌下一大口,長出了一口氣,笑道:「也不讓齊叔歇口氣啊?前兩年江南亂成一鍋粥,清廷的韃子到處抓人,天地會的幾個堂主都把命丟在了那邊,搞得咱們也沒人敢過去接洽,我這次走了一趟湘鄂,到了黃石磯,見到幾個聯絡過的兄弟,大家也是提心吊膽的。幸好那邊風平浪靜下來,倒是讓我打聽了不少江湖逸事……」

「真的?齊叔講講故事吧!」

齊治平是黃吉的老友,兩家向來交好,他又性格豪爽,加上自己沒有兒女,所以特別疼愛黃吉的兩個女兒。

黃蟬喜孜孜地托著下巴,認真地聽齊鏢頭添油加醋的講述著道聽途說來的各種傳說,什麼獨臂刀復仇橫掃九華劍陣,或者神秘客大挫江南丐幫托缽陣,什麼黃石神仙洞血戰,什麼北斗雙星戰雲夢妖仙,直把黃大小姐聽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幾乎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南邊去,現場觀看這一場場的精彩惡鬥。

「下次往南邊辦差,我說什麼也要跟去!」黃蟬豪氣干雲地大聲說道。

齊治平端起茶碗,呵呵笑道:「小蟬,妳一個姑娘家,妳爹哪裡會答應?」

「我想看嘛,齊叔,你說過要帶我去江南的,可別耍賴呀!」黃蟬撒起嬌來,扯著他的袖口不甘願地叫道。

「小丫頭!」齊治平點了點她的瓊鼻,說道:「江南現在煙雲密布,主要就是為了天地會和岳州那邊跟韃子的大戰,而且敵人並不講究江湖規矩,爲了自保更是各顯神通、合縱聯盟,一時之間,飛刀與暗器齊飛,迷霧共毒煙一色,幾票人打得熱火朝天,咱可不想摻合進去。可惜,那邊前幾日派人求援,殿下似乎……唉!」

黃蟬不解地問:「那個吳周什麼的,本來就是漢奸,咱們是擁護大明的,管他作甚?」

齊治平搖了搖頭:「這些政治的東西,誰都無可置喙。」

黃蟬似懂非懂地想了想,說道:「我不管,以後齊叔可得讓我跟去!」又轉向旁邊乖乖坐著的小妹,淘氣地笑道:「還有小柔,咱們姊妹永不分開,到哪兒都要一起的!」

齊副將和一眾男人大笑起來,一個將軍拍著她的肩膀道:「大小姐,老齊要是答應妳,不說這道大活兒,顧叔叔就當妳的前導,一路送妳騎馬去江南玩去。」 

「好,一言為定哦!」黃蟬亮閃閃的眼睛裡,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身穿勁裝,騎著高頭大馬,身後黃旗飛揚,呼號響亮,一路南下的威風場面。 

「老齊!老顧!」門外傳來管事的叫喚聲:「別在那兒跟大小姐聊天,雜衛兵把白虎堂後面的房舍蓋好了,庶務司叫俺去點收,你們趕緊來接我的班,去給那幾個新瓜蛋子教教規矩!」 

齊治平搔了搔頭,回頭喊道:「好嘞,這就來!」

「要命啊。」老顧歪著嘴,抓了一把花生塞了滿嘴。

看看天色差不多也過了午後閒磕牙的時候,齊副將和顧將軍起身,就要走出玄武堂。 

黃蟬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也起來跟了過去,嘴裡叫嚷道:「齊叔!顧叔!你們等等我,我們也要去!」

「啊?」 

「我們去瞧瞧新來的,也算打個招呼嘛!」

顧將軍努了努嘴,齊治平長嘆了聲,領著兩個小姊妹,就往西邊的白虎堂走去。

跟著齊副將穿過了玄武堂正院後面,過了練武場,西北連通的路徑上,有幾株槐樹和黃楊木,後頭的屋子就是新來幾個住的地方,用了夯土搭建起來的土平房。 

跨進蓋好的前院,齊治平四下掃了一眼,幾個新兵四散在各處打掃,一個個子不高的娃娃臉少年,大概就是老顧說的小夥子,看起來白白淨淨的,身子也清瘦得很,正在最裡的舖位整理被褥。

齊治平上前,挨個向黃蟬姊妹介紹了一遍,那個娃娃臉的小個子叫東方昂,似乎有點底子,但年齡不過十三、四歲,看起來還相當稚嫩。

「就他?」黃蟬歪著頭,瞧了瞧這個少年,有點輕視這個貌似沒有三兩肉的小鬼。

那個叫作東方昂的少年,有些不屑地瞥了這個態度不佳的少女一眼,眼睛瞟到旁邊的黃柔,眸子暗暗閃了閃。

齊治平呵呵笑了,拍了拍他的背,推人向前:「東方,見過左元帥的千金!」

東方昂垂下頭,似乎有點不情願地頷首:「……大小姐。」

另外幾個看起來有些內向的少年,似乎耳朵特別好使,比別人多長了一只一樣,就連眼色也瞧得快,紛紛上前見禮,恭謹的模樣,讓黃蟬特別感到滿意。

最帥氣的高大青年,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一看到黃蟬就忍不住溜溜掃量起來,讓她對這個名字叫什麼都記不起來的傢伙,印象頗為不好,即便長得符合英俊的標準,不過黃蟬喜歡英雄類型的人物,對他根本瞧不上眼。

另外幾個,大致上沒什麼特別之處,普通的個頭,尋常的五官,看了也記不太住的樣子,說話也不敢大聲似的,讓黃蟬覺得頗為無聊。

介紹完了,十名新兵一齊躬身給黃蟬道了個好,之後便是無聊的教訓規矩,小姑娘早就聽厭了,加上那個子最高的青年老是賊溜溜一個勁地瞅她,看得她渾身一陣不自在起來,好像那眼光有形有力,能一把摸到了她身上那樣,感覺有些不愉快。 

下一瞬,倍感無聊的黃蟬,雙眼亮了起來,正在張羅著新兵們開始工作的齊副將,也停下嘴上的教訓。

因為,進來的人是雜衛兵的校衛,李剛。

「李校衛,新兵都安置好了?」

「嗯。」

李剛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雙難得一見的碧綠眼珠,亮得懾人,就連一眾新兵,都霎時肅然起來。

每個人都知道李剛,他們也都耳聞李剛的勇猛與桀敖不馴、私自偷襲圖海大營的經過,更聽說了那些關於「西域血魔」的傳聞,總之,沒人想惹他,也無人敢正眼看著他。

聽說,李剛此人兇殘好鬥,曾有個新兵嘲笑他的綠眼,罵他是「番人」,結果一腿被踢斷了脛骨。

見了他,人人都有些忌憚,也沒人想要親近,就連齊治平,都覺得與此人隔閡甚深。

但黃蟬不同,她扯了妹妹過去,臉上有些暈紅,主動便想打個招呼:「李校衛……」

李剛根本沒搭理她,連句話也懶得說,就轉身走出去了。

黃蟬有些愕然,從來沒有人對她如此不敬,就連朱三太子,見了可愛如她,也要摸摸她的額頭,講兩句體己的問候話語,全營都曉得她是左元帥黃吉的長女,就算不是千金小姐,哪有人敢這麼無視於她?

銀牙一咬,黃蟬追了過去,又想起怯生生的小妹,連忙拉起黃柔的手,追著李剛的背影追過去了。

「李大哥,等等我呀!」

齊治平愣了半晌,想起自己是她爹爹倚重的副將,還得保護那個無知的小姑娘,詪緊走到院子,喚了兩個衛兵跟著兩位小姐去了,免得出些什麼意外。

雖說黃蟬有兩下三腳貓的功夫,但真要遇上心存不軌的登徒子,或者像李剛那樣不講情面的練家子,就算自己動手,或者黃大小姐性情再潑辣幾分,也護不住自己和妹子啊。

備註:

(一)上圖為劍架,一般兵器都朝北方擺設,明代相當崇拜玄武大帝(後來稱為「玄天上帝」,代表戰神),亦即北方的神明,所以擺放武器的玄武(北面)方位,一般布置以黑(玄)或黃(帝王之色)為主,每年上巳節(農曆三月三)也會特別祭拜玄天上帝,中國最早在周朝就有這樣的信仰了。

( 創作連載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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