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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解剖(八)完
2010/08/07 14:11:51瀏覽691|回應0|推薦31

心情不佳,抽空來補上最後一段,以後有時間,會來說說這個故事。

補充一下內容,這是原版底稿,由於覺得廢話太多,所以刪除不少。

前文請參照:

解剖(一)解剖(二)解剖(三)解剖(四)解剖(五)解剖(六)解剖(七)等篇。

我知道自己玩完了。

躺在加護病房,徘徊生死之間,所有的夢境變成了詭異的真實。

教授強調「尊重所有的捐贈者」,信念猶如催眠,我受迫於這項認知,所以不斷尋找能切割的活人,然後將三個無辜被害者變成屍體,警方必然視為精神失常。

極度隔絕、無法活動的狀態下,夢中的我似乎也感覺錯亂。

醫學院燈火輝煌,心臟破洞就裝循環輔助器和「葉克膜」,肺不好再安上呼吸器,並輸入冷凍新鮮血漿,即使垂死的患者都能撐下去。

因此我還活著。

人工心臟暫時維持生命,存活紀錄可達一週,連續七夜的夢境,學長都偷溜來動刀,直到肢體從下一直黑上來,嚴重浮腫變形的我,正慢慢死去。

「切除惡習,」他說,「你欠的東西,要一個個還給人家。」

人們心底皆期盼善終,可惜願望破滅,落到亟欲為報復的學長手中,我這下場也太糟了。

面對生死不該掙扎?

人的問題豈止活下去?

重點是如何死掉。

現在醒來已太遲,而睡去卻又太早。

 

為什麼呢?學長,這到底是為什麼?

 
「小羅,你害死他們,必須接受懲罰。」

我光裸地躺在診療台上,活人與屍體並列,斷氣之前,我的器官被學長摘除,一一填回那些屍身之內。

我之內,我之外,皆為一體,他用刀探索我的胸腔,正如研究者測試白老鼠的反應,並以我的命,思考答案。

《列子》說「換汝之心,則均於善」,扁鵲剖胸探心,出發點是善念。

上方亮著一盞小燈,底下躺了用維生器吊著最後一口氣的我,學長即將要殺死我了,在這沒有人曉得的時刻,只有他和我,生與死,因果跟報應,但一切都是另一種「惡習」的輪迴及開端。

沒人知道,為何解剖開始,會使我們暫時瘋狂。

 

我已經無法再說更多,在這樣靜默的時刻,睡夢與現實的交替之時,或許沒有了痛覺,這樣的結局顯得更為慈悲。

一開始我想學扁鵲為了醫德動刀,但現實太陌生,只有躲回夢境,恣意切割人體。

因為生與死的刺激,日夜不停地發出刺耳的吶喊。

 
教唆我們去解剖自己的心。

(完)

( 創作小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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