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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13 19:58:01瀏覽512|回應0|推薦8 | |
長在墓穴裡的竹子
作者(中)朗讀祭文,向空軍烈士們致敬。(作者提供) 2017年11月10日 04:10 旺報
(蕭文/台南)
天氣陰沉沉的,還下著小雨,白色十四人座的旅遊車在路旁的一塊空地停下,前面是一片水泥山壁,入口的兩邊山壁,分別刻著戴著護目鏡與皮帽的中外飛行員頭像石雕,右邊一位有著濃厚的眉毛,是外國飛行員。 1938年,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為安葬抗日戰爭中殉職的空軍飛行員,在重慶南山長房子放牛坪購買兩百餘畝土地設置陵園,稱「重慶區汪山空軍烈士公墓」,當地俗稱「南山空軍墳」、「汪山空軍墳」或「黃山墓地」,國民政府用上等木材製作棺木,埋葬這些殉職的飛行員。墓葬區依山勢居高臨下,遙望嘉陵江與廣陽壩、白市驛機場。 英魂烈士志在沖天 文化大革命時,空軍墳被嚴重搗毀,空軍墳中,零碎的烈士遺骨被丟棄,陪葬物被拿走,墓碑被拿走,用於築路、修房子等,棺木被拿走用做農具,修築豬圈或牛棚的圍欄,每個墓穴都被挖空,但從被挖空的墓穴中,長出一叢叢竹子。2008年重慶市政府重修這座公墓。 我們一行六人走過一百六十八階的石階墓道,石階兩旁是綠色的矮樹叢、草皮以及翠綠的竹林,之後,來到一個平台,平台上有一個由兩個機翼與螺旋槳組成的紀念碑,紀念碑上有國父孫中山先生題的「志在沖天」四個字。一百六十八階石階代表埋葬著一百六十八位殉職的飛行員,紀念碑前抗擊日機的殘牆浮雕,記載共埋葬兩百四十二名中美空軍飛行員,究竟埋葬多少飛行員,由於朝代更迭,未完整保存相關資料,已無從查證。 我站在平台上讀祭文,空軍子弟學校校友會祕書長何又新,捧著一大束白花站在我旁邊。在平台上可以聽到竹林後傳來的喧嘩聲,同行的田定忠說:「是不是有人在辦酒席?」 我心想,有誰會在這末偏僻的地方辦酒席?而且這還是墓地,是不是這些空軍烈士的喧嘩聲?一思及此,有些毛骨悚然。 田定忠是退役飛行員,飛過F-100與F-104戰鬥機。我們一時找不到墓,我繞過「志在沖天」的標誌,看到後面有一段上坡石階,這段石階不長,約二、三十級,我走上去,石階的盡頭是一條雙線車道的環山馬路,盡頭右邊有一塊橫倒在地上的長方形石頭,上面寫著「空軍抗戰紀念園」,環山馬路對面右手邊約十步遠處,有一條上坡小徑,小徑入口旁豎著一塊招牌,上面寫著「農家樂」,喧嘩聲源自這兒。 空軍抗戰衛我家園 我走上小徑約十步,右側為一個院子入口,門是開的,院子裡坐著一桌桌的人,他們在吃酒席。我繼續往上走,上面是一個豬棚。我走下小徑,沿著環山馬路向右走,約四十步遠,有另一條上坡小徑,這條上坡小徑,較長也較窄,有一個肩膀寬度,鋪著水泥,相當陡,溼漉漉的,較滑,我小心翼翼的走,深怕滑倒,在這寂靜無人的地方,滑倒可不好玩。這條上坡小徑的盡頭又是一條環山馬路,我失望地回頭走。我走下來,看到何又新站在「空軍抗戰紀念園」的長方形石頭旁,對我招手,說:「我問過『農家樂』,他們說下面的樹叢裡都是。」 我質疑道:「剛才走過都沒有看到,有可能嗎?」何又新說:「剛才我們沒有走下去,所以沒看到。」於是,我們回過頭,走下石階,走進樹叢,約五、六步,看到地上不規則的散放著小長方形的水泥碑,我走近,清楚的看到,小長方形水泥碑上端有一圈陽刻的花紋,下端是陰刻的姓名以及生卒年月日,離墓道較遠的水泥碑下端是空白的。由於改朝換代以及文化大革命的徹底破壞,烈士們的資料已遺失,目前知道姓名的有五十五位,他們的姓名刻在鄰近墓道的水泥碑上。 我看著水泥碑上的姓名,中華民族遭受日本侵略,面臨最危急之時,他們獻上自己的生命。梁添成,在婚假中,登機升空迎戰日機,飛機受傷後,撞向一架九六式轟炸機,他的飛機插入敵機機身,在爆炸聲中,他的座機與九六式轟炸機的七名機員,化成一團火,墜落於涪陵附近的叢山中。 黃棟權,與日機空戰,飛機中彈,空中爆炸,粉身碎骨,林徽音的《長空祭》有提到他。狄曾益,在湖北嘉魚上空被日機擊中,跳傘後,被日機子彈擊中心臟陣亡。這一連串的名字,回應《抗敵歌》「中華錦繡江山,誰是主人翁?」以及「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用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的問句,而血灑長空,在空中築成血肉長城,抵抗日本的侵略。他們二十幾歲短暫的生命,在夜空中劃下一道光芒,而後迅速消失,黑暗的天空仍舊漆黑。 長空萬里復我河山 竹子的竹心是中空的,是赤誠之心的寫照,竹子的竹節,被引伸為「氣節」。鄭板橋《鄭板橋集˙補遺》讚揚竹子:「蓋竹之體,瘦勁孤高,枝枝傲雪,節節干霄,有似乎士君子豪氣凌雲,不為俗屈。」王丹桂的《秦樓月˙詠竹》:「性貞潔,柔枝嫩葉堪圖寫。堪圖寫,四時常伴,草堂風月。孤高勁節天然別,虛心永無凋謝。無凋謝,綠陰搖曳,瑞音清絕。」 白居易《養竹記》:「竹心空,空以體道,君子見其心,則思應用虛受者。」被澈底搗毀的墓穴並不是空的,一叢叢竹子從空墓穴中伸出,伸向天空,表明他們的赤誠之心,是《筧橋杭校校歌》「長空萬里復我舊河山」的心志。 我讀完祭文,何又新將這一大束白花放在「志在沖天」的紀念碑下。細雨下個不停,地上溼漉漉的,我們一行六人走下石階。 七七對日抗戰已是遙遠的過去,「中華錦繡江山,誰是主人翁?」以及「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用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的民族呼聲,在時間洪流的沖刷下,聲音愈來愈模糊。 (旺報) *********************************************************** 小條子… 第四回… 話說這個管區大老爺“小條子”,此時大約三十出頭,他跟一般警察真的不太一樣,從沒看他打過誰的官腔,不擺官架子,所以不論他走到哪裡還滿受到大家的歡迎,也都會熱情的招呼他,有好吃的,好喝的,絕不會吝嗇! 他 平常時間只要是不在派出所當值,幾乎都在大華村子裡東竄竄西逛逛,或是到茶館找人聊天,算是個包打聽! ⋯⋯ “小條子”對他所屬管區實情掌握的程度,依小弟我看全台灣一千多個派出所,沒幾個人更勝於他! 他有次跟我說起在“大華村”搞資源回收的“老郭”返鄉探親的故事,聽的小弟我,笑的是滿眼淚水,即感人是又好笑。 “小條子”這人平常包打聽之後就會把探聽到的奇聞八卦在小弟我面前吹噓一番,不過這“老郭”回大陸老家探親的事卻是真人真事。 這搞資源回收的“老郭”是個文盲,討了個啞巴當老婆,你不說他們兩人的感情倒是老來彌堅,生了好像是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還滿健康的,幾十年前他還是個逃兵時,沒了軍餉,也沒工作,沒法過活,只好搞“資源回收”,以前就叫做“撿破爛”,人很善良,一米七五的身高,體格健壯,每天在太陽底下到處找回收,曬得一身黝黑的肌膚,平常生活非常簡單,每天搞完回收就到茶館胡亂混個飽餐,泡杯茶打個戳牌,話不多,也不跟人起爭端,很低調,這可能跟他還是個逃兵的身份有點關係。 辛苦幾十年存了點錢就跟大華村旁邊的農家買了兩分地,自己蓋了個房子,生活都穩定後,二十年前“老郭”把資源回收的事業交給兒子打理,自己孤身一人就踏上了回鄉探親的路程。 “老郭”是哪裡人,我記不得了,小條子跟我說…老郭四五十年沒回家,家還在不在?還有哪些人在?全然沒數,就憑著一個地名,一路走一路問,問到眼前出現一顆大榕樹,才想起來這不就是莊子口那顆老榕樹嗎?說也巧,此時有人叫了一聲“老郭”的乳名,“老郭”一看原來是幼時玩伴,憋了幾十年的思鄉情懷一下子像脫了韁的野馬瘋狂的奔泄而出,抱著他幼時的玩伴盡情的呼喊…痛哭流涕! 你說說看,這就是“小條子”厲害的地方,說實話,像老郭這種情況的人有誰會去問他這些事情? 就算你問了,“老郭”也不一定會告訴你,可他就情願一五一十的跟“小條子”說了! 話往回說,“小條子”他在家裡還有一個哥哥,比他大十幾歲,兩人有代溝,他哥哥成功大學土木系畢業,結果卻在美國開餐館,這個哥哥在家的時候管“小條子”非常嚴厲,就是要他讀書不准往外跑,“小條子”這人呢,偏偏不喜歡人家管,就愛往外跑,這下可對上了,兩人鬧的很僵,他這哥哥平常都以長兄為父自居,對“小條子”期望很高,如今恨鐵不成鋼,老羞成怒,一氣之下就去了美國,眼不見為淨。 一幌二十年過去,台灣“核能發電四廠”動工前,他哥哥被聘請回台擔任“核四廠”主體結構的總工程師,“小條子”這時也做了公務員,他哥哥對小條子這差事還算滿意,兩人的關係這時才破冰解凍。 待續…… *********************************************************************** 你应该知道的30条社会潜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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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