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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19 00:06:49瀏覽842|回應0|推薦41 | |
過了三天,有使者前來碼頭迎接舅老爺以及準姑爺。盧重留下二名僕人看守著船後,便與趙某一同隨著使者前往顧府。不久之後抵達一處很大的宅邸,一副官家門閥的大戶模樣。宅邸的主人親自出來迎接,趙某趕緊為盧重介紹,說:
「這位就是顧刺史。」
盧重行大禮一拜再拜,十分恭敬地以女婿拜見岳父的禮節應對著。趙某引見的工作告一段落便進入內屋忙別的事去了,留下盧重自己去應付顧刺史。顧刺史的容貌看起來十分莊嚴,告誡盧重時所用的言辭都嚴謹而簡要。盧重陪坐在旁感到壓力山大而侷促不安。
接著顧刺史吩咐擺設了酒席,盧重不敢暢飲,只是小心謹慎的陪著喝了幾杯而已。等到酒席結束時,太陽已經下山,顧刺史就安排盧重住在外面的客房。不久之後趙某來了,笑著對盧重說:
「我受不了那種拘束的場合,所以沒能陪你喝酒幫你壯膽。我料想你這酒也喝得不夠暢快吧。」
就命人弄亮了燭火、端上了酒,準備與盧重痛快的喝一場。有熟人相陪,盧重也就放鬆了緊張的心情,與趙某一杯接著一杯狂飲直至大醉,趙某才告辭離去。
盧重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才醒,可醒過來後卻發現沒有僕傭之類的人可使喚,覺得奇怪的盧重出了房間四處查看,結果整個宅邸中居然空無一人!盧重只能外出詢問鄰居,鄰居說:
「這處宅邸是一位姓朱的人新蓋好的別墅,昨天有一個人前來說是要請客,所以租了一天。」
盧重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倉皇的趕回所租的船上找二個僕人,則發現自己所有的箱篋衣服,也都被那姓趙的誆騙而去。盧重急忙尋找停泊在附近的顧家的官船,想當然爾那艘大船早就走的不見蹤影,自然那官船上的船夫、僕童也都是這場騙局中的同黨了。
盧重因此慚愧不已,只能繼續搭著原本租用的那條船返回浙江,到家後才能給付船資,並且鄭重的囑咐二名僕人一定要嚴守這個祕密,尤其是不能讓老父親盧七知道。也因為當時盧七已經年老,便將當家的重責大任交給了兒子盧重掌管,盧重才能因此自行決斷所有事務。
盧重對於那姓顧的一家子以及趙某的欺騙非常忿恨,自己中意的女子又得不到,因此私下經常派人去打聽關於這一個詐騙集團的消息。有一天,忽然有一個名叫李乙的人前來通風報信,開門見山的說:
「你給我錢,我就將姓顧的行蹤告訴你。」
盧重高興的說:
「錢不是問題,你儘管說。」
李乙說:
「那姓顧的一夥實際上偷偷的已經回到了嚴州。我可以帶你一同前往查探虛實,你就知道我沒騙你。」
盧重同意李乙的建議,就與他一起前往嚴州。
----- 待續 -----
改編自 《耳食錄》
原文:
《耳食錄》.二編.卷二.明綃 浙江盧七,以衣工起家,家富巨萬。不衣帛,不御酒肉,以儉著。 …… 次日晚泊,暮靄橫波,顧舟篷窗半啟。 …… 越三日,有使者來迎。重留二僕守舟,隨趙往。造一大宅,類官閥。主人出迎,趙曰: 「刺史也。」 重再拜,執子婿禮甚恭。趙遂趨入內。刺史顏頗莊,訓辭嚴簡。重侍坐,侷促良苦。已而設席,重不敢縱飲,愁愁數杯而已。 及罷,日已晏,遂館之外舍。趙來,笑謂曰: 「餘(余)不耐拘拘,故失陪奉。想君亦復不暢也。」 遂命剪燈取酒,歡然更酌。重放懷飛觥,狂飲大醉。趙辭去。 沉睡至午晌始醒,悄然無一人,異而跡之,宅乃空。問之鄰人。乃言: 「此朱氏新構別業,昨一人來,暫賃請客耳。」 始知被誆。倉皇至舟中見二僕,則箱篋衣裝,亦皆為趙賺去矣。急索顧舟,舟亦杳。其舟師者,亦黨同設局者也。 重慚恧,固僦原舟返浙江。至家而償其值,囑二僕秘之。時盧七已老,家柄悉以委重,故重得自專。重忿顧趙之賣己也,而戀女不置,時時使人物色之。忽有李乙者來言: 「予我金,當言顧所在。」 重喜曰: 「第言之。」 李曰: 「顧實返嚴州。試同往蹤跡,聊信吾言。」 重然之,偕之嚴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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