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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說 – 秦士錄:鄧弼〈三〉
2018/09/16 04:56:42瀏覽548|回應1|推薦34


元朝泰定帝也孫鐵木兒泰定末年,歷經武宗仁宗英宗泰定帝、的老臣(之後還有文宗順帝二朝)德王馬札兒台職掌御史臺鄧弼寫了一份內容多達數千字的建議書收納在袖中並前往德王府請求謁見德王,但王府大門的衛士狗眼看人低,不願意替鄧弼入內通報。鄧弼氣得對這些門衛說:

 

「你們不知道關中有個鄧伯翊嗎?」

 

門衛哪管來人是阿貓阿狗,態度輕蔑的繼續趕人,鄧弼的火爆脾氣瞬間就發作了,與門衛打了起來,一下子就接連將數名門衛擺平。打鬥的聲音連在府內的德王都聽見了,就派衛隊前往查看並將鬧事的人抓了進來(看樣子應該是鄧弼放水自願被抓進來的),壓制在庭院中打算給予鞭打懲戒。鄧弼怒氣沖沖的對德王說:

 

「為何您不禮遇壯士呢?現在天下雖然號稱太平無事,然而東方海域上的島國蠻夷尚未臣服歸順,還有趁隙駕駛著海船來到我國的鄞縣(今浙江省寧波市鄞州區做生意,但若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便亮出其隨身攜帶的火刀(引火用工具的鐵器部分)擊砍柱子以恐嚇、甚至動手殺傷我中國百姓。當地駐防的將軍聞訊雖然下令全副武裝追擊,但是追到了大海上之後卻邊打邊退,如此怯戰,已經嚴重損害了國家體面。

 

西南方的各個民族,雖然說是對我朝稱臣納貢,但他們的酋長、頭目卻也乘坐著皇帝專用的黃屋車、在車的左側插上了大旗,所行的禮儀制度完全與中國的帝王相同,如此僭越不尊的行為,尤其讓如我這般有志之士感到憤怒。如果朝廷能夠得到一、二名像我鄧弼一樣的人才,率領著十萬名配備著橫磨劍(長而大的利劍)的精銳士卒前往討伐,那麼自太陽東升起一直到西方太陽落下之處、都將成為我大元朝的疆土了!

 

因此,您為何不禮遇壯士呢?」

 

庭院中的人聽到鄧弼竟敢如此膽大包天對權傾一時的四朝老臣的德王如此說話,都嚇得縮著脖子吐著舌頭,有人甚至驚訝到舌頭久久無法收回。德王也很訝異眼前這人的應對態度,就問鄧弼

 

「你自稱是壯士,那麼你能不能拿著長矛,高聲激勵士氣,並率先登上堅固高大的城牆呢?」

 

鄧弼說:

 

「能!」

 

德王再問:

 

「你認為你可以在百萬軍中刺殺對方的大將嗎?」

 

鄧弼說:

 

「能!」

 

德王又問:

 

「你能夠突破敵人重重包圍又能保全自己的性命嗎?」

 

鄧弼說:

 

「能!」

 

於是德王對左右的人說:

 

「那麼我就姑且試他一試,看此人是真有本事還是只是個會吹牛的傢伙。」

 

德王提出了要測試鄧弼的要求,並問鄧弼需要哪些武器裝備,鄧弼說:

 

「我需要一副鐵鎧甲、一匹好馬,一對寶劍。」

 

德王命人將東西準備好,又暗中吩咐五十名擅於使用長槊的武士,命他們快馬出東門早一步埋伏好,然後要鄧弼前往東門外接受測試,德王則親自蒞臨東門上的城樓觀望審核。消息一出,王府上下都跟著去看,德王府頓時成了一座空屋。

 

----- 待續 -----

 

改編自 《秦士錄

 

原文:

 

明.宋濂.《宋文憲公全集》.卷三十八.《秦士錄》:鄧弼

作者:

 

鄧弼,字伯翊,秦人也。身長七尺,雙目有紫稜,開合閃閃如電。

……

一日獨飲娼樓,蕭、馮兩書生過其下,急牽入共飲。

……

泰定間,德王執法西御史臺。弼造書請謁(一作「弼造書數千言袖謁之」),閽卒不為通。弼曰:

「若不聞(一作「知」)關中鄧伯翊耶?」

連擊踣數人,聲聞於王,令隸人捽入。弼盛氣曰:

「公奈何不禮壯士!今天下雖號無事,東海島夷,尚未臣順。間者駕海艦,互巿於鄞,卽不滿所欲,出火刀斫柱,殺傷我中國民。諸將軍控弦引矢,追至大洋,且戰且卻,其虧國體為已甚!西南諸蠻,雖曰稱臣奉貢,乘黃屋左纛,稱制與中國等,凡志士所同憤。誠得如弼者一二輩,驅十萬橫磨劍伐之,則東西止日所出入,莫非王土矣!公奈何不禮壯士!」

聞者皆吐舌(一作「庭中人聞之,皆縮頸吐舌,舌久不能收。」)。王曰:

「爾自號壯士,解持矛鼓譟,前登堅城乎?」

曰:

「能!」

「百萬軍中可刺大將乎?」

曰:

「能!」

「突圍潰陣,得保首領乎?」

曰:

「能!」

王顧左右曰:

「姑試之!」

問所須(需),曰:

「銕鎧(鐵鎧)、良馬各一,雌雄劍二。」

王即命給予,陰戒善槊者五十人,馳馬出東門外,然後遣弼往。王自臨觀,空一府隨其後。

 

 

( 休閒生活雜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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