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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18 00:01:58瀏覽913|回應0|推薦50 | |
不過之後幾日鄭玉都沒有再出現了。直到考試完畢後,鄭玉突然來訪,從袖中抽出了一份試卷放在桌上,張露一看那正是自己在考場上所寫的卷子,大驚失色的問鄭玉是從何得來?鄭玉指著試卷說:
「你堅持風格所寫的這篇文章,豈是助你揭榜登科的『利器』啊?我為你更改了內容,現在已經成功幫你通過考試了。。」
張露心中仍懷疑,這考場規矩森嚴,試卷又豈是鄭玉說換就能換得的?等到了放榜之日,張露果然名列榜中,這才認為自己真是白長了一雙眼睛,沒察覺到鄭玉的言行舉止特異。當考場陳列上榜者文章時,張露詳看鄭玉為自己所改換的答卷內容,只覺文句非常粗劣,雖然如此,但張露心裡仍對鄭玉非常感激,畢竟若不依鄭玉之言、而還是照著自己的風格下筆,那肯定是名落孫山了。張露便鄭重的向鄭玉道謝,鄭玉說:
「我也不是一個追逐官場名利的人。這都是因為你的先人有清高的德行,那麼他的後人,也就是你,本來就應該有好的福報才是。但因你的官祿太薄卻又有文才,擔心因此激怒了天帝,才故意以你之名作了一篇如此粗俗的文章,讓你既可求得官祿又能避去才高天妒之禍。」
聽了鄭玉的說明後,張露對鄭玉這個人更加的好奇。鄭玉又與張露混了幾天之後才告辭離去,張露也收拾行囊回家,並前往拜見恩師黃先生,報告考試經過以及成績,雖然提到結交了鄭玉這個人,但沒有(也不敢)說出關於鄭玉幫助他通過考試的事。
有一天,一名同學前來通報,說有一位鄭玉領著眾多衣著整齊華美的隨從,帶著豐厚的禮物來到書館,要拜黃先生為師。黃先生因為已經聽過張露介紹過鄭玉的事,對於鄭玉的才學非常的賞識與器重,自然樂於接納這麼一位有才華有前途的學生。
鄭玉也與張露結為異性兄弟,鄭玉大張露一歲,因此張露拜鄭玉為兄長。次日,鄭玉依禮前往張家拜望結義兄弟的母親,張露請母親坐在堂中的大位以接受鄭玉的拜禮。鄭玉還特意準備了數件金器、錦帛等值錢的物品當作見面禮要送給張母,但這樣的禮物實在太過貴重,張母與張露都堅持婉謝不肯接受。鄭玉說:
「因為我這個弟弟生活實在太過於貧困,這些就當作是一些幫助之用,況且就這麼些東西,又為何不願接受呢?再說,弟弟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又何必再分彼此呢?」
既然如此,張露也就不再拒絕鄭玉的好意,表示感謝並收下了這些禮物。自此以後,張家日常所用之衣食之需,鄭玉都毫不吝嗇的提供,同時也不時贈送豐厚的禮物給黃先生。
----- 待續 -----
改編自 《耳食錄》
原文:
《耳食錄》.卷一.夕芳
宜川張伊理,邃於學而不偶,家故貧.一於(子)名露,年十三而伊理卒。 …… 試有期矣,偶登城闕,興發高吟,得「夕陽片石明羊角,芳草孤洲暗虎頭」之句。 …… 試既畢,玉忽來,袖出露試卷擲案上。露失色,問所從來?玉指其卷曰: 「此豈利器哉?吾為君謀易之,已獲售矣。」
露意疑。已而果售,始異其盲。及視所易卷,文甚劣,然心德之,向玉稱謝。玉歎曰: 「吾非逐臭名場者。以君祿命太薄,又得文名,恐造物見怒,姑為此態。君先世有清德,厥後必大。」
露由是愈奇之。居數日,別去。露亦歸,往見黃,未言也。
勿(忽)報玉至,僕從甚都,即執贄見黃,願為弟子。黃既以霹(露)為先容,深器之。玉復與露約為兄弟,玉長一歲,露兄之。明日,玉至露家,升堂拜母,以金帛數事為羔雁。露及母堅辭不受,玉曰: 「以吾弟空乏,且當周贈無己;戔戔之奉,何乃卻之?弟母即我母也,又何間焉?」
露始謝而受之。嗣是,日用衣食之需悉取給於玉。而贈黃者亦甚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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