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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血脈、天道、卦象」細說朱明朝之衰亡 (13 - 藏於叛逆背後的陷阱 3/3)
2020/10/24 15:02:08瀏覽681|回應1|推薦0

我們都不是能掐能算的神仙,無法算出自己的一生究竟有多大的福報可享用,有多少的劫數躲不過? 但每個人的一生中肯定會遇上屬於自己的「臨界點」,小子稱它為「福禍轉換點」。一旦超越了這個點,福能轉成禍,禍能轉向福,也就是「陰中有陽,陽中有陰,福禍相倚伏」。

至於它何時來?誰都吃不準。有一點倒是無可置疑,它到來的時間點是根據每個人一輩子所累積的善惡多少而定,這只能歸老天爺說了算。當時間到了,老天爺自然會安排誰該來,誰該往,都是猝不及防的「說變就變」,事發前沒有絲毫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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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發水門事件成名的資深記者伍德華(Bob Woodward)9月15日即將出版新書《憤怒》(Rage),書中揭露他與川普從2019年12月5日至2020年7月21日期間進行的18次訪談內容。根據CNN率先取得相關錄音檔內容顯示,美國總統川普曾早於今年(2020)2月就知道新冠病毒非常危險、包括會藉由空氣傳播甚至具有高度傳染性,但是川普在公開發言時,卻對疫情的態度截然不同,顯然有誤導民眾之嫌。】

【知名期刊 “新英格蘭醫學期刊”(NEJM)十月七日罕見發表全體編輯聯名的社論,譴責美國總統川普處理新冠肺炎疫情失當,呼籲美國民眾用選票把他趕下台。這篇社論指出,疫情成為一場全球領導人的考驗,而美國領袖 “讓一場危機變成一齣悲劇”。】

由於美國總統川普多次輕視新冠病毒(Covid-19)可能暴發大流行病,終於使得Covid-19 疫情在美國本土日益惡化。2020年10月2日,川普在“推特”確認自己和第一夫人梅拉尼婭·川普的 Covid-19 病毒檢測呈“陽性”⋯⋯⋯ 。


在【由「血脈、天道、卦象」細說朱明朝之衰亡 (9 - 冥冥中有安排)】文中,小子曾提起明宣宗朱瞻基這個人;小子自語:「朱瞻基的前生應該是一位死於朱元璋手裡最冤屈的功臣;他到凡間,投入帝王之家是負有任務而來。十年的皇帝生涯,在他手裡完成三件「亡明」的大事後,老天爺就沒讓他再多享些時日的福,就收走他了。」

宣德九年(1434年)臘月廿一日,朱瞻基突感不適,旋即病情加重,無法起床。宣德十年(1435年),大年初一的元旦朝儀只得宣告罷了!拖到正月初三,朱瞻基猝崩於乾清宮,享年38歲。

據史料記載,朱高熾朱瞻基父子都是突然發病,很快就升遐。38歲的朱瞻基從生病到離世,前後僅十餘天時間,按常理來說,正值壯年的皇帝,肯定不是自然死亡。然而,翻遍明朝歷史文獻,對朱瞻基的死因都以含糊其辭帶過。

那麼到底朱瞻基完成哪三件「亡」的大事,老天爺就收走了他呢?


(一)在宮裡建內書堂,培養有學識、有文化的宦官。

(二)創立票擬權(內閣)- 批紅權 (司禮監),由這兩個機構一前一後代表皇帝執行皇權。(事實上,宣宗遇重大國事,仍命諸位大臣面議朝政。 可見「票擬」還沒在宣德朝形成固定的制度。)

(三)引明朝第一個大權閹王振入侍皇太子,以致生「土木堡之變」,國力由盛轉衰。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太祖朱元璋生前廢宰相,嚴禁宦官干政,是保家的大江山永續不墜的兩大基石。可惜【皇明祖訓】只錄了前者,不准後世子孫再立宰相,否則嚴懲;至於後者卻隻字未提,這就給了後世子孫有了足夠揮灑的空間。

四子朱棣對老子朱元璋隔代立朱允炆為皇太孫,很不以為然,早就憋著一肚子怨氣;「靖難之役」能夠篡位成功,北平南京兩地的內侍(宦官)為他出力不少。既然【皇明祖訓】裡沒提不能用宦官,朱棣也難以苟同老子的想法,總認為家奴忠實可靠,索性就大用他們據要津,擔重職。兒子仁宗朱高熾繼位後,亦復如此。


「歷代閹禍,皆自宣宗造之」。其實,真正讓宦官有能力,有資格去干預朝中事務的,並非成祖朱棣,實乃其孫宣宗朱瞻基


為何朱瞻基這麼信賴宦官呢? 小子是這麼想的:

(一)無根無後的太監(職高權重的宦官)身份卑賤,根本就沒有反叛的動機和能耐。

(二)太監生活在後宮裡,經常待在自己身邊,執行權力的大小都是皇帝給的。

(三)東廠和錦衣衛均屬皇帝的耳目,即使秉筆太監掌控東廠,一旦發生要事,也得立刻向皇帝匯報。


朱瞻基立意要宦官參與政務,就得使其具備一定程度的文化修養,所以旨在培養文化型宦官的教育機構—內書堂也就在宣德元年應時而生。朱瞻基藉內書堂來提高宦官的政治地位,同時對於特別寵信的宦官,他更賜予他們以往只有開國元勳才能獲得的「免死」之權,如宣德七年,朱瞻基就賜予司禮監太監金英范弘 “免死詔”。 在明初對於“免死”這樣顯赫的殊榮,朱元璋早有規定,那就是 “凡爵非社稷軍功不得封”。然而,朱瞻基對曾祖父的規定根本就是置若罔聞。


宣宗朱瞻基賦予宦官主要的職權如下:

(一 )代皇帝行 “批紅” 權 。 宣宗下放給宦官最大的權力,無疑就是 “批紅” 權。其實,宣宗這麽做的目的是在自己犯懶的時候,讓宦官代勞而已。但對家奴代辦的事,他本人盯的很緊,從未放鬆過。

(二 )出鎮各方 。 “出鎮” 就是宦官被皇帝派往各省和邊鎮擔任「鎮守太監」,替皇帝代為監管地方軍政等職責 。 派宦官出鎮地方,早在永樂年間就有,但那時較少。到了宣宗時期,幾乎各省、各邊鎮無處不設「鎮守太監」。出鎮的宦官都是以皇帝的名義去行干預之事。

(三) 掌軍 。 宦官掌軍向來是歷朝歷代的大忌,一旦讓宦官掌了兵權,那麼宦官為禍就不遠矣!可宣宗偏偏就不避諱這個大忌,讓宦官掌軍就是他開的頭 。宣德五年,朱瞻基還將 “神機營銃炮” 這一精銳部隊交由宦官控制。

小子說:「自朱瞻基先將 “批紅” 權交給了宦官,又將兵權讓宦官掌握後,“宦官之禍” 就成了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四) 採辦貢品 。 宣宗時期,宦官最重要的使命就是替皇家前往各地採辦貢品,負責監造瓷器、採買玩物、置辦用品等,此名曰“孝順”。

朱瞻基經常派宦官前往各地採辦,可謂「洪水橫流,氾濫於天下」。當時僅蘇州一處就經常有五六個宦官坐鎮, “或織造,或採促織(蟋蟀),或買禽鳥花木” 。這群宮裡派出的採辦,雖然權力不大,但畢竟是替皇帝當差的特使,地方官員們得罪不起。

(五) 出使外國 。 派宦官出使外國,始於永樂年間。永樂朝就時常派宦官作為大特使,替大行 “獎勞賞賜” 之事及 “索要貢物” 之事。至宣宗時,宦官出使外國更是屢見不鮮。


由此看來,宦官全面插手朝廷的政治、軍事、外交、經濟、司法等幾乎所有領域的事務,乃是出自宣宗朱瞻基刻意的安排。

亡不亡於流寇,亡於廠衛(宦官)」。 雖然朱瞻基非常寵幸和信任宦官而放權,但終宣德朝,這些家奴們並沒有危及國本。可就在他死後,掌握了批紅權、東廠和地方鎮守權的「宦官勢力」瞬間強勢崛起,為明朝中後期的「專權亂政」埋下了隱患,從而加速了王朝由盛轉衰而亡的歷史進程。


宣宗有二子,朱祁鎮是他的長子,生於宣德二年(1427年)十一月,次年二月,被立為太子。隨即,宣宗以「未有子,又善病」為由廢掉皇后胡善祥,立貴妃為皇后。胡善祥「無過被廢,天下聞而憐之」。據《明史》記載,朱祁鎮真正的母親是宣宗寵妃氏宮中的一個宮女,而非孫貴妃。(註)

註:《明史》:​​妃(氏)亦無子,陰取宮人子為己子,即英宗也。宣宗隨意撒種,英宗為宮女所生,氏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偷偷抱養宮人之子為己子,而那個宮女卻銷聲匿跡了。 《明史稿》記載氏“子宮人子,於是眷寵日重”。查繼佐《 罪惟錄》也說貴妃“寵冠后宮,宮人有子,貴妃子之”。 《明史》中也認同這種說法。


【明史•宦官傳】王振蔚州人。少選入內書堂。侍英宗東宮,為局郎。


朱祁鎮年幼無母,既少了母愛,又缺乏家庭的溫暖,王振的出現倒是及時地填補了他這方面的空白。

王振,出生年月不詳,少時於永樂朝淨身入宮。宣宗時,王振被選入內書堂學習,使通文墨曉古今。由於他的好學、機伶、能幹及貌忠厚,王振很快地從眾宦官中脫穎而出,得到了宣宗的賞識及提拔。朱祁鎮出生後,宣宗便授他為東宮局郎(註),專門負責照顧太子的生活起居,也就是後來的明英宗

註:局郎,官名。明太祖洪武二年於太子東宮六局分置,各一人,以宦官擔任。二十八年定為正五品。掌侍服之事。

「出入起居之際,音聲笑貌,日​​接於耳目,其小善小信,皆足以固結太子之心。」

憑著王振的聰明才智和善解人意,很快就讓朱祁鎮找到了依靠,將友情和親情全都投注到他身上。在朱祁鎮的眼裡,王振整天照顧自己,關心自己,還陪著玩耍,他就是自己最親密的家人了。

這個從小陪伴朱祈鎮長大的王振,不是光會服侍的奴才,而是老師、朋友和親密的家人,這種感情是外人所無法理解的。因為有著極深厚的感情,朱祈鎮王振是完全的信任。

另外,王振與為朱祈鎮講學的經筵相比,王振所說較淺顯易懂。就拿《四書五經》來說,大多言簡意賅,成年人也未必能搞懂。對於年幼的太子來說,就更像是「讀天書」般枯燥無聊。老臣們引經據典,輪流進講,朱祈鎮聽得如入五里霧中,找不到頭緒,更甭提理解了。而同樣一個道理,一經王振講解,朱祁鎮一點就通,一聽就懂。朱祈鎮常稱王振為「先生」,而不稱其名,這足以證明王振的才華和學識在朱祈鎮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宣德十年(1435年)正月,宣宗猝崩,時年9歲的朱祁鎮即位,是為英宗,改次年為正統元年,封弟祁鈺郕王。因皇帝年幼,實際上由素以賢明稱道的太皇太后張氏宣宗母)輔政裁示(註),內閣由三楊楊士奇楊榮楊溥)主持。此時,太皇太后嚴加抑制外戚,也就是不許她家的人與聞國政。她為了避免后宮干政,不便與群臣面議,於是專令內閣條旨,從此內閣掌「票擬之專責」始成定制。

註:宣宗遺詔:「⋯長子皇太子祁鎮,天性純厚,仁明剛正,其嗣皇帝位,在廷文武之臣協心輔佐,務以安餋軍民為本,毋作聰明,以亂舊章。凡國家重務,皆上白皇太后、皇后,然後施行。中外大小臣僚各敬乃職,效忠嗣君,毋忝朝命。⋯」

英宗王振寵信有加,禮遇甚隆。朱祁鎮才登基八個月,便任命王振入掌司禮監。這個職位是明朝宦官二十四個衙門中最高的職位。小子細想,這純是王振想往上爬,走的第一步棋子。他是內書堂出來的宦官,誰都眼巴巴地想入司禮監,垂涎大太監(掌印太監、秉筆太監)的地位。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王振只要朝著英宗動一下嘴皮子就行了!但英宗此時尚未親政,王振雖有掌管皇帝文書之權,卻沒有大臣的奏章及閣臣的票擬可供他批紅。所以剛開始時,王振受到太皇太后與三楊的壓制和約束,他還沒有「擅政」的條件。唯有暫時隱忍這顆躁動的心,日後再伺機而動。

「逢七必變」(註)。到了正統七年(1442),王振擅政的最大障礙—太皇太后逝世,「三楊」或死或休,16歲的英宗已開始親政。狡黠的王振利用英宗對他極度的恩寵及信任,漸漸開始走上前台,在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個位置開始大量培植黨羽,擴張自己的勢力。他以代批奏章、傳達詔諭等方式,欺上瞞下、開始將手伸向朝堂,掌控朝中大權,壓根兒他就沒把新進的閣臣放在眼裡,更遑論票擬權了!

註:中國人始終對吉、凶十分敏感,在中國的時間哲學中,就有「逢七必變」之說。它泛指行事每遇「七」之序數便易起變化。逢七必變的現象在時間變化上十分明顯,意思是指某特定時間單位﹝指年或月或日或時﹞若被建立為起始點後,當時間繼續前行至與起始點有「七」數之差距數時便會出現變化。

【易經】的思維,一為太極為初始,二為陰陽,為男女雄雌,三為陰陽所生,就是後代,後代就構成了萬物。而萬事萬物都可分為六個階段,對應《易經》的六爻,由開始到結束的六步驟,所以人們希望六六大順,六步都好,而六步走完就已進入其他大情況,所以逢七必變,不論中西皆以7天為一週期。

英宗王振的寵信,絕對算是到了不見其壞,只認其好的地步。由於英宗無底線地放任王振,使得王振肆無忌憚地操弄政權,包括廣收賄賂、結黨營私、打擊異己、任情生殺。朝臣中只要說王振不對的,英宗一概認為是誹謗「先生」,予以重責。這樣一來,朝臣只能三緘其口,任其胡作非為。

自大開朝以來,王振為宦官專權亂政始作俑者,也是明代第一個權閹。偏偏引狼入室者竟是朱祈鎮的老子宣宗朱瞻基,你能說這不是造化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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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福無門,惟人自召;善惡之報,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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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惡盈」,大凡一個人作惡到了惡貫滿盈之時,也該是老天爺出來收拾他的時候了!

「一場兒戲最終釀成悲劇的土木堡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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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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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十四年(1449),王振擅權亂政已有“七年”矣! 此年,(蒙古瓦剌(註)首領也先,派了兩千人到北京入朝進貢,為了多領賞物,冒稱三千人。太監王振禮部按實際人數行賞,並壓低進貢的馬匹檔次和價格。這下子可把也先激怒了,遂於七月初八,兵分四路南侵。也先自個兒親率大軍犯大邊境重鎮大同

註:明正統三年(1438年),蒙古高原重新統一於瓦剌人手中。明正統四年(1439年),脫歡逝世,其子也先繼承了他的地位,自稱太師淮王。於是瓦剌諸部都服屬於也先脫歡也先的霸業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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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故明主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

瓦剌犯邊的警報似雪片飛入京城時,英宗心裡只有「先生」一人,便向他問計。王振竟異想天開地道:「我朝以馬上得天下,太祖成祖都親經戰陣多年。皇上春秋鼎盛,年力方強,何不上法祖宗,御駕親征呢?」英宗聞言大喜,有意效仿其曾祖父朱棣5次親征蒙古的壯舉,為自己建功立業。君臣倆一拍即合,遂不經文武群臣朝議,即諭令北征。兵部尚書鄺埜,侍郎于謙,忙上奏疏力言六師不宜輕出,英宗不從;吏部尚書王直,率群官又再三諫阻,亦不見納。

詔下兩日,兵部即匆忙集結京城二十萬軍,供英宗親征瓦剌。「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是行軍打仗的基本常識。然而,先是倉促成軍,又得刻日啟程,軍備、糧草根本不及準備,未出征敗象已露。七月十六日,英宗偕同王振親率大軍浩浩蕩蕩出京討伐也先,公侯伯尚書侍郎一律隨行。與此同時,英宗命同父異母弟郕王朱祁鈺居守京師。

王振侍帝左右寸步不離,沿途發號司令,統由「先生」一人主持。出居庸關,經懷來,進入宣府時,因連日風雨,人情洶洶,群臣請駐蹕,先生勃然大怒道:「朝廷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難道未見一敵,便想回去麼?再有抗阻,軍法不貸。」遂揮兵直進。一路上威風凜凜,無人敢再進言。

北伐大軍尚未抵達大同,軍中已經傳出糧草不足。途中,前方戰敗惡耗頻傳,加之一路風雨交加,眾皆危懼,軍紀大壞。

八月初一,大軍抵達大同。初二,英宗駐蹕大同。文武群臣多次勸諫勿再向前,先生卻一意孤行,下令繼續向北推進。旋即,鎮守太監郭敬前來秘告先生,前方形勢險惡,萬萬不可冒然北進,先生聽罷始生懼意,遂奏請英宗班師回朝。


大同總兵郭登建議請車駕速入紫荊關(今河北易縣西北),方保無虞,先生不聽。王振蔚州人,意欲邀英宗至其家鄉蔚州(今河北蔚縣),既是衣錦還鄉,就得顯擺其威風。車隊向蔚州行約四十里,先生恐大軍損及家鄉剛長熟之莊稼,中途變卦,又令改道宣府原路返京。經過這麼一折騰,倒給了瓦剌大軍足夠的時間追蹤而來。

八月十三日,成國公朱勇、永順伯薛綬受命率四萬騎兵前去阻擊瓦剌的追兵,至鷂兒嶺時,反遭瓦剌軍伏擊,全軍覆沒。

河北懷來土木村:明代土木之變遺址

次日,英宗一行抵達土木堡(今河北懷來縣東南),離懷來城僅20里,先生以尚有千餘輛輜重沒能跟上,遂下令就地宿營。


八月十五日,英宗急欲返,然而各處要道已被瓦剌軍所控,故不敢動。由有甚者,土木堡地勢高,無泉缺水,此為兵家所謂之「絕地」。此時,軍人馬無水可飲已達二日,個個饑渴難耐,走路乏力,更遑論鬥志。


八月十六日,瓦剌軍展開先圍後擊。待在土木堡又饑又渴的軍,只有逃歸之念,卻無迎敵之心。只見瓦剌軍「四面圍攻」,軍則爭先逃逸。瓦剌鐵騎進入軍陣中,大喊「脫掉盔甲,丟棄武器者不殺」,軍官兵保命要緊,紛紛棄甲投械而降。

英宗見此不禁慌張,只睜著眼顧視「先生」,先生先前的威風已不在,此時也嚇得魂飛魄散,全身抖個不停。「惡貫滿盈惟一死」。御前護衛將軍樊忠憤憤道:「皇上遭此危難,都是你王振一人主使,我今日為天下殺你這賊子。」話畢,即掄起手上鐵錘,猛擊王振頭顱,振之腦袋瞬即迸裂而亡。

驚魂未定的英宗匆忙上馬,緊跟著樊忠率領的騎兵冒死突圍,怎奈敵兵層層裹住,竟無一出路,樊忠力戰身亡。英宗已死,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下馬盤膝面南而坐,不久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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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英宗之出也,備文武百官以行。六師覆於土木,將相大臣及從官死者不可勝數。」


此役,史稱「土木堡之變」;二十萬軍死傷居半,其中死者三分之一,隨從出征之武將重臣五十餘人陣亡,騾馬二十餘萬及衣甲器械輜重盡為也先掠奪。「土木堡之變」是明朝由盛轉衰的分水嶺,也是明朝由前期進入中期的轉折點。


話說英宗被虜北去,警報馳入北京,整個朝廷頓時陷入僵局。當年宣宗留下遺詔:「凡國家重務,皆上白皇太后、皇后,然後施行。」。宣宗所說的皇太后張氏英宗之祖母)已過世,口中的皇后即是當今的皇太后孫氏。當下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朝中一切政務都只得靠皇太后拿定主意去推動了!

正統十四年八月十八日,皇太后命郕王朱祁暫時監國(總理百官,代輔國政),卻未提英宗被俘之事,只說「尚未班師」。八月二十日,皇太后又下懿旨,立皇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這都是皇太后為了因應局勢和穩定朝局及時做出的果斷決定。

郕王受命後,立馬臨朝議政,命群臣商議戰守事宜。翰林侍講徐珵(後改名有貞)稱其夜觀星象,天命以去,只有南遷才能避禍。兵部侍郎于謙聽後高聲厲喝道:「言南遷者,可斬也。京師天下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獨不見南渡事乎!」大為沮喪,不敢再言。郕王聽後稱是,留守策略始定。徐珵因此懷恨在心,也埋下日後助英宗復辟,陷害于謙之伏筆。


為了積極調兵遣將堅守北京,郕王擢升于謙兵部尚書,囑其繕修兵甲,速召各藩王入勤王。


于謙深知石亨(註)之勇,乃力薦石亨為都督。「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郕王眼裡,雖然于謙兵部尚書身分統籌軍務,可他畢竟是文官出身;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還得靠驍勇善戰如石亨等將領。為了保障京城不失,再加以激勵將士,郕王立即擢升石亨為武清伯,也就是未有戰功先受封的意思。非常時期就得行非常之事才行。這不僅看出郕王對石亨的器重,與此同時,也折射出郕王朱祈鈺膽怯心虛的心境。

註:石亨勇武有力,瓦剌時常侵犯大邊境, 他多次擊敗瓦刺軍,以功先後升遷都指揮使、都督僉事、都督同知。當時,智勇雙全的明朝邊關守將,除楊洪外,就數石亨。他雖為偏將,朝廷視其為大帥,深得朝廷器重。


未幾,傳瓦剌也先即將挾持英宗南下直指北京,京師大為震動。這可是明朝開國八十餘年以來前所未有的嚴重危機。九月初,基於「國一日不可無君」、太子年幼、瓦剌大軍進逼在即,群臣請皇太后立郕王朱祁鈺為帝,一來可安定民心,二來可斷也先挾帝為人質,要脅我大明朝的念頭。皇太后不得不降懿旨,命22歲的郕王即帝位,翌年改元為「景泰」,廟號「代宗」,遙尊英宗為太上皇。朱祈鈺繼位後,當即下旨抄王振家,滅其族,並法辦黨,以快人心。

英宗被擄後,由皇太后接連下的幾道懿旨,不難看出她原本無意讓郕王登基為帝,然形勢比人強,乃不得已為之。至於先前立英宗兩歲的兒子朱見深為太子,這一前一後的態度足以表明了大帝位仍由英宗一脈繼承,代宗朱祈鈺僅是暫且做個「代理皇帝」而已。可惜朱祈鈺見不及此,一旦黃袍加身,一個「貪」字,最終還是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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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也先挾持明英宗大同陽和,陷紫荊關,直下京城。警報瞬即傳入京師,代宗朱祈鈺急命兵部尚書于謙總督各營,諸將均歸其節制。是時,于謙已召得勤王軍士二十二萬人,令石亨及諸將分守京城九道大門,以迎戰來犯之瓦剌軍。其中德勝門首當其衝,直對正北而來的也先大軍,特命石亨把守。

為了貫徹將士用命,于謙下達軍戰連坐法:「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斬其將。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

十月十一日,大帝國不受瓦剌的要脅,雙方談判破裂,京師保衛戰遂正式打響。也先率大軍先進攻德勝門,遭致石亨所設伏兵襲擊,瓦剌軍死傷慘重。之後瓦剌軍轉而圍攻孫鏜守備的西直門石亨立即親率大軍救援。兩軍於北京城相持五日,于謙石亨浴血奮戰連敗瓦剌軍。也先感到大勢已去,又聽聞各地勤王部隊趕到,唯恐歸路被斷,遂擁著英宗撤出紫荊關。由於代宗臨危授命,于謙力挽狂瀾,石亨等將士用命,京師保衛戰乃能大捷,氏的江山社稷總算是保住了。

代宗也先敗走關外,京師解嚴,開始論功行賞;其中以于謙石亨立功最大,封石亨為武清侯,加于謙少保銜,總督軍務。最關鍵的是,此時的朱祈鈺覺得當皇帝的感覺非常好,自然就不願意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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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泰元年(1450年),瓦剌首領也先明朝新君已立,手中的英宗已非奇貨可居,不想因他為虜之事成為與大修好的絆腳石,同意放回英宗。八月,遭擄居漠北一年的太上皇朱祈鎮居庸關而還京師,代宗迎於東安門,兄弟相見,不勝唏噓。落難的兄長得靠剛接帝位的同父異母弟,先擊退瓦剌,安定社稷後,才得將自己救回來。僅比朱祈鈺大一歲,自己才24歲就當上了太上皇,這尷尬的處境倒使他既羞慚又愧疚。

其實,當代宗朱祈鈺擊退了瓦剌後,絲毫沒有迎回兄長的意思,因為(1)他聲望日隆,無意讓位給曾遭敵國俘虜的哥哥。(2)擔心朱祈鎮回京後,有一天他可能復辟,到時他如何自處? 然而,他卻找不到任何理由不迎回前任皇帝返京,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以極小的規格派官員到居庸關接人。

第二天,代宗禮貌地率百官朝謁太上皇,隨即將朱祈鎮並加派錦衣衛嚴密控管南宮。至此,朱祈鎮的行動自由受到限制,無法與外界接觸。不過,孫太后曾多次前去探視他。

下面是英宗剛釋回北京不久,代宗禮部下達「所請不允」的事由:

十一月辛亥,禮部尚書胡濙請令百官賀太上皇萬壽節。

十二月丙申,復請明年正旦百官朝太上皇於延安門

註:"南宮" : 這個「冷宮」在紫禁城外之東南方。

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沒有你的,最終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景泰三年 (1452),代宗執意廢原太子朱見深英宗之皇長子)為沂王,改立自己的獨子朱見濟為新太子,石亨被任命太子太師。次年 ,5歲的朱見濟竟猝然夭折。雖說朱祁鈺已無親子,卻也無復立朱見深為太子的意思,姑且讓儲位空懸在那兒也無妨。景泰五年,禮部郎中章綸、御史鍾同倆上疏,奏請復沂王朱見深為皇太子,代宗大動肝火,立馬命錦衣衛逮人,下倆人入詔獄。

私底下,一些朝臣對代宗汲汲易儲之事相當不滿,認為他私欲太重,貪念太甚。朱祈鈺自私自利的行徑,打亂了皇太后當初對帝統傳承的佈局。她有如走入了暗巷,背後冷不防地遭人挨了一計悶棍。


【奪門之變,又稱南宮復辟,於景泰八年(1457年)正月十六、十七兩日發生的一場不流血政變,遭幽禁七年的太上皇朱祁鎮成功復辟,從罹重病的代宗手裡奪回皇位。】


景泰七年 (1456)十二月二十八日,29歲的代宗一病不起,連兩天後正月初一在奉天殿舉行的元旦朝賀,也不得不取消。然而,正月十五的郊外祭祀則非去不可。正月十二日,朱祈鈺拖著病體來到了齋宮,可是病重仍不得起身,逼不得已,只得把武清侯石亨召到病榻前,命他代表皇帝去郊祀,由此可見此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分量非同小可。

不幸的是朱祈鈺有眼無珠,看走了眼,終於鑄成無法挽回的大錯。石亨雖是一介武夫,卻機敏過人;在病榻前與代宗近距離才接觸了一會兒,他赫然發現皇帝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了!一旦代宗駕崩,該擁戴誰繼位為帝?政治投機是沒有原則可言的,完全是出於自利而發,「福至心靈」的石亨立馬有了譜。

郊外祭祀畢,石亨立即找來都督張軏、都察院左都御史楊善、副都御史徐有貞、掌管京營的太監曹吉祥一塊兒密謀,商量該如何進行迎立幽禁在南宮七年的太上皇復位。

就在第二天(正月十六日)夜晚,武清侯石亨,都督張輗張軏,左都御史楊善,副都御史徐有貞,太監曹吉祥等以兵不血刃的手法,發動了旨在迎接明英宗復辟的「奪門之變」。

【明史】記載:「石亨謀奪門,先密白於太后,許之」。由此可知,陰謀發動不留血政變,擁立朱祁鎮復位之前,為首諸人是先得到皇太后認可,拿到了懿旨(上皇居南內,春秋鼎盛,於今七年,聖德無虧,天意有在,人心所屬。等其率兵以迎上皇。)後,石亨等投機份子才敢動手,也才能通行無阻地順利行事。如眾所周知,由於宮禁森嚴,沒有皇帝的敕命及太監的引入,任何外人都無法入宮,何況是夜間。如今皇上臥病不起,宮裡有權發號司令的唯有皇太后一人而已。

十七日黎明時分,眾文武百官上朝,一夥人按官職依序進入了奉天殿,抬頭只見英宗已穩坐於龍椅之上,徐有貞高喊:「太上皇復位」。既是朱家兄弟輪番做皇帝,誰坐在龍椅上都無所謂,眾臣緊跟著行禮如儀,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這就是史稱的「奪門之變」或「南宮復辟」。


躺在病榻上的代宗聽到外面鐘鼓齊鳴聲,忙詢問左右侍從怎麽回事?侍從回答:“太上皇復位” 。朱祈鈺連聲說:“好!好!”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對他猶如晴天霹靂。“好!好!” 是他發自肺腑“無可奈何”的嘆息。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送了卿卿性命」。二月初一,皇太后下旨,廢景泰帝代宗)為郕王,遷往西內居住。十七日,郕王薨於西宮,年三十。關於郕王的死,史無定論,一說病死,一說害死(註)。從種種跡象判斷,害死的可能性極大。英宗對“攘位幽閉”始終不能釋懷;恨這個弟弟薄待自己是一個原因,害怕朱祈鈺有朝一日東山再起,也來一次復辟,是另一個原因。

代宗的祭葬禮儀一如親王,諡為戾王,稱「郕戾王」。“戾”是一個貶義字,是英宗對這個弟弟的蓋棺論定。

註:代宗的死因不明。陸釴的《病逸漫記》說他是被英宗謀殺的; 查繼佐的《罪惟錄》 卷八 英宗後紀:「是月十有九日,郕王病己愈。太監蔣安希旨,以帛扼殺王,報郕王薨。」


明英宗重登大寶後,不再沿用正統為年號,改景泰八年為天順元年。“天順”二字的內在含義,彰顯英宗復辟是順應天命、順應天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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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      廟號      年號          在位時間                即位/享年           關係

朱高熾     仁宗      洪熙      1425-1425 (1年)       47歲/48歲          祖父

朱瞻基     宣宗      宣德      1426-1435 (10年)     28歲/38歲           父

朱祁鎮     英宗      正統      1436-1449 (14年)       9歲/ -             子

                         天順      1457-1464 (8年)         - /37歲

朱祈鈺     代宗      景泰      1450-1456 (7年)     23歲/30歲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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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此後,一些擁立英宗復位的參與者均得到重用;英宗復辟的當天,就任命徐有貞以原官兼學士,進入內閣,參與機務,次日又加兵部尚書頭銜,後又加封武功伯。石亨晉封為忠國公,楊善為興濟伯,張軏太平侯,張輗文安伯,曹吉祥司禮監掌印太監。以後陸續加官晉級的有功官員,達三千人之多。

與此同時,對 “攘位幽閉” 的政治清算,也毫不遮掩地進行。英宗石亨徐有貞等下手狠毒,首當其衝的就是兵部尚書于謙

代宗于謙深,所論奏無不從者。用一人,必密訪謙。謙具實對,無所隱,不避嫌怨。由是諸不任職者皆怨謙,而用弗如者,亦往往嫉之。

徐珵以議南遷,為謙所斥。至是改名有貞,稍稍進用,嘗切齒謙。石亨本以失律削職,請宥而用之,總兵十營,因巴結不得逞,亦不樂。都督張軏以征苗失律,為所劾,與內侍曹吉祥等皆素憾。〉


石亨曹吉祥等人誣陷于謙搆製邪議(更立東宮),唆使言官上奏,遂執于謙下獄。都御史蕭惟禎偵辦後定讞「坐以謀逆,應處極刑。」奏章呈上後,英宗尚猶豫道:「于謙實有功於社稷」。徐有貞立即奏道:「不殺于謙,此舉(南宮復辟)為無名。」就在英宗復位的第六天,即正月二十二日,英宗還是處死于謙棄市,並抄其家,判其子于冕充軍,發戍西龍門,其妻張氏發戍山海關

都督同知陳逵感念于謙的忠義,收殮遺骸。次年,于謙女婿朱驥移柩杭州歸葬。皇太后起初不知棄市,聞訊後,不禁嗟傷哀悼不已。

〈《明史·于謙傳》對此感嘆道:“代宗太過!” 代宗一死,他自然難逃一劫。于謙死後,家被抄,沒有什麼財產,清貧蕭然,僅有一房書籍,還有皇帝賞賜的璽書、袍鎧、弓劍、冠帶之類。于謙乃永樂朝進士,曾隨宣宗平漢王朱高煦叛亂。出按江西時,卓有政績,百姓稱頌。于謙之詩文亦佳,《石灰吟》 被認為是他人生的寫照: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正統末期是明朝歷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也是所謂「明朝中期」的開端。怎麽說呢? 因為其間大王朝出了首度「權閹之禍」,也因為有了權閹王振,才釀成了英宗御駕親征瓦剌遭俘的「土木堡之變」。

一般史學界認為,由於王振的專權和明英宗的無能才導致了「土木堡之變」。 其實「土木堡之變」是宣德時期政治隱患的第一個爆發點,也是內閣—司禮監成制後所導致的悲劇,更是宣宗個人為大明朝遺留下來的大窟窿。君不見「宦官王振入內書堂曉通文墨;朱瞻基王振服侍太子朱祈鎮日常起居;因太子失母愛,王振趁虛而入獲得朱祈鎮寵信;9歲小皇帝任命王振司禮監⋯⋯⋯」。

因此,明朝由強盛走向衰落的歷史進程,宣宗朱瞻基實是扮演幕後的推手。英宗朱祈鎮只是個開端,以後氏的龍子龍孫們不是遺傳基因使然,就是有樣學樣地沿襲宣宗英宗父子倆的陋習,繼續惡搞已走下坡路的大王朝,這個喪鐘不響都不行。

《明史.宦官傳》序言,認為宦禍「始於王振,卒於魏忠賢。」早先李淳風就已經在【推背圖】的第30、31象引入了這兩大權閹。末了,小子就不揣淺陋地解析第30象的謎團如下:

卦圖(象)

虎(正統) & 石(天順)

圖中「一隻猛虎後腳踩著一塊石頭」,指的是明英宗在位期間總共有兩個年號;前者是「正統」,「猛虎頭上有王」是指明英宗朱祁鎮專寵的太監王振。因王振專權擅政,朝中百官對王振畏之如猛虎一般。後者是「天順」「石頭」是指以石亨為首發動的「奪門之變」,助明英宗復辟帝位。

讖曰:

半圭半林 合則生變  (正統)

石亦有靈 生榮死賤  (天順)

頌曰:

缺一不成也占先 六龍親御到湖邊 (正統)

天心復見人心順 相剋相生馬不前 (天順)

因為英宗在位有兩個不連續的時段,讖詩和頌詩的表達方式各以前兩句和後兩句暗寓其意。

正統:

【半圭半林   合則生變】 

「半圭」為「土」、「半林」為「木」,將倆字合在一塊兒,即喻義發生「土木堡之變」。

【缺一不成也占先   六龍親御到胡邊】

缺一不成也占先:此句一語雙關;其一為瓦剌首領名叫「乜先」,「乜」即「也」,正好是漢字「也」缺一劃。其二是喻義「土木堡之變」如果缺了誰也成不了這重大的歷史事件,但瓦剌「也先」是贏家(占先),因為他俘虜了大明皇帝朱祁鎮及獲得衣甲器械輜重無數。

六龍親御到胡邊:六龍是指大明王朝第六任皇帝明英宗朱祁鎮;親御:御駕親征;胡邊:胡指的是瓦剌,邊為兩國邊境。

喻義:大明朝第六任皇帝明英宗朱祁鎮御駕親征直抵邊界重鎮大同。

天順:

【石亦有靈   生榮死賤】

石亦有靈:武清侯石亨眼見明代宗奄奄一息,不久將離世,突然「福至心靈」發動「奪門之變」,擁戴被軟禁在南宮七年的英宗朱祈鎮復位。

生榮死賤:

正統十四年(1449)九月,皇太后命22歲的郕王即帝位,翌年改元為「景泰」,廟號「代宗」;既可安定民心,又可斷也先挾帝為人質,要脅大明朝的念頭。十一月,瓦剌來犯,代宗臨危授命,于謙力挽狂瀾,石亨等將士用命,京師保衛戰大捷,大明之江山安然無恙。代宗在位七年有餘,是其「生榮」

英宗復位後,以皇太后之旨意,廢代宗為郕王,過旬日,郕王薨於西宮,享年三十。代宗的祭葬禮儀一如親王,諡為戾王。“戾”乃為貶義字,是英宗對他的蓋棺論定,故為「死賤」

【天心復見人心順   相剋相生馬不前】

前句又是一語雙關,其一含有明英宗復辟的年號「天順」;其二彰顯英宗復辟是順應天命、天理和民心之意。

後句:相生是指明英宗被瓦剌俘擄後,由其弟朱祁鈺繼位為帝,以斷也先挾帝要脅之念。相剋是指明英宗被放回,隨即被其弟軟禁於南宮七年,其後朱祈鎮復辟成功,反將其弟貶為郕王。馬不前:景泰元年(公元1450年)為「馬年」。英宗改景泰八年為天順元年,因為英宗於當年元月十七日復位,而代宗自元月初一至十六日一直臥病未上過朝,所以這匹馬只走到景泰七年年底即嘎然而止,也就是說代宗不僅再也做不了皇帝,而且連命也保不住了!

第三十象的卦象為:「癸巳 巽下坤上 升」

此卦是《易經》64卦中的 “升卦”,下卦為巽,上卦為坤。巽為風,在下。坤為地,在上。風在地下發揮不出風的真正威力,只有從地下上升到地上,才能發揮出威力。風在地下,如同有才幹的人在人群中不容易被發現一樣,只有提升上來才能發揮出才幹。從這個角度來看,升的含義,就是把有才幹的人提升到應有的崗位上。

《序卦》:「萃者,聚也。聚而上者謂之升,故受之以升。」所以升卦的意思並不能單以「上升」來思考:它是萃聚之後的結果,也就是「聚沙成塔」,積少成多的成長,慢慢累積而成。此卦可以說是一個上上卦。直指「土木堡之變」後的明朝;全國各地輸運糧食、兵器至京城,在于謙指揮下,將士用命奮力拼搏,終於擊退瓦剌軍,京師保衛戰大捷,有功者都獲「晉升」。

(待續)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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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應文章

沐蝶【Dreamlike aurora】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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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2/17 05:46

蝶以古琴、蕭之樂音..

為此一系列文配樂...

以增文之美采...................蝶


註記..音樂來自網摘..............

軒轅子(炎黃子 、居竹)(pao092355bao) 於 2021-02-17 13:19 回覆:

感激冰雪聰明的才女沐蝶

為此一系列文章

配以琴蕭之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