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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牽手
2011/04/27 05:54:51瀏覽292|回應0|推薦6

一般而言,年長者往往性喜虛報年齡,能不報就不報,或者匿而不報,因為怕人說老。我家老爸年紀雖已八十好幾,卻喜歡別人知曉他高壽多少。原因無他,高興聽到別人因不可置信而流露出來的驚訝表情和讚詞。「真的嗎?看起來好年輕哦。」「看不出來耶!」「好像只有六七十歲喔。」每逢有人發出這樣的驚歎聲,父親總是滿臉笑呵呵,快樂寫在臉上。

因為這個緣故,父親從不服老,脾氣硬得很。父親走起路來,雖然不能說健步如飛,但絕不會輸給年輕人。父親上下天橋或階梯,臉不紅氣不喘,親人休想扶他。今年遊歐,從出國到回國,他自己的行李或拖或抬、或背或掛,全部自助,不需、不願,也不屑子女代勞。

父親不服老不言老的個性,說真的,做為子女,我們應該慶幸才是。但也因為這樣,我們總覺得父親拒人於千里之外,有點不易親近的感覺。有時候他醉酒而歸,我想扶他,一巴掌就被拍開;有時他不小心踢到隆起物,差點摔跤,我出手相扶,「幹什麼?」的斥責聲是最通常的回答。好吧,也許在他的心底深處,父親是一家之主,不能弱了在兒子心中的聲勢。但女兒呢?女兒又如何?妹妹們也沒佔到什麼便宜,我就聽過她們抱怨「爸爸好倔強。」的話,顯然,妹妹們也沒獲得好臉色。

出乎意料之外,遊歐時,父親不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不論是過馬路或上下地鐵,他願意讓人攙扶,歡喜與人牽手,獲此殊榮的,正是女兒mincoco。從德國到瑞士,從瑞士進英國,一路上都是mincoco和父親一組,祖孫兩人說說笑笑,狀極親密。

女兒這樣描述她和父親的近距離接觸----

 

看著爺爺認真地拿著傻瓜相機瞄準目標照相的背影,爺爺你好可愛。

 

看著因為天氣太熱,爺爺認真吃冰淇淋,滿足及俏皮的表情,爺爺你好可愛。

 

帶爺爺去蠟像博物館的鬼屋玩,爺爺像小孩子一樣,童心大發,還反過來嚇鬼屋裡扮鬼的演員們,我在瞬間看到鏡子裡爺爺的表情,好可愛喔。

 

帶爺爺去看塔橋的夜景,運氣真好,當我們散步到岸邊時,塔橋正上演開橋記,爺爺那快樂的表情,好可愛。

 

俗話說:「愛孫子甚於愛兒子,就是老了。」此話雖不中,亦不遠矣。每次家庭聚會,只見孫輩們阿公長阿公短的,惹得他呵呵大笑。我看父親的行為,日驅返老還童、返璞歸真,和子女的親密日遠,和孫輩們則日近,難怪這次他會心甘情願讓mincoco攙扶,因為彼此心靈相近。

說真的,看到這一對祖孫相互牽手,嘻嘻哈哈的親密模樣,我不免醋罈子打翻,有點妒意呢。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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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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