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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10/23 05:27:06瀏覽679｜回應16｜推薦26 | |
| 自從趙萬在機場大廳鬧了那次以後, 我就沒有再看到過唐大偉和小琪一起旅行了.
再來的幾個月裡, 我忙著股票市場和朱霞的約會, 也很少見到他(她)們了. 小琪在戀情東窗事發以後, 就跟趙萬提出離婚的要求. 但是趙萬不甘願, 也不答應. 小琪也顧及咪咪, 不忍看到咪咪那麼小就遭遇父母離異的痛苦, 既然趙萬堅持不離婚, 她也就算了, 就忍耐一些, 繼續過她安穩的生活吧. 以上只是我的臆惻和想像. 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到底人性還是以生活為主. 大多數的男女因為生活上的方便而互相湊在一起, 就是後來分開, 也往往是因為生活上的不便. 愛情反而不是主要因素. 妳相信愛情嗎? 相信愛情的人, 認為愛情是幸福的原點. 也許愛情是一分鐘的幸福和十分鐘的哭泣, 但是唯有和愛人擁抱的那一刻, 才能體驗到生命的意義. 不相信愛情的人, 也認同愛情的甜美. 但是她(他)們認為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愛情只是一個奢侈品. 如果愛情反而造成生活的不便, 那個愛情就是毫無價值了. 我從來不知道小琪是屬於那一種人. 我也不確定那一種態度才是正確的. 但是我看過小琪和趙萬一起的時刻. 她(他)們的表情是平淡的, 厭煩的, 無奈的. 我也看過大偉和小琪一起的時刻. 他(她)們的表情是喜悅的, 快樂的, 幸福的. 全職的股市交易人都明白"選擇"的重要性. 隨時隨地都存在著買或賣的選擇. 人生也是一樣, 到處都是選擇, 而且影響深遠. 妳選擇了看電視, 妳就是放棄了讀書. 妳選擇了當醫生, 妳就是放棄了當律師. 妳選擇了嫁給這人, 就是放棄了嫁給任何其他人. 只是大多數的人都沒有去做選擇. 她們只是對環境的刺激做出"反應"而已. 其實在刺激和反應之間, 有一段小小的間隙. 誰能夠在學習到, 在那一小段間隙中, 做出抉擇, 誰就掌握了主宰人生的命運. 就這點而言, 我是佩服小琪的. 她是一個極少數有勇氣對生活做出選擇的人. 我一直記得幾個月以後的那天下午. 我趕到小琪家時, 她剛剛在廚房忙完. 她準備了三菜一湯, 還有電鍋裡的米飯也煮好了. " 這樣子趙萬和咪咪的晚餐就沒問題了." 她迅速的擦乾廚房沖洗台邊的最後一道水痕. 看著她那一付認真的表情, 我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但心裡還是被感動的. 這就是善良負責的天性吧, 再十分鐘就要永遠離開這個家了, 但是她還一絲不苟的做她該做的事. 小琪像是在問我, 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希望一切會圓滿落幕啊." 我把她的最後一箱行李放進車後座. 安慰她說:" 不要耽心. 暫時的痛苦是免不了的. 然後一切就會好了." 她專注的眼神裡, 散發出恐懼, 緊張, 卻又興奮, 對未來充滿希望的生命力. 然後我看著她, 駕駛著那部米白色的凌志轎車, 離開她家大門口的停車坪, 一溜咽下山去了.她將和唐大偉在機場碰面, 一起飛往紐約, 然後"永遠快樂幸福的一起生活." 我獨自進入她家的客廳. 離婚協議書端端正正的擺在客廳的餐桌上. 小琪已經簽好了名. 我是證人. 我還要確定看著趙萬收到這協議書才能離開. 他帶著咪咪去洛杉機探望內公內婆, 預計馬上就要回到家了. 這是一間很寬敞的大客廳, 是一般住家客廳的兩倍有餘. 一張十人座的長條歐式檜木餐桌, 精緻的桌緣花紋, 配合桌腳的鷹爪雕朔, 顯得典雅氣派. 豪華的水晶燈下, 映著閃閃發亮的高級絲質波斯地毯. 在客廳的另一邊, 是一套六人組的深棕色的皮沙發, 牆上名家的山水字畫, 在那裡炫耀主人的地位來頭. 我想像小琪在這裡的生活. 她現在選擇了離開這裡, 投向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應該是對目前的生活不滿意吧? 經濟上, 趙萬和她的家, 絕對是富裕優豁的. 那麼她不滿意的是什麼? 是愛情的不滿足? 是她和趙萬之間無法溝通的不同人生價值觀? 還只是一個單純的選擇, 她看到和唐大偉的生活方式, 而她選擇這個改變? 如果要我猜, 我想無法溝通的不同價值觀是最嚴重的問題. 尤其在我看到趙萬那激烈的反應以後. 他憤怒的把離婚協議書撕得爛碎. 我要他冷靜下來. 我告訴他, 小琪臨走時還不捨的準備了他和咪咪的晚餐. 我認為他應該被感動的, 就像我也被感動一樣. 但是他發狂似的咆哮:" 王八蛋! 混蛋!"然後一揮手, 把小琪精心準備的三菜一湯全部掃落在地上. 廚房的地板上一片杯盤狼藉. 咪咪在旁邊被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然後我又聽到趙萬對她的吼叫:" 妳哭什麼! 妳那不要臉的下賤媽媽跟野男人跑了!" 我厭惡的衝出趙家大門. 上了車, 匆匆離開. 在下山的路上, 我衷心的為小琪決定離開感到高興. 大約離開停車坪一百公尺處, 有一個急右轉彎. 我特別小心的, 先慢下車速, 再穩健的緩緩加速, 迴轉過去. 第二天清晨, 趙萬帶著咪咪開車出門時, 就是在這個轉彎處車身失控, 衝下山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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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