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的咕噥

在社區型的超市裡，彎著腰、一棵棵挑著花椰菜的我，冷不防地，正檢視著的花椰菜居然給人自手上拿走了。

抬眼一看，那棵原本在我手上的花椰菜，已在一位老先手的手上給翻來翻去的，一付挑東西的模樣，還咕噥著聽不懂的話語。

穿著短袖襯衫舊西裝褲的老先生七十多有了吧，該是古怪也不讓人為意的年紀，而被老先生拿走的，也只是棵花椰菜，我推車裡也已挑撿好了兩棵，於是算了，不吭一句，往一旁的肉櫃走去。

看好了哪一盒了，正準備伸手去取時，老先生靠了過來，遞過來方才取自我手上的那棵花椰菜，濃濃的腔裡說著『拿去拿去』。

正搞不清楚狀況而吶悶著時，老先生又接著說：『要這麼挑』，同時指了指花椰菜的底部，『這沒有洞，可以的』。

這下我全懂了，原來方才老先生咕噥著的，是『要這麼看』，前後這麼一搭上，原來老先生是想教我怎麼挑花椰菜。

於是我微笑著道謝，接過了老先生遞過來的花椰菜，放進推車裡後，取了另一棵花椰菜出來，放回了一堆花椰菜之中，儘管那棵被放回的花椰菜，底部的莖也是沒有洞的。

老先生似完成什麼般地，滿意笑了笑，但也自覺也些失禮而用他濃濃的腔說著：『不好意思啊』。

『不會不會不會...』，我連忙說著。帶著誤會人的歉意及了解老先生心意的感動，聽著自己說話，好像吐出了一串咕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