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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的間奏曲─保釣前輩與祖珺
2009/05/04 18:50:08瀏覽2174|回應3|推薦48

左起長期從事社會改革運動的祖珺,陳淑貞、項武忠賢伉儷,項武忠的夫人郭譽珮是聯考第一名的才女,夫婦兩人均是聰明絕頂之人,項武忠的個性,據老友言,幾十年了都沒有改變......

(中)項武忠院士與兩位完全不知保釣歷史的年輕人,包括我,也一樣無知=.=

感謝祖珺,若不是祖珺,我大概也不會注意清華大學圖書館有舉辦這樣的活動,與會者的充沛的生命力,這是我有生以來參加過「最熱情」的研討會了,昔日在阿姨書櫃裡翻閱扉頁的鉛字,一然躍上現實的空間,鮮活在眼前。

最喜歡項武忠的連珠放炮,比吳大猷有過之而無不及,聲若宏鐘,思絮飛快

錢永祥

錢永祥的言論,我忘了他怎麼說,不知有沒有記錯?「 愛國是惡棍最後的藉口

」,提醒保釣運動不要落入民族主義的窠臼,他也提出如何對保釣的認識方式與看待,要放入時代的脈胳、冷戰時期的國際結構......

邱立本

我也喜歡邱立本的即知即行,參與本研討會才知道僑生在保釣運動佔有關鍵性位置,,如果不是僑生發起第一聲春雷,特別是香港的僑生,僑生不怕死的率先上街遊行,本地生是受到僑生的鼓舞,才跟著上了街頭,果然香港僑生有流著孫中山的血液.....「華僑為革命之母」果然一點都沒錯

郭譽孚

著名的台大哲學事件,當時警總逮捕黃道琳與錢永祥,調查局逮捕周一回、郭譽孚,後來調查局又逮捕宋秩銘。郭譽孚獲釋後2月18日當晚在台大校門口自刎明志,為了救好友而割腕,一路滴血步行到台大校門口,引刀自刎,以鮮血死諫:「和平、統一、救中國,釋放愛國學生錢永祥、周一回」郭譽孚以生命死諫蔣氏政權,如此讓人震動,向當權者抗議。 張釗維的紀錄片不禁讓人淚濕沾襟.....

黃賢

黃賢,據阿肥老師講,這人絕頂聰明,二十幾歲即拿到哈佛大學法學博士,黃賢也是保釣成員,年輕時懷抱理想,當時中國百廢待興,黃賢放棄美國高薪想回到中國貢獻所學,在國有企業和政府部門擔任法律顧問與在著名大學任教,但中共政府與國民政府一樣爛,黃賢突然被中共當局以「間諜罪」被捕,審判黃賢過程完全封閉,將黃賢重重判刑十五年。後來經過一番努力平反。可惜在席間,只知他說話妙語如珠,也完全無感覺他被迫害之坎坷創傷。

那一代的知識份子,曾經燃燒他們的青春火焰,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學運"。

「阿肥老師,你呢?」

「我沒參加呀,我在牢裡。」阿肥一派輕鬆。(1963年7月陳映真、丘延亮等36人被捕入獄。)

(一場青年愛國運動,怎麼會弄得打壓智識菁英份子呢?這是我怎麼也不明白的事!)


祖珺會裡發表文章裡稱之的 ” 間奏 ” ,亦是最美的詩篇

” 間奏 ” 是她長期從事社會改革的心得,如醍醐灌頂,讓我震動不已,

祖珺那麼勇敢,那麼真誠,那麼無私,那麼堅持,那麼謙遜,那麼清醒的自覺,一無反顧的在這個社會改革的道路上......

祖珺嬌小的身影在我心目中是多麼巨大........

文:楊祖珺

回見未來的希望

──「保衛釣魚台運動」之後的社運經驗反思

                                        楊祖珺

    「保衛釣魚台」運動發生時,我來不及長大,沒有機會直接浸潤在那些激發出日後
台灣社會「統」「獨」「左」「右」動力頻仍的潮流之中。在那個唯「蔣公」是從的年
代,上大學(台大)、(到美國)留學、賺錢、結婚、生子,是年輕人成長的標準答
案。大二下學期的一個星期六,新聞傳來「總統蔣公」過世的消息,對著家中突然變成
黑白播出的電視機邊哭邊想著:「中國完了!」記憶中,電視新聞好像也曾提醒「國
人」為「蔣公」戴孝。那幾天,經常蹺課的我在「淡江文理學院」下山的路上,領到了
一條黑布。為了真心誠意替「蔣公」戴孝,往後一整個月裡,連夜晚睡衣的左臂衣袖都
不曾離開過那條黑布。母親的牌友在麻將桌上直誇我,母親有點得意地對她們說:「哪
天她爸爸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這麼孝順!」

1976年大學四年級以後,是主動也是被動,我接收到周遭愈來愈多朋友們的熱力,那些
屬於在保釣運動過程中驚醒的生命力。透過他(她)們的生命力,從未離開台灣的我,
彷彿也進入了保釣青年的文化行動── 在「保釣運動」做為符號的洪流中,時而在國
共內戰的殘跡中翻攪,時而又進入了八國聯軍之後的「五四」情結;偷偷翻閱著三0年
代的中國文學以及日據時期的台灣文藝,舊時的修辭用語與陌生的左翼人道,居然也能
夠讓自己從二十年教育的「反共復國」以及「喝美國奶水長大」的文化中躍起,熱血沸
騰而不克自抑。

二十一世紀回看台灣社會模仿美國式民主、進步的腳步,一九七0年代往往被認為是關
鍵的年代。回溯一九七0年代的歷史時,往往只剩下從當權者角度(包含悲情政治),
或者,以國家政治發展為目的的論述。至於那些真正得以讓「民主」與「進步」拼湊成
落實現象的青年文化行動,那些隨機趁勢而起、主動多於被動的青年文化行動,不僅鮮
少在歷史中被正視,甚至在威權與父權治理的慣例與習性中,不惜予以把玩與挪用。這
種扭曲著青年文化行動在集結、轉折過程中不斷浮現的動力與能量的對待方式,經常超
越了台灣社會左、右、統、獨的分別!

我喜歡聽保釣的故事,尤其喜歡聽「保釣」青年文化行動的故事!「聽保釣的故事」,
曾經影響著我生命價值選擇的方向;聽著、聽著,也就從「保釣」之前,聽到了「保
釣」之後…。然而,在一九七0、一九八0年代,有機會聽到保釣故事的青年並不多,
即便在為數不多的「黨外人士」之中也是如此── 是現實政治的言論箝制,也是知識
份子的自我限制。儘管如此,在一九八七年台灣政制正式解嚴之前,舉凡在台灣社會具
批判性的團體及其行動,不論其構成的企圖及目的,幾乎都曾糾纏在以「保釣運動」做
為青年文化行動的代表符號所蓄積的能量及其挑逗的政治慾望之中。

「保釣」所能翻攪的,正是過去、現在與未來都可能持續存有的動力與能量。對我而
言:「保釣」是以動詞的樣態存在的!

以下條列式的陳述,是1977年以後參與台灣社會改造運動的心得。這些反思的片片段
段,是我的「戰地」經驗。不打算將它們拼湊成曲,姑且用「間奏」的形式呈現:

●    社會運動,不應逃避左、右、統、獨議題的公開探討。

●    社會運動的進行,切忌將左右統獨議題上綱;這並不表示,個人不能擁有左右統
獨的立場。

●    社會運動怎能區分成「激烈路線VS.溫和路線」,「體制內路線VS.體制外路線」
或「議會路線VS.街頭路線」?這類便宜行事的區分,往往只有利於行事時方便騎牆。

●    社會運動,必須存在於所欲改造的現實政治系統之中;但是,社運並不是為了要
獲得重新分配或換人管理的權力而生的手段。社運,是為了讓有再生能力的創造力,得
以再行啟動的推動力量。

●    社會運動不需要侷限在既定的倫理、法條等等的規範之中。

●    小心資本主義及國族主義帶給社會運動的侷限,也請留意資本主義是由國家政治
所規範出來的事實。

●    參與社會運動的過程中,有兩種極端,令我不知所措:企圖超越既有體制的侷
限,卻落入虛無的深淵;執著於意識型態的理念,卻實踐出幽靈附體的「小法西斯」。

●    (相對而言)理念的論述過多,將之置於社會場域進行個人生活方式或其他文化
行動實驗的嘗試又過少。

●    社運的動員、組織、宣傳…等進行,居然也流於企圖將所有可能的動力,壓抑在
一條鞭階層管理與控制的父權統治之下的特色。

●    注意、注意、再注意:不要(不能)一方面急於掠奪或收編他人的勞動成果,一
方面又拒斥與人分享從不屬於個人的勞動果實。

●    被自己或他人稱呼為「社運人士」或「社運工作者」(我自己就經常這麼稱呼著
),有些諷刺、有點荒謬、又有些悲哀。為了什麼樣的「社會」?「運動」什麼?…從
專業分工的角度來看,「社運」既不是一種職業,也不具備控制職業的「工具」條件。
這種應該承擔社會變遷的白血球功能,不應該屬於國家政治「專業」類屬的「工作」,
難道除了透過現實政治革命推翻前朝而取得「職業」的位置之外,除了將之視為
「NGO」,還有其他的路徑嗎?

●    不只是媒體才有的誤判:不是「學者」「專家」(尤其是律師),就有資格針對
社會運動的主題發言;不是念「大學」(尤其是「台大」)的「學生」,到公開場合宣
佈靜坐、絕食…,就是「學生運動」…。

●    撰寫宣言、公開連署、召開記者會…,這些都是社會運動可能展開的前奏而已。

●    「網路」,是一種助長小蝦米從暗處發聲、促進網際「說話」,從而可能彼此聯
結「面對」大鯨魚,卻不見得能夠真正抗衡有權力者的一種非人的媒介。人際的溝通、
協調與合作,依然在推動社會運動的目標上,佔首要的地位。

●    許多達成階段性目標的社會運動,其經費與人力的條件,絕大多數捉襟見肘,甚
至處於匱乏狀態;其組織功能的發揮,也大多在實踐過程中,摸索調整而前進的。

……

註:本文為楊祖珺參與2009年5月2日~3日由清華大學圖書館主辦之「一九七0年代保
釣運動及其後續:文獻刊物的編印、典藏與解讀」 國際論壇的發言稿件

延伸閱讀:我最尊敬的人

 


( 不分類不分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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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網址:https://classic-blog.udn.com/article/trackback.jsp?uid=mayersu&aid=2915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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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bass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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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國是惡棍最後的藉口
2009/05/05 22:07
應該是外國人的話
台灣翻譯過來
可惜我記不得是誰的名言
大老鷹姐姐(mayersu) 於 2009-05-05 22:26 回覆:
剛古狗一下,十八世紀英國作家約翰生:「愛國主義是惡棍的最後避難所」
大老鷹姐姐(mayersu) 於 2009-05-05 22:20 回覆:

嗯 這句話真是讓人印象深刻O-O


大老鷹姐姐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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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運動的起源
2009/05/05 20:42

大老鷹姐姐(mayersu) 於 2009-05-05 20:45 回覆:
大老鷹姐姐(mayersu) 於 2009-05-05 20:47 回覆:
大老鷹姐姐(mayersu) 於 2009-05-05 20:43 回覆:
五四乾涸時代的紀念—淺介兩本小書 文:陳景輝 (原文刊經濟日報讀書版)

今年是五四運動九十週年,可以想見官方和民間將會有大量紀念活動,並強調五四時代救亡愛國的意識,也必順道哼哼「徳先生」(Democracy) 和「賽先生」(Science) 的名字。最近港府常常宣傳航天科技的國家事業,人們總算在口號和實體間找得到「賽先生」的對應;可是,若換轉在今天中國處境下侃侃而談「徳先生」的話,則未免有點超現實,何況今年是六四20週年。誠然,類似的問題彷彿幽靈般反覆被提出:「倘今天魯迅仍然在,他會怎樣?」據魯迅兒子周海嬰的回憶錄,毛澤東這樣回應過:「他要麼關在牢裏還是要寫,要麼他識大體不做聲。」
 
是的,五四根本不容於政權駕駛的時代巨輪。這方面,魯迅也許早有預感他,甚至他可能已預計自己的名字遭後來者騎刼利用。話說逝世前一個月,這位老先生寫了篇題為《死》的文章,裏頭提及自己構想的遺囑。向親屬清楚列出了七條自己意欲的身後安排,其中之二是:
 
1.「趕快收斂,埋掉,拉例;」
2.「不要做任何關於紀念的事情;」
 
今天看來,魯迅的身後事無可挽救地與願違了。他後來甚至成為了文化圖騰,既被共產政權利用作鞏固自己又打壓他人(參自王宏志《一個偉人之死》)。那麼後來各種不忍卒睹的以魯迅之名而進行的紀念,究竟有否違背魯迅?
 
問題同樣可以向所有五四的紀念運動提出:這有違背五四精神嗎?這就問題帶到較為曲折的摺面上,今天的人們與其是直接跳回到90年前,去構想五四跟現在的關係,倒不如先反省這中間的90年來,於無數次的紀念活動中,人們到底紀念了什麼?紀念它的同時,又忘卻了什麼?
 
楊念群:敘述五四的歧路
 
國內歷史學者楊念群適時出版之作《「五四」九十周年祭──一個問題史的回溯與反思》觸及有關五四史的敍述框架問題,因而歷史不僅作為客觀與否的實然問題,同時也是個敘事學的詮釋性問題。
 
作者檢視了各路五四史的敍述框架,他提醒人們早於80年代末,史學界已重提費小姐於五四而言的重要性。費小姐是何許人?她象徵著自由(freedom)的價值。自由又關乎個人覺醒問題。個人怎樣覺醒了?當然是從新文化新思想開始。在這一條五四敘事的戰線上,焦點都鎖定在文化思想的啟蒙成份,歷史之舞便圍繞著一個個五四時代文化精英的名字(如魯迅和胡適等)、一篇篇開啟視界的經典而團團轉。我因而想到了匈牙利詩人那首流傳於五四的詩嗎?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因此,這是一種強調自由的新文化價值兼走思想史的五四敘事取向。然而,費小姐的粉墨登場又為傳統的一套敘事帶來了另一些困難。譬如,當愛國主義跟個人自由有矛盾時,該如何取捨呢?但作者甚至走到更遠,超越由費小姐設定的框架。
 
新的回溯:社會改革
 
作者提及的新路線是「社會改造運動」,這指民間社會的自我組織,例如五四前後大大小小的自治團體、學生組織和勞工學校等,它們從日常生活推動變革,強調人民的參與,以社會人的身份組織起來從事形形式式的集體活動。
 
說到這裏不禁讓人想起五四事件本身。五四事件,不就是一宗通過集體行動方式──作為西方政治舶來品之示威遊行──來改造社會嗎?事件中轉化成公眾示威空間的天安門廣場,難道不也同時綻放出舊中國社會無從想像的公共空間邏輯?更重要是,五四一代的愛國意識是異議而非和諧。若依循作者思路,即將目光放回社會變革,則五四一代人即使在今天復活了,也不容易起改革的作用,因為當今中國既沒有自由的言論空間,廣場也再難找到政治行動者。當然,五四一代的「社會改造形式」,不管成功或失敗,遠為寬廣,遠不僅是辦報和遊行。
 
《笑談大先生》:我們自己是誰?
 
如果歷史專著讀起來未免叫人吃力,那國內文化評論家陳丹青的《笑談大先生》則相對輕巧,但分析性可一點也不輸。
 
陳丹青幽默地以不同的切面帶我們認識一個與別不同的魯迅。例如他的肖像、「好玩」和死亡等,舉重若輕,算是成功突破了後世對他的刻板印象。這些刻板印象,其實也是人們數十年來紀念活動的殘餘物。讀者絕不可錯過陳丹青刻意勾出的,這幾十年來神州大地有關魯迅紀念之誤區,茲以一段為例:
 
「譬如……他被多位朋友明攻暗傷,但並非出於卑怯的檢舉揭發;他被不同陣營污蔑圍攻,但從未被國民政府打倒並發動全國性批判;他活在戰禍頻仍的時代,但從未領教過舉國民眾的武鬥;他擅逃亡,但不是為了逃避隔離審查監督勞動或遣送下鄉;他活畫出孔乙己的淒慘末路,但絕對想不到後世的學者教授會在一夜之間淪為囚犯或賤人……」
 
不只是魯迅不明白新中國,在這思想蒼白的當下,我們也永難體會什麼是中國史上第二次春秋爭鳴的五四時代。但重要的是,恰恰通過這樣一種時間距離(而不是幻想中的零距離),我們才能更好地掌握有關五四的種種前提,並由此才可明瞭那由特殊時代練就出的風貌,我們才有望知己知彼,然後才決定趕上或捨棄。陳丹青留下給讀者的問題是:問魯迅之餘,也得先問問我們自己是誰?我們又到底帶著什麼時代銘刻的框架,去追尋提問關於五四的種種?

夜風樓主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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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釣
2009/05/04 21:47
保釣到最後 受傷最重的是國民黨 當時有句話 國民黨買票 共產黨坐車 一車子熱血青年全坐到北京去了
大老鷹姐姐(mayersu) 於 2009-05-04 22:14 回覆:

我相當訝異,覺的非常不可思議的是蔣氏政權與國民黨的愚蠢與白痴,實在沒有道理把一群傑出的愛國熱血青年整肅,這是國民黨的混蛋。例如項武忠,國民黨吊銷他的中華民國護照二十年,讓他回不了家鄉。保釣裡有多少學生如項武忠,面臨父母過逝,無法奔喪之痛。年輕人有扶弱濟貧的理想,有社會主義的理想,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共匪」。保釣到最後,受傷最重的是國民黨,使國民黨受傷的人不是年輕人,而是國民黨自己本身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