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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15 10:54:11瀏覽843|回應0|推薦15

西方民主的最大優點是“體制無需負責” - 從英國對新冠的應對說起

1

昨天,英國政府的新冠肺炎應對策略讓國人大跌眼鏡。做為歷史悠久的前世界霸主,現代公共衛生的發祥地,制定的新冠肺炎的應對策略是不做嚴格的隔離(Containment),不管無症輕症患者,將有限的醫療資源用於重症患者的救治。如果控制不住,最終會感染很大比例的人口,變成群體免疫 (herd immunity) 。

請大家注意,有些公眾號文章誇張了英國政府的意思。不是主動去傳播病毒,搞群體免疫,而是目前的溫和延緩策略,很可能最後會是一個大面積感染,變成群體免疫的結果。和CNBC那個瘋狂主持人說的全民感染不是一回事兒。

英國首席科學顧問帕特里克瓦蘭斯爵士(Sir Patrick Vallance)就為政府抗擊新冠病毒的方法進行了辯護。瓦蘭斯認為,政府的方法是為了減緩疫情向峰值攀頂的坡度,並使人群中的免疫力得到增強。

“我們的目標是努力降低峰值,減緩疫情蔓延的速度,而不是完全抑制它。而且,如果絕大多數人都得了輕微的疾病就能建立某種群體免疫力,更多的人就會對這種疾病有免疫力,”瓦斯蘭說,“(這樣)我們就能減少傳播,同時我們能保護那些在這種疾病面前最脆弱的人。這些是我們需要做的關鍵事情。”

這個策略的本質是,認為新冠肺炎的蔓延是無法阻擋的,於是從最初的嚴防死守的“封堵模式”(Containment)改為“延緩模式)(Mitigation)。不幻想能消滅病毒,而是通過延後感染高峰期,壓低疫情曲線,換來時間緩衝。爭取讓醫療資源能應對疫情,不至於被壓得完全崩潰。

同時,英國首相也承認,這個應對方式會有很多人去世,會有很多人失去自己的親人。

這張圖可能很多讀者都看過啦,這個策略(Community Mitigation)是用來應對流感的典型辦法。

500來源 CDC 網站

德國有很大概率也會採用類似的方式應對。默克爾說,要做好德國總人口60-70%被感染的準備。

國人們看到這個,可能無法想像,自由民主的西方國家,能做出如此難以想像的應對策略,對人民的健康的生命如此不負責。德國8000萬人口,就算30%感染,就是2400萬。10%-15%的重症,就是240-360萬重症,如果重症10%死亡,就是24-36萬的生命要隨風而逝。

怎麼能這麼做呢?

然而,這並不奇怪。

我前面的疫情文章,曾經把新冠肺炎和流感做對比。很多讀者罵,新冠肺炎怎麼能等同於流感。當時我寫了一個回覆:“新冠肺炎當然不是流感,但如果你控制失敗,將不得不把新冠肺炎當成流感來處理。”

這就是英國目前的策略。區別是,英國根本就沒有試圖全力控制(Containment),直接就躺倒投降,直接就把新冠肺炎當成流感來處理了。

部分發達國家會採用這樣的應對方式,我早有預測。

在2月4日,中國疫情的最高峰,那時我寫了一篇文章《一個虛構的疫情故事 - 純屬虛構》。假設一個更溫和但傳染力更高的疫情發生在一個西方發達國家,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其實那篇文章的疫情就是這次新冠疫情,用的也是當時新冠病毒的數據。國家當時假設的是美國。但也可以應用在英國或中國上。當時對疫情的嚴重性還是估計的有點低。

一個虛構的疫情故事 - 純屬虛構

對於這個策略的正確與否,結果會說明一切。

更值得我們思考的是,為什麼英國和德國的政府敢於採用這樣的策略?

我相信如果中國政府採用這樣的躺倒策略,輿論的怒火就會完全吞沒國家的每一個角落。

英國政府的膽量,來自於西方民主體制的最大優點:“體制無需為結果負責”。丘吉爾有句話,民主一個是一個最壞的政府形式,除了那些已經被一次次嘗試的政府形式之外。

這句話很多人認為是對民主的歌頌。但如果看這句話的上下文和背景,也許會有不同的理解。這句話是丘吉爾二戰後被工黨趕下台後,1947年在下議院的講演中所說。

Many forms of Government have been tried, and will be tried in this world of sin and woe. No one pretends that democracy is perfect or all-wise. Indeed, it has been said that democracy is the worst form of Government except all those other forms that have been tried from time to time; but there is the broad feeling in our country that the people should rule, continuously rule, and that public opinion, expressed by all constitutional means, should shape, guide, and control the actions of Ministers who are their servants and not their masters.

簡單翻譯一下:

在這個充滿罪惡和痛苦的世界,人們已經嘗試了許多形式的政府。 沒有人假裝民主是完美的或明智的。實際上,有人說民主是最糟糕的政府形式,除了人民嘗試過的所有其他形式。 但是,在我國,人們普遍認為人民應該統治,不斷統治,並且以一切憲法手段表達的公共輿論應該塑造,指導和控制作為其僕人而不是主人的部長們的行動。

從上下文看,我並不認為這句本身是對民主的歌頌,是有人說,不是丘吉爾自己說。

2

我說的西方民主體制的最大優點:“體制無需為結果負責”。這個真的不是諷刺,我真的認為這個是西方民主的最大優點,我羨慕都來不及,不是諷刺。

西方民主,把體制和決策完全分開。政治家是民眾選的,政治家無論做出什麼樣的愚蠢決策,帶來了什麼可怕的後果,就是民眾自己選的政治家。錯了活該。體制本身不受任何挑戰。有些更難判斷影響巨大的兩難決策,還有一個玩意兒叫 Referendum(全民公決),大家自己做決定。不光體制不用負責,政治家自己都不需要負責了,老百姓自己決定。

如果政治家犯了大錯,民眾選一個新的就行了,錯誤的結果是民眾自己去承受。核心體制絲毫無損。

最早的民主體制,雅典,就是一個特別典型的例子。

500雅典陣營(紅色)與斯巴達陣營(藍色)

西方人喜歡雅典,認為伯羅奔尼撒戰爭是自由民主的雅典,挑戰軍國主義寡頭統治的斯巴達的戰爭。實則不然,伯羅奔尼撒戰爭前,雅典的實力已經遠大於斯巴達,初期也具有相當的優勢。

斯巴達在戰爭前,是不願意與雅典對抗的,而是在雅典不斷擴張,壓迫希臘其他城邦的過程中,不得不拿起武器。伯羅奔尼撒戰爭,是雅典霸權與斯巴達為首的反霸聯盟的鬥爭。

雅典人之所以令人恐懼和憎恨,並非因為他們生性野蠻。相反,他們是文學藝術領域的公認領袖,是希臘城邦國家中最開化和最富裕的一員。他們的令人恐懼,在於他們的強大,並毫不遲疑地運用權勢去制訂對自己有利的法律;他們的遭人憎恨,在於行事上專橫跋扈,有時甚至是有意訴諸恐怖手段來震懾他人。哈哈,是不是有點像燈塔國。

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中,擁有制海權,財富和公民人口都遠大於斯巴達的雅典,本來具有相當的持久戰優勢。伯裡克利反覆提醒雅典民眾:“只要這場戰爭還在繼續,雅典就必須停止無度擴張。只要我們不陷入新的麻煩,就有理由對最終勝利保持信心。我怕的不是敵人的奸計,而是我們自己的貪婪愚蠢。”由於擁有制海權,雅典在戰略上更主動,他們本來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伯裡克利去世後,雅典執政官們為了選票,靠討好民眾維繫自己的政治地位。於是政局逐漸滑向民粹主義的狂熱氣氛。相反,斯巴達人的政治決策似乎總顯得緩慢笨拙,但但方針一經確立就會貫徹始終,具有極強的韌性。

遠征西西里是雅典戰敗最主要的原因。細節不講了,講講民主是如何做出一個無比荒謬的決策。

當時,政治家亞西比德為了個人私利煽動民眾的好戰情緒。遠征的勝利會讓個人得到名譽和權利;而失敗,就會使整個雅典受到重大損失。政治家肯定考慮自己的利益為優先。

他的對手尼西亞斯,缺乏威望和勇氣,無法阻止議案的投票。他的策略是誇大遠征的困難,要求天文數字的資源和兵力,希望以此嚇住民眾。沒想到已經狂熱的民眾,歡呼著同意了天文數字的艦隊、人力和資金的要求。 

民主決策一旦形成,沒有政治家有勇氣推翻。一場和主戰場完全無關,本來只是援救一個邊遠地區盟友的可有可無的軍事行動,突然變成了押上雅典所有身家性命的豪賭。 後面就緊跟著各種神操作。最終,雅典在西西里的慘敗損失了200多艘戰艦和5萬大軍。(雅典當時只有300艘戰艦,全部男性公民也只有幾萬人)

西西里遠征失敗後,雅典基本上就只能防守之力了,在一次海戰中,雅典人以少勝多,取得重大勝利,但是由於一些士兵落水後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死者家屬的聲淚俱下的控訴又一次煽動了人民的怒火,公民大會就對“十將軍委員會”中的八名將軍進行審判,把其中的六人處死。從此雅典失去了有軍事能力的將領,後面也就沒有任何回天之力。

在制定正確的決策這方面,西方民主制度,並沒有什麼優勢。

民主的最大優勢是,決策錯了,負責的是全體人民,體制不需負責。當然,決策錯了的苦果,也是所有人民一起嚥下。

在2月初抗疫最困難的時候,我個人非常焦慮。我焦慮的不是抗疫的結果,失敗了,其實也就是英國現在的應對而已。這個病毒是百年一遇的可怕病毒,我擔心一旦控制不住病毒的蔓延,會造成政治和社會的不穩定,那時才是大災難。

好在我們的集中力量打殲滅戰的能力確實太強了,最終還是控制了病毒的傳播。我們每個中國人都應該感謝湖北和武漢人民,感謝第一線的醫護人員和每一個付出努力的人。

西方民主就不用擔心這個。感染幾千萬,死幾十萬又怎麼樣?鮑裡斯換成斯里鮑,特朗普換成普朗特,就翻篇了。民眾自己去承受應對失誤的苦果吧。

3  

現在,西方民主制度的代表是美國。但建立美國的“國父” 並不想建立一個民主國家,而是一個共和國。

共和國的定義是什麼:

“a republic was any form of government in which sovereignty resided in the people, not in a separate ruling class or a king, and where the people were citizens and not merely subjects.” 

共和國的主權在民,而不在一個國王或者一個分開的統治群體,人民是公民而不是物體。共和的底線是國家禁止權力的世襲繼承方式。獨裁統治,寡頭統治,只要沒有世襲,都可以說是共和國。

如果我們看聯邦黨人文集,美國憲法原理等早期美國獨立制憲的文件,裡面對美國政府的稱呼多是”共和政府“,而不是“民主”。華盛頓在就職演說中也是稱美國是共和政府。

以下部分是對美國創立時,美國國父的言論摘錄,會摘錄一些其他文章和書籍的內容。

首先摘錄《美利堅兩百年改革實錄》一書中的一段

完全按照美國憲法的規定,美國不是民主制國家,美國憲法裡面也沒有民主兩個字。

美國國父們密商三個月,費盡心機創建的“三權分立、相互制衡”制度,其目的就是共和,而非民主。美國的“建國之父”宣稱,他們致力於構建的是“共和政體”,卻從未提到“民主政府”或類似字樣。這是為什麼?在當時美國的上流社會裡,“民主”這個詞充滿暴力色彩。所以制憲會議代表中有很多人對民主沒有好感。而且大多都大聲撻伐民主的罪孽,他們制定製度的目的之一是為了限制民主。正如德高望重的本傑明.富蘭克林也痛心疾首地承認,“我們都遭受過民主帶來的迫害和不公正”

制憲會議主要的活躍分子之一漢密爾頓指出, “對群眾的要求讓步,這是因為對民主精神出奇的暴烈和蠻橫估計不足” ,“民主是一種疾病。”它給予包括分裂分子、敵對勢力、邪教集團、野心家們執政、奪權提供了合法的外衣。

亞當斯指出:“以往所有時代的經歷表明,民主最不穩定、最波動、最短命。” “記住,民主從不久長。它很快就浪費、消耗和謀殺自己。以前從未有民主不自殺掉的。” “民主很快就會倒退到獨裁。”美國《獨立宣言》簽名人拉什說:“民主是惡魔之最,高喊民主的都是瘋狗。”

“美國憲法之父”,美國第四任總統麥迪遜代表指出,“民主是由欺騙、動亂和爭鬥組成的,通常在暴亂中短命。”“政府若採取民主的形式,與生俱來的就是麻煩和不方便,人們之所以遣責民主,原因就在這裡”

執筆憲法第一修正案的費雪道:“民主是包藏著毀滅其自身的燃燒物的火山,其必將噴發並造成毀滅。民主的已知傾向是將野心勃勃的號召和愚昧無知的信念當成權利來氾濫。”

《美國憲法》簽字人和執筆人之一莫里斯說:“我們見識過民主終結時的喧鬧。無論何處,民主都以獨裁為歸宿。”

格里代表更是炮轟民主:“我們所經歷過的罪過,都是源於民主過於氾濫。人民並不缺乏德行,但總是受到假裝愛國的人蠱惑。馬薩諸塞州的經歷證明,一引動人精心炮製出各種虛假報告,到處傳播,老百姓每天都被誤導去做些最作孽的事,說些最作孽的話,這些虛假報告又無人可以當場揭穿。一個主要的罪過,是說要對政府僱員實施正當程序,彷彿把公僕都餓死才是民主的極致……”

代表中最傾向民主的喬治.梅森代表也承認,“我們過去是太民主了。”

這些關於民主的言論,居然是燈塔國國父們所說的,大家是不是很驚奇。

對議會,他們的看法也很負面。《美國憲法原理》中,對議會的評價是:“在議會中,議員們有時似乎自以為就是人民的化身,面對來自任何其他方面最小程度的反對,就暴露出不耐和厭煩的病態;好像不論是行政或司法部門只要行使其權限就是侵犯了人民的利益。立法機構常常表現出企圖橫蠻控制其他部門的意圖;而且,由於立法機構一般有人民站在他們一邊,就總是在行動時勢頭過猛,致使其他政府部門難於維繫憲法規定的平衡”

因為美國國父們看不上議會,設計美國的政治體制是削弱議會權力,強調行政權力,總統集權。

強而有力,高度集權,是美國國父們在總統的權力設置時遵循的原則。他們強調,“一切通情達理的人無不同意需要強有力的行政部門”;“使行政部門能夠強而有力,所需要的因素是:第一,統一;第二,穩定;第三,充分的法律支持;第四,足夠的權力”。“權力集中才有力量,這是不容爭議的。一人行事,在決斷、靈活、保密、及時等方面,無不較之多人行事優越得多;而人數越多,這些好處就越少”;“以原則立場最堅定、態度最公允而著稱的政治家和國務活動家,都曾宣佈主張單一的行政首腦與龐大的立法機構並存。他們都已十分正確地表示贊成行政首腦最必要的條件是強而有力,而且都認為為此最宜集權力於一人;他們還都同樣正確地指出,集權力於一人最有利於明智審慎,最足以取信於人民,最足以保障人民的權益”。

這些關於集權有理的話,我們可能也很難想像是美國國父們說的吧。

面對反對派強烈批評總統權力太大,使美國的新政體已經帶上濃厚的君主制色彩時,國父們客氣地反擊:“我們卻不妨承認,優良政體的真正檢驗標準應視其能否有助於治國安邦”。也就是說,國父們並不承認某種政治制度具有天然的合法性和道德上的優勢,他們認為,任何一種政體好與不好,正真的檢驗標準是“治國安邦”,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這不就是黑貓白貓,捉住老鼠就是好貓嗎的貓論嗎?

美國的國父們對待民意的態度是非常警惕和排斥的。他們直言不諱地指出,“人民普遍地是從自已的公益出發的。但這一點常亦用來說明人民也會犯錯誤的。人民從常識出發是會蔑視阿諛奉承的人的,而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胡說人民在任何時候都是賢明的,都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途徑的。但人民從自己的經驗知道自己有時候是會犯錯誤的;因為人民終日受那些別有用心的寄生蟲和馬屁精的欺騙,受到野心家、貪污犯、亡命徒的欺詐和坑害,受那些不值得信任的人的矇蔽,受到巧取豪奪的人的耍弄。要說人民在經常受到這樣一些干擾的情況下,也不會經常犯錯誤,勿寧說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神話。”  

所以他們主張,設計美國的新政體時,最重要的原則就是要確保“行政部門肯定應該處於敢於有力量、有決心按照自己意見行事的地位”,也就是要確保執政者能夠按照自已的理念施政,而不是按照民意來施政。人民可以自由於表達自已的意見,但不允許民意干擾政府的施政。

國父們還主張,政府不但要服務於人民,還要有能力教育和訓化人民。“當美國人民的意向同他們本身利益出現差異的情況下,受命維護人民利益者的職責應該是堅決抵制這種一時的誤會,以便給予美國人民時間和機會去進行冷靜認真的反省。這種作法能使美國人民免遭其本身錯誤所造成的嚴重後果,並使其有勇氣和雅量為美國人民利益服務而不惜引致美國人民一時的不快,但他將得到美國人民長期感激和紀念。”

美國德高望重的國父本傑明.富蘭克林指出,美國新憲法確定的政體是一種“選出來的君主制”;而《獨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美國第三任總統托馬斯.傑斐遜則稱美國的新政體是“君主制的新版本”。

看到今天的西方民主政治的一些弊端,以及政治家迎合民主,對結果不負責的態度,當年美國的國父們的擔憂,並非子虛烏有。

那些認為美國例外,美國制度就是完美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到處輸入美國制度的現代美國政治家們,當年美國的國父可沒有你們這種制度自信。

美國的國父們並不承認某種政治制度具有天然的合法性和道德上的優勢,他們認為,任何一種政體好與不好,正真的檢驗標準是“治國安邦”,而不是別的什麼東西。

那些設計一套制度,用了200多年的美國國父們,應該比現在的兩黨政客更睿智一些吧。

4

讓我們回到疫情本身。

英國和德國的應對方式的潛在問題是什麼呢?就是這個新冠病毒比流感強大太多。

季節性流感,感染率大概是總人口的10%,其中的 1-1.5%屬於需要住院的重症,重症中的5-10%會死亡。大概感染死亡率是千分之一。

新冠肺炎的傳染性高於流感,需要住院的重症比例是10-15%,在醫療資源充足,救治及時的情況下,重症中的7-10%會死亡。死亡率是1-1.5%。如果醫療資源出現擠兌,救治不及時,重症死亡率可能高達30%以上,感染死亡率可能高達5%。(武漢和意大利的死亡率)

重症率和死亡率,新冠肺炎至少是流感的十倍。

如果真的一個國家30 - 50%的人口被感染,即使重症率只有10%,也會有3-5%的人口需要住院。對德國來說,就是240-300萬人需要住院。中國新冠重症的平均住院時間是10天,但這是包括輕症患者。湖北的平均住院時間是20天。我估計重症平均住院時間至少20天。240-300萬人住院峰值的住院人數,至少是50萬人量級。德國目前有45萬張病床,全部用都不一定夠,更何況新冠肺炎需要特殊的防治傳染的病床。如果一旦出現醫療擠兌,意大利的高死亡率,很可能出現在其他國家。

如果控制不住,確實只能當流感處理。

但是,還是得竭盡一切辦法控制一下吧。直接躺倒佛系,有點說不過去。

5

為什麼英國和德國採用這樣的策略。

第一個是他們還是不相信中國,不相信中國真的控制住了病毒的蔓延。瞭解這個病毒之後,他們認為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能力對付這麼可怕的病毒。他們認為中國一旦復工後面會有第二波疫情爆發。既然中國付出了巨大經濟代價都控制不住疫情,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付出代價。

意大利這種南歐國家,在德國和英國這樣的北歐人眼裡,也是取笑的對象。

第二個是他們相信日本,覺得日本也沒做啥事情,防控也不算嚴格,也沒出什麼事情。看上去苟一苟也就能苟過去了。

第三:這個策略是一個極度自私利己的策略。以幾十萬人的生命,和全球長期生活在病毒威脅之中,來換取自己國家的經濟不受影響。中國付出了巨大代價控制病毒,這些國家完全不負責任,我們付出的代價有可能就白費了。

至於最終結果如何,到底英德的策略是否管用,就讓結果和事實來說話吧。

這個病毒不講政治,不講民主。不過有沒有好運氣還是很重要的。

6

目前數據的總結

5003月13日的數據

根據武漢的數據分析,在封城前,未受控情況下,感染者的十天成長倍數是每10天增長5-8倍。目前成長倍數符合這個規律的是美國,加拿大,意大利,法國,德國,英國,西班牙。

讀者看後面各國每天的數據,可以把當天的新增感染 / 累計感染。如果大概是15%,大概就是10天增長4-5倍,一個月100倍。如果是20%,就是十天增長7-8倍,一個月300-500倍......

佛系的國家想苟過去,確實得需要一些運氣。

( 知識學習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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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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