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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時的星叢:「風車詩社」與跨界域藝術時代——詩論
2019/09/24 05:13:02瀏覽404|回應0|推薦6
共時的星叢:「風車詩社」與跨界域藝術時代——詩論

Excerpt
〈「詩」的感想〉/ 呂赫


我對詩的許多事物無法解釋。從對「什麼是詩感到迷惑的時代開始,我就對臺灣的詩抱著疑問。有人說:「詩是可怕、原始又野蠻的事物。」而島上的詩人們競相歌詠戀愛、歌詠感傷,彷彿虛無的氣氛才是詩境似地吟唱著詩歌,可是我完全無法接受。那就是我們的詩嗎?

詩絕不是脫離了客觀事實的文體,更不是詩情畫意〔poesy〕之類,或荻原朔太郎所說的「詩中有祈檮,而沒有生活描寫;小說中則有生活描寫,而沒有祈禱。」從這層關係來看,詩的世界屬於「觀念界」、「空想界」,小說的世界屬於「現象界」、「經驗界」之類的文體。詩多半直接表現我們的情绪波動和感情,可是因此界定它是「觀念界」、「空想界」就錯了,我們的情緒波動也好,感情也罷,都立足在對現實的認知上,所以不可能沒有生活描寫。

我們歌詠某種感情時,如果對引發那種感情的現實事態本身沒有正確的認知,就算那種感情表現是作者出自肺腑的多麼真摯的情感,從客觀的角度來看,還是欺騙他人,近似無病呻吟。

有一點必須在此特別註明,就是不久前發表在《臺灣新聞》的「佳里分部」的詩集鶴立雞群,非常醒目,掀起一種令人期待的趨勢。

真正的寫實詩人,正想要只站在對現實有正確認知的立場上,用詩一般的真實表現自己真實的感情。

島上的詩人不是應該把這段話當成座右銘嗎?


〈跛之詩〉/ 翁鬧

每當我拿起《臺灣文藝》,想到臺灣的文學,心底就會浮現史蒂文生的話——尤其是「跛之詩」。
是的,我們不斷在寫著跛腳的詩;我們正是不折不扣的青年,稚拙、滿身的傷,並且跛著腳,然而我卻被那青春獨有的強烈體味所吸引,它讓我自身的青春之血沸騰、我的肉體因興奮而顫抖。
比起成熟的女性,我更深深的愛那羞怯生澀的少女。我對《臺灣文藝》乃至臺灣文學的希望和矜持,便是以這樣的心情強烈地佔據我的心。
我不愛那代表了偉人最後的結局,彷彿是圓滿和靜謐全部象徵的夕暉;我愛的是萬物初醒、爛漫無邪的晨曦。
在那裡,我聽到了世界運轉的序曲,從慢板逐漸加快,快得讓你喘不過氣來,至終響起震耳欲聾的最急板。
每每見到《臺灣文藝》的臉龐,我便深切地感覺到:在「美麗之島」上,拂曉的女神就要威風地宣告黑夜過去、黎明已經到來的消息。
雲微微地裂開了縫,曙光就要灼灼地照亮高山、幽谷和平原。


寫在牆上/ 郭水潭

啊,美麗的薔薇詩人,偏愛附庸風雅的感想文作家,在你們一窩蜂推崇的那些詩的境界裡,壓根品嚐不出時代心聲與心靈的悸動,只能予人以一種詞藻的堆砌,幻想美學的裝潢而已。換言之,沒有落實的時代背景,就是遠離這個活生生的現實。究竟,詩就是應該這樣的嗎?


〈燃燒的頭髮——為了詩的祭典/ 楊熾昌

燃燒的火焰有非常理智的閃爍。燃燒的火焰擁有的詩的氣氛成為詩人所喜愛的世界。
詩人總是在這種火災中讓優秀的詩產生。吹著甜美的風,黃色梅檀的果實咔啦咔啦響著野地發生瞑思的火災,我們居住的臺灣尤其得天獨厚於這種詩的思考。我們產生的文學是香蕉的色彩、水牛的音樂,也是蕃女的戀歌。十九世紀的文學生長於以音樂的面紗覆蓋的稀薄性之中。現代二十世紀的文學恒常要求強烈的色彩和角度。這一點,臺灣是文學的溫床,詩人也在透明的幔幕中工作。我想牧童的笑和蕃女的情慾會使詩的世界快樂的。原野的火災也會成為詩人的火災。新鲜的文學祭典總是年輕的頭髮的火災。新的思考也是精神的波希米亞式的放浪。我們把在現實的傾斜上磨擦的極光叫做詩。而詩是按照這個磨擦力的強弱異其色彩與角度的。
常閉眼的蕃鷝的睡眠會給新的詩之燈點上火、詩呼喚火災,詩人創作詩……


為了超現實主義的一種詩論。
詩的祭典之中有所謂超現實主義。我們在超現實之中透視現實,捕住比現實還要現實的東西。那是黑手套的手。然而我們對這個「超越現實的現實」的東西,只能通過超現實主義者的作品才能接觸。我認為這是新展開的,不,是使常在進化的藝術的見解會更進一步的關鍵。不過它會使一切藝術向新方面開展的事雖然還是個疑問。但我認為,這樣的手法難道不應該做為解開藝術之謎的鑰匙嗎?


文學和思考會使人年輕。尤其情緒的世界使人的思考變得新鮮。詩人的思考成為詩。「燃燒的頭髮裡」,煙斗、頸飾和薔薇就是詩的聲音。詩常在思考圓熟的夢中呼吸。土人的世界始於感覺。擁有這些的詩之思考也戓為文學的透明性。詩也是土人的笑。於是土人的語言成爲詩人的興趣。
(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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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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