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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偉大
2009/10/14 10:28:20瀏覽375|回應0|推薦7

    唐時偉大,偉大的唐時。那偉大,就是我顏坤仔最最深重的母親-唐時女士。

      感謝警光雜誌的錯愛,再次向拙劣的我邀稿。繼上次母親節發表「偉大的顏家警察班之母」一文之後,轉眼間又是一年,又來到了令人感動的母親節感恩時刻。雖是公務繁忙,依然利用僅有的勤餘時間寫下此篇「唐時偉大」的母親節專文,以表對偉大的母親一點不成敬意的敬意。

談到母親,最令我回憶的便時兒時記憶。小時候的我就叫做「瘦坤」,既瘦且小又多病,實在是個難養的小子,總是帶給辛苦的雙親許多不為人知的擔憂,讓他們為我殫精極慮、備極艱辛地付出如天高的父母恩,卻依然為此心甘情願,不辭辛勞。

    多虧慈愛的母親善照護,讓從小體弱多病的我依然能長大成人,並漸健體魄,進而成家立業,服務於社會。只聽父親常說,我這個難養之子長大之後可以不用孝順他,但不得不好好孝順我那偉大的母親。父親偉大的簡單之語,道盡了天下所有母親的偉大,當然也包括了我那偉大的顏家警察班之母,那我永遠尊敬的母親。

話說民國58年我出生的那一天,父親正在台北當郵差(原來我家也有海角七號爸),因母親懷我已近臨盆之期,便特地請假返回雲林縣四湖鄉的老家,想陪母親待產。當天是個颱風天,老天又在耍風弄雨,致使風雲翻滾,雨勢滂沱,澆散了人間僅存的紅塵,讓平日還顯熱絡的馬路成淒涼。可憐的我的媽,一人操持全家,不僅需照料還年幼的三個姊姊,在當時老天無情的凌虐之下,還需頂著不太安分又急著想出世的我到處安家護產,生怕那些自家看似珍貴的窮東西被天糟了蹋,辜負了父親努力的血汗。只是潑天也似的野了性的傾盆大雨,勾結了一向霸道又強勢的大颱風,讓一向孱弱的母親,猶如秋風落葉,竟隨著家當亂飄搖,最後倒臥在無人知曉的淒風夜雨中,直到父親的到來。

故事的續曲,是父親搭計程車由台北趕回,即時地發現了倒臥的母親,便立即抱起已是命在旦夕的母子,連攜帶的行李也丟散一地不管,便拔起腿卻又得小心翼翼地直往四湖鄉中正西路上的一家私人診所的方向邁步慢慢而去,為的便是想極力地搶救他的妻兒,挽救這個家。

父親說,當時他只聽到自己心亂如麻的心跳聲,根本不知那依舊耀武揚威的狂風暴雨聲。本想走快,卻又怕我們母子受傷害;走慢,更怕氣若游絲的母親,會一時迷戀在地獄的狂想曲中,完全忘了為愛再呼吸。幸好我小子福大命大,在父親艱辛的救援下,那久叩不開的醫院大門,終於被父親誠懇的哭喊聲給感動,遇颱風如驚弓之鳥而躲在屋內休憩的醫師被驚慌失措的父親強烈泣求之下,終於好不容易地破例開門看診,並努力地將我們這對誤戀鬼門關的母子救回,重生加上新生地重新回到人間的懷抱。就這樣,我這位彷如風雨師之子的頑小子,也帶著嚎天動地的呱呱墜地聲出生在雲縣縣四湖鄉的角落裡,順利地在自己的母難日中開始迎接自己的人生。

    當母親清醒過來,並得知喜獲麟兒之後,颱風早已知趣地遠離,大地又是一片生氣,母親心中的陰霾亦已一掃而空,轉換而出的是喜悅的心情,高興之餘竟要求父親回家將她久未使用的過嫁妝帶來,並立刻刻意地粉墨一番,還穿上新衣裳,讓原本風鬟霧鬢的形象,猶如脫胎換骨般地幻化成彩虹般的美麗。原來偉大的母親是想將最美麗的母愛留給我這位帶給她無限苦難的不孝子,讓我的人生一開始便能色彩繽紛,不要像那颱風天的壞表樣,只是一片灰黑地煞風景。

      也許是我的錯,致使我的海角七號爸辭了頭路。經過了那次令全家人難忘的寒徹骨之後,父親決定回鄉改行做生意,為的是想能無時無刻地照顧一家人,不想讓自己遠在台北孤單念親情,更不願他最親愛的家人相隔在鄉齊受苦。

      然而,也不知是否因為颱風吃太多,致使身子骨灌風寒,從此便體弱多病,苦了我那可憐的親爹娘,常為我哭斷肝腸。也是父親說,在我出生的第一週,便得了一場罕見的腸胃炎,連喝水都會稀嘩啦!當時的雙親,總在餵與不餵之間多猶豫。不餵,怕心肝縮了水,成了「黃酸子」(台語,意指面黃肌瘦);一餵,上吐下瀉的難過樣又令雙親裂心肝。常常是父親工作一天疲憊至極地癱躺在床,卻在母親擔驚受怕的干擾下,突如地牛翻身似地踉蹌在床前,再如急驚風撞見慢郎中般地叩求老郎中,只為了我這翻白眼看病魔的小病號,那個愛折磨父母的顏家子。

      好不容易靠著上天的保佑活到了3歲多,以為當了天公之子後便能多強健,卻是個天不從人願,就在那個時候我又得了百日咳,咳壞了原本就塌底的身子骨,也咳壞了父親努力的血汗錢,更咳壞了母親日夜操勞的愛子心以及她的身子骨。

真是一子百病多拖磨,母親為了照顧體弱多病的幼子而病倒,父親也為了照顧我們母子,致使他無法專心工作,便暫時放下手邊原本的工作,帶著我們母子四處求醫又求神。也是因為如此,讓原本就貧苦的家,更加地坐吃山空、家徒四壁。而那時,兩個不懂看時機的妹妹又急著看人間,竟如雨後春筍般地一個接著一個地爭出世,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雪上加霜又加冰。這一家八口兩病倒的困境,可真重創了父親身為一家依靠的信心,讓他成為被一塊錢逼絕的可憐英雄漢,簡直已到了差點淪落街頭當乞漢的境地。

      沒想到病得比我重的母親如此偉大,在家境陷入重重困難的當時,母親依然向命運宣戰,用意志力操持全家,還不斷鼓勵父親重新創業,自己亦抱著病體,投入了裁縫業,以生命創業,貼補家用,照顧全家,照顧我這個不中用的「瘦坤」,直到一家的蘿蔔頭都被拉拔長大,父親終於創業成功,命運才開始向我家低頭。從此,母親才有了些許的輕鬆,卻也還是個勞碌命,每日依舊得隨著父親的事業擴展而東奔西跑,輕鬆的只是不用再為我體弱多病的問題多煩惱。

      是慢跑改變了我的體質,父母親聽從醫師的建議,要我多運動,以動增加抵抗力。於是,本就忙碌的雙親,為了讓他們心愛的「瘦坤仔」多強健,便每日下午陪我去跑步,讓我漸漸戰勝了病魔,也讓如今的我依然愛跑步,跑出了體魄,跑出了兒時記憶,也跑出了我這位雲林縣四湖鄉遊子(雲湖子)思念雙親的心情……。

母性的光輝是如此地偉大,我的母親-唐時女士也偉大。我想,從我出生的那天,偉大的母愛便已深深地烙在當時還幼小的我的心靈裡,也是因有如此的母愛,才能孕育出我天生善良又赤子的秉性,造就了往後立志成為良心警察的我的志向,讓雖還是一名基層警員的我,依然能擁有非凡氣魄,敢於抬頭挺胸地服務於社會,成為一位人稱人讚的天生褓母。

      就讓我為我偉大的母親為詩一首吧!就以標題-唐時偉大為題頭,用我最真誠的敬意表達對我母親的孝心與感恩,並就此為句點。

詩曰:

      家賢女家母,

      來運轉更努。

      器展出乾駭,

      讚母愛我母。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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