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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7/25 23:18:28瀏覽391｜回應0｜推薦0 | |
| 過幾日上課時，坐在我後邊的同學用筆輕輕敲了我的椅背，然後給我遞來了一張小紙條，接過紙條我一臉疑惑，座位前後而已要說悄悄話也不用寫紙條吧，後邊的同學心想我誤會了，趁著老師轉身寫黑板時往隔了幾張桌子的方向指了指，小聲說了句：「班長給的。」
班長？蘇亦凡？ 我不得其解，可現在上課也沒法問，聳聳肩，打開了紙條，一如蘇亦凡清冽的氣息，那字跡彷彿也帶點清冷。 手傷好些了嗎？ 忍不住一愣，呆住了。 他怎麼知道我手心受傷的事情？莫不是那天開學跌倒讓他瞧見了吧？可若真他瞧見了那天怎麼也不見他來表示下關心，隔了幾天才捎來這樣的話，用意在哪？居心為何？ 折起紙條，沒打算回，卻也失了聽課的興致，心裡靜靜思索著。 就這樣揣著疑惑過了一天，放學鐘響，收拾東西背起了書包，和鄰近的同學道過再見，剛跨出教室門就被人叫住。 「孫亭羽。」 叫我的人是蘇亦凡，我想他大概想問為什麼我沒回他紙條吧，可他寫紙條是他的自由，我回不回是我的權利，若想以此興師問罪恐怕會碰得一鼻子灰。 我低調並不代表我怕事好欺負。 蘇亦凡逐漸靠近，我微笑地看著他，他和那天撞到我的人一樣都很高，不，應該說蘇亦凡更高一些，他總是冷著表情，讓人捉摸不到他真正的情緒，可他偏偏又相當有禮貌，成績樣貌都突出，老師們喜愛他喜愛得緊。 「為什麼不回？」 忍住嘆氣的衝動，我很努力不要對他扔白眼，「上課傳紙條是錯誤的示範，你身為班長似乎不該如此。」我將話說得很直接，想要趕快結束這個話題好離開學校，因為蘇亦凡的高知名度，他在的地方總是會吸引眾人目光，而這恰恰是我最不喜歡的，低調才是生活的王道。 這句話似乎對蘇亦凡造成了影響，千篇一律的冷臉上出現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帥氣的劍眉微皺，沉默地盯著我看，不發一語，就這樣看著，看得我連呼吸都不敢用力，滿腦子只想著要怎麼從他眼前逃開。 不曉得過了多久，感覺周遭空氣流動都變慢了，圍觀的人群都要變成雕像了一道悅耳的嗓音劃破了僵持，如同慢動作的畫面瞬間轉回正常播映。 「唉啊啊，蘇亦凡，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見有女孩子不買你帳的，挺讓我訝異的啊！」 這嗓音的主人正是幾日前與我擦撞的那個男孩，原來他和蘇亦凡認識，觀察了下蘇亦凡與他的互動，說不定這兩人不只認識，熟識也不無可能。 「妳好，我叫何擎軒，高一，就在妳隔壁班。」何擎軒指了指蘇亦凡，接著說：「我和那傢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我託他幫我問妳手傷好些沒有……想不到妳連理都不理他，這傢伙的心裡一定很嘔。」說到這裡，何擎軒又忍不住大笑，可見蘇亦凡碰釘子這事情果真是取悅了他。 看他們兩個一個繃著臉一個笑開懷，這從小一起大的感情是好還是不好？輕笑著，我也不想探究，這不是我關心的範圍。 「一點小傷早就好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將手掌攤開在何擎軒面前，上頭只餘下淺淺的痂，脫落就完全沒有痕跡了。 「不行，畢竟是我造成的，總是該彌補……」 我打斷何擎軒的話，因為覺得沒必要在這上頭做文章，有些過於大驚小怪了。「不需要，而且你也道過歉不是嗎？這樣就夠了，不要在這上頭浪費時間糾結了……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想先回家了。」 繞過何擎軒，我頭也不回地走掉。 為了甩開後面傳來的討論聲，我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步出了學校，一直到了一百多公尺外的便利商店才稍微停下，放鬆了緊繃的情緒，喘著呼吸。 從玻璃的反射看見了自己的表情慌亂，我試著讓自己緩過情緒，不明白自己剛才到底在緊張些什麼，似乎從何擎軒一出現我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 我忍不住摀住自己的臉，發出了一聲聲嘆息，覺得自己剛剛那樣轉頭跑掉的舉動很丟臉。 「啊……他一定會覺得我很奇怪，根本就莫名其妙嘛……」 「誰莫名其妙？」 這句話幾乎是在我的抱怨落下時緊接著響起，中間只有幾秒的時間差，跟著我的手就從臉被扯開，何擎軒的臉就這樣大大出現在我面前。 啊！我一驚下意識往後退去，卻撞到一個人的懷裡。 又是一嚇，抬頭看，是蘇亦凡！ 接二連三的驚嚇讓我有些腳軟，身子一晃差點跌倒，所幸蘇亦凡眼明手快扶了我一把。 興許是我驚嚇的表情通通寫在臉上，何擎軒陪著笑臉跟我道歉。「抱歉抱歉又嚇著妳了，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和妳多說說話才追上來，妳不要害怕。」 誰有惡意會直說，都嘛是暗著來。我很想這樣回，可接連的驚嚇讓我連說話都有些不穩，也沒那個力氣去和何擎軒抬槓。 這兩個人太給人壓迫感了，在他們面前我總是無措，我討厭這樣慌亂的自己，彷彿內心真正的想法會被他們給看穿。 「好了，我沒事，你們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往旁邊想挪開和他們的距離，卻發現蘇亦凡方才扶著我的手還沒鬆開，我悄悄掙脫了幾次卻不見成效，瞇起眼，一股不悅油然而生。 「放開。」我壓低聲音對著蘇亦凡說，眼神裡充滿怒氣。 蘇亦凡倒是相當淡定，用口型無聲回了兩個字。 不放。 這兩個字差點把我氣得內傷，回家不曉得要吃幾帖中藥補身。 何擎軒沒發現我倆的暗潮洶湧，揚起燦如驕陽的笑容說要和我做朋友，而做朋友的第一點就是開始套套近乎，說些簡單的自我介紹。 我一邊聽著，一邊適當做出表情回應，趁著何擎軒不注意，我惡狠狠地說了句：「快放手！」音量當然是很小聲的，我可不想讓何擎軒認為我是個兇巴巴的女生。 蘇亦凡見我惱怒似是挺開心的，那雙略為狹長的雙眼一瞇，裡頭有著顯而易見的笑意，跟著對我輕輕搖頭。 好啊，給你臉你不要臉，真當我好欺負的！就給你看看大城市的女生是怎樣撒潑的！ 打定主意，我突往某處一指，露出驚訝狀喊著：「啊！那是什麼？」 何擎軒果真如我所料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得認真。 而我則捉緊了這個空擋用力地踩了蘇亦凡一腳，再用裝滿課本的包包往他身上招呼。 等到何擎軒發現那處地方什麼都沒有時，疑惑地轉頭回來看我，我已經完成了教訓壞班長的任務。 我裝得一副若無其事，對何擎軒說剛才是看錯了，而何擎軒這才發現蘇亦凡的模樣有些不同，驚訝地問：「你怎麼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色還這樣難看？什麼時候受傷的我怎麼沒發現？」 何擎軒一連串的問話問得蘇亦凡本就清冷的臉色更加難看，可蘇亦凡又不能照實說，標準的有口難言，那模樣看得我可樂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 當時的我只是開心出了一口氣，那是一種報仇後的快樂，卻沒想到蘇亦凡見我笑了，冷峻的表情褪去了，也跟著換上了一張我很陌生的笑臉。 那笑容裡感覺帶點了…… 真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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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連載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