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重病，藥業發達

醫生把筆當飛刀射出

半個夏天等待老虎的骨

歸的香

賽過黛玉葬過的花

如果藥引子要吃人

我願意割肉

第八個銅像是叛徒

麋鹿嚼著黃蓮，流放的詩

鹿角血色飽滿,如果我死了

只允許殘疾的詩人

採取我的器官

砍伐最後一棵香檀時

汨羅河充滿甲胺磷和化肥

我為屈原擦洗臉上的蒼白

和鬍鬚上發光的磷火

用中藥店平和的草、木、蟲、石、穀

第八服中藥有當歸

配方有正義、博愛、自由和公平

首長和權貴，人民和選民等

等我選根紅娘的長絲線

用夢中的選票

把人血饅頭

包好

不是海子那根鐵軌一樣長長的腸

如果胃裏沒有紅皮的三個橘子

如果吃下別人的詩能補你們的詩

你們可以把我囫圇吞下

流放過的詩，孤獨稀少

透露了我公開製造自由的技術

如果胸膛被詩掏空

你們可以塞進靈丹

加五味、五穀、五藥

……養

趁著詩沒有變成意象之前

不要忘記

當歸

則歸

1990年夏初稿

2008-7-26添油加醋重新製造

莫測原創，新浪首發